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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偶像画风清奇 作者:关悦
我看他现在和世界挺融洽的啊，老卫你眼神还行吗？”
卫永言竖起食指，神秘一笑：“不，我指的是那种凤凰涅，浴火重生过后的格格不入。”
走过灯光闪烁的红毯，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将墙壁上张贴了各大影星海报的楼道留在身后，柳问琴跟着剧组一行人到达了电影节举办的大厅。
耳边传来的都是不知含义的异域语言，柳问琴细心观察四周，模仿他人一同行动，外表看去怡然自得，没有丝毫局促。
原本的他第一次踏上异国土地，又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国际盛典，其实就算脸色再怎么从容，内心也是颇有几分忐忑的。
可现在，他的全副心神都沉浸在前不久的意外发现中，喜悦让他整个人像是裹在一层温暖的棉絮里，倒对入围电影节这件飞来横财般的事情不怎么在意了。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相见，很快就能够证明他这份爱恋究竟是不是两情相悦，心中忐忑被激动和喜悦所掩盖，他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期盼的笑意。
柳问琴按捺住心情，佯装镇定地和身边人谈天说地，目光却飞快扫过远处已经落座的众人，不动声色搜寻着顾曲的位置。
可惜的是，顾曲没看到，却看到了咬牙切齿朝他走来的明俊驰。
明俊驰来到他面前，满脸厌恶地冷哼：“见了鬼了，怎么每次遇到你，我就都没个好事？”
柳问琴收回目光，和善一笑：“是吗？似乎只要你没好事以后，我的运气总是不错呢。”
看到他们两个争锋相对，尹含薇保持着优雅微笑，不动声色往旁边移了几步。
作为柳问琴的经纪人，这样难得的机会纪睿自然是要陪着的，冲鼻的火药味让他急忙横插到两人中间，正面对着明俊驰嘲讽：“哟，这是哪里来的大明星？这么趾高气昂的，是不是觉得得奖已经十拿九稳了？拿不到的话可不要哭鼻子啊！”
柳问琴瞥了自家经纪人一眼，心情有点复杂：他这样子看着像是老母鸡护鸡崽子……
而被纪睿这么一激，明俊驰顿时板起脸就要转移火力，不过万幸他们没能吵得起来，因为这时候卫永言和乐正海结伴走了过来。
在华容英的介绍下和几个年轻演员打了招呼后，华容英和乐正海随口讨论起一些和拍摄有关的问题，卫永言却像是不经意一般，转头和柳问琴聊了起来。
柳问琴对待长辈向来恭谨，他没有冒昧开口，而是卫永言问一句，他再答一句。
怕明俊驰趁机捣乱，纪睿在一旁警惕地瞪着对方，柳问琴他们的对话没听进去多少，但飘进耳朵的仅有几句已经足够他心里止不住的起波澜了：听着这个趋势，对方是要找自家艺人拍戏啊！
卫永言是国际知名的一位导演，他涉猎颇广，可惜拍摄过程又快又随心所欲，虽然拍过的电影数量比大部分导演都多，得a类大奖的也就那么两部。
不过就是那么两部电影，已经足够他在国际影坛站稳脚跟了。
即使国籍不是华国，卫永言却一直对自己华人祖辈的文化怀有深厚兴趣，他的不少作品都蕴含丰富的华国元素，这次更是打算拍摄一部地点在华国，主演也是华国人的电影。
如果他选择柳问琴拍摄他的电影，对他而言是选个合眼缘的便宜演员随便拍拍，对柳问琴而言却是天上掉馅饼。
纪睿掐指一算，点头确认：就算拍出来再烂，那也是合算的！
“女士们先生们，请尽快坐到属于您的位子上。”
在纪睿边防备明俊驰边权衡各方面利益的时候，台上已经开始用英文和德文交替提醒各位来宾就座了。
和柳问琴聊得正欢的卫永言咂咂嘴，摸了摸他满是胡子的下巴，干脆道：“好，那么接下来的事之后再聊吧，等会儿结束记得来我房间啊。”说完摆摆手，招呼乐正海一起回了座位。
纪睿急忙凑过去问：“问琴，怎么样？”
柳问琴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导演说我的气质和他剧本中的一个角色很符合，而且是主角，他让我等下去他那里具体商量。”
果然！纪睿欣喜若狂：“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
短短几句对话之间，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一个大机会，纪睿看着卫永言的背影，心中既惊且喜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
可当他瞥到旁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四处看风景，其实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明俊驰后，顿时欣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台上仍然在提醒各位来宾就座，不停重复的话语里似乎多了点催促。
柳问琴整顿心情，正打算和众人一同动身，这时一道匆匆来迟的身影闯入大厅。
一见这道身影，他心中瞬间被喜悦溢满，立刻急切地出声呼唤心上人，却没想到被另一道声音抢在了前面：
“顾影帝！”“子麒！”
柳问琴和明俊驰同时止步，两人对视一眼，火光雷光电光齐齐炸开。
两人同时移开目光，又问：
“偶像你去哪了？我一直在等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没事吧？”
顾曲左右看看他们两个，用笑容掩盖了眼底掠过的一抹不自然：“抱歉，我去了趟厕所，没迟到吧？”
“就快迟到了，如果你们几个再不回位子上坐好的话。”
这次率先答话的却是尹含薇，她看着旁若无人的他们三人，美目之中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鱼丽：周代燕飧宾客通用之乐歌。
尹含薇：呵呵，三个男人一台戏。
第65章 静观
