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8部分阅读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 作者:未知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8部分阅读
处境,果然才听到外面军官的声音,那双手便捉自己捉紧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准泄露出去,否则……”
那刀改架在她心口,慕容薇脸色苍白,一副大为受惊的样子,低垂着眼帘,浑身颤抖,像个战栗的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人眸光闪了闪,似有些懊恼闪过,声音却柔和了些,“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语气,竟像认识她似的。
慕容薇忽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他手臂上的衣料渗出了血,只是因为穿的是黑衣不甚明显。
她眸光微动,原来他受了伤,怪不得……
“我们是慕容阁老家人,这位大人,我们只因方才有两个婆子在前面扭打,才停下车的,不曾看到什么罪犯。”
回话的小厮倒还算机灵,听到是慕容阁老家,那军官蹙眉,忽然看到手下人匆匆奔来:“大人,兄弟们寻遍了附近,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出现过,问清了周遭的地头蛇,也没有人发现过。”
哪有京城的事是他们兵马司不知道的,一旦那个匪徒出现,必然会被人注意到。眼下他能藏的地方,除了宅子就剩下……
这车子如此巧合地停在此处,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那俊光眸光陡然变厉:“你们当真是慕容阁老家的人,可有凭证,车中的人还请下来接受检查。”
那小厮忙道:“这位大人,我等怎敢冒充,您看车驾也知道这是谁府上的车了。至于车上的人是我家小姐,怎能贸贸然让人检查?”
绿儿跟在车外伺候的,此刻也是皱着眉,一脸不悦。
小厮说着上前行礼,看样子是送些好处,那军官却冷笑起来:“我等在执行公务,管不了那么多,若不让检查,就只好请你们去兵马司衙门走一遭了!”
那小厮估计也没料到为何兵马司的人今日如此不通人情,与平日是大相径庭,不由恼起来,“大人,这是小的铭牌,每个慕容家的下人都有这样的牌子,您可以仔细查看,甚至派人去慕容府上过来看看我们到底是谁家之人。”
“外面出了何事?”这时,一道少女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
马车中此刻,那黑衣人挟持了慕容薇,示意她说话,慕容薇一脸受惊过度的样子,他还在耳边说道:“放松些,不要让人发觉什么。”
说着却扣住她右手腕脉门,往车厢地毯上一躺,滚进座位之下,但手根本没松,只怕她有个异动,就得死。
慕容薇心中冷笑,若不是为了麻痹他,她也不用如此作态,只是,他既敢杀了别人,焉知不会杀她。
说什么在东平街下车就会放过她,天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她岂能将自己保命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杀人犯手中!
说罢,她单手掀开了帘子,满脸焦急:“绿儿,舅舅的病要紧,还是先请这位大人放行吧。”
她暗扫了眼,见外面的婆子都是自家的,却已不见了那两个吵架的人。
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测,果然如此。
此人太过聪明,她不可不防,眼下她决不能有丝毫异动,一定要冷静。
绿儿经她这一说,这才想起张千家的,连忙拉过她来:“快,舅老爷的名帖呢?”
张千家的刚刚也被这事弄得很是害怕,眼见着一群气焰汹汹的官兵,差点忘了自己还带着老爷的名帖呢。
“奴婢是大理寺卿周大人家的,这是我家老爷的名帖,我是来请表小姐回去探病的。”
说罢将名帖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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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莲花般娇羞
那军官见到慕容薇,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浑身装扮自然是大家闺秀气度,此刻她脸无异色,若真藏个凶手神情总会露出异样才对,又见了那名帖,果然是大理寺卿周封严的名帖。
这时远远有个手下跑了过来:“大人,有人发现那个杀人犯了!”
那军官顿时精神一震,还回名帖,一改方才的气焰,非常和气地说:“公务在身,若打扰了小姐,还请见谅。”
慕容薇点点头:“大人且去追凶便是。”
那军官立刻带人去追犯人,匆匆从巷子里出去,正好迎面有另外一辆马车驶进了巷子。
等慕容薇看清那车驾,顿时心中一喜,是洛王!
