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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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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门贵妻 作者:未知

    名门贵妻第50部分阅读

    稳的,生怕那菜肴一个不小心就被撞坏了。

    沈紫言闷闷的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力气一点点流失,一种说不出来的紫觉浮上心头。外间就传来秋水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姐醒了吗?”沈紫言在门内听见,扬声道:“醒了?”秋水忙推开门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小姐,奴婢在大夫人那里打听到一些事情。”

    沈紫言见她说得郑重,精神一振,忙问道:“什么事情?”秋水暗自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听说那来驱邪的三味道长说了,大夫人是属相相撞,才有了这次波折的。”沈紫言心中咯噔一跳,似有所觉,急急问:“大夫人是什么属相?”秋水听着沈紫言的语气,心中知道她只怕已明白了八九分,黯然说道:“大夫人属猴。”

    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虎哺坐空谷,兔月向窗开。龙阳远青翠,蛇柳近徘徊。马兰方远摘,羊负始春栽。猴栗羞芳果,鸡砧引清杯。狗其怀物外,猪蠢窅悠哉。

    沈紫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对于福王妃的做法,豁然明朗了。

    大夫人属猴,而墨书是属虎的……

    虎和猴相冲撞……

    沈紫言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但又说不出什么不是水。她虽然不信这些,可对于别人的习惯,都是采取尊重的态度,现在那道长的说法,就是印证了大夫人此次见红,是被自己房中的墨书冲撞的。

    难怪福王妃要亲自来提起墨书的婚事,只怕就是想要将墨书遣出府,但是墨书又是自己的丫鬟,不好启口,所以才找了那样一个理由吧。沈紫言也明白福王妃的用意,她既然亲自来,而没有派林妈妈来,就是不想自己因此心生隔阂,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她可能就料到了自己会知道这来龙去脉,就怕自己和大夫人会因此生隙,也就亲自来和自己说了。

    一时之间,沈紫言唏嘘不已,警示秋水:“这事以后不可再提。”秋水自然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只能烂在肚子里,也就连连点头,“小姐放心,我谁都不说。”得到她的保证,沈紫言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她想到了墨书。

    墨书那样聪明的人,就是现在不知道此事,以后也会知道。到那个时候,她又是什么心情呢?若是平常的丫头,不管怎么想,她都可以无视,毕竟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下人难道还能跑到主子面前来质问为什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将她嫁出去不成?

    可是墨书不同,前世,墨书是和她生死与共的,对于她而言,甚至是如同家人一般的人。那时她孤苦无依,在寺庙里,陪伴在她左右的,就是墨书。而现在,墨书是打小就服侍她,陪着她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的丫鬟。理智上,墨书是沈家的家生丫鬟,服侍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感情上,墨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又尽心尽力的服侍她,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墨书还要尽心的人了。这可不是赏她一些银子就能打发的事情。

    沈紫言心乱如麻,疲惫的说道:“你先下去吧。”秋水见着她脸色不好看,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一出门就见到正坐在一旁的墨书,见她正坐在那里做针线,凑过去看了看,她正在做修鞋,荷花戏水的鞋面,摸上去光滑的和录开的鸡蛋一样,只是其中鞋垫子上暗绣着一层又一层的波浪,不细看,只当是几道湖色的线头。

    秋水就称赞了一声,“你可真是细心,这样的费神,难为你没日没夜的坐着绣。”墨书也不抬头,手上不停的穿针引线,笑子笑,脸上微烫,“也服侍不了小姐几日了,想赶在出府前绣好。”

    秋水已听说了她被许给了林成的事情,心里微酸,想要打趣的话便在喉间说不出口,最后说道:“我听说过林成,据说是极踏实的人,做事也勤恳,就连唐管事对他也十分看重,只不过现在他还年轻,先历练着,过几年,等一些管事老了,开恩被放出府了,他也就好了。”墨书脸上滚烫滚烫的,埋着头,手中的针线也有些不利索起来,最后长吸了一口气”将鞋子放在了针线萎里面,“我们自进府以来,也没有好生说过话了。”

    秋水知道她的意思,这一出府,也不知几时她才会回来,十分不含,也就挽着她站了起来,“我们出去走走。说说话儿。”墨书正觉得心里有事,憋得慌,就顺着秋水的话,走了出去,临走嘱咐丹萼:“好生照看着,仔细小姐要茶水。”丹萼不敢马虎,忙应了。

