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91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91部分阅读
:“快去找一家可以歇脚的人家来。”眼望着堤坝两旁,尽是农家,朱寿先行雨中打马去了,朱宣用外衣包住妙姐儿,抱在到马上来,往堤坝下面来。
大雨把人身上淋湿,再冷风一吹,人人都觉得透心刺骨的冷,朱宣看着怀里抱着的妙姐儿面色越来越白,伏身把妙姐儿放下地来,有几分担心地道:“在地上走一走,不停地走会暖和一些。”
沈玉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翻腾的,头晕得厉害,天旋地转,咬着牙,勉强地向前走,踉跄一步,就歪靠在朱宣手上。
“妙姐儿,”朱宣惊呼一声,见奴才们都围上来,大雨还是滂沱,,略一沉吟,咬牙道:“快叫医生祛寒、祛风、祛热、祛毒的药只管抓来”
朱寿这个时候回马转来,在雨中大声道:“前面有一座庄子,还有一座庙,可以避雨。”朱宣,下死劲朝马屁股上猛加一鞭,那马长嘶一声跟着朱寿后面狂奔而去。
身后几个奴才都打马,在雨中伏下身子,高一脚低一脚沿着堤坝下面的麦子地向村里走去。村口有一座庙,山门院墙都已倒塌。正门上有一块破匾,写着“河神庙”三个大字。在庙前停下马,朱宣抱着妙姐儿走进庙里,听到后面跟来的如音和乌珍在着急:“这地方,一根柴火棒子也没有。”
朱禄吼一声道:“把神台栏杆拆下来,快生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扳下神龛前的木栅,点火取暖。
那火折子被打湿了,哪里点得着。朱宣怀里紧抱着妙姐儿正在着急的时候,朱寿用手拨弄了一下香灰,见还有几星未燃尽的香头,忙把一旁的庙内幔布一把摘下来,摸在手里却是干燥,放在香头上,一边轻轻吹,一边说:“把神幔取下来引火。”
朱寿在生火,乌珍把所有的神幔都摘下来拿过来给朱寿引火,过一会儿,那火终于生起来,从朱宣开始,人人都松口气。
抱着妙姐儿在火边烘烤的朱宣刚才已经看到这里是个村庄,吩咐道:“去个人看一看,村里有医生或生药铺没有?”
这一次是朱禄飞奔而去,朱寿则回话道:“奴才去找一家能让我们歇脚的人家去。”浑身淋湿透的朱寿也飞奔出去。用了一盏茶工夫,朱寿找到了一个农家愿意收留,虽然旧些,却是卧砖到顶的两间青堂瓦舍,四邻不靠也便于设防。
朱寿多给了银子,还弄了一把油纸伞,回来接王爷王妃过去,这一家却只有母女两个人,看到朱宣身后跟着的如音这才放心,站在房下对朱寿笑道:“我们是孤寡人家,你们没有女人,却是不能住下来,族长会说的。”
如音看着王爷抱着王妃已经进去,忙笑道:“你放心,我们只等着雨停就走了。敢问这村里能不能买到米,病人倒要一口儿米汤喝才行。”
然后又要了热水进来,送进房里去,朱宣吩咐道:“丢下来吧,我给王妃擦洗。”千算万算可以算成功,只是天灾却是不由着人来算。
如音把马搭子里王妃的干衣服取出来,再过一时进来时,王爷已经给王妃擦拭过,换上干衣服,只是沈王妃面色潮红,依然不醒,而且烧上来了。
外面一阵急切地脚步声,问主人家要了一点儿稻米的如音,正在厨房里帮着烧火,探头看时却是朱寿还是打着那把油纸伞,引着一个医生往房里去。
这才有几分放心的如音继续洗着手下的稻米,厨房里帮着烧火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春,面色是肌黄的,因为朱寿一来就给了不少银子,也在厨房里帮忙。
因和如音笑道:“这是位小公子还是一位姑娘呢?”妙姐儿被朱宣抱着进房里,发上的束发金冠散乱着,让人看出来是一个女孩。
因知道这一家只是母女两人,留客也有不便之处,如音就实话实说道:“这是我们家夫人,倒不是位爷,抱着进去的才是我们爷。”
往厨房外看一看,天色还是大雨不住,如音道:“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要是我们夫人生病,这可怎么赶路呢。”
主人柴氏笑道:“倒不是我贪图你们的银子,你们要住着养病只管住着就是。又没有背着房子走路,这样的雨一淋再吹上风,不病才怪,你们只管住着就是。”
乌珍从外面一猫腰雨中进来,对如音硬声硬气地道:“热水快点。”房中朱禄一头冲出去抓药,朱寿这才陪着医生走出来。
厨房里又要煮粥,又要煮药,倒把如音帮个不停,喊乌珍进来:“看着这药,你在外面急得只是来回的走,也不能治病。”
朱宣就坐在床边守着妙姐儿只是苦笑,心里只是自责,这倒是表哥的不是,不应该带着你出来淋雨。
“爷,”如音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刚熬好的米汤呈上来,然后回话:“这是母女两人,年前死了丈夫,家里没有别的人。朱寿外面问过,只有这里肯收留外人住下来。”
朱宣点头,把手里的米汤舀一勺吹一吹,轻轻唤一声:“妙姐儿。”沈玉妙只是昏昏沉沉地张开嘴,把那一勺米汤喝下去。没有喝一点儿就要吐出来,朱宣用丝帕把吐在嘴角的米汤擦替干净,心里着急:“让朱寿去找这一方的县尹去,这样可不行。”
暑天暴雨乃是常事,不想就被妙姐儿遇上了。房里房外主仆不曾合眼,第二天上午,沈王妃才睁开眼睛,还是虚弱:“表哥,这是哪里?”
