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涅盘(全)第5部分阅读
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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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湘儿为宝林如何?”
“皇帝,你也忒小气了。”太皇太后面露不豫,“确实,湘儿的父亲是裨将,入宫之后一直是宫女,看起来似乎够不上高的位分。可是,她的娘亲哀家跟前最得力的女官。此外,她的外祖父是谁,你知道么?”
“朕不知。”皇帝老老实实地回答。
“是前太医院院正,姚靖远!”
说到姚靖远,皇帝似乎明白了,连忙道:“那就封为贵人吧,朕也不愿亏待湘儿。”
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祖父有这么大的来头,一时有点发懵。
太皇太后似乎犹觉不足,叹息一声,语带遗憾道:“眼前,也只能这样了。玉莲,你就不要再生哀家的气了。湘儿,你自己也要努力才是。”
“奴婢不敢。”娘亲连忙道。是啊,我们怎么敢生太皇太后娘娘的气?被她设计了,连稍有怨恨都不敢。此时此刻,即便我不明白她让我努力什么,还不得先应下来再说?
这件事情的最大赢家,想必就是皇帝了。
宫嫔卷
第025章、册封
皇帝离去之后,第二天一早,大年初一,册封的圣旨就下来了。我跪下听旨。受皇帝差遣,特来颁旨的御待诏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绛城裨将韩云飞之女韩湘萸,端庄姿丽,温婉贤淑,为朕所幸。特封为正五品贵人。赐封号‘梅’。钦此。”
我起身接过圣旨,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正五品贵人在晋宫中是个不上不下的位分,尤其是在有着如此多女人的后宫中。然而,由宫女而赐封,这已经是个了不得的位分了。何况,皇帝为了照顾我,还特赐了封号,这在后宫中,更是了不得的殊荣。
无论皇帝是因为孝顺、特地讨好太皇太后不说,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他的这份心意,我都感受到了。
接旨之后,我无法继续住在钦安殿中,便依昨日太皇太后与皇帝商定的结果,搬去承乾宫。
承乾宫为东六宫之首,一直没有主位,目前居住在内的最高位分的宫嫔和我一样,是位贵人。我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何非要皇帝同意我搬去承乾宫,而皇帝最后也答应了。只知道,身处没有主位的宫阙,意味着可能会拥有不可限量的将来。
太皇太后这是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在钦安殿收拾完之后,合着太皇太后娘娘送我的两名宫女:红情和碧笙,娘亲送我去承乾宫。
后宫中,除了皇后独居坤宁宫之外,其他嫔妃没有独居一宫的权利,皇帝吩咐御待诏给我安排的住处是承乾宫内的庄宜殿。
庄宜殿是后宫中小小的一座宫室,位于承乾宫的东北角。除去朝南的正门之外,东面尚有一处侧门可以通往皇宫中轴的乾清宫、仁寿宫和钦安殿。——这正是太皇太后叫皇上将我安排在承乾宫的原因之一:使我继续能够方便地来往钦安殿。
大年初一的天气很好,虽然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热度,但是天光晴好,天空澄碧而高远,万里无云。庄宜殿的卷翘飞檐,金黄水绿两色的琉璃华瓦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亮晃晃地叫人睁不开眼睛,一派富贵祥和的华丽之气更是叫人深陷恍惚之中。
进了庄宜殿的正门,是一座略显空落的院子,院子里,有两株腊梅,四株春梅。庄宜殿的正室叫做清梅堂,清梅堂两侧是东西配殿,西北侧还有座两层的楼阁叫做融雪轩。清梅堂、两厢配殿的后廊与融雪轩的前廊相接环抱,形成一个四合院,将清梅堂后的一座小花园与花园内的假山流水圈在其中,形成一幅宫内山水的画卷。
时值隆冬,春梅满树花蕾,腊梅在枝头盛放。一股清冽动人的香气在庄宜殿弥散开来,令人禁不住拊掌叫好:好一个清梅堂。
真是和我这个梅贵人相得益彰。只不过,我犹心有不足地想:现在是冬季,景致才这般好,假如到了其他三季,清梅堂是否还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致?
这样想着,我的心中缓缓浮上一层淡淡的担忧来——照目前的转折、我如此之快地翻身,由待罪的宫女摇身变成受宠的贵人。所谓“枪打出头鸟”,在这诡谲莫测的后宫中,不知随之而来、降临到我头上的会是什么?