    秋日的晚上,凉风习习,墨书和秋水二人站在抄手游廊拐弯处,望着不远处的灯火,墨书的眼里有了些湿意,“想不到是我拖累了小姐。”秋水心头一颤,下意识的问:“怎么这么说?”墨书笑了笑,“我是属虎的,那日就不该在大夫人跟前服侍才对。”秋水顿时语凝,过了好一阵才说道:“你都知道了。”

    墨书轻笑,“怎么能不知道,大夫人那边不少人都在传。”一滴泪顺着白晢的面容滑下。秋水见着心里不是个滋味,有心要安慰她,只是话到嘴边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默默的陪着她站在一旁,吹着冷风。

    墨书含泪笑道:“我走了以后,你要好生服侍小姐才对。”秋水心里充满了离别的怅然,强填道:“你说的哪里话,难道我还能怠慢了小姐?”墨书擦了擦眼泪,笑道:“可算是我多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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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酸的抬不起来。

    第二百零一十一章 喜事(五)

    秋水也跟着笑了起来。

    回廊上秋风呼呼的灌过来,撩起二人的头发,耳边是萧瑟的风声,然而谁也舍不得此刻的宁静。都觉得能在这种环境下说说话,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似乎自离开沈府以后,她们都忙着适应福王府的新环境,忙得脚不沾尘,自然再也没有聚在一起,说过心里话。

    墨书吹了一阵冷风,渐锌冷静下来,道:“你帮我做做针线可好?小姐这些年一直用我做的东西,我怕走了她用不习惯,连夜赶着做些贴身小衣裳,你替我做几双鞋,就用那青面缎子,也不用多好的花样。”墨书出嫁的东西还没准备好,秋水答应起来自然爽快,“放心”都交给我了,旁的做不出来,你的鞋子,我还是会的。”

    墨书笑了笑,“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亲自替你挑金丝嫁衣。”到底是未出嫁的女儿家,秋水脸色微红,“我替你做鞋子,你竟然打趣起我来了!”说着就去捏墨书的脸,墨书一面躲一面求饶:“好妹妹,我再也不敢了。”

    秋水这才停了下来,望着远处遥远的星空,眨了眨眼,“你老子娘会来吧?”墨书点点头,“他们在苏州,也算不上远,小姐已经派人去接了,只怕一两日的功夫,就该到了。”秋水叹了一口气,眼眶微湿,“我老子娘也在庄子上,只不过离得远,日后想来是不能来了。”

    墨书笑着宽慰她:“就是再远,也不过是三四日的路程。”秋水苦笑了笑,“你和我又不同,你老子娘就你一个女儿,我家里却是有三个姐妹,只不过只有我在三小姐身边服侍,听说因为我在福王府当差的缘故,家里的姐妹倒都找了们好亲事。”

    “这就是福气了。”墨书微微一笑,“你羡慕我,我反倒是羡慕你,姐妹多,日后也好帮衬,不像我,孤零零一个……”二人说笑了一阵,就听见那传来一阵低笑声,“这大半夜的,你们俩在这做什么呢?”墨书和秋水二人俱吓了一跳,都向来人看去。

    就见随风和默秋二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自沈紫言那次分配以后,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事情,总不能像当初那般聚在一起说话了。现如今居然又能聚在一起,四人各自欢喜,墨书就笑道:“你们怎么寻到这里了?”

    默秋心直口快,抚掌笑道:“我和随风听说你许了人家,特地来道声恭喜,寻觅了好久才寻到你的踪影,原来你们在这里说悄悄话呢。”说着,就开始挤眉弄眼,“难道墨书姐姐开始担心林姐夫脾性不好了?”

    墨书的脸就红成了一块大红布,唾了一口,却说不出话来。

    默秋捂着嘴直笑,随风见她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笑呵呵的岔开了默秋的话:“墨书下个月就要出府了,我们也帮着做点针线活好了。”这可真是欠瞌睡的遇到了送枕头的了口墨书心中一喜,笑道:“那就先多谢了。”随风和默秋齐齐笑道:“这有什么值当的,不过是费些力气罢了。”

    四人相对而笑……

    沈紫言却在房中和白蕊说话:“当真是品性端正?”白蕊郑重的点了点头,“并不敢欺瞒夫人,奴婢问了好些人,说起林成,都是赞不绝口,说他为人老实,勤勤恳恳的,谁家有什么事情,他也乐意帮着跑跑腿。也不借着林妈妈的名头托大,自己脚踏实地的做事,唐管家出去时总是带着他呢。”得到白蕊肯定的答复,沈紫言放下心来,不管怎样,墨书嫁得好,都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愿。

    帘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不用多想,在这屋子里,能这样走路的,也唯有杜怀瑾一人罢了。白蕊见量忙退了出去,杜怀瑾已撩帘进来,正和白蕊打了个照面,也不以为意,未看清来人,就三步做两步到了床边,柔声问:“感觉怎样了?”

