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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反派成个仙 作者:就酱
坐下。五个小娃娃在不远处打滚儿。
胡天先去对这五个嘱咐一番:“不要太靠近湖边,不要乱跑。知道吗?”
五个小团子排排站,手牵手,齐齐点脑袋。
胡天又想想,问:“你们现在是该吃什么了?”
红兔子拽着衣裳,扭扭捏捏:“只要不是荤的都可以吃。”
“真好养活。”胡天蹲下拿出一个乾坤袋,翻找一番,又拿出个攒盒,好似前番给归彦的准备。攒盒里放上各色小点心,干果之类的。
直把一个攒盒都塞满,胡天道:“吃完了,找我要。”
胡天再把五个的小脑袋都摸一摸,这才站起来同钟离湛他们玩去。
却见归彦此时蹲在酒桶边,甩尾巴。
胡天此番是扛着酒桶来的,他再取五只白玉杯分了,斟满递出去。
再坐到归彦身边,戳了戳归彦:“怎么啦?”
归彦扭头不搭理他,看着兔子用的攒盒直翻白眼。
此时钟离湛举杯:“良宵夜饮,旧友新朋,廿载再聚,无醉不归。”
众皆举杯。胡天抓了归彦放在肩膀上,举起酒杯来。
归彦探头看酒杯,胡天便将酒杯放到归彦面前去。归彦伸舌头舔了一口,又吐了吐舌头。胡天乐,拿出肉脯给归彦,自己举杯一饮而尽。
此桶酸浆妖酒封藏二十年,入口甘甜醇厚,回味无穷。不似酸酒,倒像花酿。
钟离湛叹道:“玉露琼脂当如是。”
陆晓澄看着酒杯:“不是说酸浆妖酒都是又酸又涩的吗?这个怎么这么好喝啊!”
胡天道:“陆师姐有所不知,酸浆妖酒要扛着摇,时间越久酸味越淡。这一桶还是当年小易箜扛着摇出来的。易箜他实诚啊!”
易箜实诚,所以一点懒都不偷,酒摇得异常好。加之二十年沉淀,便得此时佳酿。
胡天看着酒杯,忽而转身掏出一个酒囊来:“给易箜留一囊酒,等再见时,给他尝尝。”
胡天咕噜噜倒满一酒囊,收好,再去给众人斟。又是喝了一轮,聊了一轮话。
萧烨华感叹:“我觉得师弟特别厉害!我还困在三阶大圆满,师弟已经噌!噌噌!噌噌噌!”
陆晓澄翻白眼:“你能不能喝啊,噌个屁!”
萧烨华如若未闻,抓着胡天道:“师弟,你师父真好。为什么我那个师父就那么孬!”
胡天拍着萧烨华的肩膀:“师兄,你还有赵师叔啊。他也是你师父。”
“对!师父对我好啊。”萧烨华已然是醉了,“师父还让我对师弟好。所以师弟啊,你臻入四阶了,我要跟你讲讲。差不多该勘勘心魔啦!大家勘心魔,这心魔可是不好找。不过可以从神念歌诀入手。你神念歌诀是什么?我给你唱唱我的神念歌诀吧!”
萧烨华说着站起来,蹦到青石上,张开嘴唱:“卷帘残月藏,星辉沁瓦檐。清风欺路远,行人独惶――惶――呜――师父,你为什么那么想不开!我小时候你不是这么教我的……”
萧烨华说着,却是扑倒在陆晓澄身上去哭诉。
陆晓澄吓了一跳,继而感叹:“你这个二百五,人都是会变的啊。”
陆晓澄说着恨铁不成钢的话,手却是拍在了萧烨华后背上。
归彦跳下胡天肩膀,看着陆晓澄。
陆晓澄见归彦看她,笑说:“我娘说的,难受的时候,拍拍就好了。”
萧烨华便是渐渐平静了,忽而打了个酒嗝儿:“娘……”
“我是你奶奶!”陆晓澄举手一个手刀,把萧烨华劈昏了过去,再踢去一边。
叶桑眨眼,胡天瞠目结舌。
钟离湛咳了咳:“没想到,师弟的歌诀唱得这般好。”
胡天却好奇了:“神念歌诀是什么?刚才萧师兄唱得的确挺好听的。”
神念歌诀,乃是用来清心的小调。每个人的神念歌诀都不一样,寻常念过自可宁心静气。若是歌诀好,还可从中体察心性,乃至可斟勘心魔。
胡天惊讶:“这么灵。”
陆晓澄点头:“得要好的才灵。我依稀记得,穆尊的神念歌诀就很好。”
胡天立刻来了精神:“是什么?”