朱宣有几分高兴地握着妙姐儿的手,微笑安慰道:“我们借住在这一家里,好孩子,带你出来倒受苦了,你好好睡着,朱寿去找此地的县尹了,下午我们就搬过去,那里总比这儿好一些。”
这才回想起来自己雨中晕过去的妙姐儿点点头,看着朱宣一夜未睡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道:“多谢表哥照看我。”
“傻孩子,养病呢,说这些话。”朱宣柔声安慰妙姐儿,心里这一会儿更是自责,妙姐儿在表哥面前就是病中,也是时时的道谢。
南平王心底长叹一声,果然这个孩子在我面前,总是不能放下心来。
如音重新送进新煮的粥进来,朱宣喂妙姐儿吃了半碗,毅将军一直在另外一间房里闷着,总算可以进来看母亲了,依在母亲榻前问她:“你好了吗?”
虽然还是病榻前,妙姐儿拉着儿子的手,一一问他:“昨儿吃的什么,可吃饱了?”院外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喧闹声。
朱宣当然是皱起眉来,对儿子道:“你陪着母亲在这里。”站起来走出去,却看到院中不知道何时闯进来一群人,总有七、八个,为首的一个身穿绸衣,却是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
这青年正指主人柴氏在骂:“小y妇,丈夫才死不到一年,你就公然在家里勾搭上野男人,还留着住宿。让你挣贞节牌坊你不识抬举,这一会儿,一、二、三”
这青年开始用手点着数朱宣等人,朱禄乌珍全算进去,如音是女人当然不算,那青年才骂道:“三个野男人放在家里,很快活吗?”
然后就是谩骂不止。就是在房里的妙姐儿也听明白了,这是一位被逼着殉节的节妇。
柴氏毫不相让,手里揽着女儿,回骂道:“反正是一死,我和你们拼了,看你死了以后,你老婆是一死随你,还是给你这个活王八戴一顶绿帽子。”
院子时一时热闹非凡,青年骂柴氏偷汉子养男人,与其你沉塘死,不如给族里挣一点儿体面,让你挣一面贞节牌坊去。
柴氏料定活不了的人,被这些人逼着去死,反唇相击也骂得很是痛快:“你活着就是一个绿王八,死了以后看你老婆守不守。。。。。。”
青年虽然人多,先还是惧怕朱宣等人身材魁梧,骂了一会儿,看这几个陌生人只是看着,并上前来,胆气就壮不少。
对柴氏骂道:“今儿你不死也不行,”一挥手道:“抓她去宗祠。”朱禄这才喝一声:“你敢”
“好你个野汉子,你居然敢说话。”青年看看身后又来了十几个人,这是刚才看着人数不能几比一又去找的,这一会儿胆气足,对朱禄道:“把这个野汉子也抓起来。”
如音站在一旁好心地说一声:“这是俺男人,不是野汉子。”乌珍嘿嘿一声笑,立即听到如音一声嗔怪:“你笑什么?”
