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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喝了杯假茶 作者:说书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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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杯里的茶水浣洗了一遍,重新斟茶一口喝掉,最后用开水再烫一遍,才把杯子放回原处。
神清气爽。
等到陈钧上完厕所回来,我感觉自己又能阳光灿烂地面对他了。
第六章
普洱学完,就是时候开始复习准备初级茶艺师考试了。
初级茶艺师考核分文武两部分,文考卷面知识问答,武考白牡丹沏泡实践操作。我为了多见叶清友两面每天跑和光练习实操,把他心爱的白牡丹糟蹋了半饼。糟蹋到他实在心疼得不行了,说你练得差不多了就赶紧考吧,我觉得你手法挺熟练了,一遍过没问题的。
得到男神的肯首我大受鼓舞,当即自告奋勇要开始考试。
初级和中级的考核都是叶清友当考官,只有高级的考核需要上交到协会里进行审核评级。我泡茶的时候叶清友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平时我都泡得很轻松,眼下却从手腕抖到了指甲尖。
我循茶礼整理衣冠、浣手、在茶台后坐下,深吸一口气,鞠躬,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自我介绍。自我介绍完毕是烧水,等水开的同时向对面的人一一介绍台面上的茶器。介绍完毕投茶入盖碗,水也烧开了,于是洗茶、温杯洁具,出第一泡茶汤,斟茶。
全程叶清友都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我。那一刻我是如此理解柳梦梅的心情:当你面前有一个你梦想过无数次的人,他符合你的所有幻想,突然从画卷里、从你的理想乡里走出来坐在你对面,用一双含情带笑的眼专注地看着你,你的脑海中只会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无法言语。
浅草一样嫩青黄色的茶汤从剔透的玻璃公道杯里倾下来,流进面前那只精巧的瓷杯里,斟到七分满。杯底两尾朱红色的锦鲤仿佛忽然游弋起来,靠得那么近,接吻似的近。
取了杯垫将茶杯端进其中,双手端起,低头奉茶。
我真喜欢叶清友对我讲解这这一步骤时使用的解说词。双手奉茶,举案齐眉。就好像我们之间有情絮暗生许久。
叶清友并指用指腹轻点桌面,三指一拢,以三龙护鼎之姿托起茶杯,啜饮了一口。我紧张地用余光观察着他的神色,仍然是平和的,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忽然悬起一块千钧大石。再度深吸一口气,暗劝自己冷静,然后再为他续上第二杯茶。
叶清友又敲了敲桌面。
这一次他食指与中指并拢屈起,作叩谢状,用指节轻轻敲了桌面。
茶礼有五种。我在茶舍最常见的是其中四种,伸掌礼,颔首礼,斟茶礼,叩指礼。
其中叩指礼又分一指,两指,三指,屈指这四种。一指点桌面是面对晚辈或者平辈相交;二指点桌面是对长辈、上司以及交情很好的朋友;三指点桌面代表带了不懂茶礼的朋友一起来品茶,替朋友谢过茶艺师。屈指则是在二指的基础上屈指敲桌,是很隆重的礼节,一般有两种用法:一是对德高望重的长辈赐茶时表示谢意,二是赞扬茶艺师技艺高超,茶泡得很好。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男神夸我茶泡得好。
男神夸我茶泡得好!
啊啊啊啊男神夸我茶泡得好!!!
我得意忘形,几乎是立刻就按捺不住兴奋,在茶台上扭动起来:“叶老师叶老师!你看我可以过关了吗!”
叶清友沉吟了片刻,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评分表,说:“……你扣分扣在了很奇怪的地方。”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我顿时蔫巴了,小声问:“我哪里扣分了……?”
“最后一步,”叶清友把评分表递给我。“等茶客品完茶后,应该询问客人的品茶感受以及进行品茗交流。但是你直接就问我过关没有了。”
我垂头丧气地接过了评分表,刚觉得自己有可能需要重修,就听叶清友又说:“不过还是恭喜你了。”
评分表顶部,成绩栏赫然朱批一个九十九。
叶清友说:“你是和光有史以来实操得分最高的学生。”
实践考试以近乎完美的姿势通过,剩下的就是卷面考试了。叶清友给了我两套模拟卷,让我回去做,做完了回来他给讲评。我以为我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碰不到模拟卷这种东西了,一个头涨得像两万个那么大。文白桦居然还一边打游戏一边嘲笑我,都一百多斤的人了还回顾青春,气得我差点把他种的藕刨出来煲汤。
你这条根本不懂爱和理想的咸鱼!
忘了说,文白桦这厮最近吃了王大祝的安利开始种花了,每天抱着他的宝贝莲子丢了魂儿似的飘忽。我觉得现在我们宿舍就我最正常了,王大祝的性向是括号假括号古董,文白桦的性向是植物,这样想想别说我只是个基佬了,就算我性向是搞比利也比他们容易被接受得多。
原定计划是周末考试的,但是星期四的时候陈钧学长突然在茶友群里发了个消息,说他很喜欢灵泉寺,但是觉得灵泉寺周围的卫生环境太糟糕了,感觉很可惜。他问我们周末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可以组织一下,组队骑行去灵泉寺做义工。我有一点点心动,但是又怕考试时间和做义工冲突。两难之际叶清友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想不想去参加活动。
我说:“挺感兴趣,但是考试……”
叶清友:“你想去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吧。考试什么时候都可以考,但是这样的活动很难得。”
我:“叶师兄我爱你。”
考试顺理成章地推到下一周。
我们学校很村,村到什么地步呢,坐个公交去最近的地铁站要两个小时。上学期有个和我同市但是在市中心读书的邻居和我同时从学校出发,一起回广州,等他到了家了打电话给我问我到哪了,我说我刚到高铁站,还没上火车。
从学校到公交站一个小时,从公交站到地铁站两个小时,从地铁站到火车站又一个小时。完全没毛病。
由此可以得知,我们骑单车去灵泉寺,路况有多差劲了。
二十分钟的骑行路程,等我到寺里的时候人已经累成了狗,蹲在寺门口和看门的大黄狗你一声我一声汪汪汪地打招呼。
叶清友倒是非常气定神闲的样子,热汗不流,大气不喘。我看他每天蹲在茶舍里喝茶看书还以为他很文弱,没想到体力这么好。陈钧学长也很适应的模样,只是他一进寺庙就被大黄狗追得满地乱跑。那条巨大金毛非要站起来抱着他腰,呼哧呼哧舔他的脸,他一边大喊我靠好臭一边逃跑,王大祝在后面看着笑成傻逼。
亲眼看见灵泉寺,才觉得叶清友和陈钧称呼它为“寺庙”实在是太抬举它了。四周都是荒野,树林里藏着几间贫民窟似的破瓦房,废墟中央立了一间破落的寺院,墙都没有,寺后一座小土坡,坡顶立着南海观音像。野地里到处是塑料垃圾、纸巾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垃圾回收站。
叶清友告诉我这间寺庙是附近的村民集资建的,可能并不那么规范,但是他很喜欢,因为这里人情味很浓。他有时候会和寺里的住持一起喝茶论道,周末这里会有开放的讲座,给附近村里的妇孺讲国学,解读佛经。
我们一行人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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