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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重生手册 作者:水布垭
前对他恨得牙痒痒,现在对他感激涕零都不止呢,因为谁都没有料到他会站出来替柳希然解围!
怕是季楠也想不到,以前他可以为了他的小情人打压自己,甚至不惜一切地封杀自己,而今再次重返娱乐圈,他居然能够不计前嫌帮他的小情人解围。
不知道,那个凌厉的男人,会是何种反应呢?
如秦永所料,季楠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替柳希然出面解决此事。
以前的种种,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走过,那些残忍的画面,好像是泼在宣纸上的石墨,看似凌乱,实则是一幅收放自如的水墨风景。
取走柳希然的心、把他打得手臂折断并在最后尸骨无存的人,会这么好心做希然的朋友,还帮他解围?
他们之间敌对谈不上,但朋友就有些过了。
如今秦永当着媒体的面说他和希然是朋友,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对此柳希然也是满心的不解。他和秦永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在某些方面来说,那个男人一直拿他当死敌,那他现在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证明他之前的说辞――他们俩是好朋友?
虽然想不通,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即使他不承认彼此是好朋友,可媒体已经把他们当做是挚友了啊!
这天晚上柳希然在看完新闻后就早早入睡了,几天媒体的刻意扭曲使得他精神恍惚,再加之秦永的突然出现,更加让他憔悴不已。如果此次的事真的可以就此打住的话,后面就要着手准备电影的事了,届时,又是好几个月的忙碌。
若是有必要,等时间空下来之后,再找个机会去对那个人道一声谢。
然而就在柳希然将将入睡的时候,还在浴室冲澡的季楠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正是秦永。
听他简单地说了两句话,季楠脸色沉黑,顾不得澡还未冲完,披上衣服就走出了家门。
秦永说,他回来了,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季楠自然知道这份礼是什么。
这一次,不管他使什么手段,都不能再伤害希然分毫!
?
柳希然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实在是无法安然入睡,最后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季楠。
不管他现在对秦永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管秦永对自己怀有怎样的心态,该说一声感谢的,还是得开开口。
站在季楠房门外犹豫了许久,柳希然咬牙叹息,最终还是抬起手敲了敲。
但半响过后,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柳希然有些疑惑,心想可能他太累了睡死了过去,再次敲了敲,随即猛然想起,自己入睡的时间太早了,兴许季楠还在楼下客厅内。
然而当他来到客厅时,除了田叔还在看最新上映的一部历史剧,再无其他人的影子。
见他下楼,田叔礼貌地问候了一声:“少爷,睡不着吗?”
柳希然沉默几秒后摇头,问道:“他呢?”
田叔笑呵呵地应答着:“先生出去了,走得有些急,估计是有什么事等着他处理吧。”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要处理的?
即使公司有要事,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通知他。
那么……会有什么事值得称之为“重要的事”呢?
☆、第六七个故事
秦永在西商区买了套房子,距离这个城市的黄金地段仅有十公里,因为环境优美宁静,故而吸引了许多企业名人都在这里定居。
此刻正值晚上八点,整个城市都是灯火璀璨,彰显繁华的霓虹灯四处弥漫,相互交映着叠嶂在夜空里,仿若烟花绽放时留下的美丽痕迹。
季楠心情复杂地找到了秦永所说的地址,乘坐电梯来到了二十一楼。
这里的环境的确很不错每一楼都仅有两户人家,安静且隐秘。
而且里面的空间也是出奇地大,一眼望去,灯光明亮,好像整个空间都是客厅。格局看似混乱,但却于乱中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三寸高的台阶分断了两个房间的界线,顺着台阶蔓延开的界面是旋转楼梯和镂花玄关外的宽阔阳台,台阶呈弧形,尽显优雅。
秦永身着一套灰色居家服,笑得也很随和,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在沙发上坐定后,季楠缓缓地抬起眼眸望向那个正在为他沏茶的男人,声音极其冷淡:“说吧,你为什么要替希然说话?”
秦永不紧不慢地把泡好的茶水递给了他,随后在他对面坐下,笑道:“我想和柳希然做朋友啊!媒体已经认为我们是好朋友了,所以帮帮他,举手之劳而已。”
季楠眉峰一紧,急切问道:“那条新闻是你派人散播出来的对吗?”
