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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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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门贵妻 作者:未知

    名门贵妻第24部分阅读

    ay投出的粉红票子夜对君烨的印象十分深刻,写第一部书的时候就记住了名字,嘿嘿,那时候读者不多,很容易就记住了。也多谢酸酸糖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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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号:1878002

    书名:重生之尚善一品

    作者:璕玉

    简介:‘大姐’娘子和纨绔相公谁比谁混……内容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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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冬至(六)

    第一百零七章 冬至(六)

    第一百零七章 冬至(六)

    百合冷笑道:“不过仗着有了身孕,现在连小丫头都不将人放在眼里了。”她身边的小丫头吓了一跳,忙四处张望了一圈,见无人听见,松了一口气,“姨娘,这地方人来人往的,您说话好歹有个顾忌,这话要是传入了夫人耳中……”她越是小心翼翼,百合的怒火就越盛,“怎么,难道就为着她有身子,我们连话也说不成了?”

    小丫头吓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忙扶住百合,“姨娘,我们还是回去吧。”百合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身边没你这么脓包的丫头”说着,话锋一转,“老爷在哪?”小丫头怯生生的望了她一眼,没有做声。百合哪里还不明白,沈二老爷必定是在柳氏处了,冷笑道:“有了身孕,又不能服侍,还只管将老爷牵绊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就朝着柳氏的院子走去了。

    小丫头见量大急,又不敢拦着,只在一旁不住说道:“姨娘,忍一时之气,日后有得是时间,现在夫人正在风头上,您何必去自找晦气……”百合已经是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去,疾步向柳氏的院子走去。

    不多时就到了柳氏的院子,百合却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她能借口身体不适绊住老爷,难道我就不能不成?”转头吩咐那小丫头,“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和老爷说,我身子有些不好。”小丫头怯懦的望着她,“这岂不是咒姨娘?”

    百合气道:“我身边怎么就有你这样的蠢材,不过是叫你去扯个谎罢了,难道也不会?”小丫头知道百合正在气头上,但凡说错一个字就惹恼了她,战战兢兢的说道:“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

    百合几乎唾了她满脸,“你就不能装个样子?”小丫头挨不过,只得走三步停两步的进了柳氏的院子,百合看着她慢腾腾的模样,心头无名火直冒,但想到不久后只怕会有大夫过去,忙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推说头疼,便直挺挺躺在了床上。唬得房中几个服侍的小丫头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早起时还见她好好的,骂起小丫头来精神头十足,这时又说头疼,众人也不敢上前去自讨晦气,她不说,也就乐得不管。

    却说百合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进了柳氏的院子,本没见过什么大阵仗,见了柳氏正娇笑着坐在一旁不知在说些什么,脸色都白了,头也不敢抬,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夫人,姨娘……身子有些不适……”

    柳氏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眼珠子飞速转了转,对百合的司马昭之心俨然是明白了几分,心里已笃定百合是装病,但在沈二老爷面前说什么也要拿出自己贤明的样子来,就关切的说道:“哎呀,段姨娘身子不适,这可是大事,还不快去三小姐哪里拿对牌,快请个大夫来。”

    沈二老爷却不想为了这等小事麻烦沈紫言,说道:“待会张太医来给你诊脉,顺道再去瞧瞧段姨娘就行了。”语气虽然轻描淡写,柳氏却吃了一肚子干醋,暗地里十分着恼,张太医是她请来瞧病的,凭什么也要去瞧百合,这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再说,百合那身份,哪里配得上请张太医

    但这话又如何能在沈二老爷面前说出来,柳氏纵然是满心不悦,还得笑道:“老爷说的是。”小丫头如蒙了大赦令一般,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急急告退了。柳氏看着她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薄唇抿了抿,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沈二老爷不过一抬眼,便见得分明,眉头蹙了蹙,碍着她有孕在身,也没有说些什么,心里到底是有几分不舒坦,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去了外院。柳氏却只当沈二老爷忧心百合的不适,以为他去了百合的院子,气的直跺脚。

    沈紫言那边立刻就得了消息,“段姨娘病了?”随风点了点头,“那边几个丫头是这么说的。”沈紫言端了茶盏,默然不语。

    秋水就拿着挑出的线给她看,“您瞧着这几个颜色怎么样?”沈紫言对这些向来不甚在意,只说道:“你看着哪种颜色好,便罢了。”

