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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糖主义 作者:上山学艺下山报仇

    柔刚从房间出来,吵闹的话听了一半,还以为仍是父子间寻常的斗嘴,不明情况地调侃道:“就是,我一个家庭妇女,好不容易才攒出一块表来。”

    叶连召冷着脸道:“妈您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您才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温柔柔见他脸色难看才意识到不对劲,严肃道:“怎么了?”

    叶培德嗤笑一声:“认真?别以为我不管你就不知道你什么德性,玩完女人玩男人从来没个消停,你跟我说认真?”

    叶连召被噎了一句,自知没有说服力,懊恼地坐下来没说话。

    叶培德还站着骂他:“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为了他跟我吵,你再看看这新闻,他可没闲着!”

    叶连召想也不想地回道:“这肯定是误会,我相信他。”

    “你还认定他了是吧?那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没什么好处理,反正都这样了,以后也不想再偷偷摸摸。”

    “你这什么意思?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吧。”叶培德震怒,“你怎么不直接出柜,啊?你也知道人人都盯着你,就不能自己争气点,还想不想当董事长了?”

    叶连召赌气回嘴:“不当了,本来就没人信服我,当了也得被弹劾。”

    叶培德没想到他这么不知轻重:“你!你再说一遍!”

    叶连召还真敢说:“爱谁当谁当。”

    叶培德气得声音打颤:“好……好……没想到你还成了个情种,可惜娱乐圈的事我见多了,这种小明星不过是算计着名利和钱而已,你还真以为人家爱上你?”

    叶连召发了脾气,沉默着不说话。

    “培德,”温柔柔是最冷静地一个,任两人吵得剑拔弩张她仍不动如山,只款款道,“不要急,好好谈。”

    叶培德压了压心头怒火坐了下来,偏着头气闷。

    温柔柔道:“连召,你是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吗?”

    “妈,我怎么可能把您的东西随便送人。”

    “那好,你知道我们俩从来没在感情上管过你,但你要来真的,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除非你不打算把他带回家。”

    “我当然要带他见你们,只是一直时机不对才没提。”

    “所以了,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你爸生气也不过是担心你,你的态度我们都看到了,但他是怎么样的人,他对你是什么态度?”温柔柔道,“在不清楚这些之前,我也站在你爸那边,何况他的负面新闻那么多。”

    “妈,那都是假的,乃棠他人特别好,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你们肯定会喜欢他的。”

    “这我们怎么能分辨。”温柔柔顿了顿道,“这样吧,妈帮你出个馊主意。”

    “什么?”

    “你要真跟他在一起,消息瞒也瞒不住。我来做个黑脸,把情况说得严重些,看看他的选择,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叶培德把脸转了过来搭腔道:“对,你在这儿跟我急红脸,人家说不定还不乐意呢。”

    “如果他不是真心,自然会拒绝。”温柔柔道,“如果真是那样,你就自己处理。”

    叶连召道:“妈,您这什么意思?私下来往事小,要是公开出柜,按照国内环境,他还怎么拍电影上节目……说不定整个事业都完了。他是公众人物,这样做太难看了……”他对牛乃棠有足够的信心,但不想让他做这么大的牺牲。

    温柔柔道:“家务事不需要好看。娱乐圈的事黑白都靠一张嘴,只要你俩好好的,有整个异卉做靠山,还能少的了他一口饭吃吗?”

    叶连召从小被她妈算计得一愣一愣,这会儿竟分辨不出是在帮他还是坑他:“那……我先跟他商量一下……总要问问他的意见……”

    叶培德道:“审犯人就得分开审,哪还有提前通气的!”

    温柔柔应和道:“你想清楚了,过时不候。”

    第27章 天生一对

    导航上这一片的路统统叫做“无名路”,叶连召伴着密集的手机邮箱提示音第二次卡在半开放的农家自建小院里,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烦躁的情绪,下车抽了一支烟。

    那天温柔柔当他的面nce打了电话并很快得到答复――牛乃棠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做了妥协,只为了她一个所谓的“交代”,连问都没多问,等她亲自拟好微博内容发过去,牛乃棠的人生便这样轻而易举地改变了。

    叶连召亲自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父母疾言厉色,看他们商量微博措辞,听好nce在外放的电话里喏喏应承,似乎全世界都不相信他和牛乃棠的感情。

    他不敢想象牛乃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的决定,是不是对完全失联的他心灰意冷失望至极?有没有哭呢?他们相拥而睡的夜晚也曾讨论过被人发现的情形,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交给我吧”还是“不要怕”?

    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才让牛乃棠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父母面前,造成现下这最糟糕的局面。

    温柔柔算盘打得精,她知道对一个当红男明星来说,卖腐涨人气,真戴上“同性恋”的标签却可能致命,哪怕牛乃棠对叶连召有几分真心,考虑到两个男人恋爱关系的不稳定和自身前途,最可能选择的就是直接否认,如此一来两人就算不分手感情也会产生嫌隙,可谓不攻自破,如果牛乃棠愿意做这牺牲,那么大不了是叶连召谈场公开的恋爱,添一段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还不用担心对方动机不纯,无论如何,对她儿子和叶家都不会有影响,她也不相信两人会长长久久。

