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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对你念念不忘 作者:九尾叶
分吻合。
“我带你转转吧。”关千越站起身来,扯了扯楚泉的袖子。
关舒怡注意到这个似纯情似暧昧的动作,眉头一蹙。但她很快绽开笑容,对楚泉道:“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房间乱得跟狗窝似的。”
关千越不屑地“哼”了一声:“乱的明明是你的房间吧。”
兄妹俩斗了几句嘴,关千越以“你真的好烦”做了总结陈词,拉着楚泉匆匆上楼,背影格外趾高气昂。
“来这,”他推开阳台的门,对楚泉招招手:“从这可以看到你家。”
阳台视野开阔,风景也好。越过泳池和层层叠叠的树木,依稀可以望见楚泉家的屋顶。楚泉“嗯”了一声。
关千越双手撑着栏杆,提议道:“到时候你站在房顶,我们可以互相挥手。”
“我为什么要站在房顶。”楚泉早已放弃了弄清某人脑回路的想法,无奈地笑:“而且我为什么要和你挥手。”
他瞥了关千越一眼,尾音渐渐低下去。此刻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昏暗的天光笼罩着冰冷的大地,旁边远眺的男人嘴角含笑,眼眸璀璨如星辰。
楚泉心中一动,不忍打破这一瞬间的宁静。片刻后,还是关千越开了口:“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楚泉跟着关千越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对方的卧室门口。推门的时候关千越明显地心虚了。“那个,可能确实有点乱,李姨年纪大了,我的房间是自己整理的。”
楚泉难得看关总发窘,好笑道:“那就不看了。”
“没关系,”关千越颇有点英勇就义的悲壮:“来都来了。”
其实他的房间并没有楚泉想象中乱,虽然被子被叠成了软塌塌的豆腐脑形状,但地面没有废纸碎屑,半开的衣橱露出挂得整整齐齐的衬衫和t恤――其中有一件很眼熟。这些都很正常,真正让楚泉说不出话来的是贴在床头的一张海报,一张他自己的海报。
大概是几年前给杂志拍的封面吧,那时候楚泉还很年轻,穿着衬衫,领带松松地系着,末端缠在指尖上,清纯又诱惑。
楚泉和墙上的自己对视了几秒,面无表情地转向一旁抱臂而站的男人。然而本该觉得尴尬的房间主人却兴致勃勃地望着两个“楚泉”,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在说“怎么样”。
“你……”楚泉感到一阵热意涌上脖子和脸颊,气急败坏地喊道:“你神经病啊!”
他夺门而出之后,关千越站在原地回味了一会刚刚那个羞恼的表情,然后对着海报“啧啧”两声:“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
“闻着味了吗?”关舒怡正在餐厅里帮李秀玲摆碗筷,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奇道:“我二哥呢?”
“啊,”楚泉仓促地瞥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走得比较慢。”
“哦,”关舒怡看着对方微红的耳尖,柔声道:“快来吃饭吧。”
晚餐总体来说很愉快。关千越没有吹嘘,李秀玲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四个人一桌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关千越第三次给楚泉夹菜的时候,楚泉终于忍不住伸出筷子挡了一下:“吃你的吧。”
关千越委屈地看着他,把鸡腿递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
剩下的两人都在笑,关舒怡笑得呛住了,李秀玲忙端了一碗汤给她。楚泉低着头,觉得十分丢脸。
李秀玲一直在暗中观察楚泉,这时微笑着插了一句嘴:“我们千越很宝贝小楚嘛。”
这句话楚泉实在不知怎么接,便尴尬地笑了两声。倒是关千越像是受了表扬,非常骄傲地点点头:“那是当然。”
“楚泉,”关舒怡岔开话题:“你知道我哥是养什么死什么体质吗?”
楚泉从尴尬中被解放出来。他看着对面梨涡浅笑的女生,初见时那一丝奇怪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便笑着答道:“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
在关千越“你这是胡说八道”的指控声中,关舒怡坏笑着讲起了他与两条金鱼、一只乌龟、一条蛇、一只壁虎和无数花花草草的故事。
“所以我爸妈现在都不让他给我们家的花浇水你知道吗。”
楚泉为了维持形象不敢大笑,差点憋出内伤来。关千越放下筷子把碗一推,愤怒地回击:“brad没死好吗。”
“哦,说到brad,brad最可怜,简直是生不如死。”关舒怡无情地揭穿了他:“闲着没事就拿棍子戳人家巴,换我我也逃走。”
“你别说我!”关千越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嘲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当什么阿婆主,因为没人关注你还偷偷买粉丝!”
“才没有!”
