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座，姜立虽然居功自傲，然派至抗战前线的军队都是从15路军抽调出来的精华，卑职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暂1军所辖的张治邦第2师，翁照垣暂2旅。各配制了一个36门制的75mm师属炮兵团，1个18门制的炮营。另外还额外配制了防空部队，是新近从欧洲采买的防空武器。除此外，还在军部配置了一个36门制的105mm榴弹炮团。暂1军内战防炮已经配制到团一级，数量很多，可以克制日军的装甲车，另外姜立前后抽调，进驻南苑，唐山机场的各式飞机达到五十余架。数倍的军队，再加上这些军械配置，围歼日军一个旅团虽然有困难，但还是办得到的。”

    陈诚作为蒋委员长的心腹，直接将姜立派出的暂1军底子说了出来，若是能因此让蒋委员长加大对军队的投入也算是一件好事。虽然有拿姜立将15路军精华都配置到暂1军的说词，但暂1军武装到牙齿的阵容确实让人胆寒。比起暂1军，徐庭瑶北上的中央17军才更像杂牌，一个军加起来火力都不如张治邦一个师，更何况暂1军还有一个额外的重炮团。至于那五十余架飞机，还都是从欧洲新近采买的，南京就是把自己的航空兵全部拿出来也不过如此。

    “这次王铁汉暂1军在罗文峪的损失怎么样？”蒋委员长坐了回去问道。

    “损失了各式飞机15架，重炮损失13门，兵力伤亡亦达万人以上，师属，旅属火炮亦损失非小，防空部队伤亡过半。”陈诚回答道。

    “不用拿那一套没用的糊弄我，装具好是一方面，但15路军的飞机只损失了17架，光是锦州机场炸毁的日军飞机就多达二三十架，罗文峪。喜峰口空战亦击落日机十余架。王铁汉一个暂1军两万余人便能取得如此战果，就算我给前线配置这么多军械，能打出这么像样的仗吗？”蒋委员长反问了一句说道。

    前线的部队所受的掣肘太多，哪怕南京派出去的中央军在抗战时。也多受南京方面企图和谈的影响，打起来也束手束脚。就算给他们这些家伙，陈诚还真不敢肯定能打出跟罗文峪大捷，锦州空袭这样的胜仗来。对于蒋委员长的质问，陈诚也只能三缄其口。保持沉默。

    “相对来说此时姜立能拿出来的底子大多也还是以前张學良在东北攒下的家底，一旦这些底子跟日军拼光了，15路军也不足惧。以西北一隅断然无可能与中央抗拒。”沉默了一阵之后，陈诚从这方面宽慰着蒋委员长道。

    “姜立在西北的动作远在你的预料之外。”蒋委员长瞟了陈诚一眼，然后挥手道，“你先出去吧，关于15路军里面出现的防空武器还有重炮我会想办法给部队配置的。”

    15路军此时表现出来的战力故然让人惊叹，蒋委员长也希望手底下能有一去这样的军队，但一想到重炮团，航空兵那巨额的投入又禁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了。”李杜无比迷恋的看着塞外已经是草长莺飞的一片碧绿。

    “该走了，总得给抗战的部队保留一丝元气。”马占山叹了口气，看着遥远的西方说道，“日军太难对付，大小上百战，真正能讨到便宜的少之又少，这两年关内关外打得一团糟，真正打出彩的也就15路军打出了个罗文峪大捷。”

    “那就走吧。希望苏柄文他们能吉人天相，逃出生天。”李杜黯然向南面看了一眼，各路抗日义勇军之间，有他跟马占山主持主战场。也有一些人在各地发动了与日军规模相对小一点的战争，十多天前听说苏柄文，王德林等人被逼上绝路，不得不拉着战马遁入山林以摆脱日军的追击与围剿。

    “会的，苏柄文，王德林他们一定能逃出来。姜司令说过，以后打回奉天了还要请他们喝酒。”马占山目光坚定地说道。

    “说起来咱们现在去投靠姜司令可真让人有些拉不下脸面呢，当初姜司令西撤，咱们可是一力主张留在东北的。没想到日军的强大远超咱们预料，一场奉天会战死伤十余万也不过伤其皮毛，后面进攻长春，哈尔滨力度未曾削弱半点，咱们离开奉天城后，前前后后收罗的部队也多达六七万人，连遭败绩，到现在只剩下眼前这不到一万四千人。反倒是姜司令，不仅在上海堵住了日军一个师团，又在罗文峪差点全歼了日军一个旅团。队伍不降反升，现在成为国内立场最坚定的抗战力量，两相比较之下，咱们可是相形见绌。”李杜脸上不无苦涩地说道。

    “些许小事，想必姜司令不会介怀。否则也不会前后会咱们张罗西撤一事了。以姜司令的胸怀，只要是抗战的队伍都是容得下的，更何况还有些往日的渊缘。我马占山很少服人，不过这次对司令算是五体投地，若不是当初司令一意坚持西撤，保留了东北军的元气与东山再起的本钱，现在哪里能经营下如此局面，这几年司令仗没少打，盘子倒是越做越大了。就是日军现在也把15路军当成是头号劲敌。”马占山倒是比李杜看得开一些，削瘦了一圈的人精神却颇为振奋，并没有因为接连的挫败稍有消沉。

    “说得也对，以司令的胸怀，总会接纳这些抗战队伍的。”说到这里，李杜也振作起了几分精神，至于对姜立的眼光，李杜从未怀疑过，只是当初舍不得将东北老家丢弃在日本人的铁蹄之下。

    “走吧，再耽误下去指不定日军的飞机什么时候又来了。”

    马占山点头，上万人频频回头，打量着这片奋战了数年的故土，目光眷恋且坚定，今朝西走，但终有一日他们会再度打回这片土地，用日军的鲜血来洗刷今日之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