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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自十年后 作者:谢亦

    。第三环节是限时赛,每个团队表演加上拉票陈词只有十分钟,也就意味着之后的拉票环节他们的时间将被压缩。林深他们都向导演申请把这两分钟的时间抹去不算在内,导演没答应。

    梁章把麦克风放在立式麦克风架子上,笑说:“没关系。让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首歌,这是前两天才成曲的新作品。我刚写好,就接到节目组的赛式通知,所以没给深哥他们听过。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人前唱这首歌,我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它,和我还有醒醒一起享受这首歌。它是写给我人生中……最特别的一个人的,名字就叫做《给他》。”

    贺鹏轩听到这里坐直了身体,见梁章微笑着向音响师打手势,认真聆听起来。

    先响起来的,是梁章单口口哨的声音,活跃轻快,一下子就摄住了人们的耳朵。那调子有很特殊的魅力,不论是观众席上还是电视机电脑前在和别人交流、或塞着耳机听现场眼睛在忙别的事情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抬头看向吹口哨的人。

    随即伴奏响起,一声清悦的低吟在音乐中响起。

    林深蓦地瞪大眼睛坐直了身体,他意识到了,这竟然是一首无字歌,没有歌词!

    梁章吟唱的key一点点往上爬,伴奏变得复杂激昂起来,轻快的心境一下子变得混乱,表达出一种迷茫的惶恐,他的嗓音也变得低沉富有磁性和张力,听着非常动人。

    邱醒醒的口哨声此时加进来,贯彻始终,当人们融进曲子营造的氛围里时,这段口哨声仿佛代表着一个旁观者,在梁章或生动或激昂或迷惘或困苦或崩溃的主旋律中响起,永远是那么轻快。

    梁章写这首歌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这个旁观者是他也是小梁章。

    他在看着梁小章成为人人称颂的状元怀揣梦想昂首挺胸,他愤怒而迷惘,他因为爱情而快乐,因为爱情而低迷。他看着他长大,像是一个关怀的长辈,也像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梁小章也在看着他,看他遭遇人生剧变,看他茫然痛苦,看他从年少冲动变得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沉默;看着他怯懦地缩在角落,看他孤独一人做着困兽之斗;又看着他的棱角一点点被磨平,带着最后的执念对生活低头;看着他得偿所愿,也看着他继续一天又一天平淡无奇的生活。

    如果能在时空轮回中相遇,梁章想,他还会嘴角微扬地说“梁章我爱你”吗?

    梁章在沉寂中低吟,微笑,却在流泪。

    像是缅怀,更像是忏悔。

    仿佛心疼,又仿佛欣慰。

    旋律远去,场内一时安静。林深和冬尔晨忙着擦眼泪,谢琦还哭得不能自己,主持人快步鼓掌上台这才像是唤醒了观众们,他们不由自主地起身鼓掌,林深三人也站起身来,大声鼓掌。

    主持人说:“刚才导演在下面说,给梁老师两分钟时间介绍这首歌的创作背景,不计在限时里面。我仿佛听见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我都哭了。那么梁老师,您可以和我们谈一谈,这首歌有没有什么故事背景,您说的那个特别的人方便说吗?”

    梁章擦了擦眼泪说:“没什么,这是我给我自己和一个……去了很远的地方的朋友写的歌,算是纪念吧。”

    林深说:“听主旋律的吟唱,仔细品味其实和梁章你一些经历的跌宕起伏相契合,所以,那个口哨声代表的是梁老师的朋友吗?”

    梁章摇头,“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我自己。”

    冬尔晨举手说:“可是我听出了三个人,一个有悲有喜,一个一直很轻松快乐,一个一直都非常悲惨。我靠,我居然是为那个一直很快乐的那个哭了,感觉他比其他两个人还要悲惨,让人很揪心。”

    梁章愣了一下,莞尔道:“大冬老师说出了我当初的创作理念,我把我们两个人的情绪拆分了。”

    那个很悲惨的人是他自己,他希望那个轻松快乐的人是梁小章,但人生总有很多不如意,不论人生是否有了不同的展开都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

    那所谓的轻松愉快,只是他塑造的象牙塔,最终却困死了他最想呵护的曾经年轻无措的自己。

    谢琦好不容易停住眼泪,一手擦眼泪一手抬手说:“我也要当现场观众,我要把我这一票投给梁老师,可不可以?”

    主持人失笑,“谢老师,能先给我们大家说一说你是为什么哭呢?”

    谢琦说:“我想再听几遍,因为我刚才都没用心去听技巧什么的,就被那种情绪抓住了,眼泪根本停不下来。我觉得梁老师这首给传达给我的是破碎……乐极生悲的那种感觉。好像在自己以为得到全世界的时候忽然梦醒了,发现其实手心里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一想到就让人难过。”

    梁章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自从在图书馆收到了录音笔后,梁章就觉得自己和梁小章割裂开来了,无法像刚回来的时候那样天真地认为自己和梁小章没有任何差别,他们就是彼此。

    至少,梁小章从来不这么认为,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最特别的最亲密无间的倾诉对象和朋友,甚至是一种信仰和支撑。

    但对于他而言,自己不是他。

    而他呢?

