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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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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转市场局面,否则不消几天销售终端便会被国代抢占,市场份额旦缩小,想要再夺回可就不容易了。
可是应该怎么办呢……汪顾指戳鼻梁,愁眉不展。
正如师烨裳所说,张氏代理的商品大半是接单直运,它既没有囤货的必要,也没有国代那么强的囤货能力,由它主导的所有促销行动都必须在计划中进行,否则不出五天就得断货,所以就算它有降价的意愿有降价的能力也不能草率地依靠全线降价与国代竞争。当然,张氏自有套应对恶意竞争的手段,但因其年来直在行业中保持龙头地位,使得那措施应用甚少,鲜有改进,章章道道陈旧得厉害,当下把它拿出去,撑死了是教科书级别,至于实践,那是万万不能的,同行们还得留牙吃饭,汪顾也不想把师烨裳笑得脑缺氧。
沉思半晌,会议时间又近,汪顾忘了自己没吃晚饭,岑礼杉却记得,打开饭盒,五个喷香的大肉包子往汪顾桌上摆,猪肉大葱味骤然散了满屋子。
“你怎么来了?”汪顾抬起头,圆睁着眼睛看向岑礼杉。
岑礼杉指着办公室大门,笑道:“你没关门,我门口敲了几下,你也没反应,我只好不请自入。汪董不会怪我失礼吧?如果是的话,我真诚道歉。”
汪顾摇头,看看墙上挂钟,原本拿捏油面纸的手转战向肉包,“我不是这意思,我是问你怎么还没下班,都快八点了。”
岑礼杉把抓住汪顾手腕,取掉她手里的包子,不对问题作答,却盯着汪顾的鼻梁急急催促道:“喂喂喂,洗手去,手油墨就抓东西吃,不怕中毒啊?”
猛想起两年前那次食物中毒的经历,汪顾不由个激灵,呵呵笑了笑,她起身去洗手,待得回来,岑礼杉已不见了踪影。
这位是神行太保还是土行孙啊?难道她还兼职送外卖?
汪顾疑惑地把包子往嘴里送,咬满嘴油,再看那包子,皮是皮,馅是馅,中间个环状空心里盛着漾漾的浓浓肉汤,勾人食指大动。之梦整理
诶?整有整的好,零有零的好,国代用整,张氏可以用零啊!
250 喝凉白开
二零零七年的六儿童节,b城大雨倾盆,未到七点,天已全黑。
汪顾急急走进电话铃声雷动的市场部办公楼层,推开沉重的玻璃门,直奔部门经理办公室。部门经理是见她来了,立刻从座位上起,刚准备与她打声招呼,却听她扶着门框语速飞快道:“通知各大区代理商,让他们马上把‘国代促销案’相关产品库存报上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晚上十点之前我要得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库存回馈。”部门经理被她来势汹汹的模样吓了跳,眨眨眼,呃了声,似有不解,又似有疑虑。汪顾皱起眉头走到他面前,隔着桌子与他对望,“有什么问题吗?”
部门经理面露为难之色,心虚地要别开视线,可又不敢不看汪顾,只好折中看着汪顾的额头答:“汪董,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明天又是双休日,大区代理倒是容易联络,可货都分散在下游经销商手里,要彻查库存的话,恐怕至少得等星期才能得到基本反馈,十点……”
汪顾眯起眼睛,定定盯着他,做个深呼吸,遂将中指指尖笃笃有声地磕在办公桌上,口气不善道:“你们周末想早点下班回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请不要晃点我说你们做不来。零三年国代与e城宝胜那个案子也发生在星期五,当晚的联络事宜是由我负责的。那时国代外产内销的部分还很不成熟,走货量不到张氏的三分之,可就是因为不成熟,使得它的大区代理商并不比眼前的张氏少,联络难度也不比现在低,我记得那天的联络任务是夜里八点布置下来的,限时两个钟头,我们组二十七人打了八百个电话,提前刻钟完成任务,事后证明,我们的回馈覆盖率有百分之八十三。刚才我统计过,本案相关产品共有四大类,百二十九个品种,给你三小时足够了。终端囤货不用管。还有什么问题吗?”
部门经理原先从不把眼前这位不劳而获的野生二世祖当成是自己的同行,直到这会儿才木木然记起某些从别人嘴里传出的董事长八卦,恍然顿悟之外,亦心知要在工作效率这种事上骗过她,别说门,就连个窟窿眼儿也没有,只得垂下眼帘,悻悻答应:“那……我们定会尽力而为。”
汪顾很不满意这样的答案,于是歪着头问:“你知道你手下有少人想坐你的位置吗?”但她不等对方回答便径自继续,“他们当中定有人能做到的,不仅仅是尽力而已。”稍停下,汪顾抬起腕上的手表,指指表盘,“十点,十点开会时给我结果,如果你不给我结果,我就给你辞退信,至于胡副总那边,你自己去向他解释被辞退的原因,我不想在你走后抹你的黑。”
听“胡副总”三字,部门经理登时被吓出了脑门子冷汗——他确实受命于那位“张派”元老胡副总,准备尽量拖延召集时间以阻挠汪顾的下步计划。就在分钟前,他还很傻很天真地认为“胡副总”有能力在汪顾面前保住他,因为“胡副总”在张氏内部的人际网络可谓根深蒂固,在市场策略方面有着说不二的话语权。反观汪顾,个被架空的董事长,个还需要张蕴然督导的新人,个被张慎绮砸了办公室的窝囊废……她从未正儿八经地参与过张氏的管理,哪儿敢说换人就换人呢?
可事到如今,他听得出汪顾的意思,也知道她看出了这背后的古怪。明摆着的,她不但敢,而且很敢,要是“胡副总”有种跟她搞对抗,她会连“胡副总”也并拿下,到时,就算她不给他辞退信他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如东升旭日般崭新少壮的“汪派”旦立起声威,“张派”便会个不留地被后来者从重要岗位上顶开,等那时再表忠心,谁还相信呢……
经过番纠结万分的审时度势,他不自知地抿起嘴角,随即握紧了藏在裤兜里的拳头,仿佛下决心般抬头面对汪顾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十点,我定会给您个令您满意的结果。”汪顾闻言,不耐地长吸口气,随便应声好,甩手走人。部门经理隔着玻璃,紧盯她远去的背影,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被“胡副总”用来试探汪顾的能力、魄力和底线的马前卒。
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汪顾在零五零六年间,曾经真真切切地参与过场堪称斩草除根的企业内战。师烨裳故意把她捅到个极其尴尬的位置上处理各种乱麻般的关系,目的就是暗示她日后应如何与张氏内部的张派势力斡旋。当前局势下,阳奉阴违这种事,她根本不用劳动眼睛去看,光凭经验便已晓得它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在哪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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