他居然也从报国寺出来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他知道,可他却不知道洛王的出现。
此刻他正躲在马车上盯着她的脸,她却不能做出一丝一毫的异常举动。
此刻天际隐隐泛着闷闷的雷声,天上乌云翻滚,黑云压城城欲摧,似马上就有一场大雨要降落。
洛王看向远处的车驾,慕容薇这会儿匆匆离开报国寺,看走的路程却不像是回府,处处透着诡异。本来按距离她早该走远,怎么却被堵在这儿?
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洛王眸光微敛,问身边的侍卫出了何事。
“殿下,说是城西发生了命案,刺客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现在逃走了,西城指挥使派人追凶。”
洛王是怎样人,联想到刚刚看到的官兵剑拔弩张之态和慕容薇车子堵在这儿的情况,已然猜到了双方必定因为缉凶发生了矛盾。
马车离得近了,慕容薇连忙跟张千家的说:“张妈妈,你也快些上车吧,我还要去舅舅那呢。”
张千家的连声称是,上了自己的车。
这时洛王的车驾已经近了,慕容薇跟绿儿吩咐着:“没事了,让人准备走吧。”
“这不是慕容小姐么?你不是跟老夫人在报国寺么,怎么单独回来了?”
慕容薇巴不得他相询呢,绿儿正要说话,被慕容薇打断了:“原来是您,小女子给您见礼了。”
说话间粉面含羞,娇怯怯好似不胜凉风的水莲花,明眸半敛,半是惊喜,似乎很为他的相询受宠若惊一般,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那表情神态,语气动作让洛王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是慕容薇?
这是那个聪慧冷静的女子吗,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神态?
虽说一般的女儿家在她这般年纪可能会是这种反应,可她——
洛王嘴角微动:“小姐不必多礼。”
那人扣住她手腕的动作一紧,慕容薇眼角余光扫过,看到那男人的眼神,显然是警告。
慕容薇指尖绕着发丝,不停地转圈,低垂着头无限娇羞般:“我原也是有事才先行离开的。祖母之前还跟我说起,殿下对佛经懂得不少,跟她谈起报国寺那面刻心经的石碑,下笔颇有二王的风范。”
洛王挑眉看向她,不对,他没跟老夫人提过石碑的事,只跟她一起讨论过金刚经石碑,那石碑也不是王羲之父子之风,而是习的柳公权的。
五城兵马司抓杀人犯……
电光火石间,洛王已明白了。
她的反常是给他传递一个讯息——
他拨开鲛绡纱帘子的手陡然握紧,眼神完全变了,整个人不再像之前那样闲适自然,而突然间双目如电,如鹰凖般扫了过来。
他就知道,这个女子如此是反常,她怎会突然间在他面前变了个人似的。
只怕现在她被人挟持了,命也在别人手中。
“殿下,看这天气要下雨了,小女子还要去探望舅父,就此别过了。”
“小姐说的是周大人吧,也好,本王正要去那边办事,倒也顺路。”说罢给她使了个眼色。
慕容薇松了口气,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这,不方便吧,小女子要到东平街那买些东西才去看望舅父的。”她神色如常地看着洛王,连洛王都要为她的处变不惊喝彩了,此女真是好胆识,遇到了这种事情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吓哭了,哪里会想到办法自救,她的表演极度精彩,连从小住在宫里见惯了各色人等的他,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庙里的事,绝不会怀疑她分毫。
接下来的事情还需想个两全其美之策,东平街就是解决的好地方,只是,不能让人发现她被个杀人犯挟持了,这传出去于她名声有碍。
“无妨,小姐请吧。”说罢放下帘子。
小厮丫鬟们连忙驾了马车,驶离此地,慕容薇看到绿儿直冲她使眼色,很是不能相信刚刚那是她小姐,之前她在洛王面前可不是这样的呀,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奇怪了?
慕容薇视若无睹,放下帘子,转头看向那黑衣人,却见那黑衣人坐了起来,眼神怪异地看着她。
慕容薇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天际闷闷的雷声更让人发慌。
她浑身发抖地看着他,泫然欲泣,用蚊呐般地声音说:“我照做了……”
那黑衣人就叹了口气,忽然放开了控制她的手。
慕容薇心中错愕,这家伙怎么回事?
他就不怕她逃出去?
还是他就那么自信自己根本没法子躲开么?