这一会儿,立即是上来几个人和朱禄打了起来,有一个人操起一旁的农具一个大笊篱,对着朱禄狠狠地就叉过来,朱禄闪身避过去。
廊下的朱宣喝一声:“客气什么,不要命的只管杀。”这一嗓子有如雷震,朱禄立即大声应道:“奴才知道了。”腰中抽出长剑来,一剑就刺中一个。
妙姐儿只听到房外一声惊呼,然后就有人乱喊:“杀人了,野汉子杀人了。”妙姐儿扶着儿子:“扶我出去。”一步一步走出来。
正好看到朱宣手里紧紧捏着那个青年的衣领,却是他冲过来要宰朱宣,反而被朱宣捏在手心里,听到身后有动静,看一看毅将军也跑出来。
毅将军也加入战团,人小又灵活,在人堆里打太平拳,一拳一脚又不轻,朱禄倒觉得轻松不少,只是笑:“小爷您慢着一些儿,小心这些人手里的家伙。”都是一些锄头之类的农具,就拿着来杀人了。
身后是妙姐儿在,朱宣有几分犹豫,他是想宰了这个逼人去死的人,只是妙姐儿在身后。只是这么犹豫一下,身后沈玉妙已经是气得浑身发抖,在房里一言一句都听得清楚。
沈玉妙对朱宣愤怒道:“表哥,你还等什么,这个人留不得”朱宣应一声:“好。”手中长剑一道弧轻轻划出,再松开手时,手中那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血流如注在地上不停地流淌着。所有人一起停下来。。。。。。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治家(五)
第五百四十三章,治家(五)
朱宣杀了那个为首叫嚣的青年,院子里的人都停下来,毅将军却是没有停,他身子小又灵活,一会儿跑到这里来一拳,一会儿跑到那里给一脚。
看着别人停下来,毅将军又是一记小拳头打在那个小肚子上,然后听到一声:“哎哟,”毅将军就跑走了。
柴氏先看到朱禄已经是吓得不敢再骂,再看到朱宣又杀了一个人,更是吓得抱着女儿浑身发抖,颤抖着对朱宣说一句:“这个人,是族长的儿子。”
一向就是一个败类,可是在这一方里没有人敢动他,不想今天命丧黄泉。跟来的人都吓呆了,看着仗剑的这个人站在房檐底下,在死人身上擦擦剑身上的血,重新回剑入鞘,回身搂住身后出来喊杀人的那个美貌女子,柔声开始安慰。
一个院子寂静无声,都能听到朱宣在安慰妙姐儿:“怕不怕,不要看才是。”妙姐儿病中愤怒之中,喊一声:“这个人留不得。”
这一会儿看着就是脚下几步远,一个人死在脚下,血从身上涌出来,她啊呀一声顺着朱宣的手臂就投入朱宣怀里,身子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因为怕看那死人,声音有也几分发抖:“表哥,”
喊完杀人的人怕见死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眼前也不是哭笑不得的时候,就有一个人惊惧之中说话:“你杀了族长的儿子,他杀了族长的儿子。”一群人就要涌上来。
朱宣搂着妙姐儿,断喝一声:“大胆”声如雷霆一样,怀里的妙姐儿先惊一下,然后听着朱宣目视这群没有王法的村人,冷声喝道:“再有上前来的,就和他一样。”
惊得别人果然是不敢上前,听着房檐上这个人吩咐自己的奴才:“怎么县尹还没有到?快把这两个死人拉开,不要惊到夫人和小爷。”
毅将军目不斜视的昂首迈着小脚步从死人身边走过来,对母亲道:“母亲不要怕,我就不怕,我也不看。”妙姐儿对着儿子苍白着面庞笑一笑:“好孩子,快进去吧。”
“你们不能动他,我们要报官,这是杀人的地方,要等捕快来以后才能动这尸体。”看着朱禄乌珍一个手执长剑,一个亮出腰刀,这十几个乡人不敢上来,但是看到要动尸体,就喧闹起来。
朱宣抱着妙姐儿正要往房里去,外面一阵脚步声响,朱寿带着这一方县尹过来,为了接王爷,还调齐县衙里的衙役们一起过来。
朱寿一进来就吓一跳,再看到两个死人,赶快去找王爷,才发现他抱着王妃站在屋檐底下,正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
“下。。。。。。官官官,叩叩叩。。。。。见王爷。”县尹撩起袍带过来见礼,是吓得不轻。这一手足于震住叫嚣的乡人。
朱宣不悦地紧锁眉头,看着跪在脚下的县尹,冷冷地问道:“车来了吗?王妃身子不舒服,要找个地方安歇几天。”