    秋水就挑了桃红色的线,笑道:“这颜色配您那件柳绿色的襦裙正好。”沈紫言微微颔首,随手指了指那石青色的线,“这件配大红色刻丝小袄也极好。”主仆二人说了一会话,就见墨书从外间拿了单子进来,“小姐,这是张庄头呈给老爷的单子,我让大富誊了一份,给您送过来。”沈紫言瞟了一眼,便吩咐秋水:“你去誊一份,给二少爷送过去。”秋水字写的最好,沈紫言有什么要写字的差事总是交给她。

    秋水忙照着单子抄了一份,自送去沈青钰处不提。沈紫言这时才拿着单子细细看了一回,“腊鸡、鸭、鹅三百只,活鸡、鸭、鹅三百只,狍子六十只,獐子六十只,大鹿六十只,粳米三十斛,胭脂米三十斛,下用常米三千石……”沈紫言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空,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还未到午时,天色就这般黯淡了。”墨书笑道:“这几日天都是阴沉沉的,看着是要下雪的光景,只是没有雪珠子落下来。”

    默秋带着小丫头们端着米团和长线面上来,笑盈盈的看着沈紫言,说道:“这就是小姐心心念念的吃食,厨房的郑妈妈磨了好一会才做好的,您尝尝口味。”沈紫言正觉腹中饥饿,闻言精神一振,忙净了手,墨书就拿着用巾帕包着的食具上来,沈紫言尝了几口,啧啧称赞:“这口味不错,以后都照着这味道做。”

    默秋默默记下了,沈紫言用完午膳,就拿着朱砂笔在九九消寒图上“庭”字上划下了第一笔。画完这所有的笔画,这冬季也就过去了。

    百合躺在床上等了又等,不住派了小丫头出去探望,却总是不见沈二老爷的踪迹,百合正气恼间,就听到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道:“姨娘,来了,来了”百合闻言心中一喜,忙老老实实在床上躺好,做出一副不胜娇弱的模样。

    小丫头就替她放下了青纱帐子,百合心中有些疑惑,这沈二老爷来了,何必放下帐子,难道是怕过了自己的病气?

    却听婆子的声音传来,“姨娘,张太医来了。”百合心头顿时无名火起,暗地里将那误传的小丫头不知骂了多少次,但在张太医面前,还是不敢放肆,安安静静的躺着让张太医诊脉。

    张太医噫了一声,又换过左手诊脉,细细沉吟了半晌。百合本是装病,见了张太医如斯模样,心内有些狐惑,隔着帐子问:“可是有什么不对?”那张太医也见过不少内宅里妻妾相争的事情,忙摇了摇头,“无甚大事。”这样说,就是有事了。

    百合就从床上坐起来了,靠着大迎枕吩咐帐子外面候着的小丫头,“你去封二十两银子给张太医。”又正色说道:“也不瞒您说,我这些日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可总是没有喜信,也正好找您瞧瞧。”张太医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犹犹豫豫没有说话,百合见着心中大为疑惑,想到那日柳氏眼中算计的光芒,心中咯噔一跳。

    难道是柳氏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百合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支开了众人,惟留下一个小丫头,又往那张太医手中塞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里也没有旁人,您但说无妨。”张太医不动声色的收下银票,才说道:“依脉象来看,您似乎是吃过绝子药……”

    百合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无力的靠在床头,久久没有说话,连张太医何时告退都没有察觉。良久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个姨娘,终身不能生育,结局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凄凉。

    柳氏却不紧不慢的吃着燕窝,“这燕窝可是金陵最好的商铺出来的,十两银子不过才只有一两,老爷让我每日吃上二两,调养身体,还说别怕费钱,咱们家又不是那寒门小户……”旁边新上来的妈妈也是柳氏从柳家带来的,柳妈妈被撵出金陵后就顶上了柳妈缺,满脸是笑的奉承:“那也是老爷疼惜您的一片心意。”

    话音刚落,就见百合盛装打扮,慢慢走了进来,柳氏见了,眉梢微挑,“适才听说段姨娘身子不适,怎么这早晚的,又来了?”百合笑如春花,微笑着走近柳氏:“奴婢来瞧瞧夫人,也希望夫人能诞下麟儿,重得老爷的宠爱。”柳氏听着她似赞实讽的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着她鲜红鲜红的嘴唇,微微一怔,沈二老爷不喜欢身边的人浓妆艳抹,是以她们这些人不过淡淡的涂上一层胭脂便罢了,百合这样,正是说不出的诡异。