黑衣人眼眸直盯着她,忽然眼底就闪过一丝笑意。
慕容薇只觉得对方的眼睛黑亮有神,波光潋滟般十分美丽。只是她此刻实在欣赏无能,谁让她是人质,他是劫匪!
“我不会杀你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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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了
慕容薇却还在继续装着,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你别杀我,我一定听话。”
那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却没再说话,只坐在一旁,时不时望着她,表情很是奇怪。
这算怎么回事?
慕容薇很是无语,这劫匪不像劫匪,人质不像人质的,怎么看怎么怪。
好吧,不管他有什么想法,她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时间只听得马蹄得得声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慕容薇敛眸坐在一边,姿态摆得极低。
而黑衣人坐在旁边,神色很是莫测。
两人之间顿时有种诡异的平静。
天黑压压的越发阴沉,雷声由远及近,可这雨却始终下不下来。
洛王早就吩咐了人准备,目光似乎穿透了马车落在那个小丫头身上。
“慕容薇,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喃喃着,手心里翻动着紫砂茶杯,这样的女子,若是因此而没了,那就太可惜了。
至少,他还从未见过她这样的,那种好似看戏的眼神——
马车转进一条巷道里,就在刚刚拐弯时,黑衣人终于说话了:“立刻停下。”
慕容薇一怔,这儿可还没到东平街,他怎么突然要在这里停下。
可眼看他亮出了刀子,慕容薇不得不喊停,心中却暗暗焦急。
偏偏此刻洛王的车驾在后面,一个死角的距离,他哪里会知道她这里发生的事情。
来不及通知洛王,又不能喊,最怕激怒了此人。
万一,万一此人要杀她。
她眸中厉光一闪,哪怕拼死,她也绝不放弃!
她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第二次!
慕容薇的手轻轻背在身后,若不行,她的赤金簪子也能伤人。
马车刚一落停,忽然见他朝外扔了个什么东西,陡然冒出一股浓烟,慕容薇心中咯噔一下,叫糟起来。
正此时巷道上一串串燃烧的鞭炮陡然坠落,轰鸣着从半空中落下,顿时吓得众人吃了一惊,拉车的马扬蹄嘶鸣一声往前跑去!
“小姐!”绿儿吓得脸都白了,身边的小厮连忙打马追去,紧跟在后面的洛王此刻终于脸色微变,“来人,去给我把这附近的匪徒捉住,快去追慕容小姐!”
说罢自己也下了马车,飞身上马,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他最没料到的是这匪徒居然如此狡猾,本来他已经派人在东平街布下了天罗地网,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一招!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那个歹徒不过是临时起意,如何能知道慕容薇已跟他求救了的。
要知道他们的话可是没有半点破绽,他不是知情人,绝无可能知晓!
那是为何他突然改变主意不在东平街停下,他既然选择东平街,想必自有同党,总比这样更安全保险,可他宁愿此时冒着同党暴露的风险行事,却让人吃惊。
除非此人本就极为狡诈,不论慕容薇是否求救,他都没打算去东平街,这样,绝不会有被抓的风险。
众侍卫吓了一跳,见王爷居然不顾千金之躯冒险,除了留下部分人去抓那扔鞭炮的匪徒,其余的全都跟了上去。
那驾车的马受了惊,穿过巷道飞驰进了大街,惊马横行,大街上一顿鸡飞狗跳,人人躲避。
慕容薇在车厢里被颠得东倒西歪,忽然被那黑衣人抱进怀里,她恼了起来:“放开!”
这混蛋居然敢占她便宜?
说罢她右手一挥,一支尖细地赤金百合簪子狠狠朝他身上刺去。
那人一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男人的力气本就比女子大,此刻她根本挣脱不得。
前面的车夫早就控制不住惊马,忽然间从路上飞起一个男子,跃上马背,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瞬间让那惊马安定下来,接着他居然骑着马带着马车猛然冲进了一条寂静幽深的小巷里。
“停下,你快停下,这位小哥你干什么?”车夫大声呵斥着。
而随着惊马平静下来,那黑衣人低笑一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你真是个聪明人,可惜,若不是我,还真要被你骗了。”
说罢猛然从马车里窜了出去,身形如电,只回眸望了她一眼,眸光澄澈如水,带着几分笑意。
慕容薇呆滞地看着他,这家伙他该死的是谁?