县尹正好跪在死人身边,看着那脸上瞪着的眼珠子这么近,还是有几分怕人。说话还是在颤抖:“来来来。。。。。。了,请王妃上。。。。。车。”
如音躲在厨房里一看杀人更不敢出来,耳朵往外听着话,这一会儿不得不出来了,取一件衣服给王妃披上,朱宣用这衣服把妙姐儿从头到脚裹起来,再看一眼儿子:“过来。”
一只手抱着妙姐儿,一只手拉着儿子的朱宣在众人惧怕的眼光下走出门外,身后柴氏福至心灵,跟在后面扑通跑下来,号啕大哭起来:“求王爷作主,逼人一死守节,只为了我家里的几亩薄田。。。。。。”
朱宣也不回头,交待一声:“让她一起到衙门来,王妃好了再见她。”出了门看到朱寿已经打起来车帘,这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摸一摸车上垫得还算柔软。
把妙姐儿放到车上去,再把儿子也拎上车,毅将军对着正从衣服里露出脸来的母亲道:“我也动手了。”
脑海里还是鲜血往外流的妙姐儿依然是面色苍白,摸摸儿子的小脑袋,有心把毅将军拉入怀中,自己还是神思酸软,胸口欲呕,只能对着儿子勉强一笑。
朱宣也坐入车上来,重新抱起妙姐儿,看着她手捂着胸口,也用手轻抚着:“好一点儿没有,”然后交待赶车的朱寿:“车慢一点儿。”
干呕了一会儿也没有吐出来,往后靠在朱宣怀里,听着他在对儿子说话:“怕不怕?”毅将军老老实实地道:“不看是不怕的,看到了就害怕。”
“将军要上阵杀敌的,不仅是战场上有敌人,这样的人也是敌人。”朱宣和颜悦色地交待毅将军,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低下头来看着妙姐儿,还是面色苍白,这个孩子又生病了。
衙门的内宅里收拾出一间房间来,当地的几个医生都找来候在这里,热身子淋大雨,再冷风一吹,不过是受风寒。
医生们七嘴八舌看过,也没有成为什么神医,诊出不相干的病来,只能说是受风寒。刚才亲眼看到一幕杀人,而且自己也动了怒气的妙姐儿,昏昏沉沉的听到坐在床边的朱宣不耐烦的吁一口气,这些医生们为讨好只是乱说话。
而妙姐儿则有几分猜出来朱宣的心思,表哥以为我又有了。想到这里,头痛欲裂的妙姐儿不由得一笑,觉得头更痛,在朱宣大手的拍抚下慢慢才睡过去。
一觉醒来身子稍为轻快的多,房外侍候的人听到动静都进来,却是申夫人也在,县尹的女眷,夫人和小姐都候在外面侍候。
床上这一个娇弱无比的人就是传说中的沈王妃,民间传说颇多,看到她睡在床上不过是一个娇弱到让人怜惜的人。
喝了两口粥,妙姐儿对如音道:“喊柴氏过来,”病榻昏沉中,妙姐儿还记得柴氏在身后喊冤:“。。。。。。逼人一死守节,只为了家里几亩薄田。。。。。。”
“是不是再好两天再见?”如音看着王妃两颊仍然是嫣红,提醒一句:“劳了神思,更是好的慢。”
妙姐儿揉揉额角,上前扶着她的却是县尹的女眷,对如音道:“先把这件事情了解,我也可以安心养病。”
片刻以后,柴氏被带进房里来,看着床上这一位娇花软玉一样的夫人,病态之中双颊有若胭脂,更是让人怜爱。
都是女人总要明白几分苦处吧。柴氏跪下来把前情说一遍,说到动情处,房里人人落泪,就是申夫人一直以申老爷的道学为傲,也是用袖子拭泪不止。
妙姐儿靠在如音身上,这才勉强撑着把柴氏的话听完,用手里的丝帕掩口轻咳几声才道:“今年死的说有四个守节的人,你知道情况吗?”
申夫人这才收起心里的同情,担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柴氏,报上来的这几个节妇都是申老爷自己看过的,申夫人不能不用眼睛看着柴氏,生怕她说出来不中听的话来。
“申夫人,”沈王妃不得不把她打发出去,也交待她一件事情,看着申夫人在床前躬立,妙姐儿缓慢地道:“我要见董姨娘,请你把她带来见我。”
申夫人身子一震,这件迟早要来的事情总算是来了。以前慢待申氏,早就不只一次想到申氏会做点儿什么,不想今天还是来了。
床前站着的还有县尹的夫人和小姐,妙姐儿也打发出去:“你们也出去吧。”房里只余下坐在床前的如音,一身酸软得坐不住的妙姐儿斜倚在她身上,这才命柴氏道:“你如实地说。”
柴氏这才敢大胆说出来:“有两家是贪图一年五十两银子,还有一家是秀才门第是自愿的,一家是逼死的。”
说完以后,柴氏偷眼看一看王妃,看着她嘘唏不止,然后又问道:“女子在家里,难道不能维持生计,无力不能种田,别的难道也不能做?”