    沈紫言微微一笑,“还是老样子。”杜怀瑾就摸了摸她的头,献宝似的笑道:“我带了绮梦楼的招牌菜回来。”沈紫言自病后,食欲长期不好,现在对任何吃食都提不起兴致,但见着杜怀瑾正在兴头上,还是不忍泼他冷水,也就颇感兴趣的说道:“快打开我瞧瞧。”

    杜怀瑾将匣子搁在案几上,慢慢打开上面的盖子,端着各种花式的盘子出来,一一摆在沈紫言眼前,“怎样,喜欢哪种?”鼻间满是食物诱人的香味,金黄的火腿,||乳|白的鸽子蛋,碧绿的调羹菜,堆满了红红绿绿各色菜肴的鲤鱼……

    都是沈紫言平日里最爱吃的

    这样看来,他的确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沈紫言眨了眨眼,嘴角不自觉的高高扬起,“我都喜欢。”杜怀瑾眼里就露出了笑意,忙命丫鬟端着梗米饭进来,亲自棒着软巾,笑盈盈的看着沈紫言,“快吃。”

    沈紫言却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笑问道:“饮了多少酒?”杜怀瑾自己倒不觉得,听着沈紫言问起,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咧嘴一笑,“不过是小酌了几杯。”沈紫言自己也喜欢饮些口味偏甜的酒,对于杜怀瑾嗜酒的喜好自然是不加阻拦,也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

    杜怀瑾替她夹菜,又擞她吃饭:“趁热吃,从绮梦楼到这里,一路上也耽搁了些时候,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当初的鲜味。”这些菜肴,汤汤水水的,可是却没有倾洒出来,可见杜怀瑾带着它们回来时的小心了。沈紫言心头骤然一暖,也就对着杜怀瑾粲然一笑,然后垂首开始吃饭。

    杜怀瑾见着她如此灿烂的笑容,微微一失神,就见沈紫言吃得香甜,嘴角微勾,望着她的眼里充满了爱怜。痴痴的凝视了她半晌,知道她抬起头来,茫然的暖了她一眼,才回过神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

    沈紫言顿时无言,杜怀瑾已拿着软巾替她擦拭嘴角,眉目间是十分认真的神色。沈紫言心头软软的,神色间自然是少有的温柔。杜怀瑾眼中一黯,就将遇到许熙的事情说与她听:“恰巧在绮梦楼遇见他,据他说起刚好有一位先生,医术极好,只是现在在回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线希望,沈紫言眼中一亮,笑道:“那我们可以等等。”

    杜怀瑾暗叹了一口气,顺势又去摸她的头,沈紫言也不避开,只是好笑的看着他,“你为何总是喜欢弄乱我的头发?”杜怀瑾一怔,也不缩回手,促狭的笑,“喜欢你才摸你的头!”此言一出,石破天惊,两个人都怔住。

    这还是第一次,杜怀瑾对沈紫言说,他喜欢她。

    然而却是在这样再情况下。

    杜怀瑾也不过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并未经过深思,然而却也是最贴近真实心情的一句话。沈紫言怔怔的看着他,心里有如这江南水乡的河道一样,百转千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就好似清晨的芍药,上面颤动着晶莹的露出,那种微妙而轻颤的感觉。

    杜怀瑾在沈紫言的怔忪目光的注视下,双靥竟泛起了一抹微红,浇紫言见着不由失笑,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杜怀瑾死死箍入怀中,

    “紫言,你喜欢我吗?”语气里是少有的迟疑和忐忑。

    沈紫言再次愣住,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从始至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她就没有想过,因为杜怀瑾是她的夫君,不管她是否喜欢,她们都是要共度一生的人。

    而现在杜怀瑾的问题如此突兀的摆在她眼前,一时间,让她无所适从。见她不答话,杜怀瑾轻笑了笑,心里悄无声息的划过一丝丝失落,到底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也就不动声色的岔开了刚才的话,“还要不要吃些点心?”

