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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大恶魔+139 作者:语笑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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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活生生捂死似的,与此同时,他心酸地产生了某种错觉:他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胳膊了,大腿也变成了别人家的。
身边的床垫陷下去又弹起来,浴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花洒喷水声在耳边响起。
如果不是浴室里塔罗兵冲凉的声音听上去很动听很诱人,罗修甚至可能就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背部朝上趴在床上——这是他们两在无数个回合之后最后个重新回归正常化的姿势,现在他安静地趴在那里幻想着会儿塔罗兵会不会稍微有点良心地给他带块湿毛巾来擦擦身,虽然此时罗修已经隐约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纵观全局,在他有限的有自我意识的时间段里,他听见的塔罗兵说的最温柔的句话就是:痛吗?痛也要忍着点。
痛、也、要、忍、着、点。
温柔的塔罗兵先生到了床上忽然变成了铁血禽兽。
不温柔与无理取闹就像没头脑与不高兴样是难舍难分的好朋友。
最糟糕的是,塔罗兵的语气听上去完全就是副“你活该”的样子——尽管罗修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就活该被这样那样了——但是对方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并且理直气壮到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活该要被骂活该”的事情。
黑发年轻人趴在床上思来想去,思绪从地球的北半球跑到了南半球,就在他准备畅游赤道的时候,忽然间,他这个时候变得尤其敏锐的耳朵猛地听见从窗外远远地传来了奏乐的声音——夹杂在塔罗兵先生欢快冲凉的水花声中,那轻快、悠扬的曲调很明显来自羊角笛乐器,最开始只是它在独奏,悠长的调子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名优雅的、英俊的在月下独奏的流浪乐手。
但是很快的,令人惊讶的是,似乎越来越的乐器先后不同地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这首乐曲当中,最开始是小提琴的声音,然后是铃鼓,原本单的曲调不知不觉变得宏伟雄壮,当小鼓、号角、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等系列乐器声响响彻天空时,“月下独奏”忽然就变成了“集合进行曲”。
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人拉开。
罗修睁开眼睛,看着背着光,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塔罗兵先生。
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也被人上坏了,张嘴就来了句:“你们这流行半夜做广播体操?”
塔罗兵没说话,但是罗修知道他大概在看着自己——根据罗修初步分析,此番沉默大概有两个含义:要么他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要么,就是他大概觉得自己在看个脑子被人上坏了的神经病。
冬夜,如果不开灯的话不能指望房间里的光线能有好,于是哪怕这会儿四肢着地趴在床上的罗修努力扬着自己的脖子像只乌龟似的想要去看看跟自己滚了床单的男人长什么模样,却还是失望地发现自己只能看见对方那下颚弧线完美、哪怕是紧紧地抿成条直线也尤其性感的薄唇。
床边忽然陷下去块,扬起来的脖子被人伸手摁了回去,块温热的湿毛巾不那么温柔地“啪叽”声被扔到了背上,黑发年轻人发出声不高不低的呻吟,在男人抓过那块毛巾在他背后进行着没轻没重的擦洗工作时,他转过头,看着那张完美的下半张脸:“被捅坏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反倒是你脸沉重?”
对方没回答他,只是动作稍稍顿,随即扔开了那毛巾——在罗修以为他要甩手不干时,却没想到他只是将自己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把,嗓音低沉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答非所问道:“刚才你流了不少汗,烧退了?”
趴在床上的黑发年轻人头也不抬顺口答:“嗯,我还流了不少血。”
塔罗兵:“……”
罗修:“你有特殊的退烧方式。”
塔罗兵:“……”
黑发年轻人语落,就被人还是不那么温柔地翻了过来,当白花花的肚皮朝天,尤其是对方的手抓着毛巾放在他肚子上揉来揉去,又用手扯起他的脚替他擦大腿内侧残留下来的不知道是谁的液体时,他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只随便可以被人翻来翻去的大王八。
擦过之后退汗的身体稍微舒服了点,但是浑身还是觉得黏糊糊的提不起劲,罗修猜想塔罗兵大概是个不那么习惯照顾别人的人,因为当他换来块新的毛巾,抓起他的手给他擦手指缝隙里的汗液时,那力道大得像是在给人上满清十大酷刑。
想到这里,罗修就笑了起来。
嗤嗤的笑声似乎让闷声不吭伺候他的男人很是郁闷,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手里那软趴趴得没有点儿力气的纤细爪子扔开:“笑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
“……”
“嗯?”
“你被人下药了。”塔罗兵声音听上去还是闷兮兮的,“我帮你而已。”
“喔。”
“……”
“我不说谢谢你应该不介意吧?”
“……”
男人又继续沉默了,他又不傻,用屁股都能听懂黑发年轻人话语里这悄无声息的讽刺,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他被人下了凝血药剂,本来凝血药剂里面其实没有这种特殊的功能——然而不幸的是,凝血药剂的主要成分用的是阿斯莫德的血液,而阿斯莫德,在地狱里的称号除了“第狂战士”之外,剩下的那个是“行走中的生殖器”。
何况,其实痛的不仅是黑发年轻人个人。
其实他也很痛。
体内的纯净圣力打从几百上千年前他脚踏入地狱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最纯净的恶魔力——路西法的恶魔力是唯的、也是绝对能与米迦勒以及梅塔特隆的纯净圣力相互抗衡的力量,当他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去拔除另外个人身体里的纯净圣力时,那效果就像是化学里的强酸遇见了强碱。
形象点来说,如果罗修觉得自己刚才是被人射了肚子的浓硫酸。
那么在整个“运动”的过程中,路西法觉得自己也像是把自己的老二放进了浓硫酸里——他能坚持到最后还真的射出来已经是天赋秉然——所以说有时候腰力和年龄真的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不过当然,这些事情,他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尽管这会儿,某个人正仰着脖子像只老王八似的脸好奇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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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