    百合下巴微扬,笑得十分灿烂,头上的满庭花的金簪随之泛出一层淡淡的金光,“夫人,您待我可真好,我说什么也得好好谢谢您才是。”柳氏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有东西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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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余音

    第一百零八章 余音

    正是夕阳落山的时候,红霞布满天,向来昏黄昏黄的天空也出现了一丝亮色。这变幻莫测的天气叫人捉摸不透,可更叫人难以领会的,是人心。

    沈紫言坐在窗前,看着墨书一心一意的打算盘,她自己不时在账册上勾上几笔,屋子里唯有算盘珠子相撞时发出的噼噼啪啪的清脆的声音。众人皆知沈紫言算账时不喜喧闹,连走路的步子都是轻轻的,却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在一旁服侍的随风就走了出去,与那小丫头撞了个满怀,那小丫头见撞了人,也不说二话,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沈紫言的屋子,被默秋在门口拦住,“这是三小姐的屋子,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好生通传一声才是,哪有这样风风火火闯进来的。”

    小丫头急得满头是汗,隔着帘子扬声说道:“三小姐,我们夫人有些不好,请您去请大夫。”沈紫言就住了笔,将账册合拢,问:“什么事?”那小丫头来慌慌张张的神色,让她心里猛地一颤,似乎觉得这次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小丫头急得和炕头上的猫儿似的,说道:“我们夫人的肚子被段姨娘用花瓶砸了一下……”柳氏是有孕在身的人,肚子被花瓶砸了……

    墨书望了眼面沉如水的沈紫言,低声问那小丫头:“……有没有流血?”到底是未嫁的姑娘家,有些话难以启齿。

    那小丫头忙不迭点头,“流了不少血,夫人的裙子都染红了。”

    沈紫言心里咯噔一跳,她预想了无数种可能,无论柳氏生下的是儿子或女儿,她都设想到了,心里也做好了多种准备,但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百合不过是一个丫头出身的姨娘罢了,如何敢这么大的胆子

    沈紫言立刻从震惊从清醒过来,“默秋去差人找大夫,顺道找几个有经验的婆子,看看情况如何。随风立刻带了人去将段姨娘关到柴房里面去,对外只说段姨娘中邪了,神志不清不楚的,连人也认不清了。秋水去告诉老爷……”

    三人忙应了,各自奔了出去,沈紫言就带了墨书,“走,我们看看去。”墨书忙扶着沈紫言出去,路上问那小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生生的闹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小丫头见沈紫言已派人去请了大夫,已没有了方才的急躁,就说道:“夫人正在吃燕窝,就见段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走了进来,说了一两句话就动起了手……”

    沈紫言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说不出的缘故,不然一个姨娘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众人面前对夫人动手,就对墨书使了个眼色,墨书会意,对那小丫头说道:“你快些回去告诉夫人房里那些人,大夫马上就到了,让她们不要太过担心……”

    小丫头忙去了,沈紫言就对墨书说道:“这事我看没这么简单,百合就是胆大,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让人去打听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墨书忙应了,沈紫言忽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这孩子保不保得住”语气里满是怅然。

    墨书知道她必是想起了沈夫人的那些旧事,眼中也是一黯,若夫人那日没有出事,那个孩子现在也该有好几岁了……

    这年头只动了一动,就叫她暗自心惊,,忙收敛了心思,“虽说事在人为,可这事也得看天意……”沈紫言打起精神点了点头,“你说的是。”脚下不停的进了柳氏的院子,却被柳氏的丫头拦住了门口:“夫人身子不济……屋子里又是乱糟糟的……”说上一句便看一下她的脸色,口气里充满了哀求和惶恐。

    沈紫言知道这必定是柳氏的意思了,也不为难她的丫头,带着墨书转身就走,路上却遇到了匆匆而至的沈二老爷,沈紫言忙上去行礼,“父亲”沈二老爷脸色十分难看,“这是怎么回事?”沈紫言就将情形简单的说了说:“不知为何段姨娘突然用花瓶砸了母亲的肚子……”

    沈二老爷眼里满是寒霜,目光冷冽如冰,当着沈紫言的面不好发作,匆匆走进了柳氏的院子。沈紫言看着沈二老爷略显老态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生出一股寒意。妻妾相争,固然有正室夫人和小妾的问题,可难道她们共同的夫君,就没有一点错处了么?