然而,此刻没有余暇让我思考这些,步入清梅堂,我看见内侍省给我安排的宫女整齐地跪了一屋子。
我先吩咐红情和碧笙,也就是之前太皇太后安排服侍我起居的两个宫女将我从钦安殿带来的东西放置好,就在清梅堂的主位上坐下,和娘亲一起接受宫女们叩头请安。
待小宫女奉上茶水,庄宜殿的执掌女官沈秋笛率先上前一步叩头请安,口中说道:“奴婢庄宜殿掌闱沈秋笛参见梅贵人,愿梅贵人如意吉祥。”
不错,庄宜殿竟然安排有一名七品女官,足可见此时的我有多么受人待见。我看了她一眼,见她大约二十五岁上下,生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肤色白净,杏眼有神,一副稳重精明的模样。
随后,跟在她身后的四名宫女也一一向我见礼。
照例,宫中的贵人有四名宫女服侍。然而,太皇太后给了我两名,我便有六个了。本来,我很是不惯被人服侍,只是在这宫中,我无根无基,现在,自然不会嫌人多。毕竟,我现在是可领份例的宫嫔了,而这些女官宫女的俸禄并不需要我出。
心念转动间,我没有说话,无意中保持了恰到好处的沉默。娘亲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我才对仍跪在地上,低眉顺目,无比安静的五人道:“从今往后,你们便是我的人了。我不管你们在这宫中有着怎样的过去,眼下,到我名下当差,聪明伶俐自然是好的,忠心更是一个奴才的本分。若你们能做到这一点,我自不会亏待你们。若你们做不到这一点,总是三心二意的,那么,请尽早离开,不然,可能会有的下场,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了。”
五人登时神色凛然,齐声道:“奴婢们绝不敢做半点对不起贵人娘娘的事,必当忠心耿耿侍奉娘娘。”
我暗舒了一口气,笑了笑道:“起来吧。”又吩咐来到清梅堂的红情将早就预备好的银子赏下去。看着五人唯唯诺诺地谢恩,我起身准备离开。
沈秋笛看见我的动作,迎上来道:“贵人娘娘可累了?是否要随奴婢去歇息?”
我淡淡地道:“不用。你们先下去吧,我送送姚姑姑。”
宫嫔卷
第026章、承乾
因为我是有封号的贵人,在目前的承乾宫内地位最尊,所以,娘亲回去钦安殿之后,承乾宫内的众位小主犹如事先约好了一般,齐刷刷地来看我。
清梅堂的后堂是我的寝殿,由一座黄花梨木雕镶嵌水晶琉璃的大隔断隔成内外两间。其时,我正在寝殿外间黄花梨的桌台上温习药草图谱。听了沈秋笛的通报,我将桌台上图谱的垒叠而起,随手找张白纸一遮,便走了出去。
我的寝殿除了红情与碧笙,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所以,我倒也不虞这些图谱被人看到。何况,熟记这些植物之后,我早就不在图谱旁备注了。
清梅堂内,最挨近主位坐着的是萧贵人。萧贵人身形修长,皮肤偏黑,杏眼高鼻,颇有点异域风情。后面的分别是:舒小仪、关才人、安才人、白美人、秋选侍。见我出来,她们起身给我行礼,只有萧贵人仍旧坐在椅子上,只将上身略福了福。
我命瑞珠、宝珠给她们换过茶水,方坐下来道:“众位姐妹有礼了。”
萧贵人和我同位,虽然没有封号,但是入宫比我早,我亲热地尊她为“萧姐姐”。在座各位只有白美人是比我小的,年方十四,亦是刚刚入宫。
然而,说起来,她们的来头都比我大。而且我刚刚搬入清梅堂,几乎身无长物,就连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是年前在钦安殿时,太皇太后吩咐人给我做的,与个个穿着时装、头配瑶环的她们相比,我自然寒酸了些。
皇上极少到承乾宫走动,这些宫嫔是惯被冷落的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们巴巴地到我这清梅堂来,是要瞧我的笑话,还是存了心思要分点君恩。
可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眼下,皇上对我似乎是君恩浩荡,然而,谁能肯定他不是一时兴起呢?这宫中的美人实在是太多了,有才气的也不少。
