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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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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春暖 作者:肉书屋

    花开春暖第31部分阅读

    性子长大的,如今要强按着他成亲,哪里容易?!”

    周夫人用帕子抹起眼泪来,李小暖歪着头想了想,笑着说道:

    “这事儿,倒不如请贵妃做主,看好了人家,就请皇上下一道旨意,赐婚就是,成了亲也就好了。”

    李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小暖说的倒也在理,小恪那孩子,虽说有时候胡闹了些,大礼上是明白着的。”

    周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姐姐也是这么打算的,等她好些了,就进宫求了贵妃,干脆让皇上指门亲事算了。”

    第125章 尾随

    古云欢又听周夫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就被李小暖拉着,告退出来。

    两人出了明远堂院门,古云欢拉着李小暖,心有余悸的低声说道:“恪表……那个人,怪不得你那个时候就觉得他不对劲,还真是……唉,这男人跟男人,小暖你不知道,好恶心!”

    古云欢脸色古怪起来,李小暖轻轻咳了几声,“可不是,这种人,最恶心了!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了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日子,真不知道怎么过!”

    古云欢连连点着头,舒了口气,低声说道:“幸亏……幸亏……,唉,真是吓人。”

    李小暖斜睇着古云欢,笑着没再接话,两人沉默了走了一会儿,就分开路径,各自回去歇息了。

    三年一次的省试眼看着就要开考了,金志扬二月下旬就开始闭门读书,准备四月的省试,古萧跃跃欲试着,想下场一展身手,却被随云先生拦了回去。

    李小暖松了口气,李老夫人淡然着,仿佛压根就没有过让古萧参加今年省试的打算,只忙着交待着古云姗,打点着金志扬要下场的事。

    周夫人焦急不安起来,想方设法挑了几次话头,都被李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堵了回去,想去找随云先生说话,又不敢上门,只和古云欢抱怨着,可古云欢的婚事一天天逼近了,周夫人不得不放下古萧没能下场的烦恼,将精力转到了古云欢的婚事上。

    古云欢和郑季雨年纪都不小了,两家都希望早点成亲,古云欢的嫁妆什么的,几乎都是现成的,两家就议定了五月二十六的好日子,这眼看着没多长时候了,要准备的琐碎事还多得很呢,周夫人很快就被无数的琐碎事烦得顾不得烦恼别的事了。

    周夫人和古云欢忙着婚礼前的种种琐碎事,李小暖也跟着忙了起来,从早到晚打点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

    景王府也渐渐低调着忙碌起来。

    内书房里,程恪坐在窗前的扶手椅上,手里拿着本书,眼睛却出神的望着窗外。

    周景然坐在桌前,翻看着张折子,凝神想了半晌,转头看着程恪说道:“这主考,除了诚王和信王的人,别的都行。”

    程恪回过头,看着周景然,苦笑起来,摊着手说道:“咱们的人,诚王和信王必定也是这么想的,再说,咱们这些年……过于沉寂,朝里也没几个可用的人,除开咱们、诚王和信王的人,有才能有资历,能做这主考官的,哪有几个?这几个人,个个也都是猴精,必定不肯淌这趟混水。”

    “嗯,满朝的人,咱们都扒拉了两遍了,就没个合适的人!不是这家的人,就是那家的人,哪家也不是的人吧,不是不肯做,就是才学上差了些,或是品性上不够,担不起这责来!”

    周景然皱着眉头说道,程恪想了想,低声说道:“有个人,倒是合适。”

    “谁?”

    “钱继远,虽说钱家是向着信王的,可这钱继远,脾气古怪犟直,一向为人公正,我倒信他,至少不会过于偏颇信王一系,才学上也足够,只有一样,就是这取士上,只喜欢奇峰突起,字句瑰丽这一种。”

    周景然缓缓点了点头,

    “嗯,这钱继远,倒是个能公正取士的,一味喜爱奇文丽句这一项,倒也无妨,还有三个副考官呢,也不能只凭他一人喜好,这人虽说脾气古怪的让人厌气,可耿直有信,嗯,就是他了,这一科,能略少些鬼魅之事,也就足够了。”

    “嗯。”

    程恪低声答应道,周景然将折子扔到桌上,往椅背上靠过去,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着程恪问道:“古家那个大女婿,叫金什么?今年也要下场?”

    “金志扬,听说是要下场。”

    “小古不考了?”

    “嗯,先生怎么肯让他出……先生哪肯让他这会儿下场,若是名落榜外,岂不是伤了先生的清誉?”

