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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颜妆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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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颜妆 作者:未知

    凤颜妆第33部分阅读

    了她床头的锦盒。

    尹后一直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此刻都关乎莫言的性命,遂,她的视线也转向了那锦盒,原来、、、、、

    “只要你答应、、、、、、放了她,哀家就、就把这权杖赐予你!”尹后心中灵光一闪,如今她也只有这一件东西可以吸引他的注意了。

    谁料,玉恒不但没有一丝喜色,反倒笑得更加肆意,那朗朗笑声中有着浓浓的嘲讽!

    邪肆俊脸上的冷色亦是逐渐加深再加深,比起那千年寒冰洞的严寒更甚几倍。

    他迈前一步,微俯身体,一双黝黑鹰眼看着那惨白苍老的容颜,字字铜牙紧咬道,“事到如今,皇祖母还认为我会将它放在眼里吗?”简直是笑话,即使她拿出锡麟权杖,他也不怕!

    “恒儿,你放了她,哀家、、、、、、咳咳、、、、、、!”尹后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猛咳,喉中的血不受控的一口吐与地上,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厢房内。

    玉恒蹙眉低首,看着地上那摊隐隐泛黑的血迹,利眸闪过精光。

    尹后自己并未觉察不妥,依旧不死心的想要求玉恒绕过莫言一命,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莫家唯一的骨血就此断了,更是不能接受莫府的唯一血脉是死在她玉麟皇室手中。

    “恒儿,你、你若是恨哀家,你大可杀了、、、、、、!”

    “够了!”玉恒徒然喝道,袖中的手掌在见到那摊异样的血迹时已是收拢紧握。他打断尹后接下来的话,瞳眸不悦,“皇祖母该是累了,孙儿便不再打扰,你好生休息!”遂玉恒转身准备离开。

    “恒儿、恒、、、、、、咳咳、、、、、、!”胸口中的压抑来的太快,尹后只能急即捂住自己的嘴拧眉咳嗽着,而这一声声虚弱喘息声让玉恒不愿再多呆下去,身形稍稍顿了段后便迈开步离开了她的房间。

    殿外,空气果然比里面好多了!

    玉恒独身处于殿外空地,他仰首看着湛蓝的天,无声笑着!原来,他还是会心软,在看到那摊血迹时,心还是会微微颤抖着!他,还是不够绝情啊!

    芊雪,若是你在,你会让我惩罚他们吗?

    他扪心问着,他想要穿越云层找到她,问她,她会同意吗?

    然,云层的另一头,他所难以忘怀的女子也仰首望着那清爽怡人的蓝天,微眯清眸淡淡笑着!

    “今日一起出宫可好?”玉熙不知从何处走来,只是一条薄薄的水蓝披风在她启口轻言时,已是披在她的细肩上。柔柔情意也只有在她面前时,她才会毫无保留的全部给她!

    “好!”她侧首看着他,眉宇间满是幸福!

    第一百零八章《凤颜妆》

    昨日,他特意熬夜一晚将所有的奏折全都批阅完,为的就是能在今日可以和她一起出宫游玩。自从上次她发病以来,他们已是有好久没有再次单独出宫,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眼下,这里好像又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模样。

    鲜为人知的地方总是显得格外清幽,树木相隔分开的地方山涧小溪流淌着清澈泉水,指压丛中时不时传出蝉鸣鸟叫声,如今虽是炎炎夏日却到处彰显生机。

    林荫小道上,玉熙牵着她的柔荑缓步行走,看着眼前熟悉又有着变化的景色不由轻语问道,“可还记得这里?”

    “不记得了!”丝颜眼角带笑,只是话语却平淡如水。

    “忘了?”怎么会忘了?虽是有些日子没来,可这里毕竟是他们………

    “当真忘了?”玉熙止步再次追问道,一双黑亮晶眸不眨一色的看着她,握着她柔荑的大掌也稍稍使了力。

    “我应该要记住这里吗?”丝颜反问着,水灵瞳眸中有着疑惑,随之视线看着四周的景物,细细欣赏着属于这片宁静之地的风景。

    “丝颜!”精明的他总是在她的面前变得像傻瓜一般,他怔怔看着她的素颜,可是却找不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他眉心隆起,遂握着她的细腕屏息替她把脉,他担心若是连这也忘了,那是不是她体内的毒性又加重了,那她的身体是不是……

    丝颜见他面色僵硬好似将她方才的戏言当真一般,遂抽出被他轻握的手在他挺直的鼻翼上轻轻一刮,顽皮笑道:“傻瓜,骗你的,我怎么会忘了这里呢?”这里可是他启口让她嫁与他的地方,如此重要又有特别意义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然而,她的自然浅笑却未能将处于紧张世界的玉熙拉回,他依旧直视她,继而紧紧将她拥入怀里。

    刚才,他真的以为她忘了、就连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也忘了!他不想她忘了自己,却又不愿她想起从前,他真的好矛盾!