“什么新闻啊?”秦永无辜地摊了摊手。
“少他妈给我装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摆脱了以前的罪名,也不计较你抢走希然的戏,但请你安分一点,若是敢伤害他一分一毫,我定不会放过你!”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在充满了戒备的情况下说出这番十足的警告话语。就连季楠都有些不确信,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再来压制如今的秦永。
虽然他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两人相处的时候季楠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秦永了。
笑得如沐春风,却又在其中夹杂了几分犹如利刃般的寒意。
秦永怔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色:“瞧你,究竟是有多恨我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是说了吗,我想和希然做朋友,这些新闻怎么可能是我散播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了,但是这件事,真的与我无关。若说有关系的话,我也仅仅是插一脚帮个忙而已,现在希然的风声不是弱了许多么,怎的,你就是这样替你心爱之人感谢他的恩人的?”
俊逸的面孔上散发着无所谓的清淡笑容,仿佛此刻他所说的,句句属实。
――然而,他说的话也的确都是真的。
勾唇一笑,秦永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再怎么说,我和你也在一起生活过两年,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对柳希然是愧疚,折磨了他两年,把那两年的感情都给了我,所以为了弥补对他造成的伤害,才会百般疼他宠他,即使现在,宠也是大于爱的,对不对?人啊,还真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最了解他,我们虽然两年没有见面了,但是彼此都是了解的,就好像……”
“闭嘴!”季楠压低了声音喝叱一声,双眼空茫地注视着那张琉璃方桌,牙关紧咬。
即使眸光锐利如刀刃,可他竟没了勇气直视那个说话的人。
秦永很听话地闭了嘴,沉默了一小会儿,还是忍不住再次说了起来:“被我说中了也没关系,反正,你亏欠了柳希然那么多,不管怎么弥补,都是于事无补,因为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你究竟想说什么?”季楠豁然望向他,眸光寒冷彻骨,“莫不是熊誉彰不在了,你精神失常,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秦永,五年前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话像是戳中了秦永的某处痛处似的,温和的笑容不再,转而就凌厉无比了:“誉彰还活得好好的,你干嘛诅咒他,你就那么想他死吗?当初承你恩情他进了鬼门关,不过老天开眼,我把他带去日本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成功率固然低,可是日本医疗技术还是很值得信赖的,偏偏他就活了下来!”说到这里,不由扬眉冷哼了一声,神态大变,“我不是说了吗,一年不见,要给你准备一份大礼,这才对得起你往日里的恩情呀!”
从两人一开始的谈话直到现在,秦永都是一副怪怪的语气,声音很动听,话却很刺耳。
季楠就这么神色淡然地看着他,什么话都不说,许久之后才扬唇冷笑一声:“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我对柳希然如何你根本就不懂,也不需要你懂。见你重回娱乐圈好像挺容易的,但是你莫要忘了,我始终是光华的总经理,现在和萧柯一起给希然做了一部电影,如果你有那个本事,我们电影节上见。”
“至于你要送给我的礼物,”季楠起身,走到他身旁的时候顿下了脚步,垂眼斜瞥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敢送我就敢收。”
话毕便迈开步伐优雅地走了出去。
秦永还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色有些僵硬,说不出是在笑还是在气愤。
一年了,已经过去了一年,季楠居然还这样看他!
之前把他逼往绝路的时候,就是这般瞧不起他痛恨他的,现在还是那样。
……痛恨,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欺骗了他、伤害了柳希然?
锃光瓦亮的地板上投下季楠笔挺的身影,步履矫健,没有半分迟疑。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见是柳希然的来电,季楠勾了勾唇角,按键接听,声音甚是柔和:“你不是睡了吗?”
电话彼端的人嗯了一声,旋即问他此刻身在何处,他愣了愣,笑道:“刚刚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我就过来了。天冷,你早些睡吧,不用担心我。”
秦永怔怔地竖耳倾听,倏地挑开了眉峰,自顾自地说着话,声音抬高了好几分:“季楠,回去的时候仔细开车,可别马虎了,出了事,我担当不起。”
季楠一惊,立即嘱咐柳希然早些休息后就挂断了电话,呼吸有些不稳,忍住了回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我虽没见过那个叫苏祺睿的新人,不过听说他对柳希然十分热情,可比你对柳希然好多了。”秦永没有回头看向站定在原地的人,只是似笑非笑地说着,心里却清楚得很,此刻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这番话气血冲上大脑,甚至是……不惜揍他一顿。
终究,季楠还是离开了。
什么都没说。
?