    程恪摇着扇子,撇了撇嘴说道,周景然转过头,满眼笑意的看着程恪,程恪轻轻挪了挪,轻轻“哼”了一声,周景然笑了起来,半晌,才低声说道:

    “金志扬,你让人安置安置,别落了榜,也别太出彩。”

    程恪点了点头,低声答应着,“嗯,你放心。”

    从春节到三月中,李老夫人身子一直倦怠着,时好时坏,请了太医过来诊了脉,倒也没说出什么不好来,只说让好好歇着,李小暖有些心急起来,想来想去,禀了李老夫人,想去福音寺烧柱香,给李老夫人祈祈福去,李老夫人笑着答应了,嘱咐她记着去看看唯心大师。

    隔天,李小暖收拾了东西,带着孙嬷嬷和魏嬷嬷,启程往福音寺去了。

    李小暖的车子还没出城,程恪已经得了信儿,遣洛川往景王府送了个信,自己骑着马,带用l※1等几个小厮和十几名护卫,远远缀在李小暖车子后头,也往福音寺去了。

    周景然听了洛川的禀报,在内书房转了两圈,吩咐人取了年前收的几罐极品茶末和一套前朝的紫砂茶具,坐了车也赶往福音寺去了。

    李小暖的车子绕着福音寺走了大半圈,径直进了离寺后那片古村林最近的一个院落。

    程恪不敢跟的太紧,只远远瞄着李小暖的车子进了院子,院门随即关上了,直到傍晚,再没见李小暖出来。

    院落后面有个角门和福音寺直接通着,李小暖下车洗漱后,换了衣服,吃了点东西,就带着兰初和孙嬷嬷,从后角门进了福音寺,在观音殿和药王殿上了香,又跟着僧人念了几遍平安经,出来去了后面方丈室,陪着空秀方丈喝了几杯茶,说了半天闲话,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李小暖告辞出来,直接回去院子歇息了。

    周景然赶到福音寺时,程恪正在院子里转着圈,见周景然从车子上跳下来,皱着眉头问道:“你来做什么?”

    “见到小暖没有?”

    周景然急切的问道,程恪“啪”的合上手里的折扇,背着手径直往屋里走去,周景然忙招手叫了远山过来问道:“见到没有?”

    远山瞄着屋里,含糊着禀报道:

    “回周爷话,跟了一路,进院子了,南海在外头守着呢。”

    周景然舒了口气,伸展着手臂打了个呵欠,“我就说,看你家爷那张脸就知道了。”

    说着,背着手,闲闲的进了屋。

    程恪坐在窗下的摇椅上,正慢慢晃着,看着窗外发着呆,周景然坐到旁边,用扇子敲了敲程恪的手臂,笑着说道:

    “她既来寺里,必是要进香的,今天不去,明天必定要去,不过早晚,还能见不到了?咱们明天跟她在寺里来个偶遇!你想好了没有,跟她说什么?”

    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你来做什么?”

    周景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一来,是帮帮你,你的事,哥件件都放在心上,二来,正好,看看能不能见着大师,我带了几罐上好的茶末,还有套前朝的紫砂茶具。”

    “想让大师给你卜一卦?”

    程恪直起上身,看着周景然问道,周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哪敢想卜卦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师肯给谁卜过卦?能见一面,请个安,说几句话,就不错了,至不济,能把东西送过去也行。”

    程恪点了点头,想了想,安慰道:

    “咱们见不着,别人也一样见不着不是,我听父亲说过。”

    程恪顿了顿,凝神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才低低的接着说道:

    “就是前一阵子,我把咱们要放手一博的话说给父亲的时候,父亲说,早年皇上问过大师,四位皇子的命相,大师没答皇上的话,后来皇上又问,大师说,他也看不清楚。”

    周景然聚精会神的听着程恪的话,皱起了眉头,程恪转头看着他,接着说道:

    “父亲说,连大师都看不清楚,必是变数太多。”

    “也许是大师不想说。”

    周景然低声说道,程恪点了点头,看着周景然,郑重的说道:

    “三分天命,七分人事,你既生在皇家,这三分天命就占了,七分人事,咱们都做足了去,这事,必定能成的。”

    周景然看着程恪,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起来吃了饭,穿了件厚棉斗蓬,带着兰初,从离寺后树林最近的角门出来,往林中走去,隐在暗处远远盯着院子的南海急忙起身,疾奔回去报信了。

    周景然和程恪急忙收拾了出来,从福音寺前门进去,一路找了进去,寺里各个大殿都是人来人往,没有哪个殿是封着不让人进的,程恪拧着眉头,叫了南海过来问道:

    “你看着她进了寺里?”

    “回爷,小的看着李始娘出了角门,赶着给爷报信,没看到李姑娘进寺里。”

    程恪狠狠的瞪了南海一眼,低低的训斥道:“做事越来越不经心了!哼!”

