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8
臣把陛下养歪了[重生] 作者:蜀墨生香
主使又是何人?”
关羽面色不变,回视道:“小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愿不愿听小人一言。”
高郁冷笑道:“你以为,本宫会相信卖主求荣之人的话?”
“豫王从来都不是小人的主。”
“那你所忠何人?”
关羽抬眸,无惧高郁含藏杀机的眼眸:“小人所忠何人,殿下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屋子里安静下来,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高郁直直的看向关羽,如亮出獠牙的猛虎凝视猎物一样,杀意尽显。
沉默半响,他忽轻笑一声,锐利的双眸直视关羽不自觉紧抿的双唇,一字一顿道:“果然是你。”
高郁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关羽却听懂了其中含义,应声道:“殿下英明。”
“奉承话就免了,若是真英明也不用被这般耍着团团转了。”话虽这么说,但高郁话中却无半分气恼,反倒有着终于解开谜底一般的畅快。
“殿下只是身在局中,被蒙蔽了双眼而已。”关羽低声道,“只要殿下肯答应小人一件事,小人就将所知全部告诉殿下,不仅如此,殿下若是需要,小人还可舍命同殿下演一出戏,为殿下争取时间。”
“你倒是直接,知道本宫需要什么。”高郁将桌面上的玉佩拿到手里,摩挲了会儿,“你的筹码本宫看上了,说罢,你想同本宫换什么?”
“小人是想,换一条命。”
“你可是想让本宫放了你?”高郁冷哼一声,蔑笑道,“你可知谋反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前日你在战场上杀了多少我南梁忠义之士,本宫若是放过你,怎么向为守护皇城而战死的英灵交代。”
关羽摇了摇头,桀然一笑:“小人自知罪不容恕,生死之事早已看开了。”
高郁略有些诧异,挑眉问道:“那你欲意为何?”
关羽抬眸微笑着,眼神忽得变得轻柔,亮得像夜空中刚刚升起的繁星,蕴了漫天的星河:“小人只是想向殿下换另一个人的命,讨他今生顺遂平安,再无祸事。”
高郁眉头微敛,想起了那日在楚州渡头的事:“你是说青竹?”
“嗯。”关羽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谈及恋人一般,羞中带涩,“我家小青竹脾气太软,又什么都不懂,我要是不在他身边,他定会被人欺负去……”
高郁轻笑一声:“你就那么相信本宫?你就不怕你死后,本宫就将青竹处理了?”
“太子殿下手握天下,又何必欺骗小人,再说……”关羽顿了顿了继续道,“不还有娄都尉嘛……小人纵使怀疑天下人,但娄都尉还是信得过的。”
“你威胁本宫。”高郁转身,声音忽的压低,眼神凌厉且危险。
关羽回视,丝毫无惧高郁眼中弑杀之色:“不是威胁,是请求。小人愿以性命助殿下一登大宝,只希望殿下能完成小人小小的心愿。至于娄都尉……殿下大可放心,小人在楚州时的确机缘巧合下与娄都尉说过两句话,不过都是托他照顾青竹之类琐事闲话,今日所言之事并未透露过半分。”
“你倒是打的好主意,知道阿琛是本宫的软肋……”高郁怒极反笑,“行了,你赌赢了,本宫答应你。”
关羽闻言,眼眶瞬间湿润,心中的重石轰然落下,化作尘埃消散于天地。
“小人祝殿下千秋万代,山河永驻。”
俯身叩拜,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留在世间最后的绝响。
他罪孽深重,满身血污,早已不求宽恕,无法救赎,只把心头唯一一处洁白留给了一个人。
他这一生别无所求,只要青竹余生能平安顺遂,便放心了。
只是君子一诺重逾千斤,他终究要食言了。
可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就只想做个整日腻在青竹身边,说说害臊话,偷偷豆腐吃的小人而已。
但这一愿,如今,也要落空了。
他的小青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p大点儿深渊巨口,cds的地雷
你们的鼓励蠢作者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感谢话好,就想着,努力完结,回报大家!
至于寄刀片的事,大家不要急,一个个的来!
第92章 藏刀
九月初一,因围城之战中止了许久的早朝又重新开始。
圣上重病不起, 太子摄政已久, 当日早朝便有人上书, 恳请太子早日登基。
战后人心惶惶, 此时登基既可威慑天下又可安抚民心, 可谓是名正言顺, 众望所归。
朝臣心急如焚,巴不得太子早点继位,可作为当事人的高郁却一点不着急。而且不仅不急, 他还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一样, 有意无意的避讳着登基的事。
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众朝臣不敢去烦善德帝, 只好天天在太子耳边提及,折子也一封封的往宣德殿里递, 但却如石沉大海, 了无音讯。
新帝未登基,便无法论功行赏,封赏一日未下来, 娄琛高显等人就不能离京。
高显实在闲得慌, 就带着驻北军下了淮南, 收拾豫王余党。娄琛刀伤未愈, 高郁怕他跟着出去弄裂了伤口,便直接下了禁足令,直到娄琛肩上伤口都结痂了, 才许人出殿。
伤愈后娄琛倒也提过想要回家,毕竟他也不是无家可归,京城里还有个小宅子打扫一番也可入住。而且他一个外臣,整日住在后宫算什么事,三天两天的还可以说是殿□□恤功臣,久了免不得招人闲话。
因此便找了个机会,趁着高郁来看望之时,娄琛提了此事。
娄琛本打算好好言说,分清要害,哪知刚一提及,高郁便拉下了嘴角,作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可怜巴巴的问:“阿琛是不是不愿与我在一处?”
