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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她说陈璇是苗家的圣姑，后续会很麻烦，因为陈家要担责任，太后要担责任，整个聂家也要收到极大的打击。</p>

    弄个圣姑到宫里，目的是什么，陈家和聂家哪里解释得清楚？</p>

    陈璇出身的广德侯府，是聂家的姻亲，而她又是聂太后亲选进宫，甚至要为她争取皇后之位。</p>

    这叫太皇太后抓住了把柄，朝廷会有极大的动荡。</p>

    颜家也许会趁机把聂氏一锅端了。</p>

    陆落明白这朝廷迟早要完，但不是现在。</p>

    她还没有彻底解决陈璇呢。</p>

    她尽量不挑起事端。</p>

    “......小道以为，这是那厌胜巫术起了效果。”陆落道。</p>

    众人微愣。</p>

    “怎么会这样？”太皇太后难以置信。</p>

    自古常出巫蛊案，但真正得手的几乎没有记载。</p>

    厌胜巫术会有什么后果，全是事后编造，或者几十年后生拉硬拽的。</p>

    没想到，本朝居然出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p>

    到底是不是，太皇太后和众人也无法判断真假。</p>

    “你这个国师是如何胜任的？你就在宫里，为何发生这等惨事，你事先不知道？”太皇太后大怒，指了陆落。</p>

    陆落眼眸平静，不疾不徐道：“太皇太后，小道学的是名门正派术法，风水堪舆，助国之兴旺。这等邪门歪道，小道都没怎么接触过，又如何能规避呢？”</p>

    太皇太后哑口无言。</p>

    此事，总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p>

    太皇太后和皇帝、太后商量一番，又请了几名高僧和钦天监的术士，让他们确断，这就是厌胜巫术造成的。</p>

    惠妃陈璇的下落，皇帝也派人去找，可惜血迹从金桥上就断了。</p>

    天下茫茫，去哪里去？</p>

    “她到底是怎么跑的？”皇帝震惊。</p>

    后宫几位妃子里，皇帝最不讨厌陈璇了。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陈璇，觉得她漂亮可爱，很像他妹妹。</p>

    虽然面对陈璇，皇帝很难有情|欲，却一直很照顾她，在逢年过节的赏赐上偏重她。</p>

    如今，陈璇下落不明，派人出去找，也是石沉大海。</p>

    皇帝罪过全推到了周家身上。</p>

    周贤妃赐死，周家诛九族。</p>

    京师一时间无数人掉脑袋，大家都怕受牵连，人心惶惶。</p>

    陆落也从宫里出来，此事她和陆芙一点腥也没沾，倒是颜家有点脱不开身，毕竟周氏是颜家的姻亲。</p>

    宫里损失两名妃子，太皇太后和太后也没有闲心再去选秀充实。</p>

    一切都搁置了下来。</p>

    陆落出宫那天，柏兮和颜浧都在宫门口迎接她。</p>

    他们兄弟俩难得的心平气和，不知道说什么，气氛还算不错。</p>

    “白费一场，人还是跑了。”柏兮道。</p>

    陆落撇嘴。</p>

    颜浧则说：“还不错，自己没受伤！”</p>

    回到了闻乐喜的府上，柏兮和颜浧都没有陈璇的宿相，找不到她，问陆落如何去寻找陈璇的下落。</p>

    陆落也不知道。</p>

    她给陈璇面相，发现其宿相诡异，好似她这个人从来就没存在过。</p>

    苗疆也有本事能对抗术士。</p>

    “她已经出了京师，我会派人去找她，你就不要再操心。”颜浧道。</p>

    “你若是不想你的将士们白白送死，就不要去找她。”陆落道，“你们不会降术，遭到她手里，全部没活路。”</p>

    陆落会自己去找她。</p>

    颜浧就不再说什么。</p>

    颜浧可以牺牲自己，但是他不会贸然牺牲自己的兵。</p>

    他的兵，比他那些所谓的亲戚还要重要。</p>

    陆落休养了两天之后，出城去找陈璇。</p>

    没有她的宿相，陆落也是没头的苍蝇，碰碰运气罢了。</p>

    柏兮跟着她。</p>

    远郊的残雪尚未化去，满地枯草上凝聚了一层白霜。</p>

    “你还不错，能有这等造化，要不然对付她就很吃力。”柏兮说。</p>

    陆落能得到龙蛊，这是让柏兮很意外的。</p>

    “那个周家，被株连九族了。”柏兮道，“看看，我不杀他们，他们还是得死，早知道.......”</p>

    陆落回眸瞥了他一眼：“这不一样！”</p>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死吗？”柏兮问，“我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你们的朝廷因为一点小事，牵连家人，就是正大光明；我牵连其他人，就是罪大恶极？”</p>

    陆落突然说不出话来。</p>

    她总感觉，柏兮把她让深沟里带，她还甘之如饴跳下去。</p>

    朝廷杀人用的法度，也是朝廷自己创造的。</p>

    陆落一直遵纪守法，换句话说，她一直做朝廷的奴隶，被奴役着，以为反抗就是离经叛道。</p>

    可柏兮从来没有被奴役过。</p>

    他生活的地方，没有儒家的礼教。</p>

    正义和邪恶，用什么度量去区分，陆落一时间有点茫然。</p>

    “闭嘴，你把我弄糊涂了！”陆落发火道。</p>

    柏兮就冷哼。</p>

    冬月很快就过完了，陆落在各处的城门口，都布下了化神降，确定陈璇不敢回来，她仍在各处找她。</p>

    怕别人和陈璇狭路相逢丢性命，陆落一直都是自己去找她。</p>

    柏兮会陪同着她。</p>

    到了腊月，仍是没找到陈璇。</p>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石庭回到了闻乐喜府上。</p>

    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薛澜。</p>

    “小落落，你看我找到了谁！”石庭面色红润，喜气洋洋对陆落道。</p>

    陆落则吓了一跳。</p>

    薛澜变成了痴呆之后，陆落照顾了她很长的时间。</p>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子，眼波清湛，神志清晰，已然不是傻子了。</p>

    柏兮也站在身后，静静看着。</p>

    “澜姑娘？”陆落收敛惊讶，“真没想到，还能再找到你！”</p>

    薛澜笑容有点腼腆，不太好意思说：“我不是薛澜，我叫石青玉，是另一个人。”</p>

    陆落不解。</p>

    “......我是上辈子的人。”薛澜又道。</p>

    她很大方把陆落的疑问给说出来。</p>

    她不是薛澜，她想起了自己的前世。</p>

    陆落收敛着情绪，给她安排了屋子住，同时派了个丫鬟照顾她。</p>

    石庭手里，还捧着一株藤蔓，光秃秃的虬枝，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的。</p>

    陆落安排好了薛澜，转身去找柏兮。</p>

    “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应该痴傻的吗？”陆落问，“你知道吗？”</p>

    柏兮眸光一转，不屑和陆落说话，一点也不吃惊。</p>

    看来，他是真的知道。</p>

    ——*——*——</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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