眼见他几个起落消失在远方不见了,那骑在马上的男子也跃下马,朝旁边墙上一跃,没影儿了。她气得狠狠捶了下车壁,“别让我再碰到你!”
她真没想到自己已经做得很周到了,却居然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是不认识她的人,看到她那么跟洛王说话,兴许只会以为她是个怀春少女,最为正常不过了,为何他会发现异常,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车夫刚停下来,洛王一人一骑便也倏忽而至,正看到慕容薇掀开帘子,脸色十分难看。
洛王也是眸光泛冷,跑了。
那个匪徒以为自己是什么神仙不成,来无影去无踪,当真以为抓不住他?
他可是很有兴趣认识认识这位狡诈的匪徒。
“三小姐,你没事吧?”他下马走到马车前问道,看她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并无任何损伤,这才放心了。
慕容薇勉强冲他笑了笑:“多谢殿下相救。”
洛王失笑,带了几分自嘲:“说救你,没想到却是这样。”
他还有什么脸面说受了她的谢,本想帮她,没想到反倒差点害了她,那个歹徒让她和他的筹划完全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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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
要是刚刚那个歹徒意图不轨,杀了她都有可能,此事有太多诡异之处,让洛王也想探查清楚,到底刚刚那个家伙做下了什么命案,居然让五城兵马司大肆出动。
马车夫下了车,见到一大群侍卫冲了过来,见是那群王府侍卫,连忙向洛王磕头行礼。
“起来吧。”
洛王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到四周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两个黑衣人。”
那群侍卫也很是紧张,方才的事情让他们很是怀疑是否有人要对殿下不利。
洛王黑眸一扫,周围侍候的人顿时都离得远了,给他们两个主子留了个空间。
慕容薇刚刚经历了方才惊心动魄的事,整个人直到现在才后怕起来。
洛王见她脸色苍白,完全不像之前那坐在马车中镇定自若的表现,心中陡然生起一股怜意,到底只是个小姑娘而已,经历这种事,难免会吓着。
“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刚刚你那股临危不惧的样儿都哪去了?”他低笑起来,声音像悦耳的大提琴在她耳边奏响,“三小姐胆量超群,实在让本王佩服,堪为女中豪杰。”
慕容薇一手扶住马车厢,勉强笑了笑,自嘲道:“殿下莫要打趣我了,我也只是强撑一口气罢了。还多亏了殿下出现,不然今天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人定然也是忌讳殿下,才没伤了我。”
洛王摇头:“此人的确聪明,让本王也吃了个暗亏。你放心,回头本王会让人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薇点点头:“确实是个厉害人物,只是他一直蒙面,我始终没看清他长相,只有他左臂上受了伤,这点能确认。之前我们的马车刚刚走到那巷子时,前面出现两个打架的婆子,跟我家下人胡搅蛮缠,待他闯入我车厢,那两个婆子就消停不见了。五城兵马司本要搜查,突然有人报信说在别的地方发现了犯人,之后就……”
洛王听完眸光闪烁:“本王现在倒真的很想见见此人呢。”
慕容薇咬牙:“我也很想再见见他。”
“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等下我送你回去。”
慕容薇松了口气,洛王看她的脸色又好了些,继续笑道:“就不怕本王把事情说出去?”
慕容薇嗔了他一眼:“殿下皇室贵胄,仁人君子,哪会作此不义之事,再说——”她眨眨眼:“小女跟殿下说过些什么吗,我只是不小心因为惊马受了惊吓,幸得殿下相救。”
洛王大笑起来,再也忍不住满眼的欣赏和笑意,这小女子居然将了他一军,反倒让他有口难言了。
的确,若真说起来的话,除了她自己,还真的没有任何人发现过那个歹徒的出现。
就算她之前和他求救,两个人的对话也全无破绽,他要说出去,别说别人,先是她们家的仆人就不会相信。
她话里话外的,若他说了就不是仁人君子,就是无耻之徒了。
周遭的侍卫吃惊地看着眼前大笑着的洛王,已经很久没看到殿下这么开心了,到底说了什么呀?