    周景然用折肩轻轻拍着手掌,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恪说道:

    “若不是到寺里来,还能去哪里?难不成?不可能啊!”

    “你是说,后面的林子?”

    程恪也反应过来,周景然看着程恪,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同时往福音寺后门走去。

    第126章 定心

    李小暖带着兰处,沿着隐约可见的林中小径,往林子深处走去。

    已是暮春时节,林中春意盎然,处处绽放着饱满的生机,松鼠成群结对的在树上欢快的跳下跃下,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小小的金丝猴从枝头一跃而过,无数羽毛鲜艳明丽的鸟儿婉转的唱着歌,在林中翻飞穿越着。

    李小暖也被满满的春意感染着,心里雀跃着欢快起来,和兰初指点着闲花春草,说说笑笑,慢慢往唯心大师的院落逛过去。

    到了院门口,两人推门进去,兰初转进了旁边门房里等着,李小暖穿过几道院子,径直往正院走去。

    正院里,中年僧人微笑着迎来出来,双手合十见了礼,掀起正屋帘子,让着李小暖进了正屋。唯心大师跌坐在佛像前的金丝蒲团上,节奏缓慢的敲着木鱼,正喃喃念着经,李小暖踮着脚尖,走了几步,在大师深后的蒲团上轻手轻脚的坐下来,学着大师盘膝跌坐着,双手合十,垂着眼帘,听着大师绵长悠然的诵经声。

    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师诵好了经,缓缓站起来,转身看着弯着腰,苦恼的拍着小腿的李小暖,微笑着挥了挥手,

    “进来喝茶。”

    李小暖又拍了几下小腿,感觉腿上的麻木好些了,才慢慢的走到东厢窗下,侧着身子坐到塌沿上。

    唯心大师也不多管她,看着中年僧人放好了茶具,动作舒缓的分起茶来。

    李小暖歪着头,专心的看着他从茶罐里取了两银匙茶末,轻轻倒进仿佛透明的白玉杯子里,拎起红泥小炉上小小的银水壶,一边缓缓的往杯子里注水,一边用细长的青玉匙或快或慢的搅动着杯子里的茶末,片刻功夫,茶叶末就在水面上分出浓淡,浮现出一副夜风吹拂,疏星朗月的图画来。

    唯心大师满意的看着杯子,轻轻推到了李小暖面前,李小暖满脸赞叹的欣赏着杯子里的图画,笑着问道:“大师昨天夜里赏月去了?”

    唯心大师笑着点了点头,又分了杯茶,端起来慢慢品了两口,招手示意着李小暖,李小暖看着杯子里渐渐变化着沉淀下去的茶叶末,笑着说道:

    “这样的好看的茶,哪里忍心喝,我还是等这幅画沉淀下去再喝吧。”

    唯心大师看着李小暖,笑着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

    “跟我学分茶吧。”

    李小暖坚定的摇着头,

    “我还是喜欢喝茶叶,好好的茶叶非得磨成这样的末末,真让人想不通!”

    唯心大师放下手里的杯子,盯着李小暖看了半响,才慢吞吞的说道:

    “如今京城的名门望族之家,都盛行这分茶之艺,你往后总要侍奉公婆丈夫,主持中馈,这也是姑娘家要学会的技艺。”

    李小暖抬头看着唯心大师,想了想,摇了摇头,笑盈盈的说道:

    “我知道大师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又不想嫁到那些名门望族、朱门绣户中去,就算是我想嫁,也够不上不是,再说,我也学不会,看了这么多回,也没看不明白,大师就那么搅来搅去,怎么就能搅出字啊画的,真是神奇!”

    唯心大师盯着李小暖看了半响,抬了抬眉梢笑了起来,端起杯子喝光了茶,起身说道:

    “陪我到后头园子里走走去。”

    李小暖答应着,跳下塌,和唯心大师一处,往后头院子里走去。

    程洛和周景然守在树林处,从早上守到正午,也没看到李小暖的影子,程洛焦急的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着,渐渐不耐烦起来,转头吩咐着洛川,

    “去院子里瞧瞧,看人回来了没有。”

    洛川硬着头皮答应着,往李小暖居住的院落掠去,这大白天的,闯人门户,唉!

    不大会儿,洛川回来禀报道:

    “回两位爷,没有回去。”

    程洛拧着眉头,又遣人道福音寺和附近仔细找了一遍,也没见到人,和周景然面面相对着,一时困惑起来,周景然皱着眉头,用扇子轻轻敲着手掌,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难道真是去见大师了?”

    程洛迟疑着问道,周景然摊着手说道:

    “我哪里知道,刚刚空秀不是说,大师有云游去了。”

    “那是大师不想见你!”

