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单挑打脸
“等一下,报上名来,小爷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萧去病一脸认真的说道。
“去你妈的,你找死!”这马匪却是个暴脾气,一下怒气就上来了。
萧去病仍然一脸微笑:“你说我是扎你心口好呢,还是扎你咽喉好呢?还是扎咽喉好。我喜欢扎咽喉。”
“我操,去死!”马匪彻底暴怒了,本来他只想按老大的意思教训一下对方,打得他痛哭流涕,跪地哀求。但现在他发现对方是那么那人讨厌,那么嘴贱,一时间,他杀心满胸,只想让他死。
戈壁的路并不好走,然而被怒气所激的马匪却顾不得这么多,他用力的踩着马腹,尽可能的将马速催到最快。右手单握着一杆马槊,槊尾夹在肋下,槊锋微微颤动,正对萧去病胸口。像只移动的铁甲怪兽,就要一头撞过来,一槊将萧去病刺死。
萧去病依然控马立在原地,唯一的动作是右手手掌握住枪把,将单手执枪换成了双手执枪。胯下战马感受到强烈的战意,想要蹿出去,却被萧去病用裆劲压住,一只前蹄不停在地上刨着。
双方人员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两人,许多马匪甚至兴奋就要叫出声来。要知道骑战最重速度以及力量,马匹疾驰,既带来了速度,也使骑兵的力量大增。自己这边的骑士马已经跑开了,这对方还呆立在原地,这胜负显然已分。
说了这么多大话,原来是个绣花枕头,现在看他那样子,竟像是吓傻了一样。安西军也真是无人,竟派一个这样的愣头青,小娃娃来送死,只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马匪那边喝彩叫好,兴奋莫名。安西军这边却是说不出的紧张,担心。看着萧去病就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很多人急的直跳脚,骑兵对战,哪有这样的啊。
站着不动,速度,力量皆落后于对方,这不是擎等着挨打么?
一百余步的距离在对方猛催坐骑之下几乎眨眼就过,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对面的马匪也越来越兴奋,他已经看清楚了萧去病的脸,连根胡子都没有,正神色木然地盯着自己,浑不知死期将至。
距离很快进入了三丈之内,那个马匪摒弃掉所有杂念,右臂向前,送出马槊。
所有的人睁大了眼睛。
下一刻,萧去病双手一抖,挽了一个很小的枪花,左手不动,右手往前一送,大枪刺出,轻微的龙吟声响起。
枪槊一碰,那马匪的马槊一下脱手而出,萧去病大枪继续刺出。
噗的一声,枪头如毒龙一般地摆动,已经在对面马匪咽喉上开了一个口子。那马匪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头上脚下栽落马下。
那战马跑开了性子,收不住势头,还带着尸体往前拖行了几十步才停下。
一回合秒杀!
所有马匪都被惊呆了。他们看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这少年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还是使了什么妖法?所有人都有一种巨大的错愕感,无法理解,从未经历过。就好像看到一只温顺的兔子,突然张开獠牙,把一头青狼一口咬死。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萧去病强忍住不适的感觉,努力平复心境。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要说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又不是冷血动物。若说看了以后呕吐不止,倒也不至于。至少萧去病这个时候就在完成他的心理建设。
马上就是乱世了啊,对方是马匪,杀人不眨眼的,他们是敌人,要杀我们。所以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要适应这个世界的法则。
对待敌人,不能手软。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
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才是刚刚开始。
想通之后,萧去病抬起头,扫视着面前一众马匪,神色漠然道:“还有谁来?”
马匪们惊疑不定,互相之间看了又看。这些都是穷凶极恶的悍匪,杀人越货,刀口舔血,哪会轻易被吓到。很快就在眼神交流中达成一致,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刚才只是轻敌了。
曹阿揽延大声的用胡语给手下打气,同时也是给自己鼓劲:“这就被吓倒了,平时个个自吹多么勇猛,现在怎么都怂了!我跟你们说,这小子没什么的,刚才曹莫盆只是因为太轻敌了,才着了他的道。现在有谁去给某杀了他?”
“小子休要猖狂,还我兄弟命来。”当即有人跃马冲了过来,看样子还是刚才被杀死那个人的兄弟。
萧去病依然让战马死死地立在原地,双手一如刚才那样平端着大枪。只是用目光锁定这名向自己冲来的马匪,整个人仍然像木雕一样,一动不动。
这回这个马匪却是使大刀的,叫做曹莫延,乃是刚才使马槊那个马匪的亲弟弟。刚才他兄弟与萧去病的交战,别人也许没怎么看不清楚,但他却看得分明。
在两马将要相交之际,他哥哥的马槊被对方的大枪从侧面一碰,大枪微微一转,他哥哥的马槊就脱手了。曹莫延准备采用以命换命的打法,不去和对方兵器相碰,也不管对方长枪刺来,只高举大刀,狠狠劈下。
距离再次进入三丈之内,曹莫延的马速已经催到最快,大刀也被高高举起,他大喝一声:“去死吧!”然后大刀砍下。
萧去病在心里泛出一丝冷笑,太小看我了,难道我只会一招么?
在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萧去病大枪猛地一抖,整个面前就是无数的枪影晃动,一枪直接磕飞对方大刀,枪头继续向前,又在对方咽喉处扎个血窟窿。
再次瞬间秒杀。
众马匪再次惊呆,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安西军卫士则是一阵欢呼,在他们看来,这个萧去病简直神了。
不理会安西军在后面的欢呼,萧去病再次对一众马匪发出了嘲讽:“现在知道你们都是废物,战五渣了吧。怎么,不服气啊?两个一起上啊!”