    “丝颜,答应我,别忘了这里,更别忘了我!”他在恳求她,深如渊底的瞳眸中隐藏着慌乱。三年时光,因为有她才有他的幸福,因为她快乐他才快乐!早在自己一颗缺爱的心不知不觉遗落在她身上时,她的一切感知都牵动着他,她痛,他更痛,她笑,他才会笑!

    丝颜知道刚才自己过分了,她不该和他开这样的玩笑的。她也回搂着他试图安抚眼下有着慌乱的他,螓首则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垂眸轻语道,“我答应,我不会再忘了我们所拥有记忆,更是不会忘了这里!对不起玉熙,刚才我……”未能说完的话全都备他吞入了口中,他霸道的吻着她,啃咬她的薄唇,吸吮属于她口中的香甜,更是吻断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歉意话语。在他心中,他们之间没有对不起,没有感谢,有的,只是值得不值得!

    红唇的馨软,檀口的香甜让他情不自禁,让他想要再进一步,他想要拥有她,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妻,是属于他玉熙的妻子!

    辗转的吻带着火热的激|情,手掌不受控制的在她隔着衣料的后背不断轻抚摩擦。他是如此爱她,深深爱着这淡雅绝美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牵扯着他所有的神经,他会为了她而疯狂,会为她而变的不再像自己。缠绵的吻亦是让丝颜有着无措,一声娇呢溢口而出,沉醉了她却唤醒了他!

    玉熙猛然放开她,好似刚才他的举动是在亵渎她一般,他的眼中有着内疚,更是有着惧意。

    “怎么了?”面颊红润的丝颜被他突如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见他视线看向别处,俊美的脸上依旧有着不自然的白,她担心他,关心问着。

    “没什么。我们走吧!”玉熙重新拉过她的手想要继续往前走,可丝颜却站在了原地直视着他。

    她知道他在担心,可是却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也知道他在逃避,然而,她亦是不知他与自己之间还有什么可以逃避的?

    “你是否在怪我忘了我们的从前?”她淡淡问着,调理好刚才微乱的呼吸后,她的脸色也有着隐隐的不悦。

    “没有,你别多想!”他拧眉说道,心因她再次提起从前而瞬间抽搐着。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忘了从前,爹爹说我病了,病的很严重,可是病怎么会忘记了过去?我一直想知道,只是却没人愿意告诉我!”她平静说着,眼中的委屈让他心痛。

    “玉熙,若是我告诉你我不是有意忘记从前的,你信吗?每次我想要努力回想过去,头就好痛,只是我的心告诉我,忘记那段记忆,不是我的错,你信吗?”她连连问了他两个“信吗”,眼中的涟漪因她自己适才的话而夺出了眼眶。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忘了,她知道那段记忆一定是重要的,不然,他就不会总是眉宇蹙起,更不会暗自担忧伤神。她不希望他不高兴,更是不要他将所有的痛苦伤心一人承担着。

    心是诚实的,而她刚才的话也是真的,每当她想要忆起过去,她的头痛欲裂就无法让她继续,然,亦是在那一刻,她心底就会有一道声音响起,告诉她别勉强,眼下她的忘却不是她的错!

    玉熙静静听她说着,全身的血液在她话音而落时已是停止了。她在问他是否相信她的话,又在告诉他忘记那段记忆不是她错,更是在提醒他即使忘记那段回忆她依旧知道那是重要的,甚至是刻骨铭心的!到底、到底自己该如何人告诉她他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更是清楚明白她所忘记的那段他没有资格参与的记忆不是她的错,而是他错了!他不该自私的让她服下忘忧泉,不该擅自夺去他的记忆,虽然当时的他只是想帮她,想让她忘记那段痛苦经历,忘记那不可能回来的冷炎!然而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即使她没有了那段记忆,可是她的心记得,还是依旧深深铭记着她与那逝去白衣的爱恋。

    当真自己如何努力都没有用吗?当真上天就不能怜惜他一次,给他一次他想要的吗?

