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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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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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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级的石阶, 余慕娴轻叹一声,心道,无自知之明之人,实无药可医。
叹过楚宏儒,余慕娴未来得及理清思绪,便闻楚宏德传唤。
凝神跟着近侍走下石阶,余慕娴头一次察觉,原来这世上不单单是上台阶令人敬畏。
但使台阶多,一口气下上百来级,也会让人心生戚戚。
“圣上……”瞥到楚宏德与楚玉姝正立在前处,余慕娴即与两人见礼。
“余卿……”见余慕娴到了身侧,楚宏德精神忽地转好了几分。
低眉望着楚宏德的鞋面,余慕娴霎时明白楚玉姝所言非虚。
方才她在高处时,楚宏德尚需楚宏儒扶着,才能慢行。
而此时,其却是健步如飞。
“恭喜圣上康健。”应景的说过吉祥话,余慕娴低声道,“圣上命臣所司之事,如今皆有起色……”
“是吗?”转头与楚玉姝对视一眼,楚宏德道,“真是辛苦余卿了。”
“这是臣分内之事……”躬身将本该交与楚宏儒的折子转呈给楚宏德,余慕娴道,“这是臣明日上朝时,要呈与贤王的奏折……请圣上御览……”
“还是些钱粮上的事?”记得之前下令命余慕娴管回了户部,楚宏德没有伸手接余慕娴的折子,“余卿做事寡人放心……这折子便是不必看了……”
摆手将楚玉姝召至跟前,楚宏德道:“余卿,今日召你来,不是为朝中之事……寡人与你许诺这般多年,是时候践言了……”
“这……”知晓楚宏德要提楚玉姝的婚事,余慕娴顿顿袖口道,“殿下尚且年幼……臣不急一时……”
“余卿这又是在说哪头的话?”背手在前头慢行几步,楚宏德道,“乾平三年的话,寡人从未忘怀……”
“圣上……”躬身记起乾平三年是她入朝之时,余慕娴仰头偷看了楚玉姝一眼,低声道,“如今朝势不稳……”
“何处不稳?”嗤笑着甩袖转身,楚宏德道,“贤王不是将六部诸臣笼络得极好吗?”
“这……臣惶恐……”余慕娴叩首道,“臣以为朝中列位臣工皆是忠圣上之人……”
“且余卿是个中翘楚不是?”温声将余慕娴的话头截住,楚宏德道,“从乾平三年算起,卿已是在寡人跟前操劳了近十年……这十年,卿有功,也有过……卿面善心慈,原是贤人之象……但卿却万万不能忘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寡人这般明事理……”
“是……”记下楚宏德的敲打,余慕娴低声道,“臣日后定会依上训行事……”
“嗯……”见余慕娴听懂了自己话里头的意思,楚宏德点点头道,“余卿是明白人,客套话寡人亦不想说……姝儿是个女子,有些话不便与余卿,寡人虽是天子,却又是姝儿的长兄,故而些许话也不便与余卿说……余卿若是当真心悦姝儿,便择日往礼部递个折子吧……”
“圣上……”闻楚宏德已是松了口,余慕娴心头一颤,却是半晌未想得出回话。
待着楚玉姝走到跟前,俯身要将她扶起,余慕娴才后知后觉地朝着楚宏德道:“谢圣上恩典。”
“呵……”满意地望着余慕娴面露喜色,楚宏德不紧不慢道,“余卿既是心想事成了,便该收心了……”
“是……”低眉与楚玉姝对视一眼,余慕娴道,“臣记下了。”
“嗯。”挑眉示意楚玉姝退下,楚宏德与余慕娴独立在阶下。
“寡人听姝儿说,余卿写了封私信要贤王还权于寡人?”似乎不满“还”字,楚宏德眉间尽是寒霜。
“臣惶恐。”避开楚宏德言语中的锋芒,余慕娴慢声道,“臣只是要监国早日还权于朝,并未言贤王还权于圣上……”
“这般说,余卿也是觉得贤王监国时,有越矩之举?”楚宏德盯着余慕娴的眼睛,道,“贤王监国时,寡人曾召过六部诸臣询问,他们皆言贤王监国时,有贤主之风……”
“圣上莫要因时言伤己……”推断出六部可能有人动过拥楚宏儒为帝的心思,余慕娴斟酌片刻道,“当下时节,不比定都邺城时……乱世不可存弱主……”
“所以余卿也觉诸臣之罪可免?”楚宏德长叹一声道,“寡人危难时,并非未想过以江山托贤王……但寡人有子,贤王亦有子……若是江山托与贤王,寡人实不知寡人之子如何自处……”
“圣上这般说,臣便是懂了。”理清楚宏德的重心还是在太子身上,余慕娴抿唇道,“但,圣上若是大病初愈,便斩功臣……”
“寡人也知诸臣对寡人有怨言……但不给他们些许惩戒……待寡人百年之后,太子临位,岂不是大患?”想过楚宏儒长子与太子年龄相仿,楚宏德拧眉泄出了几分杀气。
“圣上三思。”余慕娴劝言道,“虽朝中不缺能吏……但若是一时失了太多重臣……”
“看来余卿是知晓朝中哪些人与贤王有勾结……”楚宏德压低声音,“是何人,余卿可密告于寡人……”
闻楚宏德在此处等着自己,余慕娴心底一寒。
待权衡过利弊,余慕娴朝着楚宏德一拜道:“回圣上,臣不能说。”
“不能说?”楚宏德额上挤出几道纹路。
“当真不能说?”手中把玩着楚玉姝递来的名册,楚宏德低眉锁住余慕娴。
“不能。”余慕娴直腰道,“圣上断不可意气用事……”
“呵……原来此时在余卿眼中不过是意气用事?”挤兑过余慕娴半句,楚宏德自嘲道,“此时,寡人却是后悔将长公主许与你了……”
扬手将楚玉姝递上的名册丢到余慕娴眼底,楚宏德道:“论揣测人心,余卿还不到火候啊……”
低眉望着折面上的“名册”二字,余慕娴紧紧手道:“臣惭愧……”
“既是知晓惭愧,那便先将相印还回来吧。”楚宏德道,“驸马的名头原比相爷威风……”
“是。”言语中听不出半分恼怒,余慕娴恭恭敬敬朝着楚宏德一拜,道,“日后臣不能长侍圣上跟前,还望圣上顾及身子……”
“何时你也变得这般啰嗦了?”挥手将余慕娴扶起,楚宏德道,“朝中之事,卿不必做,可宫中之事,卿不能不管……”
“这……”余慕娴讶然。
楚宏德大笑:“寡人将姝儿许与余卿,却不单单是成人之美……余卿既是能与姝儿成事,那余卿日后便亦是太子的长辈……寡人观朝臣,单论品性,却是没有比余卿更宜教太子的人选了……”
“那窦大人?”记得此事之前是许与窦方的,余慕娴垂目。
虽自窦远失势其,窦家便在朝野销声匿迹。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思过窦驰深得楚宏儒宠信,余慕娴总觉窦家不会这般快倒下。
“窦方么?”楚宏德顿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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