陆晓澄撇嘴:“忘了。”
钟离湛笑道:“我记得。穆尊的是,一棹水涟漪,千里河海天。安然花万载,生灭亿亿年。”
便是胡天初到乌兰界,下夜渡舟时,在舷梯上所听。
“怪耳熟的。”胡天道,“这心魔在哪儿呢?”
钟离湛道:“穆尊当年在其妹魂魄种下安然花,现下所寻也正是安然花。”
故而穆椿的歌诀中,心魔所在便是“安然花”。
胡天点头受教:“可这调调,都是五个字五个字的,跟个诗似的。我肯定是没有。”
“也不一定。”叶桑说,“还有一句话的。师父的他老人家的神念歌诀就是一句话。”
胡天立刻凑过去:“师伯歌诀是什么样的?”
叶桑站起来,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斩鬼除妖降魔屠佛杀仙弑神灭道!”
“我的亲娘。”胡天歪着草地上。
钟离湛哽了一下,叹道:“杜先生果然高人。”
叶桑坐下,笑:“师父可厉害的。师兄呢?”
“不瞒师弟师妹说,”钟离湛苦笑,“我至今未曾寻到自己的歌诀。”
胡天立刻坐起来:“师兄别丧气,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找?”
其实也不甚难,或是登级进阶时忽有所感,或是修行是有所领悟。总之用以清心宁神。
“没那么复杂。”陆晓澄落杯,道,“师弟想想,若是有那么一句话,你遇事总在嘴里心里念,偶尔还想唱一唱,那就便是神念歌诀了。”
胡天:“要是这样,我倒是知道我家归彦的。”
归彦本在一边啃肉脯,闻言抬起头:“嗷?”
除了叶桑,钟离湛、陆晓澄都将归彦当灵兽。从未曾听闻灵兽有歌诀,便是好奇。
胡天:“嗷!”
众人一愣,继而大笑。陆晓澄“咕噜”一下笑翻在地上。
归彦跳起来挠胡天,神念里嚷嚷:“坏蛋!我也知道你的!”
胡天被踩翻在地上,抓了归彦举起来,反问:“是什么?”
归彦四蹄乱挠,神念之中道:“打哪儿跌飞!打哪儿跪下!”
“对啊!”胡天恍然,翻身坐起来,抱着归彦,同他一起,“跪平躺好躺平歇歇歇足精神!爬起来再干一场!”
叶桑闻言愕然:“师弟在念叨什么呢?”
“我的歌诀!”胡天揉归彦,“我家归彦最聪明了!师姐我再念给你听一遍……”
胡天便是将自己的歌诀豪迈念一通。
钟离湛听完:“师弟果然……非同寻常。”
胡天哈哈笑,蹦起来:“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再举杯 ,接着我敬你,你敬他,他敬我,乱喝一气。
渐皆醺醺然。
“对酒无歌可堪憾!”叶桑猛然站起来,“我也同诸君唱一曲!”
叶桑说着,却是猛然拔出重剑舞起来。
倏忽重剑寒意起,夜色乍然凉如水。枝外残星凝几点,刃光现流萤远。又月华如轻纱,凌厉剑势,并添婉约。
一时酒醉人,人醉剑。
陆晓澄痴看一回,甩手搂住钟离湛:“钟离师兄,遥想当年,我也曾肖想与你结作道侣。”
“哦?”钟离湛转头挑眉,“师妹,我却是修得无情之道。道心有誓,不与人结道侣。且我以为,师妹现下更爱萧师弟一筹。”
“屁咧!那个二百五。“陆晓澄将酒杯抬起,倒了倒,未曾倒出酒来,便是放开手,“你们男人都躲远点,我现下最喜欢叶师姐!”