秦永的那些话到底是在季楠心中留下了许多影子,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怀疑现在的一切。
上一世,他对秦永百般宠爱,不管他要求什么,最后都是想尽办法去满足他。
否则,也不会在放纵之下生出那种血淋淋的记忆。
他带着那些记忆活了两世,从一开始的满心仇恨渐渐到对那个孩子的弥补偿还,直到此时的无尽怀疑。
怀疑什么?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些什么。
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里,田叔还在等他回来。
见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季楠问了问柳希然的情况,田叔告诉他柳希然已经回房休息了,他这才疲惫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仰面躺倒在床上,连鞋子都懒得脱掉,他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是五味陈杂,身体却是疲惫不已。
之前离开秦永家的时候,希然正好打电话过来了,那家伙见缝插针胡说了一通,不知道希然有没有误会……
想到这里,季楠觉得心里有些难受,麻利地从床上爬起,还是准备去跟柳希然解释一番。
但是在他起身之前,柳希然已经先他一步进来了,俊秀的面庞上神色淡漠,唇瓣轻启,木然问道:“你去了哪里?”
“……秦永家。”
“不是公司有要事要处理吗,怎么处理到那里去了。”那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凝望着他,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别样情绪,就连一句问话,都是那般淡漠。
明明是在询问,可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地不被重视。
半响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柳希然自嘲一笑:“原来真的是我想的那样,秦永看在你的面子上帮我解了围,可是为了给你制造机会见他一见?一年的离别,倒是漫长得很啊。”
季楠一怔:“你胡说什么?”
“对我好,也不过是感情的转移罢了!”转过身背对着他,柳希然笑得十分苦涩,“你们两个闹别扭,牵扯的总是我。”
季楠眉峰一紧,奋力一把拉过他使其与自己对视,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在想什么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希然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最后只能任其按住自己的肩膀。垂眸不语,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沉默,季楠就越是恼怒,倏地想起片刻前秦永说过的话,脑子一热,竟然不受控地说了些浑话:“我和秦永早就完了,倒是你和苏祺睿,有些令我意想不到。他对你很好,你可曾过动心?这次的事到底是绯闻还是真实的,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了。
这种话,根本就不应该说出口――不,压根儿连想都不能想。
柳希然对他怎样,他才是心里最清明的那一个。
然而现在他居然说出了这等禽兽不如的话!
果然,柳希然被他的话给惹恼了,用力推开了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渐渐变得剔透晶莹,咬牙看了他几秒,有些话几欲出口,最后还是被他咬牙吞了下去,淡漠着一张脸转身便走。
“希然我错了,希然!”季楠急忙两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双手一收便把他拥在了怀里,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懈分毫。
“对不起,我一时糊涂,我不是人……”用力亲吻着对方的头发,他却愧疚不已,就连方才的疲惫感都消失无踪了。
这次秦永回来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再加之之前的那番戏谑话语,更是弄得他神经兮兮的。他不喜欢苏祺睿,所以秦永那么说,能够有所怀疑,再自然不过了。