    沈紫言本不想吃,但现在的境况实在让人觉得分外尴尬,也就点点头,“我还要吃茶。”杜怀瑾就替她斟子一杯庐山雨霎。

    沈紫言浅浅抿了一口,温热甘醇的茶香弥漫了每个角落,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想了想,和杜怀瑾说道:“墨书也到了年纪了,我想要将她放出去,到时候再回来做管事妈妈。”杜怀瑾一怔,“你找到合适的人了?”沈紫言笑道:“是林妈妈的侄子林成,听说是极不错的人。”杜怀瑾没有说话,他对于沈紫言的几个丫头,几乎连长相和名字都记不清楚。

    沈紫言见着他不答,也知道林成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望着他俊美的面庞,然后目光落在他深如寒潭的眼眸上,突然抿了抿妈红如早春桃瓣的樱唇,慢慢吐出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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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一面码字一面揪纸巾,恶搞的人生哇……

    第二百一十二章 喜事(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出的乌龙事件,因为是两章一起造成的,复制文档的时候看错了,子夜当时累得晕乎乎的,传完就睡觉了。昨天感冒了,今天出去看医生了,重感冒,刚刚挂完水回来,又躺了一阵,现在才看到大家的评论和私信,立刻改过来了,抱歉,抱歉。

    另外多嘴一句,现在是乍暖还寒时候,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呀。

    ...........

    杜怀瑾身子一僵,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唇边绽放了一抹深深的笑意,将她箍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我会当真的。”沈紫言雪白的面颊上染上了一抹绯红,然而还是靠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眼看着天色已晚,杜怀瑾就啄了啄她的嘴角,扶着她躺下,“歇息吧。”沈紫言在他柔和的目光注视下,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踏实,眼睫上下眨了眨,安然入睡。杜怀瑾看着她的睡颜,暗暗叹了一口气,暗夜中,透亮的眸子里,划过一道伤痛。

    这么一直不见大好,可怎么好……

    耳边犹自反反复复回荡着她轻轻吐露的誓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杜怀瑾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凉,种种复杂的情愫交缠在一起,让他心里百转千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静静的坐了一阵,只见沈紫言睡梦中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似乎十分不安稳的模样。

    杜怀瑾见着,心立时揪了起来,只觉得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立刻撩帘出了内室,唤过阿罗,悄声吩咐:“你再去绮梦楼催催西大爷。”阿罗见自家主子面沉如水,想到夫人长日的卧床不起,心内也明白了八九分,忙应了一声,急匆匆就出去了。

    杜怀瑾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才开始慢慢往回走,站在院子里的回廊上,冷风拂面,让他烦乱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黑蓝色的天际一弯下弦月,桂在疏叶梧桐的枝桠中间,让人见着就生出一股冷清之意来。

    杜怀瑾向来不是多愁之人,此刻见着这萧索的秋日夜景,竟也生出一股凄凉之意来。不由自主的想,若是此刻,沈紫言能和自己比肩站在一起,那么应该就不会有这种寂蓼之感了吧。暗叹了口气,每一刻都迫切的希望她能好起来.能恢复当初的神采,和自己顶罪,说着玩笑的话。

    “三少爷!”一声惊呼,将他从沉思里唤醒过来,顺着呼声望去,就见穿着豆绿色小袄的青箩正端着一盆水站在花木处,正不解的看着他。杜怀瑾贵为福王府三少爷,对于丫鬟从来不放在心上,听着青箩的呼声,也未觉得有什么,依旧是站在原地,收回目光,看着冷溶溶的那轮月。

    青箩犹豫再三,咬了咬牙,轻轻放下铜盆,朝着杜怀瑾的方向走了过来。杜怀瑾的眉头不可见机的蹙了蹙,倒也没有别的感受,自己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觉得被人打搅了,有些不快。青箩就屈膝行礼,或许是她绣着牡丹花边的领口有些松弛,露出了一截如玉的脖颈。声音轻轻柔柔的,“三少爷,过道上风大……”

    杜怀瑾看了没有看她一眼,转过身,大跨步的离开。青箩忙追随着他的背影,目光灼灼,看着他天青色的衣袍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扬起,一颗心七上八下。杜怀崖迎面却撞上出来倒废茶的墨书,因想起沈紫言说过墨书不久将要出阁的事情,不经意的就暖了她一眼。