白美人身量未足,娇小可爱,一派天真,我特地吩咐昭儿拿了许多可人的点心给她吃,她果然很是欢喜。萧贵人对待我的态度客气而疏离,我便也淡淡笑着和她说话。安才人、秋选侍安安静静地坐着饮茶,只有关才人对我很是热情,有讨好的意味。
不过除了白美人,我发现她们眼中都不经意地流过鄙夷的神色,似乎我是承乾宫中的暴发户。
我并不以为意:我何止是这承乾宫的暴发户?我应该已经成为这整个后宫的暴发户才对。背后腹诽我的人,想必早就不知凡几。
我实在不擅应酬这些人,禁不住面露困色。萧贵人看到我的神色,不禁微微一愣,反而一改常态,脸上堆出笑来,她道:“梅贵人似乎身体不妥,咱们就不多做打扰了。”
关才人随即走上前来,语带关切地对我道:“既是如此,妹妹你好生休息,姐姐改日再来探望你。”
我又吩咐昭儿将白美人爱吃的点心多包上一些,让她带走,才由着她们告退,各自回去寝宫。
沈秋笛安顿我在清梅堂东侧琉璃碧纱橱后的暖阁暂时歇下,我捧着手中的茶盏打发她们退下。我现在非常缺乏人手,然而,内侍省安排给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敢相信,
沈秋笛是正七品的掌闱。通常妃以上的宫嫔才有权利用到七品以上的女官,我猜测不到沈秋笛是哪位娘娘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便愈加不肯亲近她。
至于另外四名宫女,瑞珠、宝珠、昭儿、篆儿,娘亲调查过她们似乎倒是身家清白,然而,在这后宫中,人心素来不稳,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了变化。
假如凌碧珠尚在就好了,我一定想办法将她调到我身边。即便她有野心也罢,她的本质并不坏,且她是一开始就与我在这宫中相识的人。
感叹惋惜之时,我不由思考谁才是如今清梅堂中可堪使用的人,想来想去,也唯有太皇太后给我的红情和碧笙了。至少,对于我在钦安殿中跟随姚姑姑学习药术的秘密,她们是能守得住的。而姚姑姑是我娘亲的事实,在这后宫中,想必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一时之间,我目视东暖阁入口的翡翠流光,思绪陷入惘然。
忽然,沈秋笛的声音将我惊醒:“禀报娘娘,皇上有赏赐到,请娘娘出来迎接。”
我下了榻,稍微整了整仪容,出暖阁而去。
沈秋笛候在暖阁门口,见我出来,便领着我出到清梅堂前的院子。空落的院子里,此刻站了十几、二十个宫女。领头的御待诏华姿上前一步道:“娘娘,这些都是皇上给您的赏赐,请查点。”
再次见到这位将近三十岁的御待诏,我极为客气:“大人辛苦了,何不进来歇息一下,喝杯淡茶?”
华姿笑着道:“多谢娘娘美意,皇上还差遣奴婢做别的事情,就不久留了。”我面露惋惜地一直将她送到了宫门口,才回来察看皇帝的赏赐。
皇帝的赏赐中,有绫罗绸缎、最新颖的裁衣布料,珠宝首饰等,甚至还有宫殿里可用的家具摆设。最引起我兴趣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和一叠久藏的生宣。这叠生宣色泽柔和、柔韧性极强,想必本是御用之物。
我吩咐沈秋笛带领四名宫女将这些赏赐收入我的小库房,预备自己将这叠生宣放置妥当,然而,当我抱起这叠空白的宣纸,一本洒金笺就落在了地上。刚想吩咐谁帮我拣一拣,我模糊瞥见最上面的一张笺纸上似乎有字,便连忙自己回身将它拣了起来。
宫嫔卷
第027章、侍寝
回到寝宫,将红情和碧笙都支了出去,我才小心翼翼地翻出这张花笺——夹在御赐生宣中的花笺,想必应是皇帝所写。
只见上面以一种遒劲有力、俊秀挺拔的笔触写着一行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没有落款,但毫无疑问应是出自皇帝之手。
这是什么意思?是约我在哪里相见的意思么?“人约黄昏后”,时间有了,那么,地点呢?——我有点迷茫。然而,我还是心中若有所感似的召进沈秋笛宣布早点传晚膳。
这是我到承乾宫之后,享用的第一顿规格不同的晚膳。只见花色纷呈的宫廷膳食摆满了一桌子。有宫廷名菜“浑羊殁忽”、灵消炙、红虬脯、玉尖面……竟然还有西域的葡萄美酒!