“小姐,小姐!”绿儿和慕容家的下人终于赶了过来,见到慕容薇无事一个个惊吓过度的心脏才渐渐平复过来。
绿儿急匆匆奔到她身边,平日里看着多稳重的一个丫头,此刻猛然跪下,哭道:“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姐,还好小姐没事,否则奴婢真是万死莫辞。”
众多下人也早就跪下请罪。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此事也怪不得你们,只是有鞭炮惊了马,你们也无法提前知晓。”
众人刚刚也是惊惶失措,谁会知道好端端的发生这种事,今日出门便一直倒霉,明明只是去亲戚家,谁知晓又碰到捕贼的事,又碰到鞭炮惊了马。当时洛王的车在后面,他们倒怀疑是否是有人要对付洛王的。
毕竟,他们家小姐一个深闺弱女,哪会被人这么针对?
“好了,先上车吧,本王送你回家。”
“多谢殿下了,只是我还要去探望舅舅,他生了重病,如今已是……”说罢眼圈儿已经红了:“我怎的也要去舅舅家一趟的。”
“你说的是大理寺卿周大人?”洛王眼神微动,“周大人病得很重吗?”
慕容薇瞧见张千家的,连忙说道:“是呢,所以小女子才会先从庙里出来的。不敢让殿下相送,这也快下雨了,殿下还是回王府去吧。”
若是送她回家那倒罢了,可是去周家却甚为不便,现在的局势,他不方便跟朝臣太多接触。
“那这样吧,本王派一队侍卫随行,想是无碍。”
“这怎么好?”
洛王挥挥手:“就这么说了,本王也是为了小姐的安全着想。”
张千家的连忙说:“表小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天可真要下雨了。”
慕容薇点点头,她也实在有点担心,这大白天的都能碰上这种事,简直让她怀疑京城的治安问题。
慕容薇上了马车,绿儿跟着上去侍候,洛王待她家的车马走了,便见到一个侍卫急匆匆跑了过来:“殿下,方才属下等人在那出事的地方附近搜寻,正遇上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正在抓捕人犯,被我们发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发现时已服毒自尽。”
洛王冷笑一声:“查,给本王好好查清楚!”
侍卫头领谢安是个为人稳健的三十多岁男子,方脸端正,神色严峻:“殿下,方才下官打听到,京城发生了一起灭门命案,凶手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作案后就逃之夭夭了。”
---第四更,大家猜猜看,黑衣人到底是谁捏,答对有奖哦。
十步杀一人
洛王一怔,他没想到此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做出这种轰动京城的大案,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过后还逃之夭夭,果然气焰嚣张。
“死者是谁家?”
“是户部湖广清吏司郎中张卫天一家。”
他这么一说,别说是别人,连洛王也很是吃惊,一个朝廷五品官员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在家灭门,如此之事可谓震动京师的要案。
张家再怎样也有家丁护院,人口不少,怎么会一下子便被灭了门。
看这凶手今日行事,定然是计划周详,密谋作案,而且心狠手辣,一旦得手即刻安排退路。
先是派人假作婆子争执,选定了慕容薇这个深闺弱女做挟持对象,接着便是调虎离山,提前发难,一环扣一环,无论哪一环出了错,他今日都别想逃走。
倒还真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怪不得五城兵马司的人在京城大肆搜查,恐怕一会顺天府衙门也会出动人马。
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朝廷官员居然在大白天被人灭门,抓不到凶犯只怕西城指挥使也要问罪了!
天际的闷雷滚滚而至,一场大雨顷刻而下。
洛王坐在车中,望着接天的雨幕,指尖拨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慕容薇,她这会应该是到了周家了吧?