    心的疼痛让他无法负荷,握着她柔荑的手也松开了些许,他忧郁看着她,想要启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不可理喻?”丝颜仰首看着受伤神情的玉熙,淡淡问着,嘴角有着自嘲的笑意。

    “你没疯,丝颜,我们别说这个了好吗?”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若是再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她,问她若是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她还会留在他身边吗?可是眼下的他不敢,他怕答案不是他所要的,更是害怕她曾经憎恨他的目光又回来。

    只是,倘若真到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也许,疯的是他!

    “好,以后都不说了!”丝颜敛回心神,其实她也不喜欢这样的话题,每一次她谈及过去,心就闷闷的好似有块沉沉的石头压着她的心房,这样的感觉让她不能呼吸。

    相惜的两人都不再说起方才不开心的话,玉熙轻轻将她揽在怀间闭眸用心感受她此刻是存在的,只是在他一人面前的。

    “我爱你,一直都深爱着!”他没有唤她丝颜,因为在他心中,他爱的是眼前的女子,亦是从前的白芊雪!而今生除了她,恐怕这颗心是无法再容纳任何人了。

    丝颜埋首他胸前,她能听见他的心跳,能感受到他对她的浓浓爱恋!“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丝颜紧紧搂着他的劲腰,述说着她的要求,亦是他心中的要求。

    “好,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他浅笑答应,心的收缩因她的话在渐渐放松,停止流动的血液也缓缓运行着。

    雪,若是没有你,一定也不会有我!

    早就明白爱之深处时及时放弃一切,乃至生命亦是他无所谓!

    令青山

    连夜赶路的萱萱终是在今日顺利赶回了东鸾,而紫嫣已是在临时建造的小竹屋内等了一夜,原以为她会在昨夜回来,可是却晚了整整一夜,不过能在今日月圆之日赶回也算是庆幸了。

    令青山腰间,紫嫣见风尘仆仆的萱萱驾马出现在自己眼前时,紫嫣面纱遮盖的容颜下,笑意染唇。

    旋风看见紫嫣就站在前面不远处,跑的更快,好似更兴奋了。

    哒哒的马蹄清澈响与山间,一声嘶鸣长啸骤然响起,惊得林中鸟儿飞禽四处窜飞。

    “可还顺利?”紫嫣上前迎她,继而拉过马缰关心问道。

    “嗯,还好能及时赶回,如若不然,我定不会放过那两人!”说起玉琪、玉瑾的半途阻扰她就火大,不过还好最后他们能信守承诺让她走,不然就是用光身上所有毒粉,她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听她这话想来路上时遇到什么人了,紫嫣瞥首看着她,好似此刻她提及那所谓的两人时,脸上依旧有着恼意。

    “没什么,小事而已!对了,这是雪幻,我只采到了七株!”

    “七株已经够了,眼下我们必须加紧配置凝雪,我不想在下个月圆之日依旧让那昏君继续活在这世上!”紫嫣驻步看着萱萱,露出面纱外的双眼有着狠色。

    三年的等待她早已没了耐心再等下去,如今万事俱备,只欠足够多的凝雪。只是凝雪配制好,纵使他东鸾皇宫守卫多严,她们也照样出入如无人之地。

    “师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萱萱看着她问着,自从师兄死后,本就冷冰冰的师姐更是冷酷无情,相比她的狠绝,她还算心慈手软了。

    “凝雪一旦炼成就进宫!”她说的坚定决绝,此时此刻任谁也改变不了她要亲手取鸾皇性命的决心。

    三年内,她不但用心炼制凝雪,更是钻研玄晶老人留下的所有医术古籍,而她的绝学冰丝毒比起三年前的药性更大,炼制毒药及解药也繁琐复杂了许多,当今天下已是无人能解,即使她引以为傲的师兄在短时间内页无法配制出解药。

    三年内她一直活在仇恨中,她恨那从未见过面却杀了她一生最爱的人的鸾皇,她恨他心残无情,更恨他霸道嗜血。所以,他有如此多的该杀,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师姐,我们今日是否还要赶回清风崖?毕竟师兄的衣冠冢在那!”萱萱见紫嫣眼中戾色不减,心中明白她又想已故的师兄了,只是她又何尝不是呢?自从师兄走后,她们之间早已不像从前那般经常吵吵闹闹,为了一件小事就可以对着干上衣整天。没有师兄做和事老,她们也懒得闹别扭,更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不会去了,等取到鸾皇的首级再回去!”紫嫣沉声说着,启口提及她心中所爱时,心中的恨及痛都双重折磨着她。

