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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又把他家天劫带坏了 作者:无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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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可与鬼魇打过交道的虹歆现在活得比他都还要滋润,陆漾更是祸害遗万年的典型,想来就是突然和魔主狭路相逢、正面对上,要死也是自己这个权当监护人的天君老爷先死,陆漾那老魔头怎么着也能硬挺到最后,最终是死是活亦尚未可知,一不小心,他悍然翻盘了应该都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他听到陆漾小小地吸了一口气——不是叹气,而是咬着牙关,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百分百是抑制不住疼痛而发出的声音,宁十九有些讶异地看着陆漾,他还没见过有什么伤能逼得这位打了无数场硬仗的前真界第一人如此失态:“你怎么了?”
问题是一样,可这次他的口吻却比方才强硬了一倍不止。陆漾也自知瞒不下去了,只好一手抚胸,一手遮脸,仰天长叹道:
“我心痛。”
“什么?”
“心痛啊心痛,心塞塞,心绞痛,心肌梗塞……”
“停停停!”
宁十九一拳头砸在地上,把云棠好容易补好的地板捣出了一个小坑。碎石纷飞,尘屑四溅,而天君老爷的咆哮却比任何碎块都飞得更快、更高、更戳人:
“你这厮,还能不能说人话了???”
“喂喂,我说的怎么就不是人话了?”陆漾发出闷闷的笑声。他搁在胸口的那只手软软滑落下去,可他挡住面孔的另一只手掌却毫不放松,依旧牢牢按在面庞上,遮住了他投向外界的视线,也遮住了宁十九想要看他的目光,“我刚刚下了一个决心,准备去杀一些人,事前先为这些人心痛个一息两息,怎么,不对吗?不好吗?”
杀人……杀人当然不对也不好,但首先要看看杀的是谁。
宁十九听着陆漾丝毫不带笑意的笑声,再瞅瞅对方头顶那像是玩笑一样的死兆星,忽的沉寂下来。
☆、第121章 魄力:幽冥
遥远的、遥远的黑暗深处,有人从午睡中惊醒, 蹙眉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说张扬则有些阴沉、说内敛又有些孤高的黑衣男子, 他相貌虽算不上太丑, 可与他身边那面容精致到了极点的女子比起来, 登时就显得普普通通、平淡无奇, 丝毫不能吸引别人注意。只有那双薄唇不经意挑起来的时候,才会让人把视线从那女子身上别开,短暂地投到他的脸上。
不过现在, 他身边并无那些一个劲儿盯着美人儿瞅的庸俗之人。此时幽冥安稳, 往生河刚刚卷走了一批喜欢搞事的家伙, 余下的亡魂们都退居在各自的陋室之中, 互不打扰, 互不干涉,有几个不开眼要来找他麻烦的, 早被他一枪一个杀了个干净。
所以这位迎来了难得的平静。他本想好好睡上一觉,但眼睛才闭上没一会儿, 便有一道杀气强横地撕裂虚空, 精准无比地轰击到他的魂魄之上,让他瞬间惊醒了过来。
“有意思……”他打量四周, 无所收获之后, 就散去了眸中的神光, 颇为慵懒地又窝回床上去,一边揉着眼睛打哈欠,一边给被他吵醒了的绝世美人儿讲解情况, “看来有个想杀我的家伙找到了我的留痕——不,不是幽冥这里的人,哼,没错了,必然是生之境。这得对我有多恨啊,杀气横贯两境,便是凤凰那老鸟,怕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旁边女子撩起青丝,露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莞尔低笑:“容公子可不恨你。”
“不恨我?嘿,我从他眼皮子底下硬生生抢走了你,他能不恨我?”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勾住对面美人儿的下巴,颇为粗鲁地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顺势身体一翻,将对方按压在身底,手掌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向了禁忌之处。
“哎呀,你这野人!都有人投了杀气过来,你却还在这儿胡天胡地,自个儿寻死——看我废不了你的!”
女子发出似惊似怨的胡乱喘息声,她虽说也有曲肘、伸手、踢腿,摆出抗拒和不从的架势,但不论是她眉宇间流转的媚意,还是她面庞上绽开的笑靥,无不说明了她远不像自己说的话、摆出的动作那样誓要捍卫自己的贞操,恰恰相反,她这么做,只是想为二人的情/事增加一份乐趣罢了。
一番**之后,男子满足地叹息一声,大大咧咧地舒展四肢,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女子则抱住他的一条胳膊,在他身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任由青丝如绸缎,柔软顺滑地铺满了半边床铺。
两人一时无话,许久之后,依旧是男子先挑起话头:
“裳儿啊。”
“嗯。”
“想不想回去?”
“回去?去哪儿?”
“去昆仑啊,去看看咱们初见时的那座雪山,怎么样?我记得山顶上的雪莲花特别好看,虽然远不及你那么美,却也别有滋味儿,尤其是刚绽开的一刹那——”
“嗯,我记得你守了那朵花五个月,只为了看它从花苞绽放成花朵的瞬间呢。”
“守着它?不不,我那时只是在守着你,闲着无聊,顺便盯着一朵花打发时间罢了。”
“你守了我……多久来着?”
“六百九十九天。”
“记得真清楚啊。”
“关于你的事儿,我向来都记得很清楚。”
“那你应该也记得,我说过,不想再回昆仑了。”
“不回昆仑?那也行,咱们去东海走走。我当年布下的后手也该起了效果,如今几百年过去了,算算时间,那一位应该入局了吧……”
“嗯,应该吧……”
两人又都静默下来。
女子发了一会儿呆,忽的收敛了所有神色,轻声问道:“阿月,那一位必须要死吗?”
对方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这一位也没想着能得到什么让她放心的答案。但,就在她眨眨眼睛,准备把这段堵心的疑问抛诸脑后,重启新一轮愉快的话题时,忽然听到男子笑道:
“上古有神佛,而近代以来,万民只信仰自身。管他所谓何人,所为何事,既受千夫所指,敢不终耶?”
“问题就在于,”女子慢慢回道,“他并未被千夫所指。”
“没被千夫所指?裳儿,你居然到现在还相信,那一位能得到仇恨与排斥之外的东西?”男子哼了一声,“天地法则、世间大道、诸般强者,连我都能容忍,都允我大肆杀伐上万载,而他,哪一回能撑得过五千年?连这方天地都怕他、恨他、敌视他,连天道正统都想着法子用天劫轰死他,这真界的民心所向,还要我一一为你剖析么?”
女子摇摇头,叹了口气:“若他学会了爱,成了一个和你我一样的正常人,或许事有转机?”
“不会有转机的,便是有,那也是朝更恶劣的方向转了过去。”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将语气中的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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