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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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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 作者:肉书屋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8部分阅读

    门主言靖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不是因为他武功高强,而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在阎王殿没崛起之前,血煞门一直是江湖上第一的杀手组织,但由于门里内讧,血煞门一度分为四个堂派,直到言靖接手,一系列的雷霆手段,灭门的灭门,杀的杀,才把分裂出去的几个堂派并回了总部,但在这中间,突然出现个阎王殿,并很快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这让言靖恨得咬牙切齿,无奈根本不知道这个阎王殿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却不知从何处得知这个阎王殿跟绝谷似乎有点关系,他觊觎绝谷的宝藏已经很久了,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言靖一看到厅堂放的尸体,眼睛顿时瞪得浑圆。他最得意的手下尸体就摆在他面前,所有的骨头都湮碎成一堆粉末,外表除了断掉一条腿外,没有伤痕。

    一个粗硕的汉子走上前来,递给言靖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阎王殿!”

    言靖喉中“咯咯”作响,眼睛红的似要滴出血来,“阎王殿,欺人太甚,如今你送上门来,休怪我辣手无情……”

    子时,他人酣眠入梦之时,血煞门内却灯火通明,恍如白昼,门中大殿整整齐齐站着五百杀手,殿门大开,四处杀气腾腾,言靖坐在上座,闭眼沉思。

    一阵清风,只见两道残影划过,数十个人头滚落在地,众人以为是幻觉,使劲眨着自己的眼睛,除了地上的骨碌碌滚来滚去的人头和尚未来得及飘散的血雾外,根本看不到一个外人。

    言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从来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人,他眼皮狂跳,手心里被汗湿的都能捏出水来,言靖剧烈喘息着,身体没有丝毫移动。

    大殿上,一时间,寂静如死。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所有人抬眼望去,从远处飘来一个人,白衣如雪,青丝飞扬,姿容绝艳,看模样已是风华无限。

    “你是谁?”言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问出这句话。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用目光冷冷看着坐在最上方的言靖,那琉璃异彩的眸子浓黑的象化不开的墨,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妖异色彩。

    言靖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五十来个身着玄衣的男人,个个面色平静,可周身的杀气却怎么也骗不了人。

    白衣人嘴角浮出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眼神冷的象化不开的冰,连吐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仿佛一个回魂的冥灵。

    “我是该叫你言靖呢?还是叫你穆岫岩?”

    言靖蓦然一惊:虽然他隐姓埋名多年,对方却早已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来人望着不置一词的言靖,忽而冷笑,“穆岫岩,巫南族人,三十年前叛出幻月教,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隐姓埋名加入血煞门,八年前毒杀上任门主欧阳克雪,继任门主之位,可有说错?”

    场中众人同时看向上方的言靖,眼睛里带着怀疑的目光。

    言靖冷哼一声,狠狠瞪着堂下之人,厉声道,“欧阳克雪修炼邪功,走火入魔而死,与老夫有何干系?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来人又道,“你叛出幻月教,如今纠集武林败类攻打绝谷,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作何解释?”

    言靖听得此语,顿时狂笑,“那南宫老匹夫,捧着金碗要饭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岂能如此迂腐?”

    白衣人闻言叹口气,“你确实已无药可救。今日我要替幻月教清理门户!”

    言靖死死盯着那人,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南宫云影!”那人眼睛是冰冷的,象死神一样冰冷的眼睛。

    言靖浑身一震,南宫云影?那个银面将军?

    言靖急急追问,“你跟绝谷有什么关系?你跟阎王殿又有什么关系?”

    那人冰霜般的眼睛里带着突如其来的杀气,嘴角的笑让人毛骨悚然,“想知道答案就拿命来换!”

    说着白衣人身影腾地从地上跃起,瞬间飞至言靖身前,周围那五十个玄衣男子疾速将言靖包围到中间,来人猛然停滞在空中,旋身退回原地,瞳孔紧缩,目光锐利而危险,“瞳魔摄魂术!”

    言靖站在玄衣人中间,笑得极其猖狂,“还算有点见识,这五十个僵偶已是活死人,只要肢体不碎,就能战斗到最后一刻,五十个绝顶高手对付一个银面将军,哈哈,南宫云影,无论你是谁,今日你必死无疑!”