兄妹俩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在一片嘈杂中,楚泉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家的气息。很久很久以前,他父亲还没有抛弃他们母子的时候,他也曾经体会过这样的甜蜜。
他静静地看着他们,转头时冷不防和李秀玲四目相对。老人那种历经世事沉浮之后深远而清透的目光,天然地带着悲悯,几乎瞬间就看破了楚泉那点小心翼翼的羡慕。
楚泉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他动了动嘴唇,然而老人只是温和地笑笑,便转开了视线。
关家兄妹俩总算停止了争吵,说起了正事。几天后就是圣诞节,关舒怡传达父母“指示”,要求三兄妹去美国聚一聚,等元旦过了再回来。
关千越立刻反对:“我不去!我才回国。”
关舒怡瞪了一眼任性的哥哥:“堂姐刚生第二胎,妈说必须去看看。”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好烦啊。”关千越指了指楚泉:“不行,楚泉公司的事还没搞定呢,我不能走。”
楚泉猝不及防被卷入别人的家庭纠纷,成了关总违抗父母的挡箭牌,还没开口就惹得一身腥。
李秀玲和关舒怡都看向楚泉,楚泉根本来不及分析他们眼神中的含义,急忙道:“没关系,这边股东会的时间已经定了,马上就开,表决就是走个过场,你陪伯父伯母要紧。”
关千越底气不足地嘀咕:“他们才不要我陪。”他低下头,略有些心事重重地说:“路鸣这个人报复心很强,我怕他又给你找不痛快。”
楚泉顾不得在场的其他两人,紧紧地盯着关千越,认真地保证:“我又不惹他,他能给我找什么不痛快。再说,一点小打小闹我还能应付。”
“好吧。”关千越最终妥协了,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方案:“我陪他们过圣诞,陪你过春节。”
关舒怡耸耸肩表示不在意,李秀玲赞同地点点头,仿佛他们都认为关千越的话没有什么值得吃惊之处。楚泉只好把那句“我又不需要你陪”吞了回去。
那天晚上是关千越送楚泉回家的。本来几百米的距离,楚泉又不是大姑娘,没必要搞这些送来送去的戏码,但关千越对两人即将有半个月见不到面的事实表现得十分低落,人在夜晚容易心软,楚泉就没有拒绝。
月光下树影轻轻舞动,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路灯,影子从身后移到身前,又移到身后,如同某些萦绕不去却未能诉诸于口的心事。
“有事给我打电话啊。”关千越最后叮嘱道:“发微信也行。”
飞天的董事会定在12月31号,楚泉开始跟各位股东做最后的接洽。他很忙,也不知道关千越什么时候的飞机,只是有一天路过关千越的别墅门口,见到大门紧闭,才知道那人已经走了。悄无声息,连个招呼都不打,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楚泉在几天后第一次爬上了自家屋顶,远远望去,那个小小的阳台上空无一人。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手舞足蹈地跟他隔空喊话吗?想想就觉得诡异。
于是楚泉看起了日落。和小王子独自看四十四次日落时的心情相似。
第五天的时候,屋顶上的楚泉被路过的刘雅然发现了。
“楚大哥,你在房顶上干什么呢?”
楚泉有点尴尬,毕竟刘雅然也算他半个粉丝,他一贯优雅绅士的形象可与傻坐在屋顶不太搭。楚泉略一犹豫,还是照实说:“我看夕阳。”
“哇,”女生愣了一下,掩嘴笑道:“你好浪漫啊。我能上来跟你一块看吗?”
楚泉心里是不情愿的,但还是温柔地点头:“好啊。”
“算了算了,下次吧,我爸还找我有事。”女生红着脸走了。
楚泉坐在原地思索刘雅然的话。浪漫吗?其实他并不是个浪漫的人。他严谨、理智而冷静,二十八年来,人生中可称之为浪漫的经历少之又少,最珍贵的记忆是别人带给他的。只是因为最近跟关千越走得近了,潜移默化地受了影响,才做出爬上屋顶看日落这种新奇的事。
那个人对一切美好和有趣的事物都抱有巨大的热情,在见识了成人世界的险恶之后依然难能可贵地保有一颗赤子之心。
楚泉又看了一眼远处空荡荡的阳台,轻轻叹了声气。
股东会前一天,助理林涛给楚泉打电话,说有一个私人邀约。楚泉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谁啊?”
“赤海的路总。就约的是今天下午。”
关千越一语成谶,路鸣果然没有善罢甘休。第二天就是股东会,之前跟各个小股东谈了很多次,楚泉料想路鸣本事再大也无法翻盘,那么此刻的邀约就显得有些可疑。
左右无事,楚泉想,那就去会会路鸣吧。
路鸣约他的地方是个茶室――现在的有钱人都爱喝茶。楚泉推门进去时,路鸣正坐在茶台一侧等水开。他看见楚泉,并不起身,只微一点头:“楚泉,来了。”
他们没有私交,直呼其名其实是有点无礼的。楚泉不跟他计较,开门见山道:“不知道路总请我来有何贵干?”
路鸣年轻时长相不错,因此得以攀附权贵,娶高官的女儿,此时人到中年,看起来依旧斯文儒雅,像个文化人。他向对面的凳子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急什么,就是请你来喝喝茶,谈谈心。”
水开了,路鸣把水倒进一个茶壶,手指在壶身上敲了敲,说道:“这套小东西,景德镇千年的窑泥烧成的,比紫砂的好多了。”
楚泉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
路鸣拿起壶盖,陶醉地闻了闻,看似十分享受。
楚泉对他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是不屑的。路鸣当初是个穷小子,尽管用了些让人不齿的手段,但一路奋斗到今天的地位,本是个令人鼓舞的励志故事。可他发家后那副急于摆脱过去,标榜自己属于新的阶层的嘴脸,谁看了都不舒服。
路鸣往楚泉的杯中倒了点茶水,楚泉端起来喝了一口。
“怎么样?”
楚泉点点头,客套了一句:“好茶。”
“我看楚先生挺识时务的嘛,”路鸣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那赤海想和飞天合作为什么要阻挠呢?”
“合作?”楚泉冷笑一声:“你是想吞了飞天吧。”
“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路鸣把两人茶杯斟满,看似诚恳地说:“我是想让两个公司实现资产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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