    温柔柔赌前者干净利落,叶连召赌后者拿回主动权,这是他们母子的博弈,却是牛乃棠手无寸铁独自应战。

    叶连召之所以答应,是因为知道家里本来就不可能毫无芥蒂地敞开家门欢迎牛乃棠,迟早要闹个不愉快,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这次温柔柔提的条件,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他和牛乃棠的机会,只不过牛乃棠的牺牲和不知情恰是他们取胜的唯一砝码。

    果然,当牛乃棠的微博最终发出时,叶连召看到了父母满脸的意外,他们看了看他又哑口无言,最后留下一句“我们说话算话”,算是默认了儿子的决定。

    叶连召松了一口气,可偏偏他拿回了手机,牛乃棠却成了失联的那个,他感觉自己再联系不上人就要疯了,nce说人回了老家,便一大早按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找了过来。

    此刻他正靠着车门冷静,随手打开了公司邮箱,虽说过了父母这关,但后面还有更多的棘手事需要处理。意外的是最新十多封都是外部来信,通通署名沈如英,邮件内容居然和牛乃棠的一系列事情相关,还包含好几个异卉正在寻找的关键性文件,最后一封里沈如英写道:“上次在医院多谢。”看来是想还人情。

    叶连召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瞬间活了过来,赶紧回复道:“多谢!问童言好。”一刻不耽误地把东西转给了denny。

    4小时的车程叶连召整整开了8小时才从蜿蜒诡异的水泥小道中突围,小镇太小和村庄差不离,只有几个老人踱着步或晒着不知名的作物,见到陌生车辆纷纷好奇地停下来观望。幸而老人们虽然不会讲普通话,但看多了电视听还是听得懂,七嘴八舌地一顿指路,总算把他带到了正确的家门口。

    叶连召走进敞开的两扇大门内,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往里走进一个院子,只见牛乃棠正蹲在地上和一个年纪颇大的老奶奶剥豆角。

    “乃棠……”他轻轻叫了一声。

    牛乃棠身体一顿,抬起的脸上短暂略过一丝惊讶,随后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尽管他努力显出冷淡,但演技实在算不得好,叶连召看他抿嘴的小习惯,便深知他在强装镇定。

    老人家也站了起来,看了看叶连召,又用方言和牛乃棠说话,估计是在问他是谁,牛乃棠答了几句便把他领到楼上房间去了。

    房间很小,墙上歪歪扭扭地贴满了牛乃棠的海报和贴纸之类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个低龄小粉丝的房间。

    牛乃棠把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推给叶连召,自己则坐到了床上。

    叶连召见到人后整颗心落回了肚子里,失眠和长途驾驶的疲乏也涌现上来,他坐下来抓住牛乃棠的手柔声道:“手机怎么一直关机呢?”

    “又没人找我。”牛乃棠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意有所指地答道。他何止手机没开,电视都没看过,从前一天回来起就拒绝一切消息,他怕粉丝伤心失望,怕全天下的人骂他无耻,更怕叶连召继续失踪,像之前那次突然不再找他,仿佛两人从未认识。

    “对不起,是我不好。”叶连召不知从何说起,但最想说的还是一句对不起。

    “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带你回去了。”

    牛乃棠试图把手从叶连召的掌心里挣脱出来:“我不回去了。”

    叶连召愣了愣,被他逃了出去:“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牛乃棠沉默片刻,突然拿起桌上的一个塑料面具戴在脸上,是个同他一比一等大的真人头像,眼笑眉飞,他的上唇形状如弯弓仰月,笑的时候嘴角更为上翘,天真又俏皮,一向是叶连召的最爱。

    好一会儿面具后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想解约,还有……分手。”

    叶连召不敢相信道:“什么?”

    “迟早要分手,不如就现在吧,好聚好散。”

    没想到“好聚好散”这个词会由自己说出口,牛乃棠心中饱胀酸意,几乎难以呼吸。

    叶连召沉声道:“迟早要分手?牛乃棠,你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感情?”

    牛乃棠仍旧低着头。

    叶连召不禁提高了音量:“牛乃棠!”

    牛乃棠仍旧抓着床沿。

    叶连召烦躁起来,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你说话啊!”

    牛乃棠仍旧沉默着。

    叶连召却再也受不了了,他蹲下身来,试图去摘牛乃棠的面具。

    牛乃棠这才有了反应,张牙舞爪似的阻止叶连召,又慌慌张张地扒住了面具,不撒手也不说话。

    “牛乃棠!把这破面具摘了,看着我!”叶连召是真急了,他想到牛乃棠可能会打他骂他埋怨他,就是没想过他会提分手。叶大少爷又累又气,理智虽然提醒他牛乃棠更委屈,却忍不住跟他杠了起来,非把那该死的面具摘下来不可。

    两人喘着粗气较劲,纠缠中叶连召把牛乃棠压到了床上,趁他倒下的那一瞬间的松懈终于得手了。

    却恰好见牛乃棠躲避般闭上眼睛,两行眼泪从眼角滚进鬓角,睫毛恨不得结成块,不知道已经无声哭了多久,嘴角也向下瘪着,倔强地抿成了一条线。

    叶连召顿时慌了,赶紧就着侧躺的姿势把人抱进臂弯里:“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

    牛乃棠偷哭被抓包,索性就放开了边哭边道:“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妨碍你和郝小姐男才女貌百年好合的。”

    叶连召哭笑不得:“你这是给我排了多少戏啊,我要告你诽谤了。”

    “上次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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