饶是我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今晚的这顿膳食逾越了应属我的份例。难道这就是皇帝所说的“人约黄昏后”?可是,人呢?我不会想皇帝会和我一起来用这顿晚膳,毕竟,如此丰盛的膳食在皇帝的规格上还是寒酸了些。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用了心思的。
果然,布膳的尚食局女官说道:“贵人娘娘,这顿晚膳是皇上特地吩咐的,皇上让您好好享用。”
我微笑点头,将目光投向那份浑羊殁忽。据说这道菜的做法很特别:用五味调拌好的猪肉和糯米饭,放到去掉毛和内脏的鹅腹内,再把鹅放入羊腹中,用线缝好羊腹后放在火上烤,待熟后取出羊肚内的鹅食之,美味无比。
红情看到我的眼色,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些放在我面前的空碗中。
我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点浑羊殁忽放到口中……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然而只过了一瞬,无比鲜美的味道顿时冲击了我的味觉。这还是鹅肉么?有糯米的甜香、有猪肉的细腻中和了鹅肉的粗犷,五色香味渐次弥漫开来,种种味道从我的舌尖满溢到口,甚至到了我的脑中。
这一瞬间,不知道是被美味冲击了、还是被某个人感动了,我有一点点想哭,然而,面对着眼前几个服侍着的宫女,我强作面无表情地咽下了这一口美食。
无论我有多爱吃、多想吃,我也吃不完这一桌,更不能真的吃完这一桌。膳毕,惋惜地看着宫女们将菜撤下去,我笑了笑,道:“光顾着服侍我了,你们都饿了吧?这菜还不错,你们分了吧。”
几名宫女立刻脸露欣喜,连连谢恩。
看着她们都散了,由碧笙扶我到东暖阁小憩,我斜靠在贵妃榻上对她挥了挥手,道:“你也去吧。”
碧笙看着我道:“奴婢就在这服侍主子。主子不用担心,等红情吃完自会来接替奴婢。”
我也不再多说,微微闭上了眼睛。碧笙贴心地蹲下身子,在我的腿上轻轻捶打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辰光,我感觉有人掀开了外面碧纱橱的帘子,顿时睁开眼睛:“皇上!”看清来人,我不由惊呼道。
碧笙早已跪下见驾:“奴婢参见皇上。”
我也挣扎着从贵妃榻上起身,要给皇帝见礼。
皇帝紧走两步将我按住了,笑着道:“不用多礼。”他又转头对碧笙道,“你先下去吧!”便转身坐在了榻上。我对碧笙使了个眼色,让她稍等一会儿,连忙问皇帝道:“皇上要喝点什么?”皇帝信手掀开放置在贵妃榻中央小几上的茶壶盖,鼻子凑近闻了一闻,说道:“好香!这是什么?”我答道:“这是臣妾吩咐下人用雪水烹制的花果茶。”皇帝道:“这倒新鲜,朕就喝这个了。”
碧笙连忙将一个干净的空杯子斟满,放置在皇帝手边,随后告退而出。
见再没有人在场,皇帝将一双惑人的桃花眼转到我身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被他看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拿话问道:“皇上今天怎么会来清梅堂?”照说,光顾只被册封一天的宫嫔的寝宫这种事很是少见,容易引起宫内其他人的闲话。何况,他若真的想见我,还可以召我去乾清宫。
皇帝板起脸,眼中却透出笑意:“怎么?朕不能来么?”
我连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问,皇上的那张花笺上,写的句子,是、是这个意思么?”
皇帝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道:“朕只是想来看看心爱的梅贵人的新住处舒不舒适、她在这新住处习不习惯而已。”
我红着脸道:“臣妾很好,谢皇上!”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一个旋身,和我挤到一起,笑道:“还是让朕亲自看看,朕才放心。”说着,便将我抱坐在他腿上,然后对我上下其手。
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好一面欲拒还迎似的挡着他手的动作,一面哆哆嗦嗦地道:“皇、皇上,何不召、召臣妾去乾清宫侍、侍寝?”
皇帝的动作顿了顿,扳过我的头与他对视,促狭道:“怎么?这么着急想爬上朕的龙床?”
我登时感觉自己的脸被红晕烧得滚烫,嗫嚅道:“臣、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无奈声音渐渐低如蚊蚋,很难叫人听得清楚。但是,我想,近在咫尺的皇帝还是听清楚了我究竟说了什么的!
然而,他故意装聋作哑道:“什么?你在说什么?”说着,就把耳朵凑到我的嘴边。
我气鼓鼓地嘟着嘴没有做声,他忽而又嬉皮笑脸起来:“你亲朕一下,朕就什么都能听到了。”说完,将自己的嘴撅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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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嫔卷
第028章、圣眷
被他搞的没有办法,我只好又羞又急地在他红润的唇瓣上轻琢了一口。他顿时咧着嘴笑开了,等他笑了个够,当我以为他就要说出原因的时候,我骤然感觉到他抱我的那只手臂一紧,另一只手臂伸到我膝弯下,顿将我打横抱起。
见他也站起来,我连忙问道:“皇上要带臣妾到哪儿去?”
他望着我笑着道:“当然是比乾清宫的龙床更好的地方!”
