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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眸若雪 作者:深井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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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流一双眸子本就紫得可怖,在看见萧斜阳脖子处那道血口子后,神色更是阴寒,他冷眼看向明王,面如千里冰封,低声道:“放开他。”
明王犯了楞,笑道:“若是我不放,你还能咬我罢?”
萧斜阳勾唇一笑,淡声道:“他暴走了,如今没有智商可言,做事不会思考后果,你便是把我杀了,你也逃不掉。”
明王桃花眼眸光潋滟,最后淡淡一笑,黑衣人三步上前,直接挡住步倾流挥过去的剑,无奈实力悬殊,实在抵挡不住凌月太过剧烈的剑气。
明王将孤棱扔给黑衣人,黑衣人单手接过,拿孤棱对上凌月。
两道剑气狂啸着对峙着,不相上下。
明王对这一战冷眼旁观,以黑衣人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能拿下步倾流,可步倾流的剑气,却不一定敌得过孤棱。
孤棱乃稀禾遗物,当年明王藏在衣冠冢中的招魂古剑。
步倾流暴走之时,武力全开,即便是孤棱也是挡不住凌月剑气,明王已经从萧斜阳手上取出了鬼将令以及葬归,况且,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无谓同黑化雪莲多作纠缠,便在黑衣人的掩护下,迅速离开破庙。
明王心里算计得清楚,萧斜阳不过是他手上一步棋,他真正想要引来的,是步倾流,他真正想要的,也是步倾流。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握着萧斜阳的命,去试探步倾流底子究竟有多厚。
明王败走,层见冷笑,萧斜阳被满腔无法形容的情绪压得心脏麻木。
步倾流顶着木无表情的脸,一步步往萧斜阳走过去,萧斜阳相信,失去理智的步倾流下一秒可能把自己掐个半死。
掐死了也好,他也就可以不用理会如今这乱得离谱的关系了,他闭上双目,隔开步倾流看向他的目光。
阴差阳错,造化弄人。
怪不得,那日顾挽晴要对他说如此决绝的话。
怪不得,层见在他年少之时,一直阻止他到忘忧。
怪不得,便是天意,也从一开始,就阻止他们在一起。
萧斜阳心中冷笑,或许,这就是,命?
走到萧斜阳身旁时,步倾流双眸一闭,最后直接载倒在萧斜阳身上,他身子本就未恢复完全,此次强行暴走,又承受了凌月过多的剑气,实在是超出身体负荷。
萧斜阳被步倾流压在地上半个时辰,方恢复行动能力,他半抱着步倾流半坐起来,脸黑得可以。
层见面不改色地看着萧斜阳将步倾流抱在怀里,懒得继续看,干脆利落地抱起元澄的尸体,便要离去。
正欲走出破庙之时,突觉后心被剑抵住。
萧斜阳握住凌月剑柄的手青筋暴起,他脸上阴晴不定,眼里混杂着太多情绪,复杂未明,他冷道:“为什么不否认?!”
层见道:“做了便是做了,为何要否认。”
层见的话宛如一座巨山,彻底压垮了萧斜阳心间最后一道防线,压碎了他最后一点理智。
萧斜阳在剑上施力,直到血水润湿了层见素白衣衫,在他背上留下鲜红的血印,他道:“我就问你一句,你为何能这般残忍。”
层见冷哼一声,也不怕萧斜阳真的一刀捅进他后心,他直接转过身去,反问道:“我残忍?!”
萧斜阳只定睛看着他,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悔意来,可他明白,层见从来不是个会后悔的人。
层见握住凌月剑刃,将剑尖摆正在自己心窝处,满脸阴沉地道:“若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一剑捅进来便是,但我告诉你,全天下,只有你,不得对我讲‘残忍”二字。”
“我若是残忍,我早该在你出生之时,便一刀砍死你,不给自己留半点后患!我若是残忍,我早该跟段非言里应外合,让四十万兵马踏平帝崚,血洗惊华城!我若是残忍,我早该炼一队鬼兵,夜夜扰得人心不得安宁!”
“你以为我为了你,我失去的只是区区皇位?!只是区区江山?!我告诉你,我失去的是对沈氏宗室的责任心,失去的是愧对地下列祖列宗的颜面!”
“你以为段氏当皇帝的途径有多么光彩?!你以为这真是段氏江山?!实则上,段氏不过是窃取帝位的乱臣贼子!”
“你以为我愿意当太子?!你以为我愿意成为保皇党首领,招兵买马后许诺以后为立下汗马功劳的士兵封侯,然后却看着他们战死沙场?!”
“你恨我杀害段家如此多人,你恨我将宁府灭族,你恨我让你间中失去了你娘!可你有否换过角度思考?!当年我沈氏,也是此般,被段氏灭族!最后剩下元澄,后来元澄死了,剩下我。你以为,我当时,有别的路可以选?!你以为,我站在那个角度,还有得选?!”
“你恨我,难道我就不该恨姓段的吗?!国仇家恨,我背负真正的国仇家恨!”
萧斜阳瞳孔一紧,丢下凌月,往后退了数步,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握紧再松开,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五指。
那一剑,终究是没有捅进去。
层见抱着元澄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门外,他的背影,还是那般的单薄,却像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将他压垮。
此刻,他还能再说什么?
说什么也是徒劳。
说再多,最后换来的,大抵是,师徒两人,从此,一刀两断,各不相欠。
或许,他该告诉萧斜阳,在他出生那年,他在一场大雪中抱着浑身带血的他,他看着哇哇大叫,浑身充满生命力的婴孩,只想许他天下太平,现世长宁。
一念生,一念死。
作者有话要说:
bgm:是非的演变过程,故事发掘下去,总有一个理由作序
斜阳内心os:作,你们他娘的尽情作!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因果
司空月带着鬼妹赶到之时,萧斜阳正好背起步倾流,他像是失了魂似的,竟然忘记把古剑凌月捎上。
司空月来得晚,并不知这破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萧斜阳的脸色如此可怖。他能做的,只有捡起凌月,匆忙跟上萧斜阳的脚步。
萧斜阳随便选了间客栈落脚,拿了身上一堆符作抵押,便将步倾流放在了厢房里。
几番辛苦,司空月总算是追上了萧斜阳,他站在步倾流的厢房外,正打算敲门之时,萧斜阳突然打开了房门。
两人迎面撞上了,司空月还来不及说话,萧斜阳便沉着一张脸,到了对面的厢房,一手带上门,似是要隔离司空月的视线。
司空月在步倾流床前坐了大半天,步倾流却依然是昏睡不醒,司空月好几次替他把脉,确认他无大碍,才放宽了心。
可萧斜阳的反应,绝不像是没事,司空月心中疑惑:究竟是何人,将萧斜阳引至破庙,而破庙内,又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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