    程洛没好气的说道,周景然站起来转了两圈,看着程洛说道: “这都正午了,先回去吃饭吧,让人在这里守着,有什么动静赶紧禀报了就是。”

    程洛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吧,我不饿,吃不下东西,再说,等人禀报了再赶过来,人早进到院子里了!”

    周景然(看不清)不得起来,想再劝程洛,见他满脸固执着,没半分商量的样子,只好叹着气说道:

    quot;好好好,我就陪你在这儿守着。quot;

    说着,转身吩咐清平,

    “去,让人把饭菜送过来,爷今天就在这里赏景吃饭了。”

    清平答应着,转身去叫饭菜了。

    两人吃了饭,程洛越来越不耐烦起来,隔个半刻钟一刻钟的,就让洛川去李小暖居住的院子看一看回来了没有。

    直到临近末末,才远远看见李小暖带着兰初,从林子深处走出来。

    周景然急忙拉着程洛随在树后,看着两人缓步走过,从院子角门处进去,才从树后出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发起怔来。

    “真是去见大师了,她和大师什么时候认识的?”

    周景然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洛问道,程洛摊着手,同样茫然的看着周景然,周景然用扇子轻轻敲着额头,来回踱着步,突然顿住脚步,看着程洛说道:

    “走!去找空秀,他肯定知道!

    程恪连连点着头,两人急步往福音寺后的方丈室走去。

    进了四月,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汝南王妃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

    这天一大早,汝南王妃收拾停当,上车往宫里求见程贵妃去了。

    到了宫门口,递了牌子,不大会儿,程贵妃宫里的小太监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引着汝南王妃往蕴翠宫进去了。

    汝南王妃见了礼,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刚说了几句话,眼泪就涌了出来,

    “……娘娘您看看,这可怎么好?就这样三番四次的见不到人!照理说,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家不是父母看好了,说定了就定了的?可偏偏这孩子,就跟人家不一样,这死犟筋性子,我和王爷竟扭不过他去。”

    汝南王妃用帕子抹起眼泪来,程贵妃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汝南王妃疑惑的说道:

    “年前议亲姚家时,不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恪儿是不是还想着姚家姑娘?若是这样,就再托人去一趟姚家,定了这门亲事就是,那姚家始娘虽说平常些,倒也过得去,你也别太挑别了。”

    “娘娘不知道,姚家这门亲事,也是他犟着头,非退不可才退了的。”

    程贵妃惊讶起来,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究竟来,汝南王妃泪眼汪汪的看着程贵妃,接着说道:

    “我这趟来,就是想求着娘娘,请娘娘给挑户人家,求皇上下道赐婚的旨意,也好让他早点成了家,有个子嗣。”

    程贵妃仔细想了想,看着汝南王妃说道:

    “小恪那样的倔脾气,只怕……求皇上下道旨容易,可万一他拧了筋,就算你强压着他成了亲,还能压着他圆房不成?这事,你也别急,我来想想法子。”

    程贵妃沉吟了片刻,才笑着说道:

    “要不,端午节时,让他过来帮我招呼招呼客人,我也劝劝他,那许多闺秀中,他总能挑个中意的姑娘出来,不管他挑了谁家姑娘,你只管答应下来,别多计较就是了。

    汝南王妃舒了口气,眉开眼的连声谢着程贵妃,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送走了汝南王妃,程贵妃歪在榻上,思量了半晌,遣人去请了景王进来说话。

    景王陪着程贵妃说了大半天的话,拧着眉头出了宫门,回到景王府,在大门口下了车,一路思量着慢慢晃进了内书房,和程恪咬着耳朵,直商量了大半天。

    当天晚上的汝南王府青涧院,乱成一团。

    程恪喝得醉熏熏的回到青涧院,梨蕊忙带着几个丫头接了进去,一个丫头正要上前侍候他去了外面的大衣服,却被他一脚踢了出去,梨蕊唬得发着抖,一时呆住了。

    程恪转头看着满屋的丫头,突然狂喊乱叫起来,发了疯一般,把正在屋里侍候着的丫头连踢带踹的赶了出去,又满院子找着、往外踢着赶着侍候他的丫头们,

    “出去!都滚出去!一堆烂木头,滚出去!给爷滚得远远的!”