我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禁不住羞了个满脸通红。就听他爽朗的笑声盘旋在我头顶,我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被他抱进了寝宫。
寝宫里没有一个人,却早就燃起了名贵的沉水香。我忍不住慨叹这帮宫女都是人精儿。
皇帝抱着我小心地绕过隔断,仿佛唯恐不小心让我的头或脚撞到哪儿。与在钦安殿时不同,他这次极为轻柔地将我平放在床榻上,然后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宫内烛火未灭,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皇帝身上条理分明的肌肉,支撑出一具强健挺拔的体魄。我的视线顺着他的脸、锁骨、胸膛缓缓下移,终在将移动到小腹的位置时,胆怯地闭上了眼睛。
皇帝轻笑了一声,翻身上榻,侧躺在我身边,用一种充满蛊惑的声音对我道:“湘儿,咱们玩个游戏,如何?”
我惊异于他语气的蓦然转变,睁开眼睛,却正望进一双充满兴味的眼眸,我不由怯怯地问:“什么游戏?”
皇帝看到我的样子,似乎趣味更浓,却故作随意地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朕不用手,如何?”
不用手?我迷惑地看着他:“那用什么?”
皇帝神秘一笑:“用口,还有别的……”
我登时意识到他话中所指,又被闹了个红脸。
皇帝追问道:“怎么样?”
我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皇帝又道:“湘儿也不准用手哦!”我又微微地点了点头。得到我的保证,他才将头埋到我胸口,竟然就用牙齿解起我胸前的衣结来!
我差点抬手就要按住他的头。后来又想:皇帝给你解扣子,无论用的是什么方法,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于是,我只有强忍他的头发不时拂过我下颚时的瘙痒,任他在我的胸口动作。
话说用牙齿解衣结可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在如此香艳旖旎的气氛下。皇帝的额头渐渐生出一层薄汗,而我的胸口也被他蹭得酥痒难当。
半晌,最外面的衣结终于被他解开,他不由欢呼一声,而我也暗暗舒了口气。下面就没有什么难度了,虽然颇费了一番功夫,但是我的衣服还是毫无悬念地被皇帝褪了下去。
今日的沉水香中,不可能再有迷|药的成分。然而,皇帝似乎仍旧很兴奋,并将我也带上了喜悦的云端……
我枕着皇帝的胳膊,隔着寝宫的花窗望出去,月亮真的爬上了清梅堂后小花园内栽种的柳树枝头!皇帝将我环在胸前,我的背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只听他在我耳后轻声说:“湘儿,朕想要你给朕生个孩子。”
我的身子顿时一僵,心绪紊乱。
我心道:他为何要对我说这句话?他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句话?以我和他只有这几日的“交情”来说,现在说这句话,会不会早了点儿?
虽然,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几乎都可以算是皇帝的女人,他宠幸了谁、要谁帮他生个孩子,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为什么是只受了两天宠的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尽管我无法拒绝。
见我久久不答,皇帝想将我的身子扳过去,我只好主动翻过去,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道:“皇上宫里那么多美人,为何不让别人去生?”
皇帝不说话,只笑吟吟地望着我,我这才感觉到自己语气中酸酸的醋意,登时明白自己说了傻话。皇帝爽朗地大笑起来,我忍不住嘤咛一声,将头埋到皇帝胸口,却在闻到皇帝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时,脑子渐渐清醒——且不论眼下的我究竟对皇帝是何种感觉,皇帝对我说出这个要求,并非那么简单。
联系到皇帝膝下空虚、宫中皇嗣命运多舛,就不难想到,如今的形势是多方势力纠缠争夺的结果。因此,无论谁有了皇嗣,都会是各方利益注视的焦点;而谁能将皇嗣生下来,更是多方势力均衡的结果!
这样想,便觉得皇帝真是可怜。虽然他很是多情、总叫人以为他也许是无情,但是没有孩子,并非是他不喜欢孩子、不想要孩子。只是他明白,孩子母亲的人选尤为重要。
我不敢想:难道我会是这个合适的人选么?
皇帝的笑声停了,我偷偷抬眼仰望他,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近在我的眼前,我竟然发现他的下颚透露了我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坚毅。
我忍不住想: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我,对他又是抱持着怎样的一种态度?
“朕喜欢女孩子。”皇帝清越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打断了我的思路,“湘儿,给朕生一个如你一样美丽的公主。”
女孩子?可能不那么容易成为各方谋害的对象。可是,怎么控制?我怎么能知道假如怀上,肚子里的小人儿是男还是女?