钟离湛笑:“可惜,我也是。这可如何是好?不如陆师妹快些行动,也好保我道心如初。”
陆晓澄却是没了应答,咕噜一声翻倒,滚了几圈,滚到了一边,她四爪并用,抓了个枕头――萧烨华――垫在脑袋下,哼了哼:“师姐寰宇第一美!”
钟离湛仍是坐着,继而抽出紫笛来,和着叶桑的步伐吹了一曲《律间十二化》。
其声袅袅,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少顷乐去,剑势止。
叶桑举剑回首:“霄!”
钟离湛和曰:“霜日。”
叶桑再起一式,重剑缓缓:“肃长风。”
“重剑鸣鞘。”
叶桑剑招骤老,一击而去,剑尖直指钟离湛,进而薄唇轻启:“杀。”
钟离湛笑曰:“杀得好。”
叶桑蓦然笑起:“师兄怎知我的神念歌诀?”
“竟是师妹歌诀,”钟离湛云淡风轻,看向不远处,“我只当兴起连句。”
不远处,胡天坐在草丛里,面前一个火盆,其上吊着钵。
他喝酒到了一半想起早前许诺给归彦的棒棒糖,这便做起来。
四周排排坐着小娃娃,眼巴巴看锅里。
胡天搅着糖,嘟囔:“连句不带我玩儿,算什么师兄。我也会背唐诗三百首。你们说是不是?”
五只兔子一起歪头:“唧!”
“跟我一起念,”胡天抓着长柄勺,摇头晃脑,“鹅鹅鹅,举头望明月,汗滴禾下土,处处闻啼鸟!”
五个小娃娃,奶声奶气:“鹅鹅鹅,举头望明月,汗滴禾下土,处处闻啼鸟。”
归彦蹲在一边翻白眼。
胡天却道“好好好”,说着将新做好的棒棒糖往小娃娃嘴里塞,边塞边夸:“为啥都这么乖咧?”
欢喜得不得了。
归彦此时却是蹦起来,超级生气,跳过去咬住胡天的手腕。
“哎呀,小归彦急了。”胡天乐,将事先藏好的一个七彩棒棒糖拿出来,递给归彦。
归彦不高兴,它比兔子大,比兔子好看,便在神念里嚷嚷:“我不是小归彦!”
“是是是。”胡天点头,“你是小祖宗。”
归彦更气了,神念嚷嚷:“我不小!”
“是是是。我家归彦最好了。英俊潇洒。那诗怎么讲来着?凉风有兴,秋月无边!”
胡天一拍脑袋学习了韦小宝,“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艾玛,我居然能背上这么长的话。”胡天躺倒地上笑起来。
归彦闻言气得直磨牙,猛然身形变大,跳到胡天身边。
“我还会背呢,”胡天却是真醉了,在地上滚了一圈,脑袋抵在了归彦前蹄子上,嘀咕,“我还会……”
归彦伸蹄子按在胡天肩膀,决议拍死这个醉鬼。
“我还会,”胡天此时却哼哼,“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归彦愣住,忽而想起陆晓澄的话。归彦便是伸蹄子想拍拍胡天后背,却是万般不顺手。
归彦鼓起腮帮子,撇撇嘴,闭上眼。
胡天虫子一样拱过去,脑袋埋在归彦毛毛里,抱住:“咦,手感不太对啊……”
胡天抬头,迷蒙睁眼。
眼前柔光闪过,继而他面前出现个少年。
面如玉,发如墨,眉似远山,薄唇微抿。眼下垂泪痣。
胡天吓一跳,酒顿时醒了,用力推开那人,蹦起来。
那少年错愕,歪了歪头,蓦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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