只是,周大人这病,来得还真及时……
他心中玩味,这女子,身上似乎藏着不少的秘密。
他现在倒真的很期待,下一次相见,她又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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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在车上喝了热茶,半晌才回过暖,绿儿脸色比她还惨白,慕容薇安慰她几句,她这才好了许多。
“小姐,怎么会有人在那里扔鞭炮?不可能有人会针对小姐您吧,您只是个闺阁女子而已。”绿儿奇怪道:“是不是洛王……”
慕容薇挑眉:“这事你就别想了,看过几天有什么消息传来不就知道了。”
“小姐,回头真该去庙里拜拜,今个可是诸事不顺啊。”绿儿今日也被吓得很,这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实在让人揪心揪肺。
慕容薇没有做声,待进了三柳胡同,刚在垂花门前下了车,送了亲王卫队离开,这天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慕容薇从抄手游廊走了,披了件银红刻丝百蝶披风,跟着张千家的一道去正房看望大舅。
到了正院,过了穿堂从右边的抄手游廊进了正房,几个守门的小丫鬟正在廊下躲雨,一边逗弄着廊下鸟笼里悬挂的鹦鹉说话。
看到张千家的和她,连忙上前行礼,又有个大丫鬟芸香掀了帘子,迎出来:“表小姐,夫人正在里面等着呢。”
慕容薇解去披风,心中很是好奇,到底大舅此次是为何,这么急匆匆喊她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堂里黄花梨圆桌前正坐着几个人在说话,见到她连忙起身行礼,却是大舅的几个小妾。慕容薇朝西次间看去,垂落的珠帘伴着淡蓝的软烟罗遮着视线。
“薇儿!”周大夫人匆匆走出来,拉着她道:“快,随我去见见你大舅父。”
说罢,挽着她的手进了西次间,几个丫鬟正站在雕花万字纹月亮门前,慕容薇这时才瞧见里面的红漆雕花万字不断头的拔步床,床上悬挂着白绫纱帐子,隐约看到一个身影睡在里面。
“大舅他怎会突然……舅妈,大夫怎么说?”慕容薇拿起手帕拭着泪。
周大夫人满脸忧色:“我也不知道,这几日他就不舒服,告假在家中休息,没想到今天突然昏迷过去,请大夫来看,也只说查不清楚。如今可怎么是好?”
慕容薇在床前的锦杌上坐下,泪水盈盈:“大舅,薇儿来了,你听到了吗?”
周大夫人叹了口气,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让张姨娘她们也退下。”
慕容薇瞧见床/上的大舅气色灰败,好似真的生了重病一样,不由暗叹大舅啊大舅,你真不愧是大理寺卿,这案子办多了,什么没见过,装病也装得入木三分。
待外面窸窸窣窣的丫鬟们都退下了,大舅妈让张千家的守在门口,低声道:“你大舅没事。”
说到这儿,周封严终于睁开眼睛,看气色像很是灰败,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精光有神,见到她脸上不再有严肃表情,笑着说:“薇儿别哭了,大舅没事。”
慕容薇一脸疑惑:“舅舅舅妈,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
周封严看了眼妻子,周大夫人低声道:“早上姑奶奶的陪嫁嬷嬷杜妈妈让她儿子过来送信,你最近可有去看过你/娘?”
慕容薇点头:“前段时间见她时还好好的,怎么了?”
“你娘亲她可能是怀孕了。”
慕容薇一震,喜道:“真的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个小孩子让你知道也帮不上忙,云娘她小日子没来,又有些恶心犯呕,只是那边到底身边人不敢相信,怕被那位知道了。所以才偷偷让杜妈妈送了信来,看能不能找大夫看看。”
慕容薇蹙眉,周姨娘怀孕了?看来她调理的药效还是不错的,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也不跟她说一声呢,是怕请了不认识的大夫露出什么风声吗?
“那怎么舅舅装起病来了?”
周封严神色凝重:“我就云娘这一个妹妹,不能看她受了委屈,那慕容夫人既不是个能容人的,若被她知道还了得?我想来想去,正好最近我也抱恙在家,不如装病,越重越好,到时候看能不能请你母亲来这里,若确证了,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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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上)
“大舅……”慕容薇心中感慨,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他这一片善心,慕容薇焉能不知。
“只是此事,大舅应该不用弄得昏迷这般严重吧,只要您说想见娘,难道还不能找个理由么?”慕容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周封严意外地看着她,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冰雪聪明:“自然还有些别的原因,我病重比不病要好。这些事跟你一个孩子说也说不清楚。”
慕容薇听他这么说,顿时联想到朝廷的事,她是不知道朝廷发生了什么事,可见大舅装病还宣扬满世界皆知,似乎就是赖在家里了似的,只怕情况很是复杂。
这些事不管也罢,眼下最重要的是周姨娘的事情。
“我明白了,等我回去就跟娘说,只要祖母发话了,她就可以过来这边,到时候还要安排好才行,上次那个大夫?”
