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提刑王翊
星际大宋 作者:玉临风
第17章 提刑王翊
冬季的雨虽不大,却绵绵不绝,夹着寒风,冷得刺骨。这场雨下了天夜,到第二rì,仍不见断绝,这样的天气别说张珏不敢出门了,连普通人没有要事,也不愿到街上去沾脚泥点。
屋檐水滴密密麻麻落不停,赶路人的斗笠、蓑衣都在流水,他到了县衙,不敲门外的鼓,直直跨进门槛,如同进入自家院子。
“什么人?”屋里躲雨的差人问道。
蓑衣人停步,微侧头,看向差人,露出斗笠下中年男xìng面孔。
“成都来的。”蓑衣人说着,出示符牌。
差人伸颈看了,散漫的神情lì kè 抖擞。
“我要见黄知县,你带个路。”
“是,里边请。”差人连伞也不敢去拿,冒雨带路。
雨天没人来告官,不用升堂,但知县黄昌平也够烦的,石心寺死了数十口人,他处理不了,只得上报。结果,大案震动四川,上面连连发书,他寝食难安,只怕追起责来,头顶乌纱难保不说,要是问他个罪,就要发配三千里了。
“知县,成都府来人了。”差人小心禀告。
黄昌平徒然惊了下,赶紧迎接。
“黄知县不必礼,我叫王翊,成都提刑。”来人摘下流水的斗笠,蹙了浓眉,“我为石心寺的命案而来。”
“来得好,这些rì下官吃不好睡不安,提刑来了就好,切就交给提刑了。”成都府派来的是提刑,说明这案子得查,不急着追责,黄知县喜忧掺半。
王翊道:“我只负责查案,许事还得知县支持。事不宜迟,我先去看看尸体吧!”
“现在就看?”知县问。
“是。雨天cháo湿,尸体变化快。已耽搁了这么些天,再不抓紧,就只剩白骨了。”
“提刑有理,下官这就陪同提刑。”黄知县也不换衣了,就着身公服,与王翊同往。
推开停尸间的门,股恶臭扑面,差人个个掩鼻。黄知县也捂了口鼻,但见身旁王翊面不改sè,只好撤了脸上的手。
“臭气有异。”王翊评道。
“因为太尸体被烧焦,qì wèi 与正常尸体不同。”黄知县道,“提刑请。”他先与差人进去点了灯。
王翊缓步而行,边走边疑道:“烧焦后再存放rì的尸体我见过不少,qì wèi 比这浓烈得。我疑是因为qì wèi 太淡了。”
黄昌平和几个差人已快被臭得东倒西歪,知县憋了口气,掀开盖尸布,“那是因为烧得太透了,所以qì wèi 不浓吧?”
布揭开的那刻,见惯了尸体的王翊都不由得愣。
那哪是尸体,分明是堆黑炭,碎成块块,由于搬运,有些成了粉末,好大堆,只怕不只个人,而是几个人甚至合在起,分不清你我了。
“这堆不知有几个人,发现时已经这样了,勉强看出有人体手脚的样子,才判定是被烧的人。”黄知县介绍道,“据我们的发现和目击者证言,这些焦透的尸体很可能是石心寺的僧人。火灾之时,没人看到那些僧人去了哪儿,事后也无人再看到他们踪迹,而且住持幻法已经què dìng 死亡。”
王翊握了块黑炭,捏便成粉末。“这是在瓷窑里烧的吗?”他yí huò 道,“听说还有未被烧的尸体。”
“有,邹家公子邹博与住持幻法,不过死状同样离奇。”黄知县示意差人。
又揭开块盖尸布,这回露出的是正常尸身,个老者平躺,但看不出是否和尚,因为头盖骨已不翼而飞,只剩半个头。
另张石床上,邹博的尸体也露了出来,同样只剩半个头。
“这种死法到奇怪了,有人挖了他们脑子?”王翊看不明白,也就不下评论,“还有别的死状的尸体吗?”
“还有,邹家个家丁,被人捏碎脖子而死。”黄知县又叫人展示出家丁。
王翊近了细看,摸了死者颈脖,不由皱眉,“凶手手法到歹毒,碎脖挖脑。但也非常人能做到的手段,要碎这脖子,所花lì qì 不小,若非练家子,普通人徒手难以做到。县内可有什么武艺高强的人?”
王昌平想了想,不敢隐瞒,“县里有些武艺的人下官都有耳闻,都知根知底,干不出这等事来。唯独近期,县内来了个叫张珏的年轻人,武艺奇高,摸不清底细。”
“近期来的?”
“他自己称是凤州人,别看年纪轻,杨进士的那个纨绔儿子养了八个打手,平rì横行城内无人敢敌,结果全被张珏招打得起不了身。杨公子后又找了三十个无赖,起围攻都没能制服,反被张珏打伤打残。”
“竟这等厉害?”王翊惊讶,“他在哪里?”
