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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的小太阳! 作者:青瑷

    顺流而下,停在谁面前,谁就要吟诗作赋,或者慨然而歌。

    宋宥阳穿着一袭青色长袍,与朋友相谈甚欢,他面敷□□,眉清目秀,魏晋风流,淋漓尽致。

    不远处有马车粼粼而过,婆子凑到马车旁请示:“小姐,这附近有人集会,咱们再往前走几里地再歇息可好?“

    马车内坐着两名贴身丫鬟和一位高傲的小姐,她冷若冰霜,高贵凛然,眉梢一颗红痣更添三分妩媚。她眼睑低垂,冷冷道:“可。“

    马车走远,宋宥阳似有所感,转头望去,只见到马车一个角,转眼便消失在密林处。宋宥阳不以为意,继续与好友歌姬饮酒作乐,载歌载舞。

    第54章 第54章

    镜头一转到了大唐,宋宥阳这一世是一名宫廷画师,他面容模糊,穿梭在富丽堂皇的宫廷里,生活中除了作画,还是作画。他画过无双姿容的妃子,也画过貌若无盐的秀女。

    闲暇时候,他也轻装便服在长安的街头逛一逛,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些书画铺子,有时候会发现新的颜料,也会带回家试一试。

    某日他又来到这家相熟的店,一眼便看到伙计正在收捡一幅画。已经卷到一半,能看得出是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垂眸弹琴,寥寥几笔,勾勒出她的绝世风华,无可比拟。

    宋宥阳连忙请伙计稍等,打开画细细看来,越看越心喜,连那名女子左边眉眼出绘的一朵牡丹花都觉得恰到好处。

    伙计与他相熟,便告诉他内情:“这名女子是画舫魁首,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不知怎么被那有心人得知,暗中献于圣人。见过她的人本来就少,流传在世的她的画也就几幅,现在都要被收走了。“

    宋宥阳欲收此画而不得,他的身份并不能随意行走于后宫,自此辗转反侧,不能解矣。只听说宫里出现一名容妃,艳压群芳,深得圣人宠爱。

    有一次内侍来请,道圣人与容妃赏花,召画师前去作画。宋宥阳不知是喜是悲,赶紧整肃仪容,匆匆赶到花园中,果然见那朝思暮想的女子在一片花海中,眸中却毫无笑意。

    身穿黄袍的圣人却是爱怜她,与她分说这花儿的典故,乐此不疲。见画师到了,吩咐他远远站着作画,说要将这□□和绝色都留在纸上。

    容妃浅浅看了宋宥阳一眼,刚要移开视线却停住了,再看一眼,眉头微皱,似有所感。左眼那朵艳丽的牡丹仿佛感染到了她的愁绪,哑淡无光。

    内侍报前朝有事,宋宥阳的画才画了一小半,圣人便要离去。所有人跪送圣人,他走到宋宥阳的身边,看着那副画上容妃的样貌已经跃然纸上,圣人忽然下令,至此任何人不得描绘容妃,即刻将宋宥阳送出宫去,终生不得录用。

    宋宥阳被内侍拖走,容妃檀口微张,却是一言未发。

    宋宥阳成了靠卖画为生的平民,他终日作画换得微薄报酬,勉强果腹,夜里常常彻夜不眠,只画那惊鸿一瞥的容妃。画来画去终不能描绘其风采之万一,未画完便撕毁。

    他出宫不久,容妃身体日渐孱弱,太医查不到病因,只说心内郁结,药石罔顾。圣人迁怒众多妃子宫人,倾国之力仍未能挽回容妃的生命,眼睁睁看着她郁郁而终。

    得知容妃仙逝,已是半年之后,宋宥阳仰天长笑,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画作,疯癫而去,不知所踪。

    一曲悲歌,来到连年战乱的宋朝晚期,匈奴肆虐,大宋子民上阵御敌。宋宥阳是一名守城小卒,他们已经苦守五天五夜,粮草早就没有了,援兵遥遥无期,那些凶恶的异族在城下虎视眈眈,背后大批的百姓哭声震天。

    宋宥阳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是作为一名军人,一名男人,他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也要杀几个敌人才算够本。

    左腿被砍伤,一起从村子出来的虎子和小何都死了,尸体就摆在城楼下,他连替他们收尸都做不到。

    宋宥阳趴在城墙上,咬紧了牙,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抹抹眼泪回头,是他的队长,这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年纪轻轻,武艺高强。真正的统帅早就带着家眷跑了,带领着他们在这里苦守的正是这位队长。

    他也受了伤,敌人一支箭划破了他的左眼皮,差一点废了他的眼睛。此时血液干涸,挂在脸上有点可怖。

    他说:“还能坚持吗?“

    宋宥阳看着他,狠狠地点头,队长拍拍他的肩,说:“快休息一下,他们可能又要开始攻城了。“

    话音刚落,一支箭飞驰而来,又是那名力大无穷的神箭手。队长瞳孔一缩,将宋宥阳一把拍开,箭已到跟前,队长试图挥刀将箭矢斩落,已经来不及,箭穿胸而过,队长口吐鲜血倒地。

    宋宥阳眼看着队长抽搐几下,头一歪死去,整个人都怔住了,又有无数支箭飞上来。士兵们纷纷躲避,宋宥阳赤红着眼拿过一张弓,朝那个重重保护中的神箭手射出一箭。

    可惜悲愤并未给他的箭带来奇迹,跌落在离敌人十几步的地方,黑压压的人群涌上来,他们用匈奴语喊着:“杀!杀!杀!“

    宋宥阳与百十名士兵一起,阵亡于城楼上,他们全部死无全尸。

    ……一段又一段故事在不同的时空不断地上演,主人公宋宥阳与他的有缘人也许相见不相识,也许相识相爱而不能相守,也许是朋友,也许是路人,总之不得圆满。其中兜兜转转,总带着无所不在的宿命感。