    往事历历在目,叫沈紫言几乎喘不过气来,天色渐渐暗淡下去,沈紫言不再停留,“走吧。”墨书见她眉宇间都是神伤,想要插科打诨,说上几句笑话来逗笑,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阵冷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天空中蓦地飘起洁白的雪花。

    整座金陵城下起了大雪,如落花,如飘絮,如夜空中的星星点点,连天飞扬,苍苍茫茫,仿佛千千万万只跳舞的精灵,舞破川原,飞越沧海。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

    这场雪,似乎可以掩盖许多东西,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

    柳氏的孩子到底是没有保住。

    原本太医开了药,说脉象虽然险恶,可孩子还是保住了,不过是让她日后小心着些,柳氏好好的答应了,不过在床上躺了几日,就骂骂咧咧的要去找百合算账,百合被关在柴房已有几日了,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沈二老爷已许诺会狠狠处罚百合,可柳氏还是不放心,非要亲眼看着百合受罚,百合是以中邪的名义关在柴房的,自然不可能再叫人带到柳氏的院子去。身边的人好说歹说,柳氏哪里肯听,挣扎着下了床,带着几个小丫头就去找百合,没曾想一场雪过后,花径上结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那几个小丫头一时没有扶住,柳氏就这样跌倒了。

    孩子就这样没了。

    整件事情说不出的无力,柳氏对百合下了绝子药,而百合心灰意冷之下,发疯一般的想要弄死柳氏的孩子。随风说起这事的时候不住叹息,“谁能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百合被送走的时候人都糊涂了,疯疯癫癫的笑,只说她有了孩子,夫人却在那里哭天抢地,一会骂百合,一会又说我们没有找个好大夫,存心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沈紫言默默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没有说话。随风最后长长的叹息:“只怕夫人心里有了过节,从此就恨上我们了,只说我们没有好好找大夫。”墨书气结:“我们找的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了,当年夫人……”话到这里,似觉察到什么,忙硬生生住了嘴,只小心看着沈紫言的神色。

    随风就狠狠瞪了她一眼,墨书知道沈紫言心里不痛快,勉强笑了笑,“我也好些年没有瞧见这么大的雪了……”随风忙接道:“可不是么,去年下的那几场也算是大雪了,可也没有今年的大,不过一两日的光景,地上就有了厚厚一层,那些树枝都折了不少,怕是撑不住积雪的力。”秋水就笑道:“俗话说,瑞雪兆丰年,看来来年定是个好年景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好歹是将默秋方才的失言遮掩过去了。

    冬日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这一日正是沈紫诺出阁的日子,沈府张灯结彩的,不知道多热闹。

    沈紫言去了沈紫诺处,见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由觉得有些冷清。沈紫诺日常用的东西已随着嫁妆搬去了李家,沈紫诺正端坐在炕上,见了她来,脸色一红,沈紫言知道这是她和沈紫诺最后能说体己话的时候了,半坐在炕沿上握住了沈紫诺微凉的手,“大姐。”不过是叫了这么一声,到底有些心酸,说不出话来。

    沈紫诺也是眼眶微湿,紧紧反握住了她的手,“三妹,你不用担心,你旧时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在心里了。”沈紫言唏嘘一声,点了点头,“有什么委屈别只管藏着掖着,也叫了小丫头回来告诉我们,自有父亲替你做主呢。”沈紫诺含泪点了点头,“我都知道,这些年家里要不是有你……”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离别的缘故,彼此都有些感伤,无言的坐了一会,就听见外面婆子欢天喜地的声音,“梳头的人来了。”沈紫言忙站了起来,就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一张脸圆圆的,笑起来时十分可亲,就有婆子引荐,“这是中书省郎中的夫人,秦夫人。”又对秦夫人说道:“这是我们家三小姐。”

    既然是请来梳头的人,想来也是五福俱全之人了,沈紫言忙行了礼,那秦夫人素来知道沈紫言的名声,这次见了真人,心里也说不出的激动,忙回了礼。丫鬟们簇拥着沈紫诺坐到了铜镜前,秦夫人却笑道:“还早呢,姑娘们不用着急。”