周封严点头:“放心吧,到时候一切还有大舅。你娘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对,孩子前三个月最不安稳,才刚上身,一般是不兴对外说的,最好姑奶奶能在咱们家待到那时候就好了。”周大夫人说道。
慕容薇摇头,“这有点难,娘她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了,总不好留在娘家太久。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好好照顾娘的,绝不会让她有事。”
她何尝不希望娘能留在这里,慕容家那边,看来是时候清理清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了。
这时候决不能出半点差错,必要的时候,有些事情也非得去做不可。
正说着话,外面张千家的回话:“老爷夫人,大少爷和二少爷来了。”
慕容薇瞧见舅舅立刻闭上眼睛,看样子好像连两个儿子都瞒了?
“娘,爹怎么样了?”二表哥周常一进门就急匆匆地问母亲。
周彻却是神色如常,似乎知道些什么:“表妹,原来你也来了。”
“啊,大表妹也来了!”
周常这会子才发现她,脸上带了丝笑意,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少心无肝的,慕容薇看了看他们兄弟二人,只觉得好笑,这两兄弟能是一个亲爹妈生的么,怎么差别这么大?
大表哥此人太聪明了,看他镇定自若的神态,就算舅舅想瞒他,显然也瞒不过的。
这真是个长了七窍玲珑心的人,怪不得小小年纪早就中举了,却要等三年后有把握了才参加会试,这科,他恐怕不会落第。
只有二表哥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大表哥,二表哥。”她欠身行礼,两兄弟也回了一礼,相对坐了。
“你爹爹如今只能静养了,他总喊着想见你们姑姑和薇姐儿,唉,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说罢周大夫人拿起帕子拭着泪。
周常急道:“那可如何是好,娘,不如拿了帖子请太医看看啊。”
周彻看向慕容薇:“表妹,若你能请来姑姑,父亲说不定高兴起来能不药而愈,我们做儿子的定当在床前侍奉,一定要父亲康复才能安心。”
慕容薇忍不住看向床/上的大舅,心中好笑,看舅舅你如何应付你这个聪明儿子。
他早就看明白了吧,偏还在此说这样的话。
“嗯,我一会回去就告诉娘,怎么说也要回来看看大舅的。”
周彻微微一笑,整个人显得温文尔雅,语速不快不慢,说话语调也总让人感觉舒服,看样子,大舅是后继有人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三代不出个进士早晚会没落的,现在看,周家,还有将来的风光。
以大表哥这样的聪明和行事作风,将来前途无忧。
周常倒是真担忧,以为父亲真的病重,也没了往日嬉闹的心情。
坐了半个时辰,雨已经停了,慕容薇着急回府看周姨娘,也没留下用饭,急匆匆走了。
大舅妈打发了周常送她,待她一走,周彻就看向床铺:“爹,您醒了吧?”
床/上的人动了动,周大夫人笑道:“你这孩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周彻淡淡道:“爹这样装病,又大费周章把表妹从庙里请回来,不是为了姑姑的事还能是为了什么。只是不知是何事,娘?”
周夫人把刚刚的事说了一下,周彻诧异道:“竟是这样,那我不是要添个小表弟或小表妹了?”
周大老爷坐了起来,周彻连忙上前服侍,他摆了摆手:“你这孩子就是想得太多,有些事情为父不想跟你说是不想你分心。要知道多思伤神,你平时读读书就行了,别想朝上的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管不了那么多。”
“是,爹,孩儿一定谨遵教诲。”话说得恭敬,只是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周老爷也知道自家儿子的毛病,说了多少回也是无用的,只是朝妻子说道:“你跟他说道说道那件事。”
周夫人看着儿子的目光带着骄傲和自豪,“你呀,你爹说的也对,别太多思。刚刚你表妹来,你觉得你表妹如何?”
周彻沉吟片刻:“表妹是冰雪聪明之人。”
“你爹和我有意为你求娶你表妹为妻。”
周彻这时倒真是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表妹?”