    她一直记得羽毛兴冲冲的赶去东鸾前那高兴的模样,它不停在清风崖徘徊告诉着她们它要去接它主人回家了,那胖胖的身形,那响彻天际的鸣叫声是那么那么的高兴,可是,她们一直等一直等,足足等了三个月却依旧没有等到她们的师兄回来,更是没有见那贪吃又聪明的羽毛回来报信。就在那一刻,她们知道出事了,即使她们相互安慰告诉对方她们那如仙的师兄只是和他心中的女子一起游山玩水把她们忘了,可是……可是心却能准确的告诉她们,那飘逸出尘的白衣不是这样的人,他讲信用,有责任心,他更是不会有了心爱女子就将他同样疼爱的师妹们忘记。待她们抱着仅存的希望赶到东鸾皇城时,一切都晚了! 她们的师兄不在了,那可爱调皮有灵性的羽毛不在了,而她们师兄用生命保护的绝尘女子也不在了!

    这样的血债如何能忘,如何能了?

    终是不能的,血债唯有血偿!千古不变的定理她们也绝不会大仁大义放下这血海深仇!三年,时间不长,可是却足以令人等的发狂!

    她们简单交谈后,紫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遂驻步看着萱萱问道:“你在采摘雪幻时可有看见它不远处的断魂草?”

    “没有。这次说来也奇怪,这次采摘的七株雪幻竟不是长在一处的,而每一株雪幻边上都有着其他雪幻被采摘的痕迹!”紫嫣若是不问她,她差点都讲如此重要的事给忘了。

    “是吗?”难道还有人知道雪幻的用处?”紫嫣开始好奇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本事知道雪幻的用途。当今武林放眼望去除了她玄晶门人知道雪幻的药用价值外是不该有其他人知道的。

    “师姐你在担心吗?”

    “嗯,我们三年未下清风崖,不知道如今的江湖到底是谁的天下,而且能知道雪幻并正确采摘它的人此人也不可小视!”紫嫣冷漠说着,看着手中竹筒内的七株雪幻,眉心微蹙。

    “何须多想?此人即使是用毒高手,我们之间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想要独占武林毒手之位,那就各凭本事了!”

    “若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你在采摘雪幻时没有看见断魂草,也就是说此人手中有这雪幻的解药,若是让鸾皇找到此人,那么我们三年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紫嫣忧心说着,她不容许在今时今日出现任何万一,她要绝对定的胜利,更是要断了鸾皇存活下去的所有希望。萱萱听紫嫣如此说来,早已拿下面纱的容颜上也有了担忧。三年的准备若是毁在一个不知名的人手中,那即使让她杀光所有人,她也难消心头的怨气了。

    “那怎么办?”萱萱拧眉问着。“如今我们都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自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

    “只是什么?”萱萱急切问着。

    “凝雪是师傅的毕生心血,若不是当年师母身重奇毒无药可解,师傅也不会以毒攻毒研制雪凝了!”

    “你是说那人和玄晶门有关联?”

    “我不知道,当年师父就收了我们三人为徒,只是我在七岁那年看见过师父的好友谷扇仙前辈,当时炼制凝雪他也帮了不少忙的!”紫嫣回想儿时的情景,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来查出如今这出现的神秘高手是何人。

    “我怎么没见过谷扇仙?他的医毒本事可是在师傅之上的!”萱萱虽未见过紫嫣口中的谷扇仙,可是此人的名讳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等一得高手。

    “你还说呢,当年你把师父的翠叶玉打破,为了躲避责罚偷偷跑上崖顶两天,自然没能见到谷扇仙了!”

    “我有吗?我怎么可能将师傅的至宝给打破呢?我怎么不记得了,有吗?”萱萱听紫嫣说到翠叶玉自然已是记起了,不过儿时的那件糗事她能赖就赖,反正这件事没有人亲眼见到,就像当年一样,师傅问时来个打死不承认。

    “你还在得意那件事瞒过了师父吗?”紫嫣只需一眼就知道她这小师妹心里得意什么。

    “哪有,都说了部是我,若是我做的师傅那么聪明怎么会被我骗呢?”不承认、不承认,打死坚决不承认。萱萱暗自想着,杏眸熠熠光亮闪烁。

    “你以为就你这小小伎俩能骗过师傅吗?师傅之所以没有罚你那是因为师兄帮你认了,为此师父还罚他在竹林之颠站了一天一夜!”紫嫣刚说完,两人已是都愣住了。

    她们在提到冷炎时,心在搅!从儿时起,她们的师兄已是处处宠着她们,护着她们,不曾让他们受一丝委屈,可是她们那唯一的师兄,唯一的亲人已然不在了!鸾皇的那一剑不但夺走了他的命,更是夺走了她们的幸福!