    秦夫人见沈紫言正看着她,忙解释道:“李阁老和沈府同在金陵城内,相隔不远,这要等到下午正吉时之前一个时辰就够了。”沈紫言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礼数,也就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些婆子们张罗。

    终于能把女儿们嫁出去了,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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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新人(一)

    第一百零九章 新人(一)

    先是朱砂和绿萼扶着沈紫诺去焚香沐浴,然后是拜了祖宗,最后才由秦夫人梳头,沈紫诺满头的青丝披散了满肩,越发衬托的眉目如画。沈紫言看着眼眶微湿,从此以后,她们姐妹当真是各奔东西了,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到现在却叫人觉得有些心酸。

    满屋子人忙忙碌碌的,沈紫言也不好杵在一旁,反叫那些丫鬟婆子们来去不便,略站了站,也就出去了,墨书扶着她在外间坐下,满心欢喜,“小姐待会要不要去看看新姑爷?”沈紫言点了点头,“也不知是怎样的光景。”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正收拾东西的蓝衣和言果身上。

    墨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会心一笑,“小姐是不是也要操心她们的婚事了?”沈紫言微微颔首,“我亲口许诺的,也不能亏待了人家。总得好生看一看才是。”墨书就说道:“要不,我挑个时候,去外院打听打听?”沈紫言接过秋水递上的茶,笑道:“有那人品好的,模样过得去的管事,记得多记上几个,我这边倒有好几个人要放出去。”

    一旁的秋水听了,目光微闪,若有所思。

    说起来,这沈府到了年纪的丫头可不是一个两个……

    才坐下没多久,就见大太太带着几个丫头走了进来,沈紫言瞧着那几个丫头十分面生,似乎以前没有见过,有些奇怪,忙站起身来给大太太行礼,大太太就笑盈盈的携了她的手,“紫诺在做什么呢?”语气十分的热情,与从前的倨傲完全不同。

    沈紫言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笑道:“大姐在内室梳头呢。”大太太见她收回了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转瞬又恢复了常色,“佩夏,还不快上来见过你三姐”沈紫言这时才注意到藏在大太太身后的沈佩夏,眉眼也没有动一下。

    沈佩夏不情不愿的望了大太太一眼,才一步步挪了出来,轻描淡写的叫了声:“三姐姐”沈紫言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不过淡淡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了。大太太好像十分失望似的,忙笑道:“你们姐妹俩经月不见,正该好好亲近亲近,说说体己话才是。”

    沈佩夏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样子。沈大太太就看了沈紫言一眼,见她脸色如常,忙笑道:“我去给紫诺道声恭喜。”沈紫言只得领着她进去了,满屋子人见了大太太,都是脸色一变,但还是上前来给大太太行礼的行礼,问安的问安。

    原本的喜气就淡了些。

    沈紫言见着,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沈府上上下下这些人,无人不知道大太太的品性,也对她的到来十分的抗拒,大太太却浑然不觉,热情高涨的和秦夫人说着话,“梳头了没有?”秦夫人忙笑道:“方才梳过了,小姐还喝了些莲子百合汤……”沈大太太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正该如此呢,吃了莲子,多子多福,吃了百合,百年好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沈紫诺面红耳赤,羞涩得抬不起头来。

    秦夫人不动声色的望了眼沈紫言,沈紫言耳根子也有些发热,大庭广众的,她又是未嫁的姑娘家,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正欲寻了由头出去,就听秦夫人笑道:“也不知新姑爷几时到”沈大太太忙笑道:“李家是大家,礼数多,来迟些也是应当的。”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将方才的话头揭过了。

    她的话落在沈紫言耳中,却有些刺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沈大太太将眼瞧着沈紫言,见她似乎没甚兴致,只静静的站在一旁,忙笑道:“我们也出去,好叫紫诺静心静心。”沈佩夏就撅了嘴,拉下脸来。沈紫言知道大太太向来将她捧的目中无人,也不以为意,慢慢走了出去,含笑站在一旁,看着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搬东西,替沈紫诺整理箱笼,其实大部分东西都已随着嫁妆搬去了李家,现在留下的也不过是些小物事罢了。

    沈佩夏想来也觉得无趣,不过坐了一会就开始东张西望,看着蓝衣手中的大红色汗巾子低呼:“好漂亮的汗巾子,拿给给我瞧瞧。”这是要装箱的东西,原本让人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沈佩夏的德行……

