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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作者:卡比丘
笑了笑,说:“我骗你的,我在等你。”
顾真抬头看着傅尧,等他继续。
傅尧说:“今天如果你开门让我进去,那我们就不一样了。”
傅尧身上很热,眼里有压抑着、却依然会叫顾真想要瑟缩的攻击性,见顾真不说话,傅尧又靠近了一些,用气声问顾真:“我下午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什么?”顾真看着傅尧的眼睛,抿了抿唇角,说,“哦,你说你是我歌迷?”
傅尧抓着顾真的手,放在指纹识别仪上,闷闷道:“好了,开门吧。”
蓝色的灯闪了两下,紧接着便响起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傅尧又后退了一些,看着顾真把门把按下去,打开了门,玄关的灯也开了。
顾真走了进去,暖色的灯打在他头顶上,顾真的头发很软又很黑,白皙而修长的后颈,手被卫衣袖子盖住了一半,因为喝了酒有点发热,皮肤又白,连指关节都掺染了些粉色。
顾真好得不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他在画报里,电视里,调频里,看似无处不在,却没有任何人胆敢要求顾真在自己身边。
顾真换了拖鞋,转过身,见傅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很有些无奈地等了傅尧几秒,便不耐心地走近了傅尧,伸手抓着傅尧的手腕,问他:“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啊。”
他轻轻一拉,就把傅尧拉进了门。
傅尧面对着顾真还是乖,他进门之后,就把蛋糕盒子放在了茶几上,拆了拿出来,回头想问顾真还点不点蜡烛,顾真已经洗澡去了。
傅尧想了三个摆放蜡烛的方案,待到顾真穿着睡袍出来,傅尧对他招招手,顾真就走过来,看了看蛋糕,不等傅尧说话,顾真伸手捞了一坨奶油涂在傅尧脸上,说:“今天吃了三次蛋糕了。不想吃了。”
傅尧脸上一凉,看着顾真微微泛起红的脸,问他:“你喝了多少酒?”
顾真很幼稚地把手上剩下的奶油擦到了傅尧衣服上,说:“不多。”
傅尧顺理成章地握住了顾真的手,往自己脸上抹:“帮我擦掉。”
顾真后退一点,抓着擦过奶油的傅尧的外套下摆,拉上去擦傅尧的脸。后果就是傅尧脸擦干净了,衣服也不能穿了,只好把外套脱了,只剩里面的t恤。
见顾真又看了一眼蛋糕,傅尧挡着顾真把蛋糕拿起来,放到顾真够不到的酒柜最顶上。
顾真坐在沙发上看傅尧犯傻,等他回来,顾真问他:“你下午怎么作弊的?”
“什么作弊?”傅尧问他,坐在顾真身边,用遥控打开了电视机。
“最后抽球怎么抽到你了?”顾真逼问,“买通谁了?”
傅尧漫不经心地说:“找了个工作人员,换了一箱全是51号的球上去,唱生日歌全场熄灯的时候换的。就是手脚不太利索,把空号球掺进去了,吓我一跳。”
“……”顾真凝重地问,“哪个工作人员?”
傅尧靠过来,搂着顾真把他往沙发上推。顾真没有防备,被他推倒了,一抬头就看到傅尧笑出一口白牙。
傅尧说:“别这么严肃啊小顾哥哥,徐如意帮我联系的,又帮我作担保,人家看在他面子上才愿意帮我。”
他低着头靠近了顾真一些,小心翼翼地亲了一下顾真的额头,把顾真拉了起来,问顾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顾真看着傅尧,摸了摸傅尧的脸,也问他:“我为什么会不喜欢?”
傅尧抬手覆住了顾真的手心,像是想让顾真的手在他脸上停得更久些。
顾真没来由地觉得傅尧像是很没有安全感,哪怕外人看来,傅尧年轻有为,前途无限,高不可攀甚至无所不能,在顾真面前,他还是常常会表现得不太自信。
顾真也不知道傅尧在怕什么,就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傅尧脸上,安慰他说:“我很喜欢”
听见傅尧“嗯”了一声,顾真又说: “你做英雄雪中送炭我很喜欢,给我举灯牌锦上添花我也喜欢。”
五年以前顾真有很多没有说的话,在这一刻傅尧吻住他时,他闭起眼睛,又都记了起来。顾真既有一些错过时间的遗憾,又安慰自己,好在五年后还是有了结果,间隔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好过没有,虽迟未晚。
他们分道扬镳是在傅尧的生日,很平凡的一个夏夜。那晚上顾真抱着顾莘给他寄过来的乌卡丽丽,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弹得起劲,突然听见有人“咚咚咚”地敲了几下窗,傅尧的声音从阳台外面传进来,他半念半唱:“顾真乖乖,把门开开,让我进来。”
顾真觉得傅尧像个变态,但还是走过去拉开了窗帘,把傅尧放进来了。
傅尧极其罕见地穿了一身西装,外套脱了抓在手里,白衬衫扣子开了两颗。
平时傅尧穿着t恤和运动裤看不出来,今天穿上正装,显得成熟不少,宽肩长腿,他拉开了顾真另一边的窗帘,看着外头黑沉沉的海面和夜幕里的缕缕灰云。
顾真也走过去,坐在床边,稀奇地问傅尧:“你今天做什么去了,穿得这么正式。”
“今天我生日,”傅尧把外套扔在地上,声音里透着些烦闷,“去市里了。”
顾真呆了呆,又看看钟,晚上八点,一个不尴不尬的时间,让人怀疑傅尧在市里时,是不是跟人不欢而散。顾真想了一会儿,先祝贺傅尧:“生日快乐。”
傅尧打开了阳台的窗,让海风传堂而过,又把一把沙发椅拖到阳台边,坐下来吹吹风,对顾真说:“谢谢。”
傅尧面无表情的侧脸看起来有点儿凶,隐约透着不高兴,顾真就轻声说:“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
傅尧转向顾真了一些,表情缓和了些,随意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好说的,你也没问。”
顾真看着傅尧,忍不住道:“你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往后给你补。”
“生日礼物啊?”傅尧重复顾真的话。
“嗯,”顾真点点头,“什么都行,只要是现实的那种。”
傅尧沉默了,他看了顾真很久,站起来,走到顾真身边,微微弯下腰,对顾真说:“什么都行,那你现在就能补了。”
顾真眼看着傅尧越靠越近,也没有推拒,傅尧的眉眼很深,眼睛微微下垂,他的头发比顾真与他初见时长了点儿,还没来得去修剪,似乎用发胶往后固定了一下,粗略一看,竟比顾真都要像个成年人了。
他和顾真对视的时候诚恳而绅士,顾真也找不到理由把傅尧推开。
嘴唇将触未触时,傅尧礼节性地问顾真:“亲一下好吗?”