    他开始自我怀疑,想是否自己取代了他,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世界。

    睁开眼后的世界对他而言充满了陌生,十年的记忆与身边所有人都不相同,这种距离感有时候很让人惶恐,哪怕是面对苏浩,他也常常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世界,现在的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他。

    这个念头非常危险,他不敢深入去剖析,去追问自己。

    因为,木已成舟。

    也因为,他怕清醒。

    他怕一醒来,眼前这个让他满足而珍惜的、不愿意有一丝一毫一分一秒抽离的世界就会立刻在他崩塌。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也会想,会不会某一天他睁开眼,一切又恢复原样。

    什么时空钥匙,健康的爸爸妈妈,贺鹏轩,干儿子还有事业,全都不过是他的构造出的世界,美梦一场。就像电影主角那样,在睁眼的一刹那,会有人惊喜地告诉他:那些都是你虚拟的世界,恭喜你醒过来了。

    林深说:“我相信每个人都能从这首歌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音乐就有这样的魅力。我之所以忍不住想哭,单纯只是因为感动。我在这首歌里听出了一种想要倾心呵护和挽留的感觉,它非常打动我,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就像谢老师说的,我也是现场观众,愿意将这一票投给梁老师。因为这首歌,真的很棒!”

    第三轮的豁免权几乎没有悬念地落在了梁章身上。

    梁章快步走向后台,他表面平静心里其实很激动,很想找个地方哭一场,又或者安静地和梁小章说一会儿话。但在转身的一瞬间,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想见贺鹏轩。

    想拥抱他,想要汲取一丝温暖,也想要得到一丝勇气。

    但让他意外地――贺鹏轩走了,没有等他。

    第56章 贺鹏轩的番外

    贺鹏轩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性向, 是在高中二年级。

    在一个周末,忻辉――与他一个大院长大的发小――喊他去看碟,贺鹏轩没多想就去了。

    十六岁的男生很难抗拒探索新世界的诱惑, 背着家长抽烟, 硬盘女神,叛逆, 构成了他们的青春。贺鹏轩也跟着发小们一起看过几次,每次有这种活动他都会参加。

    与发小们唯一不同的是, 他每次必到的原因不是因为好奇或性奋――在第一次看碟的时候, 他就发现他对发小们品头论足的性幻想对象完全无感, 下面也没有勃起。而贺鹏轩本能地不想发小发现自己的不同之处,所以场场必到,哪怕被发小们意味深长地笑话他是假正经真色狼, 也没有例外。

    “其他人呢?”

    贺鹏轩进屋就问。

    机器连着,窗帘拉着,但那群没有硬盘女神就活不下去的动物们居然一个没到。忻辉一脸鬼祟地把门反锁了,贺鹏轩意外地发现他在还没开场前就吞咽口水――他很紧张。

    贺鹏轩挑了挑眉, “你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忻辉背贴着门,仰头对贺鹏轩说:“阿轩,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贺鹏轩虽然看着不近人情,但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他对这班发小一向有求必应。

    忻辉又咽了咽口水,对他说:“你答应我,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在这个房间待足半个小时。”

    “只要你不放火,不吸毒,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说到要做到哦。”

    “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吗?”

    贺鹏轩说完就见忻辉松了一口气,然后略显匆忙地将碟片放入机器,点击播放。

    “啊……”

    一声呻吟传出,贺鹏轩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女人的声音,随后才看到被放大窗口的屏幕上交缠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视频里男人在耸动,少年仰躺在桌子上在男人身下叫,白皙的双腿缠着男人的腰。

    这个画面对贺鹏轩来说非常具有冲击性,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

    随后镜头拉近,停留在男人与少年交接的地方,持续播放着活塞运动的过程。男人故意抽出,让少年的后庭完全显露在镜头前,那极具收缩弹性的褶皱处红艳,还沾满着液体――贺鹏轩瞪大眼睛,下面升旗,他皱了皱眉,上前就要关掉电视。

    “别关。”

    忻辉抓住他的手臂,贺鹏轩看他满脸红晕,刹那间想通了什么,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

    忻辉露出一个受伤而焦虑的眼神,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阿轩,你明白了吧?你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阿轩,我喜欢你,你跟我好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鹏轩严厉地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忻辉急道:“阿轩你刚才也硬了不是吗?以前你看片的时候从来没有过,我知道的,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啊……”

    贺鹏轩脸色一黑,因为他不可避免地想到每次活动忻辉都有射,结合这句话,那自己岂不就是他的意淫对象?

    “忻辉,就算我是同性恋,我也只拿你当朋友。”

    贺鹏轩表情难看。

    “我们是朋友,但我们也可以是更特别的朋友啊。阿轩,你跟我做吧,你肯定会喜欢的。”不等贺鹏轩拒绝,忻辉就脱了裤子,趴在地上撅着屁股。

    贺鹏轩的脸黑得不能再黑,转身就走。

    忻辉大叫道:“阿轩你忘了刚才答应过我什么――”

    “嘭!”的一声,贺鹏轩停也不停地离开。

    之后被忻辉明里暗里纠缠了一年,贺鹏轩忍无可忍,高中一毕业就出国读书。

    第二年,贺鹏轩父亲再婚,生母来争取还差两个月满十八岁的儿子的抚养权。她大闹婚礼,使得贺鹏轩外公脑溢血而亡,贺鹏轩心里生恨,当时的他年轻冲动,和生母动了手。这件事被人传的面目全非,无非指责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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