    东西到了她手上,只怕再要回来就难了。

    蓝衣就十分为难的看了沈紫言一眼,笑道:“姑爷迎亲的时辰就要到了……”自然就是不愿给的意思了,沈佩夏双目一瞪,正欲说话,大太太就笑道:“不过是个汗巾子,多大的物事,到时候我送你条更好的就是了。”本来是安慰沈佩夏的话,无形中却打压了沈紫诺。

    今日是沈紫诺大喜的日子,沈紫言也不想为了这事和大太太置气闹得大家不宁,眉头微蹙,没有说话。沈佩夏十分委屈的望了大太太一眼,忍了又忍,才垂下头去吃茶。大太太看着这一行人忙忙碌碌的,想到连日以来求亲遭拒的事情,更是心焦。

    总得和沈紫言、沈紫诺姐妹处好关系,也叫那些攀龙附凤的人家看看,她们家四小姐沈佩夏,可不是没有好姐妹撑腰

    沈紫言虽不知道大太太在想些什么,但见她眼珠子不断转动,料到她必是又什么主意了,也就打起十万分精神应对,谁知道二人寒暄了一阵,来来去去的,大太太竟没有显形。这下沈紫言心里更是没底,暗暗提醒自己提防,别一个不小心,叫大太太钻了空子。

    就听见婆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新郎官来了”

    沈紫言就看了眼内室,自然只能望见垂动的帘子,抿了抿嘴,也不知道现在里面的沈紫诺听了,是何样的心情。落落大方的扶着墨书站了起来,“我们去瞧瞧。”大太太眼波微转,对沈佩夏使了个眼色,笑道:“你们姐妹走在一处去瞧瞧。”沈佩夏不悦的皱了眉。

    沈紫言只当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走了出去,似是自言自语:“该有不少人看热闹去了。”大太太看着她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沈佩夏本就没有打算和沈紫言一道的意思,沈紫言此举更是合了她的心意,也就借机说道:“娘,您看,沈紫言根本就没将我放在眼里,您瞧瞧她,鼻子都望天出气去了……”

    大太太沉了脸,没有说话。

    随风就在路上问沈紫言,“小姐,您何必如此不给大太太面子……”沈紫言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体面是互相给的,难道我给她面子,她就给我面子了么?”随风想了想,也是,也就跟着笑了笑,不再说话。

    默秋到底是心直口快,见四下里无人,嘟哝道:“四小姐满脸不欢喜的模样,难为着我们小姐还热脸贴人家冷脸不成?”

    沈紫言到时,正见沈青钰高高兴兴的站在大门口大声说道:“要过我这一关,还得当场作词一首,作诗一首……”沈青钰话音刚落,满院子的人都开始起哄。沈紫言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鬼头,可得意了他去了。”

    外面沉寂了十来声的时间,就听见一声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限韵否?”沈青钰一愣,目光落在外间碧绿的桑叶上,摇头晃脑的说道:“就以采桑子为限好了”外间就有那声音响起,“天涯渺空抛思远,幽素未研,秋云吹散,月倚九天绾痴念。芳华无双难叙言,断章难谱,西窗影淡,醉卧流年共水边。”沈紫言已先在心里暗叫了一声好字,这般意境,只怕也不是常人做得出,又在不动声色中暗捧了沈紫诺一把,叫人也看不出痕迹。

    而且,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

    果然,待李骏话音一落,院子里就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响声,沈青钰又笑道:“这才是词,还没有赋诗呢”眼珠子转了一圈,远远的望着站在屋檐下的沈紫言,贼兮兮的一笑,“就以芙蓉为引子好了”墨书扑哧一声笑,“二少爷还知道小姐喜欢芙蓉。”沈紫言含笑不语,且看李骏怎么应答。

    外间的人就开始起哄了,“小舅子你这岂不是难为人么,又是诗又是词的……”拦门是迎亲必然要过的一关,不然只会让人家以为沈家上赶着嫁女儿,也就由着沈青钰去闹,沈青钰态度十分坚持,“那可不行,过不了我这一关,就不能进”

    李骏就轻咳了一声,院内外顿时安静下来,“别样幽姿未可侪,清风明月共生涯。芙蓉浦上凋零后,水佩风裳待雪埋。”这下连沈青钰也大声喝彩:“好”沈二老爷站在一旁听了许久,拈须微笑,点了点头,神情间颇为自得。