可是,纵然是怀疑全世界的人,他都不应该去怀疑柳希然。本来就挺对不起他的,好不容易把他的心给捂热,现在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转身的那一瞬,柳希然眼里流露出的失望之色,让他觉得熟悉。
但更多的是害怕。
无垠的失落之感,瞬间就在心底蔓延开来。
那个混蛋说得对,他对柳希然的爱少于宠,愧疚大于真心。
若是连这份信任都没了,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柳希然可以怀疑他,但是他不能怀疑柳希然。
这就是,爱与被爱、真心与弥补的区别。
☆、第六八个故事
有秦永的一篇博文做解释,柳希然的风波渐渐就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次秦永还真的帮了柳希然一个忙,而不是从中作梗。
萧柯因临时有事去了东南亚,接到消息后就火速处理掉了那边的事赶了回来,然而等他归来之际,风头已经渐渐弱去。
这次他去了泰国,找到了那位名叫提买?乍仑蓬的著名导演。这位导演曾经执导过多部以战争题材为背景的优秀电影,写实手法奇特,擅长刻画平民生活,以最细小的事物打动人心。曾以一部《灰色城市》在2010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导演的提名。
袁国桂是个优秀的电视剧导演,可毕竟没有导演过电影的经历,电视剧和电影的拍摄方式有些差别,能够得到一名国际优秀的导演加以辅佐和支持,既能培养袁导在电影方面的素养,也能为这部片子增加一些声望。
届时评定奖项的时候,仅凭这一点就能让它超出其他作品一大截。
虽然柳希然的绯闻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不过出于这是对光华的欺辱,萧柯还是决定派人去调查一下,究竟是哪家媒体的记者竟然这么多事。
能够理解他们想要赚取人气的心情,但是把对象放到光华的艺人身上并且刻意让人扭曲事实,那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不过令萧柯吃惊的是,他只是想要警告一下那家媒体,可是当秘书给他回报情况时,竟有让人觉得些不可思议。
跟踪柳希然和苏祺睿的是一家小型报社,妄图通过截取时下当红艺人的私生活来博得大众关注,并且增加他们的盈利额,这也是他们的惯用手段,曾经报道过许多艺人的私生活,弄得大家苦不堪言。
而这次,他们就把目标定格在了柳希然的身上,而且也的确活得了丰厚的利益。
但就在他们数盈利的时候,季楠一纸告书将他们告上了法庭,以散播谣言的罪名要与他们打官司。
还在兴致勃勃为自家公司的小翻身喜乐,竟不想突然收到了一份足够让他们下辈子都还不起的状告,报社老板心惊胆战之余找到了季楠,恳求他撤回诉讼,并且答应用报社的全部资金赔偿柳希然。
报社本就不大,全部财产加起来统共不过几万。
把这些固定资金陪给柳希然之后就意味着他们的破产,倒闭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
对于这几万块,季楠十分不屑,铁了心的要与他们打官司。
迫于无奈,公司的几个成员只得连夜潜逃,留下一个不知情的老板。
老板走投无路之际,留下一份道歉信并且将它公诸于众,然后准备吃安眠药自杀。
见事情闹得有些过了,季楠这才在众人的劝导之下撤回了那份诉纸。
算是杀鸡儆猴,给其他好事之徒一个血淋淋的警告。
虽然他的做法在其他看来有些冷血,不过萧柯倒是蛮欣赏的,毕竟……这才是那个当初和他一起奋战娱乐圈的季楠的真正手段。
经过了几天的风波,最后萧柯和季楠找到了一位算命大师,根据他的建议,《谎言》的开机时间定为2月12日。
距离这一天只有八天的时间了,但是剧组早已开始忙碌起来。
这部影片带有明显的社会舆论价值,在人性方面做得很足,毕竟是部描写普通医务工作者的片子,揭露了部分隐晦的丑恶,也赞扬了许多浮在水面的美德,所以服装造型什么的下的功夫就少了许多,几乎是零设计。
影片中的孙女是由袁导的女儿袁佳佳扮演的,十四岁的年华与故事角色十分吻合,天真活泼。爷爷则是圈中的一位老戏骨饰演。
对于《谎言》的宣传,两位制片人可是没有丝毫的低调之意,不管是哪家媒体的采访,都是来者不拒,相比前几日炒得很火热的《夜雨》,目前这部集结了国际名导的作品更是值得大家期待。
有时候季楠也会在想,如果秦永没有那么过分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夸大其词地宣传自己。