萧去病嘲讽技能瞬间全开,重重的打在一众马匪的脸上。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战五渣是什么意思,但废物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这简直是被打脸之后还要被强逼着说打的好,打的对,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马匪再次被激怒,但这一回却没有人敢冲出来。所有的人胸膛都气得鼓鼓的,眼睛赤红,恶狠狠地盯着萧去病。如果目光能杀人,萧去病早已被千刀万剐多次。
但目光到底杀不了人,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对方杀了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却没人一个人敢上去拼命。这回大家都知道对手的实力了,明知不是对手,还送上去给别人杀,这不是热血,而是愚蠢。
他们很快发现萧去病的弱点,就是马术不行,要不怎么策马立在原地不动呢。不管怎么,要去试一试。曹阿揽延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并许以重大好处,很快有两名骑术精湛的马匪杀了出去。
吸取了前两回的教训,这回两人没有全力催动马速,而是不疾不徐冲向萧去病。驰到接近萧去病快五丈的地方,两人一扯缰绳,一下一分为二,各自横转九十度,竟是分别驰向萧去病的左边和右边。
萧去病心里苦笑,到底被人家看出问题来了。自己之所以策马立在原地不动,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骑术实在够呛,基本只等于骑在马上不会摔下来,也不会累这个级别。马上作战,或者说与战马融为一个整体简直想都不用想。
鬼知道在颠簸的马背上自己的能力能发挥出几成,与这些终日骑在马上的马匪比拼骑术这不是找不自在吗?既然如此,不如干脆策马立在原地不动,让他们策马来冲击自己。反正就算他们依靠战马疾驰,速度和力量有了加成,也还是比不上自己的反应速度和力量。
于是他选择不动,策马立在原地,轻易就用大枪扎死了两名马匪。
但是这回却不同,萧去病左右看了一眼两名渐渐跑远的马匪,他知道两人马上就折返,然后从两个方向合击,而且攻击的必定是自己的战马。
如果他们并排从前面冲向自己,萧去病仍可以原地不动,到时候大枪只需左右一摆,就能同时荡开两人兵器,然后再在两人咽喉扎两个口子。
但对方从左右合击,萧去病却没有这个把握,因为他其实真的只会一招。就是迎面与敌人的兵器相交,抖杆子磕掉对方兵器,这还是在武当山上跟师父黏大杆子练听劲懂劲学的。当时谁会想到今后会穿越啊,所以所谓的内家枪法,他是一招都不会。
原地不动没把握,策马跑起来?这又等于拿自己的短处去跟别人的长处比。萧去病心里想着,嗯,此战过后,一定要找人教自己练习骑术。
看到两名马匪已经跑到百步开外,掉转马头已经折返过来。萧去病一下便将这些念头甩地远远的,全神贯注。
他第一时间跳下马来,用枪杆在马脖子处拍了一下。战马吃痛,长嘶一声,蹿了出去,而萧去病,依然站在原地,双手还是原来那个持枪姿势。
两名马匪离萧去病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见萧去病弃马步战,不惊反喜。这证明曹阿揽延推断是正确的,这小子果然不善骑战。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准备直接撞过来,就算手中长矛刺不中对方也能直接撞死他,另一个则装备近身之后偏转角度斜着掠过对方,挥刀砍死萧去病。
在两人各自相距萧去病差不多五丈的时候,萧去病动了。
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萧去病连人带枪冲向了拿长矛的那个马匪,眨眼间就跃过了四丈的距离,大枪闪电一般刺出。
那马匪看见萧去病合身向自己冲来,只一个眨眼,身形好似瞬移一般离自己就越来越近。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不过,他也是个狠角色,你要我死,我也不能要你好活,至少要给队友创造击杀他的条件。
好个马匪,在这个时候却激发出体内最凶悍的本性。完全不管不顾,猛夹马腹,直对着萧去病就这么撞过去,眼睛死死盯着萧去病,手中长矛毫不犹豫直接刺了出去。
然而,他的长矛毫无意外的刺了个空,胯下战马也没撞着萧去病。
萧去病不差分毫地闪避开长矛的攻击和战马的撞击,在人马相交的那一刹那,大枪枪头准确无误地划过马匪咽喉。
然后他闪电般转身,又以同样飞快的速度迎向使长刀的马匪。
其实这个时候,背后那使刀的马匪已经距离萧去病不足三丈,他同时见到队友咽喉处鲜血飞溅,长矛脱手,然后那道白色的身影就直接冲向自己。
这是人是鬼?毫无停顿,毫无减速的一百八十度转弯冲向自己,这哪是人力能够做到的?
就在他惊疑恐惧之时,萧去病的长枪已经刺到,如同前面三个骑士一样,只一碰,长刀就脱手落地,紧接着,长枪如毒龙一般继续往前,又在他的咽喉处开了个口子。
两马匪几乎同时栽落马下,只剩下两匹战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拖着两人的尸体不住嘶鸣。
几乎在同一秒内,双杀!
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人欢呼,没有人议论,没有人痛骂。所有人看着萧去病,就像看到了鬼魅。
这身法,这反应速度,这枪法,简直强大到让人难以置信。
萧去病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重新骑上战马,策马施施然走向一众马匪,直到快接近五十步才停下。大枪往地下重重一顿,一手持枪,一手又比了大拇指朝下的姿势,大声嘲讽道:
“就你们这样,还学人家出来当马匪,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你们这群师娘教出来的废物战五渣,不服气来打我啊!有种一起上啊,我一个人单挑你们一群!”
……
据事后顾小俊讲,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很贱很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