    盈盈一汪眼眸,泛着柔和的光芒。眉如远黛,绯红色的朱唇,映衬得人愈发的欺霜赛雪。杜怀瑾见过的美人不少,墨书虽美,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但想到方才青箩的行径,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对于丫鬟的心思向来不多揣摩,方才的事情也不过如飘渺云烟,只在他心中飘过了那么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端

    进入内室时,沈紫言已经睡熟,一盏昏黄的羊角宫灯柔柔的照着她苍白的面庞,而她睡梦中似乎觉得缺少了什么,一双小手胡乱抓住了被褥,再不肯放手。杜怀瑾宽衣解带,轻轻在她旁边侧身躺下,感受到她的身子带着微微的凉意,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又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掰开,然后,十指紧握。

    耳边是沈紫言均匀的呼吸声,一阵阵响在耳侧,杜怀瑾起身吹灭了宫灯,长长的青丝从沈紫言脸上划过,惹得她眉头又拧了拧,想要伸手去挠。奈何小手被杜怀瑾攥住,动弹不得,有些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小脸在枕头上磨了磨。

    杜怀瑾忙撩开了自己的头发,又去替她挠痒痒,总算是见着她又安宁下来了,又恋恋不舍的摩挲了她光滑如缎面的脸蛋好久,才慢慢合上了眼。

    次日,许熙那边就有了消息,他亲自修书一封,命小厮传给杜怀瑾。原来许熙表弟的先生,因为想在战场上谋个前程,所以去了回疆。只是已经许久未曾联系,早已断了消息。杜怀瑾自南阳一战后,在军中也识得了几个人,不辞辛苦的到处找人打听,可巧是机缘巧合,原来金陵城守将姜大人一名门生现在就在回疆。杜怀瑾亲自登门拜访,姜大人本就是福王的旧部,听说是三夫人病了要寻大夫,自然是义不容辞,立刻修书一封去了边疆。

    杜怀瑾也就守在家中默默等待,不时去催促西晨风帮忙寻大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命阿罗去传金陵城最知名的大夫。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沈紫言的病情依旧不见起色,可或许是几个大夫开的药有些效果,倒也没有再恶化。

    沈紫言在杜怀瑾不时的开解下,倒也没有太过焦虑,得了闲还亲自命人出去给墨书打首饰,自己也画了几个花样,让福王府的绣娘帮着做了些衣裳鞋子。她女红虽然不大通,胜在画艺精湛,又会往奇里想,那些绣娘见了花样子,都赞不绝口,后来话也裤渐传入福王妃和大夫人耳中。

    福王妃亲自拿了那花样来看,越看越觉得喜欢,有心让沈紫言帮着杜水云画一些,但想到她身子不爽利,也未启口,只是和林妈妈感叹:“怎么这孩子就是个没缘分的,那医婆子偏生就过世了!”自上次福王妃偶然想起娘家那边一位精通医理的医婆子之后,便接连修书三封命人去寻,福王妃的母亲也屡次派人去找,得来的消息确实那医婆子上了年纪,撒手西去了。

    福王妃得到这消息后,十分失落,幸得林妈妈在旁劝解,心里才算好受了些。只是提起来时,还是觉得极其可惜。林妈妈也明白她的想法,若是这医婆子在世,就是医不好沈紫言,只怕福王妃心里还好想些,毕竟是试过了。可是偏偏她就不在了,之前福王妃又对她抱有极大希望,现在自然觉得十分失望了。

    林妈妈就笑着宽慰:“听说前几日三少爷还特地去拜访姜大人,应该也是为了大夫的事情,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该有消息了……”福王妃就叹了口气,“但愿如此才好。”顿了顿,有些怅然的说道:“谨儿这次是上了心了,人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这要是不好,他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林妈妈惊了一跳,正欲说个什么岔开话题,就听福王妃说道:“紫言身边的墨书丫头也到了嫁期了,我打算给她一百两压箱底的银子,你看怎么样?”林妈妈在内是福王妃的管事妈妈,在外是林成的亲伯母,对于墨书的压箱底银子,自然是不好多说,也就笑道:“不管多少,都是她的体面……”

    福王妃笑了笑,亲自挑了两件首饰,“过几日给墨书送过去。”既然是墨书的体面,也是自己侄子的体面。

    林妈妈不动声色的收下了镯子,到了墨书出嫁前一日,亲自给她送过去,“这是王妃给你添箱的。”墨书又惊又喜,因林妈妈是林成的大伯母,见着她也觉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还是落落大方的接下了,磕了个头。