柴氏一一回答过,这才被打发出来,走出房来看到有两个妇人在房外候着。“娘,”是柴氏的女儿一直在院内玩耍,这一会儿跑过来:“咱们可以回家了吧,不过家里死了人,我怕。”
“走吧,咱们可以回去了。”柴氏怀里揣着王妃赏的十两银子,觉得有几分底气,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如果有钱哪里不能呆。
走出县衙往家里走,倒有几十里路,刚走到田埂头上,呼啦出来不少人,一个一个手指着柴氏骂:“你这个不死的女人,你守着田你自己能种还是能收,你去死有什么不好,银子我们不用你的,留着给你妞儿给后当嫁妆。”
袖子里有钱,家里又死过了人,住着也害怕。王妃一走,自己就成这些人的仇人,就是族长一家也容不得自己。
知道这些人都是族长让在这里等着的,柴氏一向就泼辣,护着女儿也回骂:“王爷王妃还在城里呢,让我明天就去回话,你们现在就想把我害了吗?明天王妃让我去给她煮粥呢,见不到我,你们还有命吗?”
乌珍站在不远处的树后努力的皱着眉听懂这样的吵闹,这个时候乌珍发现自己的汉话学的实在是不好,只是知道那些人在吵架,说的话快一些再加上乡音就让乌珍大为恼火,怎么我听不明白呢?这可怎么回去回话。
衙门里,县尹的女眷和小姐们也正在对着王妃在辩解,一个一个都是客气地解释:“乡下人图钱的居多,已经问过那一族的族长倒是个明白人,家里的小子糊涂也是有的。想来和柴氏以前有过节,才会带着人上门去闹。”
县尹的小姐说话更为有趣:“王妃想一想,他们并不知道王爷王妃在,去柴氏家里还要带上一帮子人,保不齐柴氏有一些不尴尬的事情在,逼死一个女人何必要这么多的男人去呢?”
话说得干净之极,为什么带那么男人去,当然因为以前有不好的地方。。。。。。沈王妃看着这样的芝麻小官的女眷说话如此有趣,对着这样一番话来辩解,倒象是柴氏有不对的隐私。
夫死再嫁难道有错?忍着头疼还要听这样的话,沈王妃不客气,扶着如音的手道:“我累了,明儿再来说吧。”然后目视刚刚进来的董姨娘道:“明儿你再来看我。”
这就算交待完,然后睡下来。女眷们这才出去,走到门外各自埋怨地看着对方,县尹的女眷看着申夫人,两个人总是认识,心里都有想法,此地节孝一向是县官的官声,齐刷刷一排贞节牌坊是历代县官的得意之处,如果沈王妃一下子翻倒过来,这块好看的布就变成一块破烂的遮羞布,只怕还遮不住羞。
申夫人更为恼火地就是,申氏嫁到王府去,这体面应该是自己的,王妃指名要见董姨娘,当着这些人的面让她觉得面色无光。
房里的妙姐儿更是气恼,官官相护,你护着我,我护着你,县官治下用的到一方族长,所以想办法把柴氏抹黑,这些女眷们真是让人可恼。
然后更受不了申氏,步步跟着董姨娘,其实妙姐儿只想单独把银子给董姨娘,仅此而已,偌大的社会现象都改变不了,也不想把别人家里的嫡庶关系弄乱掉,不过就是为完成申氏的相托,申氏重点交待的一句话:“请大嫂帮我单独交给姨娘。”
这样一气觉得头疼好上几分,妙姐儿决定和申夫人耗上了,你不让我单独见董姨娘,我就天天让你送董姨娘过来。
今天有县尹的女眷们在,不好再交待申夫人出去,这样交待也担心申夫人回家后会难为董姨娘,或是引起妻妾新的矛盾,如果申夫人能明白一下,让董姨娘单独留一会儿这样不是更好。
一声轻轻的叹息,沈王妃思虑过这些事情以后,才觉得头更疼了。朱宣近晚上时才进房里来,关切过妙姐儿的病情,看着她病中通红双颊,还只记得交待一件事情:“淋雨生病只是偶然,以后表哥出门还是要带着我。”
朱宣拉长声音嗯一声,道:“表哥知道了。”及至抱在怀里身子还是火热,朱宣也是吁一口气道:“你这身子骨儿,平时和表哥赌气还是最有精神。”这一会儿算算帐应该不算是欺负病人吧。
乌珍则回来的晚,打听王妃睡了,把柴氏带着到自己住的房里来,如音从隔壁走过来,手里是一个托盘:“给你留到现在,你吃了没有?”