    “师兄……!”萱萱一想到冷炎,眼中已是溺满了泪。

    “别哭,我们答应过他,没有报仇前不能哭。我们如今要做的是让鸾皇哭,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死!这才是我们如今唯一要做的事!”紫嫣强忍住心中的痛楚,即使眼中泛起涟漪,即使她的心很痛,可是她不能哭,不能让眼中的眼泪流下。她要坚强,在没有那白衣的保护下,她更应变的勇敢,在没有手刃仇人时她更不容许自己脆弱!

    “嗯,我不哭,我们说好的!”萱萱用力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哽咽说着。

    “好了,我们该准备准备了,至于那神秘人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紫嫣望着天际黄昏将至,也该好好开始准备晚上的祭拜了。

    萱萱点头赞同,对于那从未露面的神秘人,她们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找出此人。

    东鸾皇宫 鸾凤金殿

    威严的大殿上玉恒端坐在龙椅上,而一干乱臣贼子则匍匐于大殿之中,因着此刻殿内的紧张气氛,更因上座那不言不语的帝皇霸气,让他们忍不住的颤抖着。

    玉恒冷眼扫向地上的数十人,看着他们瑟瑟发抖俯首于地的模样,他就觉得可笑。这样一些毫无胆识的人竟然也想反他?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自玉恒将他们一网打尽到现在已是过去了几个时辰,而他们也跪了几个时辰,心中的恐惧亦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而逐渐增多。

    玩味的笑浅浅浮上红唇畔,他稍稍动了一下身体,单手抵着自己的下颚,神情懒散,低低沉沉的嗓音骤然响起,吓的跪于地上的人将首埋的更低,看着他们好似恨不得将自己身体埋进这坚硬大理石砖内来躲避他的接下来的问话时,那无声的笑有着狂妄。

    “众位爱卿何须紧张?都将头抬起来让朕瞧瞧!”他沉声说着,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无法抗拒他的命令,虽然眼前的人个个怕的要死,可是却还是懦懦抬首,一双双染满惧意的眼眸看着他,瞳眸内全是闪躲。

    “今日你们齐聚胭脂楼是所谓何事啊?”玉恒惬意问着,星眸一个一个扫过地上的人,最后那犀利的视线落在了莫言身上。

    众人不语,殿内一片寂静。

    “怎么,都不愿告诉朕吗?难不成……朕不能知道?”他剑眉稍挑,嘴角的笑不知在何时起有了收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恍惚间变化着,让那些明明直视他的大臣却发现不到他的顷刻变化。

    “微臣该死!”众人不敢再沉默,皆异口同声的埋首唤道。

    “该死?你们当然该死!”玉恒淡淡道,嗓音依旧和刚才一样,没有一丝起伏,可是他那双燃烧着怒意的双眸已是告诉他们,他们即使死也难消他的心头之火。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玉恒的鹰眼已是看着莫言,而殿堂上也只有她此刻也是一直看着他不曾躲闪。

    “爱妃,你可知你所犯何罪?”玉恒缓缓起身,步步向莫言走来。

    “皇上心中比谁都明白,如今生杀大权早已在你手中,若是皇上想要臣妾的命,即使臣妾无罪,你也可以照杀不误!”莫言知道败者的下场是什么样,所以她不会求他,即使她怕死,可是她再也不会求他。

    “果然伶牙俐齿,朕都不曾发现你的胆量到不小!”玉恒微倾身体,瞳眸中有她。莫言冷笑,一双水灵大眼满是鄙夷,“皇上何时了解过臣妾?皇上若是曾有一点点关心过,那又何来今日这局面?”她怪他,怪他冷血无情!

    眼中的泪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委屈,直到今时今日她还是不能完全将他放下,直到眼下这个时候,她依旧觉得委屈,觉得不公!为什么他就不能爱她,哪怕是一点点,为什么他就是要那么无情?

    玉恒看着她满面潮湿的脸,听着她刚才的指责,面色依旧冰冷平静。

    他直起微倾的身体,狭长冷眸淡漠看了一眼那些虽俯首于地,时而却竖着耳朵听莫言字字埋怨他话的大臣,绝情道,“赐酒!”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众臣纷纷叫唤出声,即使知道无济于事,可是那死亡来临的瞬间,求救却是人的本能,他们不断抬首俯首,叩拜眼前的帝皇,希望、希望那渺茫的希望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莫言听着,眼中聚集的泪闭上眼睑时已是全部都落下,她再次睁眼,嘴角有着自嘲的冷笑,她笑自己的傻,如今这样的局面,她怎么还会对他抱有一丝期望呢?