    林妈妈见着,眼里就有了一丝笑意。墨书是因为什么缘故要被嫁出去的,她一清二楚,心里自然有一丝隔阂,但见着墨书聪明大方,又是沈紫言身边的大丫鬟,也就没有多做计较。福王妃亲自给墨书添箱的事情转眼就传遍了福王府。墨书去福王妃哪里磕完头,又回来给波紫言磕头。

    沈紫言本来打算多给些压箱底的银子的,但见着福王妃给了一百两,自己总不好越过她去,也就给了九十两,又有随风默秋等人私下凑了份子,一共三十两银子送给墨书添箱。墨书出嫁的时候,可以算得上是福王府丫鬟里最风光最体面的子。

    就有人私下感慨,就是丫鬟,也还有三六九等,那也要看是跟着什么人了。自此以后,福王府的人对沈紫言的态度愈发恭谨起来了。这是后话。

    沈紫言见着一身大红色嫁衣的墨书来给自己磕头,忍不住就泪盈于睫……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处置(一)

    墨书也是泪光盈盈,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也忍住了泪意。

    主仆之间执手相看,泪眼生出一股淡淡的离别惘怅来,四旁的喜娘见着,忙笑道:“今日是姑娘大喜的日子,正该高兴才对。”墨书的新嫁娘屋子里,众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了她身上,沈紫言趁着众人不备擦了擦眼角,含泪笑道,“我还等着你回来呢。”

    墨书听着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低眉顺眼的一连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被喜娘搀扶着起来到了沈紫言金鱼巷的房子坐着,因为离福王府不远,下午送嫁即可。随风默秋丹萼白蕊这几个平素里和墨书相熟的人,也都去了那里。

    屋子里少了这些一直在跟前服侍的丫鬟,自然也就有些人丁单薄的意思了。这时才真真切切的觉察到,当初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也要为人凄为人母了。

    正思忖间就见杜怀瑾面色不虞的走了进来,神色间怏怏的。沈紫言和杜怀瑾相处了这些日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流露出这种神情,未免觉得十分奇怪就问道:“这是怎么了?”杜怀瑾顺势坐在了床头,握住了沈紫言冰冷的双手:“没事。”

    这副模样还说没事。

    沈紫言也不点破,只是淡淡笑了笑:“今日吃了几两燕窝倒觉得有些受用。”杜怀瑾听着忙道:“那以后我让她们天天给你做燕窝吃,我们府上只怕这些东西还多着呢。”沈紫言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燕窝养人多吃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也不去驳了杜怀瑾的话,温顺的点了点头。

    杜怀瑾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小手背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说道:“紫言,许熙介绍的那位先生不慎在军中中了流矢死了。”难怪他的脸色那么差。

    沈紫言心里自然有些失望,可也不好再在杜怀瑾跟前说些什么,毕竟他已经尽力去寻人了,自己若再是露出什么苗头,只会叫他心里更不好受。也就不以为意的说道:“寻人也要看缘分,说不准就是那大夫不合我的病症。”不过是安慰的话,杜怀瑾哪里听不出来,然而还是觉得怅然若失,现在少一个大夫就意味着能治愈沈紫言的人少了一个,他如何不难过。

    以前在战场上喊打喊杀不知多少人丧命,早已司空见惯对于死生之事看得有些云淡风轻,然而此时却为了一个大夫的性命患得患失。杜怀瑾黯然叹了口气,见沈紫言反倒是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衬着她苍白的脸色更是显得有些凄楚。心痛不已的摸着她满头的青丝:“我一定会找到好大夫的。”

    沈紫言含笑点点头,郑重其事的看着杜怀瑾:“我信。”杜怀瑾轻笑了一声,目光柔和得似能滴出水来:“要不再睡会?”沈紫言苦笑,自己现在是越来越嗜睡了,也不知这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人心里没个底数,有些时候难免就喜欢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不是个滋味越想越觉得心酸,

    杜怀瑾眼看着她又沉沉睡去,替她掖了掖被子,才坐到窗前,手里随意翻着一部棋谱,只是看了半天,依旧是原来的页面,一页也看不下去,心乱如麻,许熙介绍的先生已经过世了,金陵城大大小小的大夫也看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唯有寄希望于晨风那边了,偏生他往日那样利索的人,这次却迟迟没有消息,让他心急如焚,屡屡派了阿罗去询问只是没有个结果,烦闷的看了几页书,一甩手就丢开了,目光落在熟睡的沈紫言脸上,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庞,心痛得更是难以言喻,正百般挣扎中,突然听到耳边一阵咕咕的声音,立即警觉的回头,就见自己的雪白的鸽子在窗口踱来踱去,骄傲得如同一只打了胜仗的将军,