然后惊奇:“咦,你把她们又带回来了。”乌珍接过吃的,对如音道:“有死人,不敢住。”然后做一个鬼脸:“你身后有人。”
把如音吓得在树影中一个激冷,再看乌珍已经钻到房里去了。“你这个小鬼,”如音抱怨一声,回到自己房里。
一直调养七、八天,妙姐儿才渐渐好起来,女眷们每天都来陪伴王妃,申夫人心情阴晴不定的看着恢复血色的沈王妃,不知道和董姨娘单独说了什么,难道是说我不好,还是以后帮着董姨娘撑腰,难道她就不是正妻?
还是申大人问一声:“怎么王妃日日都让董姨娘过去,又不说什么话,呆上一会儿就让回来,只说一句明天再来。想是四姐儿有什么话要交待,你避开倒是。”果然董姨娘单独见过王妃以后,王妃再也没有说过让董姨娘再来的话。
而县尹的女眷们见王妃,就和京里别的女眷们一样,是羡慕嫉妒的表情,妙姐儿生病,朱宣时时就要陪着,就是人在前面也不时会问一声儿:“吃了药没有,不要只是坐着,哄着她睡一会儿吧。”
总算她好了,不然的话实在是让有丈夫的人看着伤心,没有伤心的人看着担心,担心自己以后找一个丈夫不是这样子体贴。
毅将军陪着父亲出门回来以后,也是第一时间拿着自己在外面买的好玩的东西来看母亲,让申夫人不得不说一句:“小王爷以后一定孝顺的人。”
妙姐儿就只是微笑,表哥就是孝顺人,儿子都要随表哥才好。
房里正在讨论民生问题,柴氏被乌珍重又带回来,也一直在王妃房里侍候,听如音正在回话:“朱禄出去看过了,这里四面有小山丘,可以种桑树,是个养蚕的好地方。”
妙姐儿听完道:“你成了亲就要出去当管事妈妈,和余丽娟商议商议,让她先在这里安一个店。”依然是用余丽娟的名义,妙姐儿不得不出头露面对着县尹的女眷来说这句话,免得以后在这里不好安身。
柴氏则是泪光盈盈地道:“王妃这样一安排,真是救下来不少人,我就会织布,只是家里没有织机,养蚕不会也可以学。一个月能挣到二、三两银子,当然大家都要活。”为钱而当节妇的人太多,被家人逼死也是为了那一年五十两银子。
只有申大人的学生逼死自己女儿是为名,因为节妇死后的这五十两年年拜祭安坟的银子是给婆家的。
县尹的女眷们走出来,这母女两个人只是奇怪,悄声道:“王妃难道还缺钱用,她既然提起来这家店,想来这家店与她有关,不会少孝敬她银子。”
一个挣个几百两,全部给王妃,她也不会要吧。
小姐则是对母亲撒娇道:“您看王妃的簪子,妈给我打一个吧,那珠子您说用不起,就依着那花样打一根簪子给我吧。”
做母亲的嗔怪道:“你要簪子要衣服,妈让你王爷面前送茶去,你怎么不去?”用自己的女儿媚上,也是官场一时的流行。
“我怎么没有去,我去了两次,王爷看着只是觉得他吓人,一个笑容都没有,其实他对着王妃笑起来多好看。”小姐也觉得冤枉。
母女两个人一起有一声抱怨:“真是的,这样宠老婆的人真是少见。难怪街头巷尾有那些传闻出来。”看到真正的沈王妃,也觉得她一定有一身媚功,没见吃个药要人哄,就是生病也用不着喝个茶贴着王爷吧。
朱宣晚上回来看到妙姐儿又好了不少,却是高兴的很:“明天咱们就回去吧,这儿也弄清楚了,妙姐儿可以不用再担心,回家去好好调养才是。”家里总是样样方便。
觉得自己完全好了的妙姐儿又有玩的心情了:“表哥带我去坐小茶馆吧,听说这里的人爱坐小茶馆,也有说书的,我好了,带我逛逛去,我好的更快一些。”