    太监们得到他的命令后全都端着一杯杯香醇美酒上殿,玉恒面无表情,而那些早有经验的太监熟练的将酒放于那些大臣的面前,看着他们举杯,看着他们将那渗了鹤顶红的毒酒喝完。

    没有希望了,在计划失败后他们有的只剩绝望!

    虽怕,虽不甘心,虽暗自恨那帝皇,可是他们不得不颤抖着手接过那夺命的酒。他们应该庆幸了,如今的他只是要了他们的命而非他们一门上下的性命,其实,他们该要谢恩的!

    莫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平淡道,“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爱上你!”遂,白皙的手拿过属于她面前的酒,没有犹豫、没有恐惧,她,一饮而尽,笑的满足!解脱后,一切都将结束,而只有死才是她最好的解脱!

    玉恒听之,只是淡淡看她一眼,然,他的覆于身后的手却因她的话不由紧紧握着,身体也在那一刻僵硬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夜幕总是来得特别快,可若是心情不好时,它却总是特别的漫长!

    今日大殿上,当他听她说着那句似平淡却充满凄凉的话时,一时间他的心居然狠狠刺痛着。当真爱上他的人都会后悔吗?当初的爱在最后却都变成了恨,这是对他的惩罚还是他的命运本就是如此不幸?

    风波平息了,可是他的心却无法得到快慰,更是没有胜利后的喜悦,哪怕是一点点,也没有。

    习惯了黑夜,习惯了独自一人在暗处伤神,偌大的鸾鸣殿内总是只有他一人的身影,虽是夏日,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因为他的心一直处在寒冷的冰窖中,那里无人能进来救他,亦是无人愿意将他的心从那寒刺骨的水中捞起。

    玉恒静静坐于殿中闭眸沉思着,指腹已是习惯了轻抚掌中的净海明珠。它温润、细腻的手感宛如女子的肌肤,而这小小的一颗明珠却能安抚他起伏跌落的心,只因这是她留下的。

    门外响起了脚步身,可是来人却不敢启口禀告,想必以为殿内的他已是睡下,不敢多加打扰。

    玉恒缓缓睁开星眸,视线透过挽起的帐帘看向紧闭的殿门方向,而在月光的照耀下门扇上所印的影子他已是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看着那人不断来回踱步却一直不启口,好似有急事相告又怕扰了他,眼下,那人正纠结着该如何是好!

    玉恒亦是不启口唤她进来,依旧依靠着龙纹椅上再次闭上他那璀璨如晨的眼眸。

    良久,那人终是沉不住气了,也是不敢再耽搁了,遂静止脚步站在门口,恭敬的弯腰懦懦提起嗓音启奏道,“启禀皇上,老佛爷有请皇上前去一聚!”灵儿颤颤说道,虽还未等到玉恒的回话,可是额间已是紧张的溺出了薄汗。

    她心中暗自恼着,她恼尹后的不安分,如今半夜三更让她前来传话分明就是害她。今日鸾皇才赐死了数十名大臣,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一天的心情定是不好,可是那老东西却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来送死。

    灵儿越想越害怕,刚才她鼓足勇气禀告,可是殿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静的气氛让她更是担忧。玉恒因她的叫唤声,眼眸再次睁开,面容平静无波澜,他即使不去永寿宫见尹后,他也知道她想说什么。如今她的话题无非是和莫言有关,只是,他已是对她仁慈了,若是想要再得寸进尺怕是不可能了。

    “你回去告诉老佛爷,今日朕累了,明日再去向她请安!”玉恒隔着殿门冷漠说着。一直静默的殿内徒然传来玉恒的回话,灵儿是有惊有喜,在玉恒还未发火前,她最好急急消失,否则谁也保不了她是否还有方才的运气。

    “是,奴婢遵旨!”灵儿忍住颤音俯身回话,随进离开了门口,继而那属于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那扇殿门上。

    一路上灵儿庆幸方才她没有被玉恒责罚,更是欣喜自己可以完好无损的回去向尹后回话。只是……只要她一想起那难伺候的老太婆,她就心生憋屈。从尹后生病到如今也快三年了,她那病一直未见好转,可是却又碍眼的死不了,害她每日都要被她责骂,甚至让她去打扰那阴晴不定的帝皇,这不是摆明让她往火坑里推么?