    杜怀瑾百无聊赖的瞥了那鸽子一眼,伸手将他捉过看了几眼,突然眼中明亮,面上有了几分喜色,立刻将鸽子向半空中一抛,就见那通体雪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消失在了天际。秋日的院子里黄叶纷飞,

    杜怀瑾立刻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马不停蹄的到了绮梦楼,终于见到了闻名遐迩的楚大夫。他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裳,雪白的胡子堆在胸前颇有此道骨仙风的感觉。杜怀瑾就将来意说明。楚大夫听了半晌,微微颌首:“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就进府看看。”这话正戳中了杜怀瑾的心思,他正盼着楚大夫越早进府为沈紫言诊病越好,可巧他明日得利,自然百般欢喜连连应承。楚大夫捋了把胡子微微的笑:“公子无需太急,既然这几个月都等了,也不差这一天。”

    杜怀瑾被人看穿心思,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待楚大夫在徒弟的搀扶下去歇息时,就嘱咐西晨风:“你可得好生款待着。”西晨风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怕我苛待了楚大夫?”杜怀瑾冷“哼”了一声,“若是有什么岔子,我就一把火烧了绮梦楼。”

    西晨风笑道:“绮梦楼横竖不是我的,公子愿意如何,悉听尊便。”杜怀瑾冷冷瞥了他一眼:“她有消息了。”西晨风浑身打颤,满脸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在哪?”杜怀瑾摇了摇头。“只知道是在金陵城,再详细些的就没有了。”

    西晨风丝毫没有觉得失望,反而充满了希望,“不管怎么说,能确认在金陵城,这寻人就容易了。”杜怀瑾和他相交多年,也知道这事是他这么多年的心愿,十分能理解他的感觉,“正是如此,我们每次多派上几个人大街小巷的一点点寻下去,总能寻到的。”西晨风连连点头,欢喜道,“若是能寻到她,我这半生的心愿算是了了。”杜怀瑾微微一笑:“到时候就该想想家室的事情了。”

    西晨风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狡黠,斜了他一眼,“我可没这个打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杜怀瑾轻咳了一声,,或许从前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可满心满意都是沈紫言,哪里还记得当初的决绝,“我暂且回去了。”

    西晨风笑嘻嘻的送他出门,似笑非笑的斜倚在门上,“怎么公子今日不带绮梦楼的招牌菜了?”本是一句玩笑话,让杜怀瑾心中猛地一缩,眼中顿时一黯,“她现在吃什么都吃不下去,每日都是靠人参燕窝熬着补气。”

    西晨风自知戳到了杜怀瑾痛处,有些讪讪然忙安慰他,“现在楚大夫不是来了么。他可是有赛华坨之美誉,夫人多重的病在他手上也没多大事,”杜怀瑾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西晨风拍了拍他的肩,“别愁眉苦脸的,事在人为。”杜怀瑾微微颌首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西晨风眯着眼看他的马车离去,才转身进了绮梦楼。想到他方才的话,心里无处不通畅。这么多年的寻觅总算是有结果了。

    杜怀瑾回到福王府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他脚不沾尘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进入内室时沈紫言正靠在大迎枕上,在秋水和白蕊的服侍下吃燕窝,见着是他回来,秋水和白蕊忙屈膝行礼。杜怀瑾顺手拿过她们放在案几上的白||乳|瓷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沈紫言吃下。

    然后就将楚大夫来金陵的事情说与她听。沈紫言听着心中一喜,目光中露出一股欢喜来。她虽未听说过楚大夫的名声,可见杜怀瑾如此看重,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说不定自己这病在他手上就好了呢。

    心中有了依托,心情自然也就轻松起来,这次不用杜怀瑾好说歹说,沈紫言十分顺从的吃完了燕窝,又去喝那苦津津的药汁,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杜怀瑾,“我想要吃柑橘。”杜怀瑾哈哈大笑,亲自从案几上的玛瑙盘子里抓过一个橙黄|色的柑橘剥了皮,用帕子囊着一瓣瓣的喂与她吃。