“好不好?”皇帝追问道。
他的追问使我猛然警醒:我怎么会在考虑如何辨别男女、掌握性别的问题?我明明还没有答应他!忽然之间,我极想探索自己的内心,对晋云帝这个多情种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于是,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不是臣妾不想答应皇上,只是臣妾害怕……”
皇帝用一只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凝视着我道:“害怕什么?”
我有点不敢直视他,微微颤动着睫毛,垂下了眉眼:“臣妾害怕无、无法平安诞育子嗣。”
皇帝松开了抵住我下巴的手,久久不语。他是不是生气了?我想。忍不住又偷眼去瞧他,只见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不知名的远处,一副深思的表情。
我暗叹了一口气,努力不去惊动他。然而,我却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这个局,无论,我是不是喜欢皇上,从此,他都会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父亲。
宫嫔卷
第029章、请安
我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昨晚我们都没有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而在皇帝久久的沉默中,我枕着他的手臂不知不觉地睡去。
早上,红情和碧笙进来服侍我起床,才告诉我说:皇上一早就起来了,见我还睡着,便吩咐不要吵醒我,然后自个儿走了。我不由想:今儿个是大年初二,皇帝不用早朝,他起那么早做什么?
坐在梳妆台前,红情问我:“娘娘,今天梳个什么发式?”
照例,受了册封的宫嫔在第一次正式侍寝后,需要去参见皇后,加上今天是大年初二,无论如何,我都要到坤宁宫走一趟。
心里多少有些忐忑:这还是我在上次柳嫔流产事件之后,第一次面见皇后。而今日的坤宁宫中,想必去请安的宫嫔不会少。——本来,我还以为有好长一段时间不用见到这些人,然而,现在天不遂人愿,我不但这么快就要去面对,还要以同是皇帝妻妾的身份去面对。
好在,皇帝的言行使我不是那么惊恐。——皇帝昨夜是否专程来给我定心的?我不得而知。只想说,假如是的,我承认我被他打动了;假如不是,我也感激他的这份用心。毕竟,哪个女子不想要一个体贴疼爱自己的夫君?
将心神收回,我淡淡地对红情道:“就梳个挑心髻吧。”挑心髻是种圆扁髻,髻上用宝花装饰。与高髻不同,也不用钗簪装饰。可以让我显得不那么出挑、也不那么朴素,毕竟,大过年的,虽然不能争艳,可也不能不给皇后面子。
梳好发髻,碧笙手脚麻利地给我扑上胭脂水粉,我又挑了一件水红色上绣银色云纹的宫衣穿上。收拾妥当,出了清梅堂,宫轿已候在庄宜殿门口。我上了轿,由沈秋笛和红情二人在轿后一路跟了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轿子停下,轿外有宫女粗声粗气地喊:“坤宁宫到,请梅贵人下轿。”接着,有一个宫女挑起了轿帘,红情上前扶住了我的手,一路进了昭阳殿。
宫嫔们到了十之六七,一一按身份位次坐下,寂然无声。
我坐在最末,向上看去,只见皇后宝座左手边的第一个位子上坐着宁贵妃,她低垂着眉眼,面目沉静如水,也不与其他人说话,只小口啜着杯盏中的香茗。
接下来的三个座位空着,淑、贤、德三妃一个未到。
再顺着看下来,座位上的宫嫔我大多不识,想来应该是各宫妃位和九嫔。渐渐地,我的视线移动到了座列尾部,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与其他宫嫔不同,柳嫔注意到了我的到来,正用恨恨地目光盯视着我。想来,她还是认为是我谋害了她的皇嗣。不过,我想她的恨意并非如此简单——皇嗣事件过后,皇上并不时常去翠微殿了,而是像对待皇后与四妃一般,偶尔虚以委蛇一番。我真不知道是皇帝薄情寡幸,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一阵密密的脚步声传来,犹如鼓槌密集地捶打牛皮,发出一连串低沉的鼓音。在隐约的环佩叮当中,头戴紫金翟凤珠冠、身着正红色九龙四凤绣纹朝服的皇后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坐上宝座。
我们慌忙跪下请安,口中齐整地道:“皇后娘娘吉祥万安。”
气度雍容沉静的皇后扫视在座众人一圈,笑容可掬地开口道:“妹妹们来得真早,都平身吧。”
众人不敢马虎,谢了恩才站起身来,重新落座,我这才发现宁贵妃根本没有起身,当皇后的视线滑过她的座位时,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而皇后显然也看到了上座三张空着的椅子,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我不禁心中大奇:宁贵妃的表现尚可解释,她和皇后本就亲密无间。但是皇后丝毫不介意三妃的缺席,不禁令人深思——这究竟是偶然发生的事,还是一贯如此?皇后是早就得到了通报还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后微微一笑,视线转瞬落在我的身上,口中道:“梅贵人来了么?”