    灵儿想来已是觉得委屈,心中的郁闷不由让她放慢了脚步,眼下她能托一刻是一刻,宗旨她就是不想早早回到永寿宫见到那老巫婆的嘴脸,更不想她平白无故的责骂。

    然,灵儿此刻的缓步慢性却让一路跟着她的人尽收眼底,此人凤目闪耀不现身,好似她是夜中的一缕幽魂,让人无从察觉……

    月潭下游

    月夜下,银光闪耀的百米瀑布不分昼夜的在这一方土地上发出震耳欲聋撞击声,那如虹的气势让人心潮澎湃,而那直流而下所溅起的水花更是夺眼球。

    冰冷的潭水闪烁光亮,在这深不见底的碧潭之中,男子已是闭气静思两时辰了。每夜,他都会潜入这数丈宽的碧潭内静心回想他所遗忘的过去,隆水声并未吵到他,在谭底,那响彻天际的壮烈水声已是被层层涟漪的水所隔绝,而他所处的世界时绝对的安静。

    思绪断断续续,脑中的片段也是在不停跳跃转换,他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听不到那女子的话语,只是,他的心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重要。

    画面中,他们相拥看夜幕繁星,他们携手漫步梅林,他们深情相吻,他们……

    他能看清自己对那女子的宠爱,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重要,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爱,可是,他却看不见她的脸,那张牵动他心,牵扯他如今所有思绪的脸到底是何模样!

    心,开始变得燥乱,一直盘膝静坐于潭底岩石上的他的俊容也不再平静,一直紧闭的瞳眸因心的抽搐而瞬间睁开,俊挺的身体亦是在同一瞬间砰的一声从潭底跃起,破水而出。半身赤裸的他全身潮湿,健魄光滑的胸膛上水珠滴落,湿了一地!

    俊挺的身体站在潭口边缘任凭水花溅在他已经潮湿的身上,他目光冷冽、瞳眸因心中的起伏纠结而睁大着。两年了,他断断续续想了两年,明明知道那段遗失的记忆对自己是重要的,明明知道那看不清容颜的女子是自己最深爱的,可是自己竟然将他们给忘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看着眼前壮丽飞泻的银河攥拳怒吼着,一直温润如玉、沉默淡然的他,今夜也因心中的纠结肆意吼着!

    猛烈撞击的水流声盖过了他的嘶吼,却盖不住他心中的烦乱!那女子是谁?如今,她又在何处?漫漫长夜,他却是一夜无眠,看着天上寥寥繁星,他只能回想、回想????

    两日后

    风云变幻只在一夕之间!

    东鸾皇宫今日愁云漫天,偌大皇城内也渐渐弥漫晦涩。

    永寿宫内所有艳丽、华贵的布置摆设全都铺盖上了白缎,而大殿中央的灵堂更是所有哀伤气氛的根源。宫女、太监跪倒一地哭声不绝,然而,他们的哀伤、不舍却并非发自真心,这样有泪无心的不舍难过让那刚踏进殿内的帝皇心情浮躁。

    他轻睨一眼那些“伤心欲绝”的演习人,面容平静的看着那灵位,心渐渐冷却。

    她终于走了,在病痛中所受折磨三年,如今她终于解脱了!

    玉恒冷漠的走近,看着凤棺中的尹老太后一脸安详,心中并未因她的逝去有太大的难过!

    如今她的离开对于年事已高的她可说是一种幸运,而她无声无息在睡梦中死去,这样的死法世间之人又有多少?

    他怔怔看了她片刻,转身时灵儿已是懦懦含泪站与他一旁,手中拿着一封尹后留下的信。

    “皇上,这是太后让我转交给您的!”灵儿含着泪说着,只是她的伤心难过也非真的,如今尹后归西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

    玉恒接过她手中的信,打开信封抖落信笺,一双鹰眸睨过上面几行绢丽字迹,神色依旧淡漠冷静。从进门到眼下,他的俊容上都未表露出一丝伤心难过,在众人眼里那躺于棺中的老妇对他来说好似是外人,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也正因他此刻的冷漠,更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位无情无爱的君主,更坚定了他在他们心中的冷血无情。

    然,玉恒从未将外人的想法放在眼里,他依旧我行我素不顾旁人,在看过信上的内容后,他只是薄唇轻扬,那浅浅的笑如柳絮飞扬顷刻消逝,让人来不及捕捉。

    他将信收起来,未启口说一句话便离开了这满是虚伪的地方。

    生在皇家,他从小就看惯了尔虞我诈、亦真亦假,也正是这些勾心斗角,他才会变得更为冷情。曾经的心动直到今日他依旧小心保存着,对于心中最爱的逝去,他痛,哪怕过去三年,哪怕时间再久,他心中的伤口依旧无法愈合,他对她的不舍是真的,是真真正正的伤心欲绝,而非那殿内那些奴才一般,全是假意!