然后对朱宣一一地说自己的成果:“朱禄在这里租下房子,安排柴氏母女先住下来,回去就让余丽娟过来安排。”
朱宣含笑看着妙姐儿话又多起来,不再是前些天晕在床上话也不想说的样子,妙姐儿一面拍着毅将军,看着他在玩一个鸟哨,继续对朱宣道:“学里的先生们我今天都见了,我觉得要再派两个明白的先生为,这里民风太糊涂。”
“哪有民风糊涂这句话,傻孩子又说傻话,民风是教化而来,”朱宣纠正过来,看着妙姐儿吐一吐舌头,朱宣道:“睡吧,明儿我们慢慢走,路上饿了带你坐小茶馆去。”
一行人重新上马离去,妙姐儿磨了两天当然还是骑在自己的白马上,轻风飘摇中,依然是一个美貌的小公子。
走着走着轻风扑哧一笑的妙姐儿看一眼朱宣,表哥走到哪里就是一个靶子。今天离去时,县尹的小姐那失望的眼神,真是我见犹怜,奈何表哥无情意。
如音明白王妃笑什么,还是如音对王妃回的话:“总是没事就往王爷面前送茶送点心,插一瓶子好看的花,也送去给王爷看一看。”
行到中午,在路边的小茶馆里打尖,此地这样的小茶馆最多,中午在茶馆里要一壶茶,几个烧饼的当一顿午饭的人多的是。
茶馆里的人正在谈论新贴出来的告示:“。。。。。。蝼蚁尚且贪生,礼义孝娣是人之根本,养赡孤寡也是人之根本,上天有好生之德。。。。。。”却是按照沈王妃的意思新贴出来的。
就有人开玩笑:“以后不能死在老婆后面,不然这绿帽子戴得结实。”茶馆里一阵哄笑,又有人接话道:“夫死,妻理当殉节,这样的一个告示大为张贴,实是我辈的羞耻。。。。。”
“耻你的头,男人死了,以后殉节也不行了,这是什么世道。。。。。。”就有衣冠楚楚的秀才愤慨地道。
有老成的人就小声道:“噤声,听说呀,这是王妃的意思,我亲家是衙门里的衙役,说王妃私访到咱们这儿来了,说咱们这儿一年逼死多少人殉节。”
“官家的事情与我们无关,真的要殉节的,死也死了,只为夫妻有情,殉节为那点儿钱,为那点儿名声,死了地下也不受待见。”也有人说公道路话,但是这公道话下面一半就中听了:“再说王妃是女人,她一听女人被逼死,当然要象着女人。”
“王妃象是女人倒不大紧,只是王爷总是男人,没有听人说吗?王妃长的是赵飞燕的容貌,西施一样,象什么王昭君,不然的话,能这么胡闹?”话说着说着就变成议论王妃。
又有一个看起来就猥琐地人接上话道:“你们说的都不对,这女人能把住男人的心,就是要会媚才行。。。。。。”
沈玉妙低着头坐着听着这小茶馆里一群村人,谈论自己如何会娇媚,如何能勾住表哥。“我们走吧,”朱宣拉起妙姐儿的小手,有几分好笑地带着她出来,看着一张粉白小脸涨得通红。
上了马走两步,看到朱宣回身示意朱寿,妙姐儿才一声长叹:“算了吧,表哥,不用和他们计较了。”这样的传言一定很多,能堵住几个人的嘴。
朱宣这才安慰妙姐儿道:“说你的比说表哥的中听的多,你不信,几时带你听一听去。”这样的传言实在是乱纷纷,说朱宣也好,说妙姐儿也好,说治下官员们也好,朱宣听了都觉得稀奇。
只有沈玉妙第一次听,涨红了脸足足一个下午,宽宏大量不和他们计较是一回事,自己听在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又是另一回事。
我媚功无敌,有如妹喜;专会狐媚,有如坦已。。。。。。晚上再睡到客店里,妙姐儿待儿子睡着以后,忍不住一声哀泣,扑在朱宣怀里:“我是狐狸精吗?”
