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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梦遗 作者:它似蜜
糖尿病的药。我还要给您唱世界上的人千千万,只有你最好看。那得多幸福啊。”
孟春水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了几笔,然后道:“是很幸福,我也不是不想好,但你知道吗,我试过了,然后失败了。”
“你试了什么?干吗蹲着,你站起来说。”
“我不!你走吧!”
“你站起来我才走。”
孟春水赌气似的跳起来,瞪着赵维宗:“走吧?”
赵维宗却上前,轻轻抱了抱他:“可以抱吗?”
孟春水浑身一僵:“不可以。”
赵维宗没松开,反而开始轻拍他的后背:“我觉得可以。”
经过几番挣扎,孟春水认命似的把下巴靠在赵维宗肩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里却是目光闪动。
只听赵维宗道:“那天蹦极,你记得吗,我们被吊在空中。那一秒我抱着你,就跟自己说,我这像是抱着一团幻象。后来我总认为,你真像幻象一样神秘、迷人,却又很难抓住,像烟一样,不定形的。你说你时常觉得我给你带来的快乐,都是幻觉一样的东西,但你对我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我会焦虑,也害怕,然后我就愤怒。但春水你要知道,这都不是想伤害你。”
“说得很对,这也就同时说明咱不合适。”
“怎么又扯到不合适了呢?”赵维宗急道,松开孟春水,却发现这人脸上又挂了泪珠,“你一哭我就烧心,下次你哭我也得哭。我这是跟你讲道理,你这人老想逃避,一句话把我挡外面。做鸵鸟有什么意思,听我吧话说完成不?”
说罢他拿袖口胡乱给孟春水拭起泪来,而对方却似被他这笨拙动作搞得忍不住想笑,一边还憋着,道:“我没想哭,它就自己掉下来了,吵架流眼泪我也很没面子!”
赵维宗停下动作,眨了眨眼:“我怎么感觉,你现在不想和我吵架了,我是不是差不多把你劝住了?”
“没有。你刚才什么话没说完?”
“我是说,刚才突然想通了,你需要的不是别的,是时间。适应一个人,或者一种生活,是需要时间的。我可以等你。等你哪天也想通了,咱俩也差不多到火候了。”
“什么叫到火候?”
“就是……”赵维宗只是随口一提,踯躅道,“就是互相适应,知道彼此要什么。”
“在这之前怎么办?”
“凉拌呗,不,我开玩笑的,之前就一直像现在这样,你别躲我,我也不逼你,咱天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胡玩乱造瞎吃狂饮,争做合格的二十世纪尾货青年,怎么样?”
“怎么跟梁山好汉似的,可你说我有病,我也觉得我有病。我很麻烦的!我动不动就像今天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赵维宗笑了,他知道现在问题已经不大:“我也很麻烦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以后再像今天这样,咱们可能会互殴。”
孟春水没接话茬,而是淡淡道:“爷爷跳江之后,我一直怕水,尤其怕江,再也不想游泳了。北京是个没江的地方,我觉得挺好。但我去武汉之后,不知怎么的,每天都强迫自己看江,甚至给你打电话我也要在江边,还要你听江浪的声音。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我后来有点懂了,可能人想要得到什么,就确实需要强迫自己做出一些改变,但我改变得很慢,直到离开武汉那天,我看见长江,还是难过。然后我彻底明白自己不是个擅长改变的人,所以怕对你也一样,要让你等很久很久。”
“那看来我刚才说的话,还挺对路。你决定给我这个等的机会吗?”
“如果你愿意,那我很感谢你――我会努力让你少等一会儿。”
赵维宗眼睛亮了:“那就说定了,咱以后还像以前那样,好吃懒做――”
孟春水接道:“游手好闲胡玩乱造瞎吃狂饮,再加一条好好学习吧。要你等我,这得是一个过程,咱至少上个大学玩玩。”
“有道理,那么――1999年10月21日赵国孟国达成外交共识,现在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我觉得咱可以去压压马路,我老感觉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那你先把衣服放家里去吧。”孟春水指指赵维宗手里的“欧诶赛斯”t恤。
“不用,”赵维宗说着就把身上的老头衫一脱,大大方方撑起t恤套了进去,“时间宝贵啊,我回去家里几位祖宗还得盘问半天。”
孟春水狡黠道:“你在别人跟前不会也敢这么脱吧。”
“现在倒是没有,小时候可说不准,可能被爸妈爷奶街坊邻居都看遍了,孟大爷要不要再看一眼?咱俩关系这么好,不能让你吃亏啊。”
“滚,”孟春水笑道,“现在去哪儿?”
“随便,走哪儿算哪儿。”
说罢他很自然地抓住了孟春水的手腕,轻轻松松地走出了院落,又大摇大摆地出了胡同,上了熙攘的大街。此时风开始吹,银杏梧桐小白杨,一个个叶子都落了,月光朗朗。几只野猫在马路边上溜过,商场马上关门,门口的低音喇叭却还在放着迪斯科劲曲。
街上男男女女都在享受生活。
北京的秋天,金秋啊。
“我觉得我哄人技术还不错。你看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什么东西都有它的好处。好比秋天虽然短,但它很舒服,”赵维宗认真道,“你得多花点时间去留意。”
孟春水没说什么,心里却突然回味起刚才那句话:长路漫漫,果汁分你一半。
是吧,有果汁就挺好。以前的挣扎似乎都没什么意义,现在至少人不会渴死了。
第20章
某周六下午。
风清清淡淡地吹着,孟春水坐在赵维宗家院里的葡萄藤下,抱着个吉他教他的小男朋友扫弦指法,弹的曲子是beyond的《喜欢你》。家长都不在家,只有奶奶一个人坐在他俩旁边的小转椅上,已经盖着毯子,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约莫四点多,赵初胎哭哭啼啼地回了家。
见这宝贝妹妹眼睛肿得像两个大核桃,赵维宗火急火燎,不住问到底怎么了,孟春水也放下吉他,站在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着,二人俨然一副要替妹妹报仇的模样。哪知问了半天,小姑娘才抽抽搭搭地表示,自己只是失恋了。
赵维宗一脸不敢相信:“你啥时候谈恋爱的?”