    今日尹后长辞后才短短一个时辰,他已是下旨出榜发落与玉麟各个县城、官府。对于其他三国帝皇,他也下令加急赶至报信,虽然其他三国分布在东鸾的南、西、北三个地域,可是倘若选用不同传信方式,那么在五日之内尹后薨的消息便能够到达了。

    南奕传信他用的是快马,西昭则是采取水路,而北雪便是用了飞鸽传书!短短几日之内,相信三国帝皇能在尹后下葬皇陵时全都及时赶到东鸾,一同送尹后最后一程。

    只是,尹后今日清晨才驾鹤西去,可是南奕那边亦是在今日就收到了来自东鸾的消息,这·····让人匪夷所思。

    凤栖殿内,玉熙站与大殿中央,一袭明黄凤舞九天缎袍彰显他别样气质,凛冽寒意早已充斥殿内,他不语却让他们四人惶恐不已。

    已经僵持三个时辰了,他站了三个时辰,他们便无声跪了三个时辰,这样的气氛让他们不敢抬眼仰视他,更不敢先启口打扰他的思绪。

    蓝泽、风烈等人心中明白,已经三年不曾有消息捎来的婉萍挂急带来的这封信内容一定和东鸾国主有关,如此想来,眼下这平静的日子快事要到尽头了。

    玉熙半垂眸看着手中的信,终启口说道,“伯央、青雷你们先行赶往东鸾与婉萍见面,至于伏月……朕不希望有一丝消息落入外人耳中!”

    “遵旨!”两人齐齐领命异口回道,动作干净利落,转身离开了大殿。

    “皇上,长孙大人求见!”青雷等人离开不久,殿外侯旨的单公公站与门口弯腰启禀着。

    “宣!”

    “你们先退下吧!”玉熙向跪于地上的其他两人说着,遂向着上位走去,眼下长孙剑朔求见定是有重要的事。

    儒雅足智的长孙剑朔一身青衫款款走来,风霜面容不减当年的风采,健朗身骨依旧一身正气浩然。两鬓的雪白被其他依旧乌黑的长发掩盖其中,只是仍旧盖不住那岁月的痕迹。

    他走到大殿中央,弯腰恭敬行礼,“参见皇上!”

    “丞相无需多礼!”玉熙客气说着。

    对于眼前的男人,玉熙对他有着尊敬,这并非只因他是自己妻子名义上的爹爹,更是因他多年的支持及暗中帮助。

    “谢皇上!”长孙剑朔起身谢过。

    “丞相有何时启奏?”眼下已是正午,今日早朝之上长孙剑朔都未有事启奏,不知眼下他特意进宫是为了何事?

    “回皇上,雀梦已是完成任务回来了!”

    “真的?”玉熙大喜,面容上有着明显的喜色。“皇上英明,若非皇上所教,她也不会如此顺利!”长孙剑朔所言并非奉承,若不是玉熙自己不能亲自前去,他也无需暗自紧张雀梦是否能顺利完成他所交待的任务。

    “丞相功不可没,朕定会重重有赏!”今日他除了收到婉萍的来信时心生短暂不悦,眼下这个消息无非是化解他刚才烦躁心情的良药。

    “微臣不敢贪功!”长孙剑朔朗朗说着,身体微俯以示敬畏。

    “丞相辛劳朕心中有数,既然雀梦回来,那此事还须丞相多费心!”

    “能为皇上效命是臣之荣幸!”

    “好,好!”玉熙带笑说着!今日真是忧喜参半了。

    长孙剑朔走后,玉熙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丝颜了,他努力这么久终是有所收获了!

    玉熙不用多想也知道此刻的丝颜身在何处,他健步如飞赶至为她而建的凉亭花园,眼下,她正沐浴在阳光下,闭合的眼眸长长的羽睫,那绝美有着淡淡白色的容颜,她的一切都是这般吸引他,他伫立在凉亭外,方才的急色因看到此刻安静休息的她而渐渐淡去。

    唯美的画面若是能定格那该多好!他静静望着她,夏日的闷热让人烦乱,可是她却不讨厌有着炎热气息的感觉。他记得她说过,春夏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而冬日的严寒则会让她的身体暖不起来,会冷的让她无法入眠。然而,也正是她怕极了冷,所以这三年来,每到冬季他都会拥着她娇软的身体入睡,用他的体温偎着她的身,让她不再觉得她是孤单的,更是让她觉得她的身边有他,一直都有他。

    三年?br /gt;

    凤颜妆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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