朱宣笑个不停,低声应道:“可不是,表哥教出来的就是一个狐狸精。”至此,沈王妃总算明白,自己一心只想做好事情,可是女人在这样的社会里握权,让人看着不是狐狸精,就是精狐狸。
难怪太后都是要垂帘的。。。。。。妙姐儿愤愤不平地这样想着。
可恼,可气,可恨一路上伴随着沈王妃回到王府,她感觉自己象是一个被人开了十七、八个洞的稻草人一样。
路上当然也听到不少人谈论王爷,看着朱宣若无其事,妙姐儿决定再一次当好学生,象表哥学一学。
游玩是一路开心,心情是一路歪斜,就这样回到王府,已经是端午过去。路上过的端午节,朱宣为了哄妙姐儿,带着她流连在外,好好地看上一回赛龙舟,妙姐儿为龙舟加油,又可怜的把嗓子喊哑几分,直到回家才恢复过来。
石榴红花在窗外摇曳时,毅将军在房里对着一大堆路上买的东西为难,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让小丫头们抱着来找母亲,苦着脸看着母亲:“我的东西分不清楚。”
父亲不在房里,毅将军让小丫头把东西都放在地上,一屁股放在干净的地上,开始分给母亲看:“哥哥的,三弟的,端慧的,雪慧的,啊,不是,是冰晶的,雪慧的,宝绢的就要差一个。。。。。”
坐在锦榻上的薛夫人对毅将军柔声道:“多谢小王爷想着,给宝绢一个就行了,余下的小王爷留着赏人吧。”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毅将军又开始分别的东西,薛夫人看着小王爷样样东西都有宝绢的,心里有几分怅然,小王爷京里订亲,我们竟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也送去看一看。
妙姐儿在和薛夫人说要请人赏石榴花,因道:“石榴多子,我才想起来,将军们单身的也多,我回了表哥,也请将军们一起游园。”
两个人兴兴头头的在谈论怎么游园,薛夫人当然是猜不出来妙姐儿好好的弄一些宴游是为什么,还在高兴:“你一回来,我就有几分精神,就是我们老爷也对我开玩笑,说王妃只是不要陪伴的夫人们,如果要,一定记得要我。”
妙姐儿得到这样的夸奖只是嘿嘿笑几声,表哥有一次也笑着调侃过:“妙姐儿只是说房里的丫头多,你又不要夫人们来陪伴,再不多几个服侍的人那可怎么好。”
这一次回来,房里都换上的是竹帘,近六月的天气,外面也有骄阳似火的感觉,妙姐儿对薛夫人道:“我还请的有客人呢,我请了淮王妃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美人?”江秀雅眉目宛然,就是放在宫里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薛夫人只是笑,看着妙姐儿如画的眉目,笑道:“你自己难道不是一个美人?”我是一个狐狸精,这句话让妙姐儿又沮丧的想起来民间对自己的评论,都说我是狐狸精。
这话没有对着薛夫人说,妙姐儿强打起精神来,对着薛夫人道:“你也是个美人儿,什么时候我穿上小子衣服出门,你可以扮做我夫人。”
一句玩笑话,却让薛夫人怦然心动,对妙姐儿低低的央求道:“几时你出门也带上我,看我可怜的不行,你不回来,我就只在家里,会一会尹夫人,还是个小孩子。”
身边的人象是都精彩,其实不过就认识这几个人,薛夫人掩口轻笑:“丽娟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整天忙的,说你又让她出门去,可恨我反倒不如她,不能出门为你办事。你又见天就出门,我也想跟着你出门呢。”
一提来这个,分外得意的妙姐儿要炫耀一下道:“表哥说了,如果他有空儿,八月份带我去新城,如果有事情要忙,也是年底要去。”如果不打仗的话,南平王要去的地方倒是不少。
坐在地上还在分东西的毅将军也对薛夫人道:“我跟着母亲去,母亲,我可以带上宝绢去吗?”两位母亲一起笑起来,薛夫人对妙姐儿再三拜托道:“女儿都带去了,也带上我这个看女儿的人才是,这样孩子们我来陪着,你也可以放心地和王爷出去玩。”
被这句话说得绯红了脸的妙姐儿娇嗔道:“才没有。”哪一次出门不是带上毅将军。南平王夫妻一心补偿自己的第二个儿子。
院子里走过一个丫头,有如娇花一样,是春兰。春兰今天不当值,打算去看一看明波,明波和朱寿成亲后,就是妇人,就从王妃房里打发出来,一时没有安排事情做,先只在朱寿的房子里住着。
春兰一步一步沿着墙根走到朱寿的住处去,却是在二门以外,王妃都搬到园子里去了,这路更是远的很。
明波正坐在房外闷闷的往树上看着,见到春兰过来果然是有几分高兴,起来让座道:“你来看我真是好,我正要人陪呢。”房中却多一个使唤的小丫头,叫草花儿。
因喊草花儿倒茶来,明波陪着春兰一起走进房里去坐着。不是第一次来的春兰接过草花儿递的茶,还是要取笑几句道:“你现在也有使唤的人了。”一直都是被别人使唤的。
明波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对春兰幽然道:“我倒还想着在王妃房里的时候,至少人多不孤寂。”
自从明波成亲后,就是觉得寂寞的时候反而多。春兰看着也有几分同情,对明波道:“怎么你不去王妃房里求个差事去,你是朱寿家的,不比朱禄家的差,如音姐姐现管着王妃下面几处产业呢,我也是偷偷地才听说的。”
说到这里,春兰也往外看一眼,再道:“我这话可是偷听来的。”在这府里可久了,要知道说个话都要看看人才能说,学出去就会有事情。
明波把手里的一个手帕子一甩,仍是无精打采地道:“求也没有用,我天天看着朱寿还看不住,哪里有心思出去当管事的媳妇。”
当事人的实话实说,在旁人看来却不打紧,春兰只是微微皱眉道:“你看着他作什么,告诉你看不住的。?br /gt;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9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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