赵初胎委屈道:“上个月就开始了!哥你老想着春水哥哥,一点也不关心我!”
赵维宗心说不得了,现在小学生都不兴孤独求胜好好学习了,自己有个喜欢的男朋友看来也是情有可原,跟得上潮流。
这么想着,他半蹲下来,刮掉妹妹腮帮子上的泪珠,无奈道:“可能你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我又不像老妈,有火眼金睛,况且妈不也没发现吗?你还没说到底哪家浑小子敢甩我妹妹呢?”
赵初胎哭得更凶了:“是我甩的他!”
甩人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痛苦?自己老妹也是个人才。赵维宗斟酌道:“原来如此,你早上出门跟我说,要去干件大事,就是去和你小男朋友分手?”
赵初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请他吃了顿卤煮,最后的晚餐。”。
赵维宗问:“为什么甩他?”
赵初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他脚特臭!上次踢完球非来抱我,隔着鞋我都被熏死了。”
赵维宗强忍着笑,侧头仰望,正对上孟春水无措又无奈的眼神。他又扭过头去,看着赵初胎道:“这真不能忍,看来他配不上我妹妹,分得好!”
“但我还是好伤心啊!”
“你才多大点年纪,以后想找男朋友多得是,听哥话,别哭了。”
赵初胎仍然很委屈:“他其他地方都特好,还和春水哥哥一样帅,我真舍不得,他凭什么有脚臭呢?我觉得是老天爷在阻碍我们在一起。”
“……”赵维宗觉得照这样子,自己实在没法跟妹妹讲大道理,想了想,便道:“只能说你还太小,我们大人谈俩爱都是不管脚臭这种事的,再说了,谁的脚是香的?”
“那也不能太臭吧,不信你问春水哥哥,你脚要是臭得惊天地泣鬼神,他还喜不喜欢你?”
“他当然不会嫌弃――”还没说完,这话就被孟春水简短一句“喜欢”打断了。
赵维宗颇为得意地把手臂搭在春水肩上,低头看着赵初胎。
小姑娘嘴巴一瘪,爆发出巨大的哭声。
正逢此时,赵家奶奶的一众老姐妹敲响了院门。老太太最近精神比较好,参加了个鼓楼社区剪纸俱乐部,“剪友”们照顾她的身体情况,每周六的集体活动都安排在赵家的小院里。
这回给她们开门的是个没见过的清秀小伙,再往里一看,赵家小闺女正站那儿大哭,而她哥在一旁无奈苦笑,赵奶奶则躺在椅子上酣睡,院里一片混乱。
一头白色卷发的时尚王奶奶关切地走上前去,把赵维宗推开,抱住赵初胎道:“哟,这怎么啦?哥哥把妹妹给惹哭啦?”
赵初胎立刻道:“我哥答应带我去麦当劳,他现在又反悔!”
赵维宗一惊:“啥?”
“啧,”王奶奶皱起了眉,“麦当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小赵你蒙你妹妹就不对了,听奶奶话,不许抵赖,带人小姑娘去一趟又能咋样?”
众老太太也纷纷把注意力从给他们开门的神秘帅小伙身上转移,一齐附和王老太的提议。
看着赵初胎肿眼泡中藏着的狡黠目光,赵维宗竟无言以对。说好的失恋呢?咋突然蹦出个麦当劳?自己明明从没答应过这事儿,小丫头临场反应真不得不服,现在是赶鸭子上架,骑虎难下了。
他求助般地望向孟春水,却见那人从门口走来,兴奋道:“麦当劳我以前没吃过呢,能带上我吗?”
“啊???”赵维宗掐了掐自己的脸。疼。不是做梦。
他想了想,道:“放奶奶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啊。”
“哎,看你说的,”王老太嗔怒道,“我们不是在呢吗,还是你不放心咱几个老太太?担心我们抢你家东西?”
“没有没有。”赵维宗心说得了,认命般朝赵初胎伸出手:“行吧,今儿个我俩就带你快活一下。”
于是仨人在一众老太和谐的欢声笑语中走出了小院。
路上赵维宗心有不平,问赵初胎:“你真失恋了?”
赵初胎早已不哭,心情颇佳:“对啊。”
“是不是早就想找机会讹我了?”
“对啊。”
赵维宗又问孟春水:“你真没吃过麦当劳?”
孟春水好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认真解释道:“湖南好像去年才引进。我不认路,一直没找着。”
这话让赵维宗心情莫名好了几分:“看来以后去哪儿都得我领着了。”
“啊?”孟春水愣了愣,凑到他耳边说:“在你妹妹面前别说这些……”
“你怕她告诉别人?”
“没有,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好,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不知怎的,赵维宗觉得孟春水说自己不好意思时特别可爱,于是也就把被妹妹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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