    小厮们忙打开了大门,满院子都是笑声,叫沈紫言也从心里笑出来。李骏进门以后,两旁自有人给了沈青钰两封大大的红包,沈紫言这时才第一次见到了李骏,只见着修长挺拔的身躯,整个人笼罩在阳光里,看不清神色。

    李骏和沈青钰说了几句话,隔得远,也听得不甚分明,只隐隐约约听见几句什么读书识字之类的话,沈紫言看着满脸认真的沈青钰,无声的笑了笑。

    在我们家沈紫言出嫁前夕,先讨点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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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新人(二)

    第一百一十章 新人(二)

    墨书见她笑得温馨,就笑着打趣:“看来我们大姑爷和二少爷倒是相谈甚欢。”沈紫言含笑不语,沈青钰能和李骏相处得好,也是极好的事情。至少对沈紫诺而言,不是什么坏事。

    众人已簇拥着李骏走进了柳氏的院子,李骏恭恭敬敬的给柳氏叩了三个头,柳氏面色淡淡的,丝毫看不出喜色,“你要好好待紫诺。”不过是一句客气话。

    李骏郑重的说道:“请岳母放心,我一定好生照顾大小姐。”柳氏点了点头。喝了几杯喜酒,李家的人就吹锣打鼓的接走了沈紫诺。

    眼看着花轿出了院子,而喜乐声越来越远,沈紫言站在屋檐下,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簌簌的落下来。

    若母亲能看到这一日,该有多好……

    沈紫言久久的站在屋檐下没有做声,直到墨书小声提醒她:“小姐,待会宾客都散了……”沈紫言这时才觉察到站得久了,腿脚都有些酸软,也就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扶着墨书回了自己的院子,目光掠过沈紫诺居住过的屋子,叹了口气,一抬脚就走了进去,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顿生出一种物是人非之感,明明是大喜的事情,反倒是叫她唏嘘不已。

    蓝衣和言果忙迎了上来,奉上茶来,沈紫言尝了一口,却是昔日沈紫诺在家时爱喝的大红袍,也不过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出了沈紫诺的屋子,就吩咐墨书:“你现在就去外院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人选,蓝衣和言果都不小了,也耽搁不起了。”

    墨书忙应了,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小姐,今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似乎都不见踪影……”今日沈紫诺大喜的日子,沈青林做大哥的连个形也不见,拦门的时候只能让沈青钰出言,沈紫言对沈青林早已不抱任何希望,闻言不过淡淡说道:“可能夫妻俩又置气了。”

    沈青林和朱氏成日里吵吵闹闹,在沈府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墨书见她神色淡淡的,知道不甚在意,也就不再多说。暗地里却仍旧叫了人去打听,得到的结果居然是朱氏和沈青林大吵一架后动起手来,朱氏被沈青林打了一拳,脸肿得不能见人。而沈青林又被朱氏的指甲刮到,脸上多了几道红色的指甲印。墨书也不想为这不相干的事情闹得沈紫言不痛快,忍着没有说。

    沈紫言静静坐了一回,突然想起一事,问:“大太太家去了没有?”众人也觉得奇怪,似乎今日的大太太格外安分一样,也没有出什么岔子,随风去打听了一回,笑道:“方才大姑爷给夫人行礼时,大太太就在旁边,四小姐却不知何处去了,后来大太太差人去找到了,就一声不吭的回去了。”

    沈紫言大奇,觉得大太太十分反常,也就格外留了心,谁知道总是没有什么消息,也就慢慢放下了。

    三日后沈紫诺回门,沈紫言这时才看清楚李骏的相貌,那日迎亲时远远的见了一眼,就见他修长挺拔,这时近看更发现他气质洒脱而优雅,非常干净整洁的一个人。尤其是一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总是温和而专注。沈紫言暗暗点头,虽说看人不能看皮相,可相由心生,李骏想必也是一个极温和的人。

    待沈紫诺回房时问:“你在李家还好吧?”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些话不好意思问出口,问完这话,面上已是一热。原本该是做母亲的问的,可惜沈夫人已经不在了,柳氏自然不必说。沈紫言不问起,也不会有旁人问了,沈紫诺就是有什么委屈,只怕也无人知晓。

