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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将军跑路了 作者:柳复雨
多少。”
他想了想,继续说:“关于北疆的资料,我家里的你肯定都记录下来了。我回京之后,去找大舅问问,看能不能讨到更加隐秘的一些资料。那边气候多变,不是沙漠就是草原,无论是寻找水源,还是确定方向,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次真的得拜托你了,你的磁力场系统修复好了吗?”
owl拍了拍胸口,“你以为我这几年的觉是白睡的啊?早就修复好了,不但修复好了磁力场系统,我还把远程射线扫描也修复好了,虽然很费能量,但是必要的时候,这玩意儿可是能救命的哟。”
两人就着去北疆之后应该如何做絮叨了半天,owl小心地戳了戳破虏,“你真的打算走了?”
破虏懂他的意思,苦笑道:“嗨,我不走,长平就始终长不大。再说了,你可知这些年他为了替我挡掉那些明枪暗箭阴谋陷害耗费了多大的心血?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人人都能看出我是他唯一的软肋?太子能看出来,姬暄能看出来,姬晔能看出来,余党众人更是能看出来。”
“我……我就说了嘛,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这点上,owl找不到姬隐的黑点,只能拿皇宫这个话题黑一黑了。
“长平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可是,现在等不了了,要不了半年,太子就要迎娶绣儿,这事儿谁都无法改变。楚家也是军功起家,现如今楚啸还掌管着一部分京城守备的权力,一旦楚家彻底站上了太子的船,那太子必然实力大增,对上大舅怕是也不怵,更何况长平一介势单力薄的小皇子呢,太子伸伸手指头,就能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他。”
破虏拍了拍owl的背心,“我得去北疆,我要打退北胡,拿下泼天军功,成为长平背后最锋锐的一根长|枪,太子等人才不敢随意动手。”
owl不满地翻了翻眼皮子,斜着嘴说:“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姬隐这个家伙。你这爱心得泛滥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你就不能想想你自个儿?当初是谁跟我说的,自己要去闯荡江湖,要白衣仗剑,让江湖中人见了你就口称一声钟少侠年轻有为啊?”
说着,比划了个仗剑而立的模样,“原先死活不愿意去打仗,说什么见多了厮杀,这辈子不想再看,你爹都跟你闹成那样了,打了你多少回,也没见你改主意啊?怎么这姬隐是有毒啊,还是迷魂药,你事事为他着想,这连打仗都愿意去了?你爹要是知道,你是为了姬隐才改主意的,他不得打劈了你!”
破虏看到owl这幅怪样,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你这三头身就别搞什么大侠出场造型了好吗,真的很……”
“滚!”
“我啊,不单单是为了长平。以前刚来这儿的时候吧,可能是我哥我爹我舅我姨母我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宠爱我,保护我,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时代也挺美好的错觉。”
“绝对是错觉!这个辣鸡的,封建的,没有人权的时代一点都不美好!”
“可是,随着我慢慢长大,有些狰狞的丑恶的东西浮出水面,我才知道自己当年的作为有多么任性。我爹为什么一定要把破虏军让自家孩子来继承?因为破虏军是我钟家人的命脉,是钟家人安身立命的所在。若破虏军的继承人不是钟家人,那钟家在皇帝那里就失去了用处,一个失去了用处,但又掌握了不少皇家内部消息,甚至见识过皇帝所有龌龊和不堪的家族,那等待我们的只有消亡。”
说到这儿,破虏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是一种传承,一种责任,并非咱们俩当初说的什么封建王朝的糟粕思想。我大舅的那个性子,这些年越发的像外公了,你看看他做的事儿,明知道太|子|党人在外罔顾百姓生死,疯狂敛财,草菅人命,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我不信他不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管,因为平衡!他怕打破了这种平衡,没了太子还会有其他儿子上来觊觎他的皇位,所以他宁可暂时养着太子这头狼,反正他远在朝堂,一天操心哪些儿子有野心都忙不过来了,哪里理会的百姓的死活?”
“所以,你选择姬隐?你不怕他以后也会变成现在这个老皇帝这样吗?要知道,现在这位昏聩的老皇帝,年富力强之时,也是一位挺英明的君主呢。”
破虏笑了笑,没有答话。起码,现如今看来,长平的心里是有百姓的疾苦的。至于日后,谁说的准呢?
太守府。
扬州太守看着坐在上首那位腰悬宝剑,端着茶杯一下一下撇茶汤的少年,再看看他身边围着那几个膀大腰圆,彪悍精壮的侍卫,这身上的冷汗是一层接一层的往外冒。
姬隐举起茶盏轻唾一口,闭着眼睛回味了半晌,这才笑眯眯地冲扬州太守说:“啧,白太守好享受啊,这上等的雨前龙井,我在宫里多年都未曾有机会尝一口,您这日子过的,可比皇帝自在滋润多了。”
这话一出,白太守两股战战,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殿……殿下何处此言,这……这……”他能说什么,说殿下尝错了,这不是雨前龙井,就是普通的茶叶?还是说,这都快入夏了,今年的贡茶还没来得及送入京城?
姬隐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开始打量这太守府后院大厅,“啧啧,好个富丽堂皇的地界,都说扬州城里富的流油,我还一直不信。想我掌管户部这么久,扬州每年交上来的税银总是拖拖拉拉,今儿上折子说某地涝了,明儿上折子说某地旱了,这旱旱涝涝的,税银肯定就缴不足。一个缴不足税银的地界,哪儿能富的流油,这不是胡扯吗?”