    一边赶着小丫头,一边狂叫着千月、远山和南海等小厮的名字,梨蓖带着人退到院门口,急忙遣了小丫头,去叫外院的小厮先进来侍候着,又赶紧让人去禀了王爷和王妃,自己带着人守在院门口,往院子张望着,片刻不敢离眼。

    王爷和王妃已经歇下了,听了禀报,急急的披衣起来,也等不得桥子,只一路疾奔了过去。

    第127章 礼物

    到了青涧院门口,只见院门口挤挤挨挨站满了战战兢兢的小丫头,梨蕊远远看见王妃过来,急忙迎过来,曲膝请了安,边跟着王妃往院子里冲,边惊魂不定的禀报着。

    王妃惊恐茫然的听着梨蕊的禀报,顿住脚步,转头看着汝南王,伸手拉着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梨蕊也跟着哭出声来,汝南王眼神凌利的盯着梨蕊,厉声呵斥道:

    “哭什么!”

    梨蕊立即止了哭声,大气不敢出,王妃也止了哭泣,王爷轻轻拍了拍王妃,低声安慰道,“不过就是醉酒撒酒疯,有什么大事,先进去看看再说。”

    王妃连连点着头,跟着王爷进了正院。

    正屋门口,远山等几个小厮垂着头,目不斜视的垂手侍立着,梨蕊急忙上前打起帘子,王爷和王妃进了屋里,

    程恪斜歪在东厢榻上,仿佛睡着了,千月和南海垂手侍立在榻前。

    汝南王眼神阴寒的盯着千月,千月垂着头,屏声静气的侍立着。

    王妃急忙扑了过去,抚着程恪的脸颊’焦急起来,

    “小恪,你怎么样?哪里难受?醒酒汤喝了没有?怎么就这么着躺在这里,要着凉的……”

    梨蕊也忙跟过去,取了几个垫子,托着程恪的头,小心的垫着,程恪仿佛一下惊醒过来,“呼”的坐起来,随手抓着个垫子砸向梨蕊,瞪着眼睛叫道: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滚!滚得远远的!恶心!”

    梨蕊惊恐着往后退去,王妃忙抱住程恪,急急的安慰着他:

    “好好好,让她滚让她滚,你别急,小恪,你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啊?”

    王妃的声音里带出些哭腔来,汝南王忧虑的看着程恪,挥手斥退了浑身颤抖的梨蕊,想了想,转头吩咐南海。

    “去,请胡太医来。”

    南海答应着,急步退出去请胡太医去了,王妃稍稍定了定心,搂着程恪放到靠枕上,轻声安慰着他,

    “这些丫头不好,母亲再给你换,咱们换好的丫头进来使唤,你别急,啊?”

    “不要!不要!那些烂木头!那些女人!一个也不要!”

    程恪猛的抬起头,胡乱挥着手,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汝南王妃忙扑了过来,一下子哭出声来,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丫头们不好,咱们再换,就是木头,也有好木头不是,不让她们侍候,那让谁侍候你?”

    程恪猛烈的摇着头,

    “不要女人,让千月侍候我,南海也行,洛川,男的就行,不要女人,不要那堆烂木头!”

    汝南王眯着眼睛盯着程恪看了片刻,慢慢移着目光,从千月身上移到了侍立在门内的洛川身上,又转到了远山身上。

    不大会儿,南海引着一顶小桥飞奔进了青涧院,胡太医在院门口下

    了轿子,被南海拖着,一路奔进了正屋。

    王妃站在王爷身后,愁肠满腹的看着凝神诊着脉的胡太医。

    胡太医诊了差不多一刻钟的脉,才放回了程恪的手,转头看着汝南王,恭敬的禀报道:

    “回王爷,世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浮躁了,心里有些火气,在下开幅清心败火的方子,喝几天就好了。”

    王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丝笑意,吩咐小厮带着胡太医到外头开方子去了。不大会儿,小厮取了药过来,王爷和王妃看着人煎了药,又看着千月和南海喂程恪喝了大半碗,眼看着程恪平静下来,才站起身,点着千月等人,沉声吩咐道:

    “好好侍候着世子,若有半分不妥,哼!”

    屋里屋外的小厮忙躬身重重的答应着,汝南王扶着王妃往后走去,边走边低声安慰着她,

    “好了,别哭了,什么不让女人侍候的,不过是醉了酒,撇酒疯罢了,明天等他酒醒了,自然就好了,咱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找这逆子算帐!”

