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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霸气威武 作者:秦风终南
要了。
闻祭主动走过去,对他招招手,卫梓诸屈膝蹲下。将他抱住,这个姿势完美错开了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卫梓诸长舒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狼煞已经重新开始活跃起来了,在沙木那的领导之下,它丝毫没有衰弱。在得到应允的那一刻,伸展着爪牙从西夜的小屋檐之下蹿出来,养精蓄锐的几年让它更加壮大,开始流窜于大片大片的沙域。
这对他不是好事,宁深的存在只会给他带来压迫感和威胁,这是源于骨血里的敌意。
他迫不及待的想回纳主,带着闻祭,那个地方会让他安心许多。因为那是他和闻祭待得最久的地方,他急需一种归属感,想确定自己拥有的物,或人。
这样的焦躁使得他像一只困兽,忍不住想撕扯爪下的任何东西。
闻祭毫无所觉,只是凭着本能给他顺了顺头发,一如以往的极具韧性,顺滑却坚毅。
阿祭。卫梓诸想这样叫他的名字,就像在纳主的那群生灵,肆无忌惮的在每一个角落呼喊这个名字,让他心生怨恨和暴怒。却因为闻祭喜欢它们,他要自己忍受这份煎熬,没有任何人和他分担。
“想回纳主了吗?那我们回去吧。”闻祭清冷的语调还带着点柔软,他自己听着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正心本就是一个没多大的孩子,也只能这样了。
“嗯。”卫梓诸的声音闷闷的,他有些不满自己这不中用的怯懦,就不能猖狂一点点?哪怕一点点,也不至于连个亲昵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闻祭启程回纳主后,思宏法师也紧跟着离开了普慈寺,他许下闻祭要寻找到那具躯壳的承诺,自然也是要完成的。
马车行驶在大漠里,一望无尽的沙漠和戈壁显得无比荒凉。风卷着黄沙,不知落于何处,也不知源自何起。天上盘旋着一只鹰,目光紧盯着下方,闻祭仰头去看它,漫不经心收回目光,看样子他们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可谁是猎物还得另说。
时隐时现的沙狼在远处徘徊,这场景无比眼熟。闻祭看着渐渐围合的狼群和用厚布蒙着脸的沙匪,敲击着马车的窗棂决定将这事交给卫梓诸,狼煞在这八成是找他的。闻祭往后仰倒,闭上眼睛不理会了。
沙匪中走出两个领头人,一个摘了面巾,露出一张俊秀柔和的脸来,另一个迟迟不摘面巾,身形有些僵硬紧张。
宁深挂着笑,眼中却情绪渐重,他开了口,却不说什么人话,“他不露脸是怕我,你又在怕什么?这是你儿子,又不是你爹。”
卫楚不看他一眼,目光锁在马车上,似乎要透过车壁看见那张年轻的面孔。他在无数个日日夜夜设想过,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一定是生得极好的,也许这些年不好过,但他还是会长得高大。最令人心痛的设想,是那个脆弱的幼子已经夭折,每当想到这里,卫楚都恨不能将宁深的腿打断。
宁深是不担心的,他打心眼里希望儿子死,却也清楚他们这一族的命有多硬。
他是不愿承认卫梓诸的,他的身体里本就流淌着敌视所有同族的血液,如果不是卫楚,这个孩子根本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甚至他当年主动离开这个世界都可以说是为卫梓诸好,否则,这个幼年同族恐怕要惨遭毒手。
不是没有父子温情,是压根没有父子概念。以个体为单位的奇威坦人绝对自私自利唯我独尊,任何同族都是地盘的争抢者。抛弃孩子是传统,孩子自己长大也是传统,除了伴侣任何同族休想和奇威坦人共存。
当年遇上围剿的队伍,宁深假装身受重伤坠马,引得卫楚放下卫梓诸来救他,趁机离开这个世界,将儿子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至今宁深还洋洋得意,颇为自得。他都大方的将地盘让给儿子自己离开,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
当然,如果不是卫楚以死相搏,他们也根本不会回到这个世界。为了伴侣,他竟然回到了存在即将成年的同族的地方,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伴侣!
宁深笑得邪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卫楚,像是胜券在握的猎手,绝不会放走手中的猎物,“你不敢承认吗?你就是不敢承认,在你心中我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否则你又怎么会抛下那个小东西来救我?”
是是是,他是觉得宁深很重要,但是儿子也是他最重要的人,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提起他当年居然抛下儿子那根心中的毒刺,这是要诛心吗?
卫楚无比绝望,他的对象,是个智障。
“不过你承不承认也不重要了,我知道就行了。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比我的命都重要。”宁深眼中含着深情,俊美柔和的一张脸将那句话的作用放大了无数倍,仿佛确实是重要到没了他都没法活。
卫楚绝望又清楚,自己心里放不下这个智障。
面前的马车移动了,似乎想要离开,宁深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厉声叱道,“小狼崽子长成了白眼狼,亲爹你都不认了么?”
马车帘子掀开了一点,露出卫梓诸的半张脸,在马车的阴影里,晦暗莫名。
“亲爹我认,但,和你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阿卫也是有爹的人啦!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可高兴的……
第95章 第 95 章
“你算是什么东西?”