    沈紫言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等到第二日楚大夫来时,依然是心情愉悦。乍一眼见到楚大夫,就仿若见着谪仙子一般,只觉得说不出的一股药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而他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世外之人的洒脱和飘逸。只是楚大夫见了她的脸色,又细细的诊了一回脉,脸色有些不好看,拭了拭额头的细汗叹道,“怎么耽误到如今。”语气颇有些感慨。

    一旁的杜怀瑾脸色微变,看了沈紫言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楚大夫又说道:“那我们出去说。”似乎是不想叫沈紫言听见的模样。

    一瞬之间沈紫言的心跌到了谷底。

    吃过感冒药一直犯困,鼻子不通气,浑身发冷,眼皮上下打架,实在撑不住了,欠下的更新等到身体好些了再补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处置(二)

    “就在这里说。”沈紫言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立刻感觉一阵头昏眼花,忙伸手扶住了镂空雕花床栏,而头也险些磕在床柱上。

    杜怀瑾听见声响,慌忙转过身,三步做两步的走到了床边,一把将她扶住,因为有外人在前,也不好太过亲昵,只是拿起大迎枕让她靠着,又低声说道:“我和楚大夫出去说说话,你暂且歇歇。”

    沈紫言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执拗,直视着杜怀瑾幽深的眼眸,“就在这里说,我想要听。”杜怀瑾身子一颤,沉默了一阵,见她目光明亮,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只得无奈的叹息:“劳烦楚大夫,就在这里说吧。”

    楚大夫微眯着的眼中蓦地露出一抹了然之色,虽看不见这罗帐后的人影,可听着这空灵的声音,也知道必是一位惊鸿一瞥的美人,不然这位传说中的三公子如何会如此紧张。这绣房精致而大方,不用想也知道这罗帐里是福王府的三夫人,尚书府的三小姐了。

    沈紫言只觉得自己手心发凉,不自觉的就紧紧握住了杜怀瑾的手,紧张兮兮的等着楚大夫开口。在生死面前,哪怕是经历过那么一次,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处变不惊。她久病不起,楚大夫方才的话又想要回避着她,多半就是不大好了。沈紫言心中明知道如此,没有得到楚大夫的确定,还是怀着一线希望。但想到自己还如此年轻,若是就这样病成了好歹,难免有些担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握住杜怀瑾的手紧了又紧。

    哪知杜怀瑾竟似比她还紧张一般,和她紧紧相握的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楚大夫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三夫人是被人下药了。”下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状况。

    沈紫言似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福王府可不是随意的地方,谁都能来来去去,下药一事,自然是困难重重了。但楚大夫既然如此说,也必然有他的道理了。沈紫言也觉得自己这一病着实有些蹊跷,心里虽信了几分,可还是感觉有些惊异。

    杜怀瑾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眉头拧成了一团,面上渐渐笼上了一层寒霜,眉目间有薄薄的怒意。楚大夫又继续说道:“这药原本也没什么危害,就是一些花粉,平日里也瞧不出来,人吃了,也不过就是昏昏欲睡罢了,只不过若是混合着檀香,时日久了,终究是对身体有害。”

    一席话正戳到了沈紫言的心事,她的确是昏昏欲睡,总觉得用不尽的睡意一般,将信将疑的问:“会有什么危害?”楚大夫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沈紫言一颗心浮浮沉沉,忍不住扬声说道:“麻烦大夫挑明了和我说,无需瞒我。”“这…”楚大夫言辞闪烁,额头并始冒汗。

    杜怀瑾似乎也是想到事情有些不好,在沈紫言耳边低语:“不如我和楚大夫出去说罢。”沈紫言瞥了他一眼,见他鼻间已冒出了一层细汗,脸色也微微发白,又怜又愧,忍不住掏出帕子替他擦汗,无力的笑了笑,明明是想要宽慰他的意思,到最后却成了苦笑。

    他空着的一只手握成了拳,缩在了袖管中。沈紫言甚至可以看见他发白的指节,而他的手腕微微颤抖。沈紫言的心都拧成了一团,只觉得比起噩耗,现在的静默更令人难以接受,更让人煎熬。

    楚大夫过了许久才讷讷说道:“会让夫人浑身无力……”这都是小事,沈紫言等待的,是比这个更糟糕的结局。“还会让人不孕。”楚大夫说完这句,垂下头,没有再说话。沈紫言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就好比一把尖刀直直刺进了心里,上下搅动!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直以来,她多么渴望能有个孩子,为了这事,心里一直有很大的负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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