    汝南王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汝南王妃走了向步,又不放心起来,顿住脚步,忧虑的说道:

    “爷,几个小厮,哪会侍候人的,小恪又是个讲究挑惕的性子,这要如……”

    “好了好了,他在外头,不都是这几个小厮侍候着的?你就别多操心了,先回去吧,明天再说。”

    汝南王妃想了想,伤心的叹着气,点头答应着,被王爷推着,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青涧院,安排梨蕊带着众丫头先到倚红阁歇着,才和王爷一起,坐着亮桥回去歇着了。

    四月省试考完没几天,就放了榜,金志扬榜上有名,紧接着的殿试上,又中了二甲第二十七名,赐了进士出身。

    金家和古家一片喜气洋洋,古云姗急急的差人往台州府报着喜信,金家和古家满府派了赏钱。

    古云姗过来,和李老夫人、周夫人商量着,在南北讲堂巷金宅和古家,连请了几天戏酒,古家也不将将安静了小半个月,就又热闹非凡起来,李小暖只忙得手脚不闲。

    汝南王府和景王府都差人往古家送了贺礼过来,程恪又单请了金志

    扬,在德福楼庆贺,中间,景王也凑巧过来,和金志扬说了半天话。

    晚上回来,金志扬就悄悄和古云姗商量着,是先外放好,还是先从京官做起好,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隔天一大早就一起赶到了古家,找李老夫人讨了主意,金志扬又写了信,八百里加急问了祖父的意思,才拿定了主意,先外放,从地方官做起。

    没多长时候,金志扬就点了京西南路唐州府长青县县令,只等古云欢婚事过后,就启程赴任。

    从初春起,京西南路大旱,省试过后没几天,周景然和程恪就领了赈济和灾后劝农的差使,忙着和户部计算赈济银子,寻找积年老农询问农事,和吏部讨要人手,找工部商量打井和水利上的事,一时忙得片刻不得闲。

    两人商量着,上了折子,准备等五月里汝南王府老太妃生辰过后,就赶往京西面路,坐镇指挥着赈济和灾后劝农的事去。

    四月末,傍晚时分,程恪和周景然从疲惫的户部出来,骑着马到了西大直街街口,程恪勒住马,看着周景然说道:

    “我得去趟西大直街越秀斋,下个月祖母生辰,给她挑件新鲜样的礼物去。”

    周景然轻轻拍了拍额头,有些懊恼的说道:

    “你不说,这事我真是忘得干干净净了!老太妃的生辰礼,我还没准备呢!一起去看看吧。”

    “哪里要你准备的,你府里有王妃,这样的人情往来,王妃自然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哪里要你再操着心、亲自去选什么礼物的?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今天一天也累得很了。”

    程恪急忙劝着周景然,周景然转过头,挑着眉梢看着程恪,狐疑起来,

    “往常里,碰到买东西这种事,你巴不得我给你掌掌眼,我就是再不想去,你也得拖着我去,今天怎么反常起来?反常既为妖再,你想做

    什么?”

    程恪紧紧抿着嘴,只不理他,周景然嘿嘿笑着,伸手拍了拍程恪的肩膀说道:“走吧,哥陪你一起去。”

    程恪皱着眉头,只好和周景然一起,往西大直街越秀斋过去了。

    两人在越秀斋后门下了马,掌柜得了信,急急的迎了出来,堆着满脸笑容,躬着身子引着两人进了后院花厅。

    “最近有什么好东西?”

    周景然微笑着问道,掌柜躬着身子,恭敬的答道:

    “还真有几件好东西,有一对从西边刚刚送到的琉璃瓶,半人多高,流光溢彩,正正好,又是百子棒寿的花样,还有件翡翠大雕件,也是极好的东西,是花开富贵的式样,还有件……”

    “让人拿过来看看。”

    程恪不耐烦的打断了掌柜的话,掌柜忙笑着答应道,“是是是,你看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两位爷稍候,这就抬过来。”

    不大会儿,掌柜就指挥着十来个伙计,小心翼翼的抬着对琉璃瓶、一件花开富贵翡翠大雕件,还有其它五六件古玩摆件,摆在了花厅里。

    周景然一件件仔细看着,挑别着,转头看着心不在焉的程恪,笑眯眯的问道:“我看这几件,件件都不错,你看中了哪件了?”

    程恪目光扫过几样东西,指着那对琉璃瓶说道:“就这个吧,祖母喜欢这样通透的东西,摆在小佛堂里也合适。”

    周景然连连点着头,“我也觉得这件好,你既定了这件,我就要那件羊脂玉观音吧,老太妃也必定喜欢的。”

    “嗯。”

    程恪点头应承着,掌柜眉开眼笑的报了价,急忙吩咐伙计小心着将两件东西送到汝南王府和景王府去。

    周景然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走吧,真是乏透了。”

    程恪坐着没动,看着周景然,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你先回去,我再看看别的东西。”

    周景然眯起眼睛,盯着程恪看了半晌,笑了起来,转头吩咐着掌柜,

    “去,把你们铺子里最好的首饰都拿过来,还有还有,有什么珍本古籍的,也统统拿来!”