这不知死活般的话半点刺不着宁深,半大点的玩意儿在这给他伸爪子,果真是活得安逸了。沙木那给卫楚说,卫梓诸这些年是在红莲教的仰仗下过来的,不缺吃穿有人伺候,既然这些年活得这么好,那他也就不欠他的了。
这神一般的逻辑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被卫楚知道又得是一顿揍。
卫梓诸看向卫楚,认真地叫了一声爹,但再多的就没有了。闻祭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突然明白卫梓诸那天那句话是有多真心,他确实是当他们都死了。
心里突然柔软得开始有些心疼,阿卫也从未说过委屈诉过苦,他也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被抛下过一次的人,怎么能忍受再被抛下?闻祭自认不是铁石般的心肠,但也不会多几分温情留给旁的人,他想……
不,他总是要离开的,一定要离开。
这样的念头一起,驱逐了所有的想法,闻祭看着卫梓诸沉静的脸,皱起了眉头。他一直坚定非离开不可,理所当然。缘由他以为是要寻回自己的躯体,他以为是要报复游乾和柯靖,但又似是而非。这些是他所想,但绝不是最重要的那点,这些像弥散的□□,阻止他探究真正的缘由。
如果他没有一点想留下的想法,思维就会沿着脑中的预设走,直到达成目标。但只要他开始探究这些事情的必要性,强烈的认同感如同指令,非逼着他接受设定。
“我听说,收留你的人是叫闻祭?”宁深向前走了一步,视线向着卫梓诸撩开的缝隙扫射,“你可知道他在哪?”
猛然听见自己的名字,闻祭愣了一瞬,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要说什么。
卫梓诸直直看着他,半点不见慌乱,“你是说红莲教前教主闻祭?他已经死了。”
宁深嗤笑一声,“文字游戏多幼稚,我说的是时空属派遣来的闻祭。若你看见他,帮我转告他,他有东西落我这了。”
帘子被彻底掀开了,一个小沙弥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目光沉静睿智。卫楚愣了,宁深挑挑眉,没料到马车里竟然藏的是个小和尚,这小光头还挺喜庆的。
宁深身边的人虽然没有摘下面巾,但是闻祭还是看得出来,那双眼睛和卫梓诸确实很像,黑沉沉的,视线聚集在某一处,像是无比专注。再看宁深的脸,几乎没一点相似的地方,倒是那身量相当。
“你说我有东西落你那儿了?可我从不记得见过你。”闻祭开口说道。
“你就是闻祭?”宁深皱起眉,那具身体死了,就换了具这样弱小的身体?“我这一砸,你还有命在吗……”
他后半句话有些含糊,听不清楚,闻祭问了句,“你说什么?”
卫梓诸有些焦躁的把人往后拉了拉,“你不要和他多说什么。”闻祭见他不安,想必当年的事情还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也不强出头,坐了回去。
影子一般坐在一旁的车夫扬起了鞭子,要驱马离开,一匹狼横在前行的路上,露出一口獠牙。一直未曾开口的卫楚感觉口腔中的唾液分泌得快了些,他得说些什么挽留他们才行。
“梓诸,你怨恨我吗?”
即便宁深就在前方不远处,那股令人不痛快的感觉越发强烈,但卫楚和他是不一样的。卫梓诸向前探出了一部□□体,抬眼看他,“我不怨恨您。”他的表情极其认真,也带着怀念,“我依然是爱您的,只是我不需要依靠你了,所以不会再如小时候一样跟着您。即使显得不亲近了,但这片心意请不要怀疑。”
卫楚瞬间红了眼眶,这样平静的态度比大发脾气还叫人难受,他已经成了一个完全脱离自己的,独立的陌生人。卫楚猛地看向宁深,目光中的怨恨如同化为实质,可他还是只看见一张不知死活的倔强面孔。
“好,你过得好便可。能见你一面,若你得空,常回……常来故地拜访。”卫楚别开脸,转身离去,另一个人打了个呼哨,所有的狼都分散开让出了一条路。
宁深见人走了,面容瞬间狠厉起来,看着面前这辆单薄的马车,几乎想要撕碎它。如果没有他,卫楚不必遭罪,也不必受这心理上的煎熬。可他也没有办法,卫楚想念卫梓诸了,他都为了他回到这里来了,让他们多相处一点时间又何妨?
但是只能一点点时间,再长一点都不行。宁深嘴角翘了翘,却僵硬无比,他对着闻祭说道,“我这有一样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你若随我走,我便……给你。”
他手中的那具躯体是被扔掉的,谁知道是不是乱扔的垃圾?但是管他呢,先吊着胃口,把人引来再说。宁深打着这样的主意,面上更是一脸高深莫测。
闻祭掐着手中的佛珠,仔细看着他,想要看出一点端倪来。若说是诓骗,在没见着他的时候宁深也是这样和阿卫说的,那他手中肯定是有什么。就算是诓骗,现下也是为了阿卫随他们回去见卫楚,这也无可厚非。他垂下眼睑,掩去怜悯,阿卫碰上宁深这样的祸害,真是可怜了。
“我随你去。”闻祭痛快应下了。卫梓诸瞬间紧绷起来,但是这是闻祭做的决定,他不会反驳,只是瞪着宁深说不出话来。
车夫扯了扯缰绳,改了道。闻祭退回车厢里,伸出手覆在卫梓诸的手背上,“阿卫,我不是个看重俗礼的人,也不会说生身之恩之类的话束缚你。父母无德即不愚孝,宁深么,你无需理会,我只想知道他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可以。”卫梓诸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不要和他接触过多,他实在是阴晴不定,若是有对你不利,你一定要待在我身边,我定会护着你的。”
这话听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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