姬隐凑到白太守面前,拔出腰间的宝剑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您说是吧,白太守?”
白太守现在觉得眼前这少年哪里还有刚刚见到时那种心痒痒的惊|艳,说他是地狱而来的恶鬼也不过分啊!
他看着在自己脖颈处明晃晃的剑,只觉得裤裆一热,眼泪鼻涕都要下来了,“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臣万死,但求殿下饶了臣的一家老小,他们……”
姬隐看了一眼旁边的堂屋,听到里面传来支支吾吾的哭喊声,好似听到仙乐一般,整个人都心旷神怡了起来。他竖起手指摇了摇:“哎哎,这话儿说的,我何曾对你一家老小做了什么,无非是请他们去内室品茶而已,你这样说,可是指责我动用私刑?啧,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白太守还没喊出口的求饶就这么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里,他是真悔啊。早知道这位不是个善茬,早在胡家出事之后,他赶忙举家回京,求太子相救不就好了。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为了胡家那点家产,想着能不能在七皇子眼皮子底下做点手脚,这就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一家老小都陷人手里了。
姬隐翻看着手头的账本,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乙未年七月,收灾银十万两,自留两万两,送太子府八万两。丁酉年四月,取河工银子十七万两,自留七万两,送太子府十万两。己亥年十一月,截南洋贡银三十四万两,自留十万两,送太子府二十四万两。庚子年……”
伴随着姬隐微微沙哑的声音,白太守的脸色越来越灰白,他是真的想不到,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自己的这本私账藏的那叫一个隐秘,妻子儿女一概不知,他居然一进府内,就直接找了出来。
姬隐越看,心头火气越大,这些蛀虫真是乱刀分尸都不解恨。
自从那日之后,他这心底就烧着一把火,脑子里十分混乱,上一刻还想着干脆就放破虏自由,让他快活地去过自己的日子;下一刻就暴怒异常,恨不得建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小黑屋,把破虏锁在里面,只有自己能看到他,他也只能看到自己,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只属于自己。
两种思绪在他脑子里兵戈相对,闹的他这些日子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
这白太守是真撞他枪口上了,原本想着恐吓一番,收缴家产就行了。反正皇帝要的就只是银子而已,他已经动了胡家,再动白太守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可就算早知道这家伙有多贪多毒,当看完账本之后,姬隐心底的火气还是压不住了。
“查,扬州太守白学远尸位素餐,草菅人命,贪赂灾银河工银子无数,着即可撤职,押入大牢,待入京后请圣人查办!其家人,关押府内,等候圣人一并处置。”姬隐说完就走,再看这家伙一眼都闹心。
自从得到那药方之后,这些天姬隐一直忙着全城定点施药救人,忙乱了十多天,这瘟疫才算是彻底控制住了。还没等他歇口气,他上折子求侍卫的事情有了回音,皇帝仅仅又给他拨了五十个金枪卫,还连带着又提了国库的事情。
好嘛,这就是要他赶紧抄没贪官家产的意思。姬隐坐在马车里,看着手头的折子,眉心几乎要皱成一个死结。
要他来弄倒胡家,得罪太子,他干了。要他借着这次水患,抄没江南大部分贪官家产,得罪官员无算,这事儿他也办了。可他是真不明白,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只给他派了五十个金枪卫来。
金枪卫,说的好听,看上去也是彪悍雄壮,但实际上就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当初也就是为了替皇帝仪仗冲面子,每年选□□外形俊朗,身强体健的青年男子,平日里干的无非就是挂着精美的腰刀打打旌幡,龙旗之类的活计。这样的人,别说遇到太子派来的精兵了,就是遇到街上那群打惯群架的混混们,他们都招架不住!
是自己算计失误,还是折子上的措辞不妥,以至于让皇帝有了除掉他的心?
不可能啊,皇帝那人早没了当年的雄心壮志,要是除掉他,谁来给皇帝打前战,和太子面对面的硬刚?
指望姬暄?别说姬暄生母也是余家人,皇帝打心眼里就不信任他,就说姬暄那脑子,跟太子对上了,要不了三五回合,就死定了。
姬昀?这位都神隐的恨不得直接在皇宫里出家算了。
姬晔?这位倒是有心计,家世也行,奈何人家有个脑子清楚的妈,闲着没事儿就让姬晔表达自己对皇帝的孝顺和无欲无求,摆明了暂时不想掺和进来,皇帝想用也用不了啊。
至于身子不好的姬康和才四岁的姬旷,就更别提了。
算计来算计去,姬隐只得出一个结论,皇帝这是怕他经过此事心大了,脱离他的掌控,这才想要借着太子的手,好好给他吃一番苦头,让他知道到底该依靠谁,要乖顺要听话。
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皇帝之所以这样,就是脑子要坏掉的前兆。想到这个,姬隐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他自己坑了自己。他上辈子没给人用过这种药,只知道这药能让人暂时精神焕发,时日长久了,就会让人脑子变坏,性情狂躁,糊涂健忘,却不知道到底用多久才能见效。
罢了,事已至此,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姬隐从暗格里掏出一张纸条,再三看了几遍,心里稍微有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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