    掌柜急忙答应着奔了出去,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第128章 失望

    周景然摇着折扇,坐到程恪旁边的椅子上,端着杯子,笑眯眯的喝起了茶。

    片刻功夫,掌柜带着两三个伙计,捧着垫着红绒布、上头摆满了各色金玉头面首饰的托盘过来,摆放在花厅正中的桌子上。

    托盘上满满的放着各色珠、玉、金、珊瑚、宝石、玛瑙、玳瑁等等各色各样的钿、钗、簪、冠、镯等物,程恪站起来,走到桌子前,仔细看着,看到合眼的,就掂起来,再细细看看,周景然也站起来,用扇子拨着盘子里的饰物点评着,

    “这梅英采胜簪不错,这个这个,这件绿雪含芳簪更好。。。。。。”

    程恪也不理他,自顾自仔细挑着,挑了半刻钟,选了件羽毛点翠嵌珍珠节节富贵簪,和一支树叶形翡翠步摇来,在托盘里又拨了一会儿,再挑了对金刚石镯子出来。

    周景然掂起来步摇,仔细看着,步摇的花头和针挺,是用一整块玉雕刻出来的,针挺是极浓的墨绿色,末端颜色稍淡,依势雕成曲折的树枝形,又分成几个小小的树杈,末端扣着金环,金环上系着一片片翠绿的精致异常的树叶,稍一摇动,枝摇叶摆,灵动异常。

    周景然举着步摇比划着,

    “这要是戴上,该是何等的风情!”

    程恪吩咐掌柜包了几件首饰,亲手拿着,和周景然一起出了越秀斋。

    两人上了马,缓步往回走着,周景然转头看着程恪问道:

    “这些,你打算怎么给她?”

    “祖母生辰,她总是要来的,我当面给她。”

    程恪低声说道,周景然拧着眉头想了相问道:

    “万一她不过去呢?那丫头,极能沉得住气。”

    程恪抿着嘴,半晌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走了一阵子,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认真的说道:

    “端午节的那份人名单子,越早越好。”

    “你放心!”

    周景然忙点头答应着,程恪送周景然到了景王府,看着他进了大门,才拨转马头回去了汝南王府。

    瑞午节,程贵妃在广晴阁请各家命妇及未出阁的姑娘饮宴欢庆,古家也接到了贵妃的邀请,却是只请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李老夫人告了病,周夫人一早起来,穿了大礼服,进宫去了。

    还不到未正,周夫人就回到了府里,换了衣服到了明远堂,忧虑感慨着和李老夫人说起端午宴上的事来,

    “小恪就那么醉薰薰的冲了进来,看那样子,连人都认不清楚了,冲着钱夫人就长揖下去,结果揖到一半,就一头跌倒在大殿上,刚扶起来,又吐得一身一地,到处都是,边上几位姑娘离得近了些,被薰得简直受不住,贵妃脸都青了,唉!”

    周夫人愁眉不展的叹着气,眼泪都要下来了,李老夫人惊讶的看着周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愁眼相对的呆着了半晌,李老夫人老长长的叹了口气,双手合什念了句佛,低声安慰着周夫人,

    “这男孩子,总有那么几年,事事都要跟父母别扭着,你找了机会多劝劝王妃,先别急,就松松手,小恪是个倔脾气,你越压他,他越跟你拧着,先放一放,等过了这个劲也就好了。”

    周夫人连连点着头,想了想,带着丝庆幸说道:

    “幸好咱们萧儿处处懂事,没这样跟大人为难过!”

    李老夫人看着周夫人,似有似无的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沉默了片刻,周夫人和李老夫人转了话题,说起汝南王府老太妃过生辰的事来,商量了一会儿,各色都觉得妥当了,才放下心来,又说了一会儿话,李老夫人就打发周夫人回去歇着了。

    转眼就到了汝南王府老太妃生辰那天,汝南王府大门洞开,张灯结彩的热闹着,古家和金家都早早到了汝南王府上,李小暖却没有跟着过去。

    程恪远远盯着在二门里下车的古家夫人小姐,人都走光了,也没看到李小暖的影子,急忙遣人打听确认过了,摸着怀里的荷包,垂头丧气,失望至极,后天就要启程去京西南路,再回来就要到九月里,这前前后后将近一年,他竟连一丝碰到她、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

    程恪强打着精神,拜了寿,随父亲应酬着,汝南王和王妃时时留神着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儿子,心疼的不知如何才好。

    晚间,散了宴席,汝南王请了两三位太医过府,细细的给程恪把了脉,开出三四个方子出来。

    隔天,程恪带着小厮、随从、护卫,和周景然一起离了京城,启程赶往京西南路。

    五月下旬。

    古云欢十里红妆、热热闹闹的嫁进了郑家,第二天,古云姗 两个孩子,辞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随金志扬赶往京西南路唐州府长青县上任去了。