可经过这次短促相会后, 这一天柳问琴再没有找到和顾曲单独相处的机会。
电影节中, 众人的座位自然都是和自己的剧组成员安排在一起的, 导致他和顾曲之间距离重重, 像是隔了一道长长的银河。
而当天电影节结束后，柳问琴按照卫永言的吩咐来到了他的酒店房间。
一打开门，一阵喧闹的乐声迎面袭来, 旋律沉闷到像是把人按在灰烬里挣扎扑腾，扬尘四起, 给人带来无尽的窒息感。
突然间，原本嘶哑疯狂的歌声转为婉转低沉，像是闷窒的灰烬被狂风刮走, 仿佛连呼吸着的空气都焕然一新。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自由感涌上心头。
“咔嗒”一声,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只见卫永言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搭着一只放在小桌上的老式录音机。
他看了柳问琴一眼，问：“感觉怎么样？”
柳问琴深吸一口气, 回答：“我现在就想知道他的故事。”
这是一个以现实中某位自杀身亡的鬼才摇滚歌手为原型，经过改编和夸张，并建立出一个虚幻荒谬世界后的黑色幽默喜剧故事。
主角莫然是一名如日中天的摇滚歌手，可他受众人追捧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他的歌声, 而是公司为他精心打造的明星形象。
伪造的形象让莫然一直感到很绝望，他感觉一切都是虚假，没有人是真正喜欢他的，也没有人能够听懂他的音乐想要表达什么。
于是他瞒着公司偷偷做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努力, 可多次尝试都受到打击后他的绝望感加剧，甚至因此患上了躁郁症，以至于他在一次演唱会上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自虐式举动。
可他却没有想到，他越是行为出格，越是自残自虐，人们越觉得他是个把灵魂奉献给艺术的人，于是越加地为他疯狂。
最终莫然彻底崩溃，他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不再听从公司对他的指示。
他褪去夸张的妆容，穿着一身简单的服装，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开了一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多余举动的演唱会。
演唱会刚开始，全场座无虚席；演唱会结束，只剩下他一人。
而他仍然忘情歌唱着，像是要把自己这一生所有的热情都燃尽。
歌声消散，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场地，感觉自己再一次被全世界抛弃了，他狂笑数声后找出早已准备好的汽油，点燃了一把火。
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了一切，甚至连画面都在火焰中剥落，可就在这时，像是凤凰涅一般，光芒一丝丝绽放，显现出一个熟悉的镜头――那是莫然刚向唱片公司推荐自己时，青涩而满含期待的那张脸。
这副画面里的他一开始就不愿意配合公司的安排，坚持要按照自己的风格演出，可是表演彻底失败，专辑无人问津，他也被公司解约。
结局的他剪了头发，找了一份安稳的工作，每天过着平凡却安定的生活，只有在遥望远方的体育场馆时，眼中才会燃起一丝火焰。
之前的一切到底是他的臆想，还是时光倒流的分岔口，导演没有做出解释。
故事停在了这里。
听完导演的讲述，柳问琴斩钉截铁：“我喜欢这个角色，我被他的歌声打动了。我想演莫然，卫导，我需要怎么做才能获得这个机会？”
卫永言愣了一愣，他还从没见过这种连条件都不问，甚至经纪人都不在就迅速表态的演员，他本着职业道德劝说道：“其实我对你挺满意……可你真的想好了？我拍这部电影只是玩票性质的，只考虑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商业性艺术性什么的一概不管，很可能拍完以后就是石沉大海，对你的身价提升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我不是华国国籍，拍差了是一无所有，就算拍好了，电影也没法参选华国的任何奖项，没有奖项的话，你以后很难在国内继续立足下去的。”
柳问琴毫不犹豫：“只要卫导你同意，我现在立刻就可以通知经纪人，然后签字。”
卫永言看着他坚定而充满希冀的眼神，却忽然神色一变，他把完整的剧本塞到柳问琴手里，改口道：
“不行，我发现你还差了很重要的一点――虽然体会过，可现在的你已经忘记了对世间一切失去希望是什么滋味，这样子是绝对无法演出后期的莫然的。”
“我再给你一段时间，回去好好想想。”
经过和卫永言的这次谈话，柳问琴把大部分空余时间都扑到了剧本上，同时他却没忘记注意顾曲的动向。
可在电影节举办的后面几天时间里，他仍然没有找到和顾曲单独相处的机会。
电影节时就不用说了，电影节结束后，住在同一家酒店的他们又各有事务：顾曲总是跟着几个国外导演和影星谈笑风生，而柳问琴别说上前搭话，他连他们在说些什么都不清楚，只能咬紧牙关暗下决心今后要学习外语。
好不容易等到顾曲一个人，这时的柳问琴又不巧要和找卫永言讨论剧本，过程中导演对他越加满意，只不过就是咬定还差了一点，对此他只能表示心情复杂。
难得轮到两人都有闲暇，明俊驰偏偏又要打着向顾曲学习演技的旗号跑来掺和一脚，柳问琴只觉得这家伙的碍眼程度简直突破往日极限。
就这样，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几天中，众人一次次聚集，一次次散场，播放大厅的屏幕上光影不断变化。
一部部各有特色的电影播放完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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