    沈紫诺也是面色微红,含羞带怯的笑道:“我很好,公婆都待我极好,他也是……”说到这里,羞得抬不起头来。

    他自然是指李骏了。

    沈紫言放下一半的心,握住她的手,“那就好,那就好。”不管沈紫诺所言是真是假,沈紫言心里总算觉得好受了些。

    沈紫诺的婚事已了,沈二老爷开始一心一意的操心沈紫言的婚事,算上之前拿出的几万两银子,前前后后将近花了十万两银子,为沈紫言置办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沈紫言就派人去打听,得知福王府的世子夫人进门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嫁妆,也就松了一口气,而二夫人进府不过只有二十八抬的嫁妆,不过福王府的二少爷是庶子……

    妯娌之间的嫁妆通常都会被人比较,超过了世子夫人的嫁妆自然不行,可要是差的太多,也会被人说道。也不知道二夫人的嫁妆为何会和世子夫人差的这么多……

    沈紫言的嫁妆自然是比照世子夫人了。

    而沈夫人留下了七万七千两的现银,苏州有良田五千亩,南通有水田二千亩,旱地四千亩。这些自然是沈紫言、沈紫诺、沈青钰三人平分了。沈紫诺出嫁时沈紫言给了她足足二万两的银子做压箱底的钱,沈紫言想到沈二老爷暗地里给自己的银钱也不少,就拿了一万五千两,将剩下的银钱,全部交给了赵妈妈,海棠和杜鹃三人看管,而内宅的一应事务,交给了王妈妈和新提拔上来的徐妈妈。

    福王府的聘礼,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咂舌的话题。聘礼抬来的那一日,左邻右舍都跑出来观看,更何况,送聘礼来的人,还是世子杜怀瑜,安王的儿子杜玉琦,这可都是皇亲国戚…

    沈青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福王府和安王府的人,态度恭谨而不失大家子弟的风度,杜怀瑜见他虽然年轻,可说话见识也是不凡,不免就多看了几眼。

    杜家的聘礼有七十二响,打头的就是太后娘娘赏赐的一对金童yu女,然后就是皇帝御赐的玉如意,光是这一点,就是寻常大户人家不可比的了。再加上光是聘金就有二万两,更不必说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画名物,还有那叫人看不过来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了。有些东西,是用银子算得出来的,而有些东西,却是银子也无法买到的,福王府送来的聘礼里面,有许多都是古物,根本无法用银钱来估计。

    墨书算了一回帐,就问:“小姐可有想好了让谁做陪房?”沈紫言陪嫁的有三个庄子,一个是六千亩的旱地,一个是二千亩的水田,另一个就是三千亩的良田,算是很大的庄子了,自然要多选几个陪房看管这些庄子。

    沈紫言笑道:“我听说蓝衣的公公吴发是种田的好手,而蓝衣的婆婆,也会栽花木……”蓝衣和言果在一个月前分别被沈紫言配给了吴家的大儿子吴易和彭家的二儿子彭嘉,都是做当家主母的人。墨书就暗暗记下了,“还有王妈儿子,从前是看管果园的,随风的表兄,也是庄子上的老实人……”

    二人合计了一回,定下了陪房。

    随风这时才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夫人今日还是没有下床。”默秋就哧的冷笑了一声,“我们小姐花的,可不是她们柳家的家财”柳氏为了沈紫言嫁妆太过丰厚一事,心内十分不快,前几日就在沈二老爷面前说了几句,激得沈二老爷勃然大怒,福王府的聘礼可是数不清的,沈紫言的嫁妆自然只能多不能少,难不成还叫人看笑话?

    柳氏被噎得无话可说,当天就气得躺着没有下床。

    沈家这些年积下了不少家财,旁人不知道,沈紫言却是再清楚不过,再说,她和沈紫诺的嫁妆里面,还有不小的部分都是沈夫人的嫁妆。那些贵重的头面,原本就是沈夫人预备好给她们姐妹做嫁妆的,留给沈青钰的,还包括三百多部古籍,这可是比银钱更为珍贵的东西,市面上就是拿着钱也没处买那许多的古籍去。

    沈紫言心内操心着自己的事情,哪有功夫再去管柳氏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了。

    一转眼,就到了出阁的日子。

    沈紫言如一个木偶娃娃一般,在喜娘的指点下,由墨书等人扶着,梳妆换衣,这次依旧是上次的秦夫人来梳头,沈紫言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草草吃了几口饭,食不知味,便放下了。大喜的日子本就不能多吃,墨书等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拿了参片让

    名门贵妻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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