“我也不是想困着阿琛,可实在是怕了。阿琛你可知,那日你浑身是血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魂儿都差点吓掉了……”
“从那以后我便每夜都会被梦魇所慑,每日不见阿琛一面,心里便不安生……”
“阿琛要搬出去也可以,那我就每日出宫探看,这样总行了吧?”
高郁深知娄琛脾性,吃软不吃硬,要是以太子身份命令,娄琛定是不肯,然这般退步,却像是委曲求全一样,好不可怜。
娄琛实是无奈,又不想高郁在如此重要之时还要每日抽空来看自己一趟,只好也做出了退让,商议着搬出太子寝宫,住到原先高显在宫中时住的偏殿。
偏殿与太子寝宫隔得并不远,高郁见娄琛已经妥协,怕再强求惹他不快,便应了下来。
高郁怕他无聊便给了块令牌,准他随时出入皇宫,只是每日需在落锁前回宫。
这日娄琛无事,练了套剑法之后便想着出宫一趟,去看看驻扎在城外的镇南军。
大战之后诸事繁杂,百废待兴,京城还好,不到半月的时间便已恢复了生机。
茶楼酒肆、商铺旅店都重新开始营运,出入往来也已恢复正常,逃难离开的那些陆陆续续归家,大街上又热闹起来,虽与往日繁华相去甚远,但却让百姓们看到了希望,不再恐慌。
从军营回来,娄琛没骑马,闲庭信步般在街上逛了起来。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娄琛绕着绕着竟来到了“六味居”门前。这家店伫立在此处已有百年之久,经历过数次战火的洗礼,仍旧屹立不倒。
娄琛看着时间尚早,就上二楼雅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听书一边想着之后的事。
说书人声音洪亮,顿挫迟疾,正讲着当年靖王与镇南将军征战西北,驱逐北齐的事。
这段娄琛两世前后听过数遍,早就倒背如流,因此听着听着便走了神,脑袋里只想着该怎么跟高郁提回西南的事。
高郁现下连皇宫都不许他离开,想要回西南简直是难于登天,可他既然答应了舅舅,就断不可能食言。进退两难,娄琛实在踌躇难捱,不知如何是好……
娄琛正想的出神,忽听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娄都尉,好巧,你怎在这里!”
娄琛一抬头见来人,也是一惊:“参见世子殿下,殿下您怎也在这里?”
“我与小舅舅才从淮南回来,正打算回家,刚巧路过‘六味居’”高显说着侧了侧身,后他一步紧随起来的正是云麾将军宁泽远,“刚才在楼下晃了一眼,见与娄都尉有几分相似,便想着上来看看……一看果不其然,娄都尉好些天不见,你的伤可好些了?”
“多谢殿下关心,下官的伤已快痊愈了。”
娄琛刚想站起来行礼,就宁泽远被拦住:“出门在外不用这么多礼数……”
“就是就是,都是老熟人了,拜来拜去的,你不嫌麻烦,我都嫌烦了。”高显也跟着附和,说了两句又转头问道,“对了,娄都尉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先前我在楼下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听到。”
娄琛无意与人分享心中之事,因此只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在听说书人讲故事,一时感慨,想起了从前。”
哪知他这么一说,反倒引起了宁泽远的注意,只见他耐下心来听了两句,而后轻笑一声道:“听故事……哟,这不是那我姐夫的英勇事迹吗?娄都尉也不早说,这说书人都是道听途说,说不得准。娄都尉若是喜欢听,且听本将军为你讲上一讲。”
娄琛刚想说不用,高显就兴致盎然的应声道:“小舅舅也会说书讲故事?可怎么从未听过。”
“那可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宁泽远抬了抬眸子,话虽是对着高显说的,但视线却一直未从娄琛身上挪开,“想听哪段告诉小舅舅,让小舅舅好好给你说道说道。”
“哪段啊……”高显眨巴眨巴眼睛,好似真在考虑一样,好一会儿道,“就从寿州借兵开始吧!小舅舅,你说外公怎这般英勇,当时京城局势未明,十六路的转运使都不敢轻举妄动,怎就他一个敢破釜沉舟,跟着父王就进京了呢?”
“所以说你天真啊……”宁泽远笑了笑,“要是刀架你脖子上了,你是肯也不肯?”
娄琛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听到此处登时一怔,错愕的睁着眼看向宁泽远。
“刀架在脖子上……”高显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半响没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讷讷道,“不是都说外公是自愿助父王一臂之力的吗?怎么会……”
“老爷子哪儿是自愿,那是你家父王逼的啊。”宁泽远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当年情况也同今次差不多,北齐大军压境,京城局势不明。只是与现在十万雄兵相比,当年还要差上很多,刚到西北的靖王根基不稳,手上可用兵马也只有七万。”
“北齐南侵,他亲率大军抵抗,但敌众我寡,打到后头连七万也没了,堪堪只剩五万。”
“再后来京中局势紧张,危在旦夕,靖王不得不回京勤王。只是这五万人他是如何也动不得了,于是便一狠心,只带了三百轻骑。”
“从西北到京畿,一路上路过二十一个州,整整六路,但他却一路都没停,反而饶了点远路,到了淮南西路。”宁泽远顿了顿,转头看向娄琛,“你可知为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