顾真很轻地说好,傅尧带着凉意的嘴唇就碰上了顾真。
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三次接吻了,但这一次和前两次不同,傅尧手搭着顾真的肩膀,顾真张开嘴, 同他唇齿相接。傅尧嘴里有很淡的酒味,顾真被傅尧亲着,也有点迷迷糊糊,心想傅尧说的是只亲一下,这都几下了,但顾真自己也不想拒绝。
就在事态临近失控时,傅尧离开了顾真一些,又开玩笑似的亲了他一下,说:“小顾哥哥,你真可爱。”
顾真想说可爱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合适,然而他的视线和傅尧缠在一起,就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
傅尧的额头抵着顾真,按住了顾真的肩,顿了顿,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对他笑了笑,说:“谢谢,好几年的生日礼物了。”
顾真直起身,坐在床上看他。
傅尧的手撑在后面的地毯上,妥帖地固定着的头发因为方才亲密的举动乱了几缕,不管是他靠近还是远离,都让顾真心动。
顾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什么喜欢别人的经验,并不能把他对傅尧的感觉说得很清楚,只是此时此刻,如果顾真要谈恋爱,傅尧可以。
――傅尧是那个“可以”的人。
顾真看着傅尧的脸,突然头脑发热,脱口而出:“傅尧,我们要不要……”
“我明天回学校了,”傅尧与顾真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问对方,“你说什么?”
顾真其实听见了傅尧说的话,就又抢在傅尧之前道,“你先说吧。”
“我说……”傅尧直直盯着顾真,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回学校了,明天早上。”
“哦,”顾真想着以前在公司上表情控制课时,老师说的话,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没那么糟,“你怎么走?”
“有司机来接我。”傅尧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傅尧对顾真说:“最近一直在一起,也没有留你的联系方式。我看你都不用手机。”
“我有的,”顾真说,“用的。只是没带来。”
只是被他姐收走了,为了矫正恶习。
“哦?”傅尧坐端正了,对顾真笑了笑,“不想被人找到啊?”
顾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傅尧就又自顾说:“我也经常不想被人找到。”
“是吗,”顾真感觉心情轻松了一些,便说,“你朋友那么多,也会这么想?”
“有时候找来的人多了也很烦。”傅尧说。
他一点儿也没有再靠近顾真,和顾真天南海北扯,说自己下学期选了很多课,说实习,说联谊,但没说未来,也没有再问顾真要联系方式。
顾真很早就去了音乐学院,没有上过这种大学,和傅尧也聊不到一块儿去,静静地看着傅尧说话,只觉得傅尧今天很怪,话有点太多了,但他自己也很怪,还是谁都别说谁不好了。
傅尧说到上次来找他玩儿的其中一个叫peter的朋友让他帮忙写一段代码,说那家伙女朋友是温哥华人,平时根本见不到面,一有折扣机票,就立刻飞过去了。
顾真顿了顿,问题在心里转了好几圈,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傅尧:“你觉得异国恋怎么样?”
事后想起来,顾真觉得傅尧脸色都变了,傅尧怔了很久,顾真被他吻得烫起来的血都冷透了,手被传堂灌进来的海风吹得失了温,他才说:“异国恋会分手吧。”
如果当时傅尧说点儿别的,或者同往常一样,和顾真撒撒娇,顾真是这么想,想重新问傅尧,要不要试试看谈恋爱。因为异国恋爱确实会比较麻烦,但他比傅尧大,他可以努力迁就傅尧的时间。
傅尧还在上学,不方便多异国往返,那顾真可以减少一些工作量,常常跑一跑加州。有麻烦,也会有解决麻烦的方法,不是吗?
不过傅尧没说“好”,也没有撒娇。
他看顾真呆着,又低声对顾真说:“顾真,我今天满二十,我偷喝了点儿酒。”
顾真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他看着傅尧对自己像道永别一样说晚安。
傅尧都没把扔在顾真地板上的外套捡起来,就走出了顾真房间的门,从顾真家里的正门走了出去,一次都没回头。
所以顾真想的那些事,也没有能够真正说出口。
第二天傅尧给顾真留了一张纸条,压在他家门口,说和顾真一起玩儿很开心,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还写了自己的手机号。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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