    顾鹤是非常擅长捕捉人心最柔软的部分,他对画面的掌控力也非常高,拍出来的镜头唯美而震撼人心。现场的观众随着不同的故事引发不同的情绪,层层递进,有时候遗憾有时候喟叹。

    直到这一世,宋宥阳是一名街头混混,和女朋友分手以后,跟人打架受伤被送到医院,昏迷过程中很多破碎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流转,猛的睁开眼,世界一片混沌,只看见一双带着疤痕的双眼,这双眼的主人看着他,眼神无悲无喜,仿佛已经这样看了成千上万年。

    宋宥阳说:“你来了。“

    那双眼刹那间充盈融融笑意,镜头转到窗外明媚春光正好。

    最近在网络上随处可以听到的旋律响起,一段女声悠悠吟唱,一把清亮的男声徐徐道来:

    “每一次与你相见,都像是命中注定的重逢。

    你像低回婉转的歌,你像翩翩惊鸿的舞,你像高洁沉默的雪山,你像清冽潺潺的泉水。

    你来来去去,你自由自在,你不在我怀里,你在我的心里。

    你是我寂寞指尖的一枚银环,你是我亘古未言的梦境。

    我是你的什么?你说,你看到的世界,都有我的样子。“

    大屏幕上一直是高山流水的水墨画,女声悠扬,男声情浓,言语未尽之处,像画面中大片大片的留白,只待看客自去想象。

    观众席的灯全部亮起,画面变作黑底白字,开始滚动字幕,主演下面第一个就是卫覃。沉浸在这段诗朗诵中的观众自然留意到他的名字,他们都在探讨这个宋宥阳哪一世最有意思。

    卫覃和盛冬混在人群中走出电影院,外面又开始飘雪。坐到自己的车里,卫覃摸摸自己的脸,说:“艾玛我这脸好烫啊!拍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看起来真的还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亏了顾导,还有大家的帮助,要不然我哪能做到?“

    盛冬捏捏他的脸皮,说:“突然这么谦虚我真不习惯,不过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至少比较自然。你知道吗?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去看过你的作品,也现场听过你的歌,我的天,带着爱情滤镜我也只能说凑合。现在看起来你进步很大啊,赔不了我就放心了。“

    卫覃想想最初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盛冬已经来听过他的歌,羞耻的不要不要的,耳朵尖都红了。

    随着电影的上映,各种好的坏的声音立刻蜂拥而至。有说比较特别的,有说拉低青晟平均水准的,反正讨论量是上去了。

    票房嘛,比预期高一点,这大概都是托了排片的福,青晟的宣发早就准备好了各种方案,此刻卡时卡点的放出来,做舆论引导。

    普通观众没觉得什么,大概就是刷微博或者朋友圈知道有这么一部“小制作“的电影还不错,有空就去看看,不看也不觉得缺什么。

    但业内的人看到这个宣发架势,俨然是大阵仗了。于是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卫覃刨根问底,有嗅觉灵敏的主动联系卫覃的经纪人做采访,趁着他现在的身价还不怎么高。

    听说青晟最近内部也在洗牌,高层大变动,谁知道这个卫覃什么来头呢?小鲜肉都差不多,同样的词儿套在谁身上不合适呢?就当做个顺水人情吧。

    于是很多知名不知名的媒体,都成了卫覃刷屏。越是这个时候,卫覃和他的团队越是谨慎,说话小心翼翼,只求稳,不求别的,毕竟没什么根基,经不住风雨飘摇。

    情人节过后没几天就是贺岁档,大批贺岁片来袭,而《重逢》让出了黄金时段,但依然保证了一定的排片量,说起来,这比情人节的档期黄金档容易不了多少,可是它就是这样默默的□□着。

    谢家勇说:“盛总,太惹眼了。“

    盛冬说:“我知道,还会更惹眼的。魑魅魍魉们,都跳出来吧。“

    冬阳刚刚走上正轨,盛冬马不停蹄转战青晟,他不是铁人,可越是这样,越激起他的斗志。

    他和彭t不一样,他对待事业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如果做企业是一场战争,卫覃可能会稳扎稳打,可盛冬是不轻易出刀,但凡出刀必见血。

    他不是守株待兔的人,随手猎的豺狼虎豹只是锦上添花,他想要的一直都是纵横山林。所以他重生之后一心壮大,报仇都只是顺带。

    卫覃说:“你怎么看的这么透?花花草草你都看不见,只管朝自己的目标走吗?“

    “我的目标就是找到你,连做生意都是顺带。“盛冬笑的像头狐狸。

    他最开始做青晟和隐锋是想迅速积累资本,当这个目的达到,他立刻将它们甩给彭t和侯迪继续经营,转而用盛氏的壳子培养冬阳的人。

    找到卫覃,知道他的行业之后盛冬就已经想过把青晟再拾起来好好做。这时候于慕桐跑他面前上蹿下跳,他立刻眼睛都不眨一下将盛氏扔了重做冬阳,顺便将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从盛同辉身边解开。

    冬阳走上正轨,他立即接手青晟,换句话说,如果他找到卫覃的时候,卫覃是一名游戏从业者,他会更多的介入到隐锋的管理中去。如果卫覃从事的行业哪边都不挨着,盛冬也会根据他的特质进行引导性的培养,在卫覃成长的过程中,盛冬自信他一定可以帮他搭建好一个平台。

    当然这些盛冬都不会告诉卫覃,他不需要知道这些。盛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付出,他只是为自己的爱人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他需要的不是卫覃的感动或者感激甚至回报,他觉得卫覃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对于他而言,就已经是最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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