我的后背登时惊出一层薄汗——我没有料到皇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点到我。我只好站起身向前紧走几步,拜在皇后脚下,道:“臣妾贵人韩湘萸参见皇后,愿皇后吉祥。”
“起来吧。”皇后的口吻异常温和,“来了就好。你可知道本宫听说和你做了姐妹的时候,有多高兴呢!”皇后真的是十分高兴的样子,脸上露出嫣然的笑容,只是不知她的一句高兴中含有几分真心?
我诚惶诚恐地躬下身子,道:“谢皇后娘娘抬爱。”
皇后道:“既然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礼。”
我应声:“是。”
皇后又道:“本宫之所以想看妹妹来了没有,是因为身为皇后,受宫规约束,有许多事情不得不对你们新晋的宫嫔有了交代。”
我谦卑道:“但凭皇后娘娘吩咐。”
皇后璨然笑起来,道:“梅妹妹的小嘴好甜。若说吩咐本宫可不敢当,只是有些宫规戒条本宫要在这里说明白,免得妹妹不清楚犯了错、受了责罚,本宫可是会心疼的呢!”
我看着皇后殷切的样子,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
新晋宫嫔聆听皇后教诲的规矩自然是有的,只是皇后巴巴儿的将我叫上来,又如此热情地对待我,叫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真的怕我犯什么错么?
我注视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宫嫔卷
第030章、召见
这时,宫外有女官长声道:“太后娘娘有懿旨,召见新晋梅贵人韩湘萸,请梅贵人即刻至仁寿宫,不得有误。”听完懿旨,我强忍下心中慌乱,当即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皇后。
皇后依旧温和地笑着,只是近在咫尺的我发觉她的眼中并没有笑意。皇后对我道:“既然太后娘娘召见你,你就赶紧去吧,咱们姐妹改日再叙。”
我又福了一福,向皇后道了别,才转身而走。在转身的时候,我意外地看见了宁贵妃的眼神,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往日淡定的兴致盎然。似乎,太后在这个时候召见我,引起了她的莫大好奇。
坐在宫轿里,在去往仁寿宫的路上,我想,如若不是太后的传召,我是万万不敢在这种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坤宁宫、离开皇后的。但是,我却也不会因此而庆幸,太后此时的召见让我在愈见复杂的形势下,更加如履薄冰。
我忍不住想:她为何早不传召我、迟不传召我,非要在我面见皇后的时候派女官到坤宁宫?
宫中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不十分对路。我从钦安殿中走出来,成为皇帝的宫嫔,身上无疑已经打上了太皇太后的标签。而太皇太后是皇后的姨婆,想必宫中许多不明所以的低位宫嫔已将我归入皇后一系。
在这个我向皇后“表忠心”的关键时刻,皇太后却差人来将我叫走了。再联系上我之前曾经是仁寿宫的女官,有心的人不难做出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猜测……
好久没有和仁寿宫扯上关系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禁由于太后的骤然召见而从心底生出担忧。
宫轿在西华门前落下,我走出轿子,一眼看见彩儿容色复杂地站在门口。见我从轿中出来,她的脸上却瞬间堆上笑容:“湘儿姐姐!哦,不对,该叫梅贵人才是。彩儿给梅贵人见礼,梅贵人吉祥。”
我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笑着道:“彩儿妹妹快起来,不要多礼。”对于这个小妹妹,我是一直心中存有关爱和柔情的,也没有太多顾忌,尽管,她是皇太后的人。我问她:“彩儿,刚才我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在想什么?”
彩儿笑着道:“没有想什么啊!只是太后娘娘让彩儿到这里来迎接姐姐,想到多日没有看到姐姐了,彩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原来如此!我道:“那彩儿现在想好了么?”
彩儿道:“现在才发现根本不用想、不用苦恼,看到姐姐就什么都解决了。”但是彩儿的脸上随即浮上一层忧虑,“彩儿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姐姐,心里很想念姐姐。但是太后娘娘她……”
我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太后娘娘怎么了?”
彩儿回答道:“倒没有怎么,就是彩儿感觉到,姐姐这么长时间没有到仁寿宫来,太后娘娘心里有些不高兴呢!”
我不觉心下大奇。我不相信太后是因为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来向她请安而不高兴,恐怕是因为我被太皇太后拉拢了过去。毕竟,自我入宫以来,一直被人认为是她的人,突然之间,太皇太后抢走了她的人,怎么说,她脸上都会不好看。而且,我现在还成为了皇帝的妻妾之一,她保不准还以为我是刻意地攀龙附凤呢!