“怎么,你难道还不愿意娶你表妹不成?我已经跟慕容大人透过风了,他应该也有些意思。”周老爷不满地瞪着儿子。
“不是,儿子只是有些吃惊罢了,毕竟,儿子一直把表妹当成妹妹看,但若父母亲大人决定了,孩儿也愿意娶表妹为妻。不管怎样,我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周彻神色平静地说着,好似这不是在议论他自己的婚事,倒像在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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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中)
周氏夫妇对望一眼,周夫人有些无奈道:“你这孩子,也太老成了点。”
周彻笑道:“爹,娘,儿子说得也是实话,我知道姑姑为我们家做了什么,而表妹也是个聪明人,虽说您想求娶,可慕容家未必肯呢。”
周老爷摇摇头,拿起茶杯喝了杯茶:“未必不能,你且好好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吧。”
周彻也没多说什么。
表妹,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跟以前大为不同了。
说实话他也很好奇一个人前后变化怎么会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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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回到慕容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渐晚,慕容老夫人已经回来了。
慕容薇去了老夫人那拜见,见了面,老夫人问道:“周大人如何了?”
慕容薇敛眸:“瞧着十分严重,昏迷着,也不认人。那会子他醒了片刻,看到我,就叫着姨娘的名字,兴许是把我认作姨娘了。还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了。”说罢掩面低泣起来。
老夫人摇摇头,叹道:“他们兄妹情深,这也是人之常情。这样吧,回头你跟周姨娘一道再去一趟探望。
慕容薇嘴角微勾,点点头:“多谢祖母,薇儿先回去给菩萨上香,请求菩萨保佑大舅早日康复。”
老夫人摆摆手:“去吧。”
慕容薇从老夫人那回来,三等丫鬟冬芳正在院子里跟一个水绿色比甲,月白衫裙的丫头在说话,慕容薇扫了一眼,那丫鬟十几岁年纪,生得小巧可人,说话的时候嘴角的酒窝笑起,看着就让人喜欢。
“小姐回来了!”冬芳上前迎接,那丫鬟笑道:“奴婢秋纹见过小姐。”
慕容薇笑了笑:“你姐姐呢?”
“姐姐在收拾屋子。”
慕容薇进了屋,解去披风,在炕上坐了片刻,喝了杯热茶,秋芳笑着说道:“小姐可回来了,奴婢这就给您准备吃的吧?”
慕容薇摇头,“不用,服侍我换了衣裳,我去姨娘那一趟。”
说罢径自进了内室,在屏风后换了身衣裳,由香玉服侍着去了周姨娘那。
秋芳在后面瞧着,眉头皱起,向绿儿打听:“小姐这一回来就风尘仆仆的,是要去做什么呢?”
绿儿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拾着梳妆台,“小姐做什么是小姐的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秋芳暗恼,出了门看到自己妹妹在跟小丫鬟玩闹,上前骂道:“一个个不做事在这聚着干什么,小姐好心不管你们,可别就以为可以忘了规矩!”
几个小丫鬟顿时吓得一跳,连忙逃了去,心里却骂起来,人家绿儿不也没说什么,偏你趾高气昂的,成天逮着人就喜欢指使这个那个。
秋纹皱眉,“姐,你这是干什么,没的得罪人。小姐又没说什么。”
秋芳伸出手指戳着她脑门子:“你脑仁子都被狗吃了?大丫鬟管小丫鬟那是天经地义的,看她们做的不对训斥两句那是应该。就因为小姐不在才更应该好好约束她们。你啊,要害这么笨,什么时候能升上去做三等丫鬟?”
秋纹撇嘴,她来了可有些日子了,哪能不知道别人怎么议论姐姐的,她为了将来努力跟别人结交,可不想因为姐姐而闹得被人孤立。
这两姐妹心思各异,秋芳还训个没完,秋纹早听得不耐烦了,“姐,我吃饭去了。”
说罢直接走人了。
秋芳气得直瞪她,想到今个慕容薇的事情,出去打听了片刻才回来。
这边厢慕容薇去了云阁,杜妈妈远远瞧见她,连忙上前迎了。
“姨娘现在如何了?”她低声问道。
杜妈妈看了看四周,没有做声,两人进了正堂,慕容薇瞥见周姨娘正坐在内室的炕上半躺着,连忙拨开珠帘?br /gt;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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