那日他和秦永见了一面,那人对他满怀怨恨,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带着刺儿。熊誉彰到底有没有治好,谁都不清楚,现在看不到他的人,更是听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即使是揣测,也不能太过随便。
自打那晚季楠头脑发热对柳希然说了那番话之后,柳希然对他的态度不知不觉冷漠了不少。
他知道这次自己错得太深了,比以往的任何伤害都要性质恶劣。
怀疑一个人,往往比任何手段都要让人难受。
即使柳希然对他的信任很微薄,但都一直在努力地相信他,通过他的感情来慢慢遗忘那些残忍的过往。
然而现在……
可能也是知道了他们俩的事了吧,萧柯碍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给柳希然配了个名义上的经纪人,即使媒体再度询问起来,也好有个幌子在外招摇,有个什么宣传活动或者通告要上的时候,经纪人陪着他总比季楠陪着他好。
因为现在,秦永回来了。
他是除了萧柯程锦之外唯一一个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只要他稍稍一抖出,那么到时候肯定又会是一则爆炸性的新闻。
那个时候,不光是柳希然的星途尽毁,怕是季楠也难以保住自己的地位。
同性恋,始终是个伦理问题。大家可以无限意淫,但却不允许被带入现实生活里来。
这就是幻想和现实的差别,一个温暖人心,一个寒冷刺骨。
定妆照公布出来之后,许多人都表示对这个故事抱有很大的期待,据说,这是柳希然人物角色塑造的大逆转,和他的成名作品有着巨大的差别。
为此,那家经常邀请他们做客的收视率王牌电视台以每晚六点档的娱乐新闻制作组的身份请到了这次担当影片的两位制作人,专门访谈这部电影及他们制作这部电影的初衷。
谈及这部电影,萧柯自然把所有光芒都推到了季楠的身上,总裁气魄尽显。
季楠笑了笑,没有说太多,只说脑子里蓦地想到了现在被人们所质疑和肯定的那些时,不由地就有了思路,双手没有控制住,便写了下来,后来又没有控制住,就交给了萧总。
玩笑了半响,他还是说出了创作之初的灵感。
有一个人曾经对他说过,不管如何演戏,演得有多感人爱情有多唯美,都是浮夸的,说到底,演员都不过是平凡的人,即使是被大家捧为偶像,也是能够给大家带来震撼心灵作品的偶像,而绝非局限在儿女之情以及虚妄的家国情仇之内。
既是平凡人,就应该表达一下平凡人的生活。
为此,也有不少人开始对他的说法产生质疑,说这个片子中的主角医生并不是个普通的人,他能够分清是非能够帮助贫苦民众,就是一个伟大的人。
但是,即使是一个伟大的人,可他终究是个平凡之身,并没有光环罩在他的头上,彰显他有多尊贵。正如医生在许多人的心中是神圣的职业一样,白色工作服里包裹的,始终是颗平凡的心。
节目上完后的第三天就是2月12日了,早上八点的时候,袁导带着剧组众人引导第一次来华的乍仑蓬导演在影视城老庙举行了开机仪式,上香祭拜切乳猪敬酒,没有半点怠慢。
一部影视作品最热闹的时候不是它在电视上或者影院里被播出来的时候,而是在开机和杀青的那两天。
比之柳希然的成名作《华灯孽》,《谎言》的阵容显然比之前的还要令人惊叹,倒不是演员如何大牌,而是这部戏的制片人以及导演。
萧柯和乍仑蓬导演的加盟,无疑为这部电影增加了许多看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一种毋庸置疑的强强联手。
二月的天气谈不上有多暖,但至少摆脱了严寒,全球气温上升的势头使得早春提前,这给背景时间设定在夏天的电影拍摄提供了许多方便。
柳希然今天穿了件cerruti喀什米尔高领上衣,接近大地色的暖色系布料被打造成线条流畅视觉舒适的复古外套,使得穿上它的人具有明显的、带有不安因子的优雅男士风格,尽管是冷淡的面容,也被它衬托得温润如玉、容光焕发。
切完乳猪回头望了望,见那人正冲自己微微一笑,柳希然尴尬地别过了头,不想去看那张脸。
可是心里却有着莫名的失落感。
那晚他说了些混账话,使得彼此之间的裂缝悄然出现,尽管后来他想尽办法弥补了,可终究在心里烙下了痕迹。
柳希然没有说不原谅他,也没有说原谅他。
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心间,憋得人分外难受。
下午仪式完毕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他好好说过一句话的季楠把他塞到了自己的车上,顾不得他的反对,一踩油门就把他带走了。
“去哪?”