    周夫人将古云珊一家直送出几十里外,才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一行几十辆车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了,才折返回到京城。

    三天回门,李老夫人满意的看着自己面前行着大礼的一对璧人,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郑季雨坐在前厅,恭谨的陪李老夫人说着闲话,古云欢进了后堂,找李小暖说话去了。

    周夫人送走了古云珊,忙好了古云欢的回门礼,见古云欢浑身抖落着甜蜜和欢愉,心里一快大石头落了地,一口气算是彻底放松下来,这连着轴的劳累,就一起涌上来,人就病倒了。

    李小暖搬到了春渚院,日夜侍候着,古云欢也急得一天几遍的遣人回来问候着,自己也回来看了两三趟。

    古萧回来侍了一天病,就被周夫人赶了回去。

    周夫人直病了小半个月,身子才渐渐好起来。

    李小暖搬回烟树轩时,人整整瘦了一圈,李老夫人遣人送了支五十年的红参过来,吩咐兰初每天切两片熬了汤给李小暖喝。

    李小暖养了大半个月,气色才好了起来。

    这天刚从清逸阁理完家事回来,就收到了古云欢托人送来的信,邀她过府说话。

    李小暖禀了李老夫人和周夫人,第二天,先遣人到郑府递了信儿,辰末时分,坐着车子到了郑府。

    古云欢早早的接在了二门里,笑容满面的和李小暖见了礼,拉着她往正院走去,

    “我先带你给母亲见礼去。”

    古云欢顿了顿,轻吐了吐舌头,低声说道:

    “郑家规矩大,昨儿我给你递信,也没想那么多,没先跟母亲禀报,幸好今儿早上你信儿送过来的早,岚生还没出去,就说了我,又过去和母亲说,我原是要过去请了母亲示下的,是他拦着了,母亲倒没说什么。”

    李小暖转头看着古云欢,想了想,低声说道:

    “下次留心些就是,往后有了这样的事,郑三少爷有了这份心就行,只别再让他替你顶事,你就自己去跟婆婆赔个罪、认个错,都不是大事,可若是郑三少爷总是替你顶错,做母亲的。心里必定不舒坦,时候长了,生了罅隙,倒不合适。”

    古云欢疑惑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顿住脚步,转头看着她,耐心的说道:

    “比如古萧吧,往后若是娶了媳妇,天天替媳妇背不是,不说夫人,你心里要舒坦?”

    “古萧替你背多少不是,我心里都舒坦。”

    古云欢笑嘻嘻的说道,李小暖气得跺起脚来,古云欢笑着拉着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倒要你交待我,真是的!古萧若替你背不是,多少都行,若是替别人背不是,一件我都得生气,我知道你这意思了。”

    李小暖笑了起来,古云欢也是个通透的,就是凡事不肯用心罢了。

    两个低声说笑着,进了正院,小丫头迎出来,掀起帘子,古云欢引着李小暖进了正屋。

    郑夫人正坐在窗下榻上做着针线,见古云欢引着李小暖进来,忙放下针钱,转过头,惊讶的打量着李小暖。

    李小暖跪在小丫头放在地上的半旧垫子上,恭敬的磕头见了礼,郑夫人忙笑着吩咐古云欢,

    “快扶起来!”

    李小暖起身,又曲膝福了福,郑夫人满眼笑意的上下打量着李小暖,招手叫了她过来,将一只赤金嵌红宝虾须镯塞到李小暖手里,笑着说道:

    “留着玩吧。”

    郑夫人盯着李小暖,上下打量着半晌,才转头看着古云欢笑着说道:

    “这么标致的人儿,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往常过府,怎么没看到过?”

    古云欢曲了曲膝,笑意盈勇的说道:

    “小暖前一阵子犯凶煞,福音寺的空秀方丈让她在佛前避着,老祖宗最疼她,就没敢让她离开小佛堂过。”

    郑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就打发两人自去说话了。

    古云欢带着李小暖曲膝告了退,两个人稳稳重重的出了院子,穿过后面的园子,说笑着往古云欢居住的院落走去。

    李小暖随石云欢进了院子,留神四下打量着,院子不大,是一座极小巧的三进院子,檐廊门窗,都是刚刚粉刷油漆过的,明晃晃的崭新着。

    第129章 郑家规矩

    进了正屋,侍琴上前见了礼,捧了茶奉上来,李小暖接过茶,抿了两口,转头打量着四周,屋子里扑扑满的放着古云欢的陪嫁物什。

    古云欢又让人送了两碟子点心进来,才打发了众丫头婆子出去,拉着李小暖,低低的说起私房话来。

    “小暖,我请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古云

    花开春暖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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