我低着头跟在彩儿后头往嘉德殿走,彩儿如同以前一样,边走边叽叽喳喳、东拉西扯。许是察觉到我许久没有吭声,她回过头疑惑地望着我:“姐姐,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我赶紧挤出一个微笑,趁机说出自己的担忧:“太后娘娘真的不高兴了么?她怪我么?”
彩儿望了我两眼,噗嗤一笑:“姐姐,你不用担心,太后娘娘的人还和以前一样好。说她不高兴,只是彩儿自己的感觉而已,做不得准。”
真是如此么?尽管我心中依旧在怀疑,我还是不得不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嘉德殿中,太后依旧以一副随意悠闲的姿态坐在上位,令我惊讶的是,淑妃、贤妃、德妃三位赫然在座,并非是因我猜测中的贵体抱恙而缺席坤宁宫的聚会。
太后看到我到来,脸上露出一个和蔼慈祥的笑容,对我招招手,道:“孩子,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我连忙跪在她身前,道“儿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微微曲身拉住我的肩膀将我扶起来,一双幽深的凤目缓缓打量着我。我逼迫自己与她对视。许久,太后道:“好孩子,想不到当日你连哀家都骗过了。”
我当然明白太后是什么意思,赶紧又跪下道:“儿臣惶恐,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故意板起脸,将我拉起来:“说了不要在哀家的宫里跪来跪去,你怎么出去了一趟,都忘记了呢?”
虽然被太后强从地上拉起来,我却低着头,抬也不敢抬。
只听太后道:“先坐下,再说话吧。”我应了声是,在彩儿准备好的圆凳上坐下了。太后方道:“当日哀家在太极殿上说的也是气话,你不用在意。哀家怎么会反对这么好的女孩子做哀家的媳妇儿呢?做媳妇儿比做女官强,好歹今后算是一家人了。”
我垂着头继续洗耳恭听。
“哀家早就说过,喜欢聪明又没有野心的孩子。你很聪明,哀家也相信这次的事情非你所愿,只是,既然你已经成为皇帝的人,从此就要一心一意地对他。为他生儿育女,为皇家诞育子嗣。”
听了太后的话,我顿时心中一惊:太后我为何对我说这些?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扫过在座的三妃,她们都一本正经地望着太后,似乎在与我一同仔细聆听太后的教诲。
宫嫔卷
第031章、真相
“皇帝膝下空虚,你们同样要努力!”太后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三妃,三妃顿时唯唯诺诺地垂下了头。太后又道,“只是上次柳嫔的孩子可惜了。”
我听她如此说,不禁沉不住气地将头抬了起来,目光望向她。好在太后似乎并没有在看我,而是将目光落在殿外不知名的某处,叹道:“柳嫔的模样也算齐整,加上家世非凡,这个孩子若能生下来,一定会是宫内难得的大喜事。”
是么?我看着一脸哀痛的太后,心中这样问道。忍不住又想起了凌碧珠……
这时,只见德妃的樱桃小口一扁,竟然瞬时落下泪来!
太后一挑眉,问道:“德妃,怎么了?大过年的,你哭什么?”
德妃掏出袖子中的手绢,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道:“儿臣在哭皇上的孩子,儿臣也在哭自己。”
太后皱起眉头:“你哭自己做什么?”
德妃面带忧惧地望了眼太后,哀声道:“母后答应不怪罪儿臣,儿臣才敢说。”
太后有些不耐烦地道:“哀家答应不怪罪你就是了。”
德妃这才缓缓说道:“儿臣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害了皇上的孩子……”
“什么?!”太后蓦然将凤眼睁大,瞪视着德妃,“你快把话说清楚!”我也被德妃的话震住了,双眼不由死死地盯住她,生怕错过她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德妃似乎心有余悸:“母后说过不怪罪儿臣的,何、何况儿臣并不知道这是否能算做是儿臣的过错。而且,儿臣为了这件事,已经难过了好久了。”
“哎哟,我的小冤家,你就快说吧!”太后心急地催促德妃道。
德妃这才期期艾艾地道:“得知柳嫔怀孕之后没几天,有次,尚药司的女史凌碧珠到儿臣宫里送药材……”说到这里,德妃暗暗瞥了瞥我,而我自从她提起这件事,就一直将注意力的焦点放在她身上,自然没有忽略她这个小动作。
“当时,儿臣正在和自个儿宫里的宫女谈论这件事。”德妃望了眼太后,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其实儿臣很为自己没能在柳嫔之前怀上?br /gt;
宫女涅盘(全)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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