“到底要去哪?”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半个小时的路程,同一个问题被柳希然变着法儿地问了好几遍,而季楠给他的答案永远都是那一个――还愿。
☆、第六九个故事
龙北寺和当年一样,庄严宁静。四周皆是一派苍翠,茂林修竹,颇有一番初春时节的芳香味道,就连刚刚打出花骨朵的桃树也是艳丽非凡。
当年来到这里的时候,季楠是在替自己赎罪,用最虔诚的仪式敬叩了三方大佛和十八罗汉。他祈求柳希然能够原谅自己,原谅他过去两年的所有恶性,且宁用一生去弥补。
如果还能贪心,他愿意一辈子和柳希然生活在一起,不负他,不弃他。
后来,这份贪心竟然侥幸收获,得到了那个孩子的心。
昔日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熟,跟他在一起时所要承担的也多了许多。
柳希然对他说过,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都愿意与他在一起,即使这些日子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但是这个承诺,柳希然是不会丢掉的。
那么为了帮他守住并且实现这份承诺,来到诸天神佛之前还愿谢礼,自是十分必要的。
他们来到寺庙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了,因着时间的关系,庙里的香客几乎为零。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不用掩饰,也不用担心明天会有不好的报道出现。
柳希然没有来过佛寺,不知道这里的门路,闷头往正门方向走去,被季楠看到,麻溜一把把他拉回,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大和尚走的,我们得走侧门。”说罢一怔,蓦地回想起第一次和秦永来这里的情景,好像他……也是走的正门,而自己,也毫不犹豫地把他拉了回来。
见他有过瞬间的愣神,柳希然也没有说什么,随同他一起往侧门走去。
此时寺院里的灯火已经尽数点燃,佛堂正中的那两只巨型白色蜡烛燃烧得正旺,没有风拂过,烛火安静绽放光芒。
僧人们只在晚上六点做完晚课就能各自散了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功课。此时仅有几名掌灯的僧侣还在佛堂断断续续地进出着,对两人稍作一番招呼后就离开了。
点了三炷香在手,季楠来到佛像前,拜了三下后将香插至炉鼎里,随后在蒲团上跪下,双手摊开匍匐而下,手心手背翻个面后这才起来,接着又匍匐下去,直到三个做满。
柳希然没有拜过佛,对于他所作的都十分陌生,愣在他身后许久,这才想起学着他的模样在另一个闲置的黄金色蒲团上跪定,然后拜了三拜。
拜什么?
当额头触碰到柔软的蒲团时,柳希然迷茫了。
从祭奠仪式完毕之时,他就被季楠拉到了这里,美其名曰“还愿”,还什么愿?
抬起头来的时候,季楠已经站了起来,垂眼微笑着注视着他,伸出手,食指勾了勾,示意拉他起来。
柳希然没有理他,磕了最后一个头就自己站起来了,深吸口,问道:“你来还什么愿的?”
季楠笑说:“还愿当初佛祖听到了我的祷告,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并且和我一直走下去。”
此话一说,柳希然的脸色倏地就变了,缓缓地别过头,绿油油马着一张脸地瞪着他小声嘀咕道:“这里是寺庙,不要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纳闷了几秒,季楠渐渐缓过来,笑意退去,叹息声不绝,“不用担心,佛祖也是懂感情的,不管是哪种感情,都在他的包容之中,不负如来不负卿,不负世间万千情。”说罢望向他,步履缓步移来,眼中情绪柔和似水。
案桌在前,柳希然沉默站定,直到对方渐渐朝自己靠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时,这才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袖口拂过,沾了香炉中的几粒灰尘。
不是反抗,而是……若不后退,那人肯定得在泱泱诸佛之前做出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来!
刚刚触碰到指尖的热度迅速离去,季楠失落地放下了手,转身又点燃了几支香,并着从左到右的顺序,要把十八罗汉挨个挨个拜个够。
他是真的来还愿的。
七点左右进了大雄宝殿,虔诚地拜完,已经过了八点。
柳希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从头到尾都在陪着他一起行礼,两人僵化了好些日子的感情仿佛在这一刻被渐渐拉了回来。
一如两人跪在佛前的距离那般,近在咫尺。
等到万家灯火暖春风的时候,季楠这才在吃了一碗老禅师煮的茶后带着小情人下了山。虽然在路上柳希然都不怎么说话,但是季楠知道,他在装。
等他装过这段尴尬时间了,自然要同他讲话的!
这次的愿还得真好,回家之后季总就彻底对柳希然坦白了,举手向天发誓和秦永没有半毛钱关系了,甚至是以后都不可能再有什么纠缠。那日他去秦家不过是去问问秦永为何要帮助身陷囹圄的人,唯恐他再从中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事实证明,季楠多心了,秦永并没有从中作梗,只不过他前去,倒是惹了个麻烦回来而已。
虽然秦永收敛了不少,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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