黄知县答道:“现住在邹家。”
“又是邹家?可是死者邹博那家?”
“正是,所以才可疑。听闻与邹家外甥女同来的,下官怀疑这人有些背景,提刑可托成都那边查查。”
“当然要查。”王翊已开始沉思,不过全无线索,“在这之前,我到想见见此人。”
就在这时,窗外天光亮,屋里明亮了几分。王翊望窗外,碧空如洗,云尚未散,却已朵朵放着微光,似玉般。
“天放晴了。”王翊道,“时辰还早,不如到石心寺走。”
黄知县称是,但他就不跟去了,派了个衙县为王翊带路。
登上山坡,王翊抬头望山顶,石心寺的残垣断壁在雨后的碧空下犹如肮脏的垃圾,黑乎乎,污了这天空。
“这火烧得好大,整座寺院全毁了,却未波及周围山林。”王翊奇怪笑。
整个案子在他接手的那刻便使他觉得诡异,现到了名山县,亲眼见了,yí huò 未解,反重几分。
带路衙差听了这话,毛骨悚然。
“你怎这么害怕?”王翊见他发抖。
差人不敢说自己害怕,只答道:“小的哪是怕,刚下了雨,小的觉得冷。”他指了寺门,“提刑请看,此处便是发现邹博尸体的地方,当时还有许脑浆涂在地上,这雨下,就洗尽了。”
王翊在门外看了看,惋惜道:“若能早点赶来就好。”
两人进了寺门,王翊骤然停步,直愣愣惊讶住了。
在他眼前的是佛教四大天王的塑像。不过这些石像倒了地上,而且残破不堪,手中宝剑、宝伞、琵琶、赤蛇,全都破碎,天王身体也裂出大洞。
“尊石像至少千斤,何人把它们推倒?”王翊再观周围,四周地面有坑洞、有槽痕,“怪了,这些痕迹怎么留下的?像是经历了场打斗。”
他只是随意说出心中所想,却引得身边衙差战栗。
“不会冷成这样吧?”王翊道,“要不我脱件衣服给你。”
“不……不用劳烦提刑!”衙差惊恐。
“看来不是冷。”王翊早看了出来。
衙差再忍不住,实话道:“小的确实不冷,小的是怕。”
“有何可怕?”
衙差惧道:“提刑难道没听说石佛走路?刚才提刑疑这里有场打斗,小的观这些神像,bsp;bsp;当rì,四大天王真活了过来,与什么妖孽打了场,才有这样的景象。”
“无稽之谈!”王翊斥道,jì xù 向前,他不信这些怪力乱神,查案年,无论离奇的案子,总有个合理解释。
不过jīng guò 这些石像时,仍不免瞥上两眼,因为太过离奇,已经超出他的所有经验。
“提刑若不信,请往这边看。这jiù shì 石佛行走的证据。”衙差指向寺院角,惊惧地颤抖着手。
不用靠近就能看得见,有堆巨石耸立在那边,王翊走了过去,脸sè为之变。那边有个池子,虽然下过雨,池水却仍只有半,池内的巨石虽破损严重,但还是看得出是尊巨大的佛像。
“这本是供在大雄宝殿里的,若不是自己走动,谁还搬得动?况且当天人目击,石佛行走时,还有人被其踩成肉泥,连尸体都不存了。”衙差战栗道。他虽未亲见当时情景,但见了现场,已经对目击者的话深信不疑。
“佛像碎在此,说明那战佛主败了。”王翊打趣冷笑,眼中yí huò 之sè却重,“住持的尸体在哪儿发现的?”
“在后山。”衙差又给他带路。
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与在寺中样,未能找到有用线索,但王翊到是发现树下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这里怎么会有火?”他yí huò ,“烧了什么?”
衙差哪知道,答不上话,到是越发觉得惊悚,jǐng惕着四周。
突然,林间yī zhèn “哒哒”马蹄声。
衙差惊叫,刀lì kè 出了鞘。
“慌什么?”王翊亦jǐng惕,环顾四处。
对面树丛枝叶颤动,他小心过去,以刀拨开树枝。
白影腾闪,衙差“哇”的声,吓得摔了地上,王翊却hā hā大笑。
“看你吓得,还当差?匹马而已!”王翊大胆摸了上去,那马也不怕生,任王翊抚摸,发出呼呼响鼻。
衙差从地上爬起,已沾了裤泥。再观,果然是匹马,纯白如雪。
“好马!”衙差不懂相马,但这马的毛sè身姿无时无刻不在昭示,它是匹万里挑的宝驹。
第17章 提刑王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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