    阿九低下脑袋,死死压下心中嗜血的狂愤,语气平静的让所有人感到不安“穆岫岩,若不是看在你为幻月教曾经出过力的份上,我绝不会跟你废话,可是你让我第一次有了将人千刀万剐的冲动。”

    言靖此时突然感觉到不安,那是一种来自心底最真实的感觉,那样的冰冷,那样的刺骨,仿佛灵魂被完全冻住在肉体里。

    也许真是夜深了的缘故,大殿上除了那五十个已经成了僵偶的活死人外,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冷,一种接近死亡的冰寒的冷。尽管眼前只有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已经危险的堪比千军万马。

    阿九彻底爆发了,压抑在阿九心中那一股憾天动地的杀气与愤怒,那一股毁天灭地,粉碎一切的血腥欲望,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确切的说在她看到那样恶毒的巫术时,看到为了自己的私欲将百姓推到火坑的万恶战争时,看到为了自己肮脏的欲望背叛自己的族人的叛徒得不到惩罚时,她想将这个疯狂的世界彻底毁灭。

    阿九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冰蓝色,象大海深处狂暴的海啸一样的冰蓝色,如远古沉睡的可怕恶魔在那瞬间突然醒了过来。周身的杀气浓烈的象风一样狂扫着这一切的罪恶。

    在场中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间,仿佛跌落到一个永远也不可能醒来的无尽噩梦中,梦中那个恶魔在不停的鞭笞着他们的灵魂,灼烧着他们的思想。

    无数的人在霎那间连反应都来不及,眼前就只剩一片黑暗。

    只有一个白衣的身影带着一片残影飞向言靖,此时的他再也没有片刻停留,手里的银光一片片闪过,狂乱的血色风暴在大殿中呼啸而过,场中仅剩的人就这样看着一片片的碎肉掉在自己面前,自己的身上,甚至自己的脸上,浓厚的血腥味就这样钻进鼻腔中,他们已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和语言,就这样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这改变了他们今后一生的一切。

    他们第一次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恐惧,和这个人比起来,言靖门主实在是太过“仁慈”了,他能够让人的身体在他面前颤抖,求饶。而这个人,能让你的灵魂在他面前战斗,在他面前,所有的敌人已经丧失求饶的勇气。

    他就是血海孽狱中的恶龙。一个地狱里来的魔鬼。

    他们齐刷刷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们终于知道,在这个人面前,死亡也许是仁慈的对待。

    等到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大殿里剩下的人才睁开眼睛,他们已经无法诉说内心的恐惧和心底即将崩溃的情绪。场地中,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依旧是如雪的白衣,那个人就象尊黑暗的魔神,嘴角还带着冰冷的微笑。周围的墙壁上满室的鲜血、肢体和各式各样的器官,他们都是杀手,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亡,可此刻,他们已经连俯下身呕吐的勇气都失去了。

    一个、两个、三个,当所有人都瑟瑟发抖跪在这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面前的时候,一个清润而悠远的声音传来,“要是这个世界已经疯了,那我们就来看看谁更疯狂吧!”

    当雾隐和云翳解决完血煞门的分部赶回大殿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的不知所措,齐齐吞了口口水。

    阿九已经恢复平静,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众人,语气淡漠如常,“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你们废除武功,挑断脚筋,从此退出江湖;其二,誓死效忠于我南宫云影。”说罢,阿九丢下一个瓷瓶,“遇到我,既是你们的不幸,也是你们的大幸,是走是留都要勇气,你们自己选择。”

    黑漆漆的,血腥的夜晚,地上跪着的人选择了他们一生效忠的人,一个血海地狱深处的霸者。

    突如其来的……

    阿九回到皇宫已是寅时,再过一会独孤洺野就要上朝了,阿九暗叫糟糕,急忙冲进厨房随意弄了点清淡小菜。刚跑回皇帝寝宫就听到独孤洺野叫他的名字,“墨夜,墨夜。”

    独孤洺野说小柱这名字不好,要给阿九重新起名,又说阿九的眼睛很漂亮,象漆黑的夜,阿九倒是无所谓,他高兴,叫阿猫阿狗都可以。

    阿九每次走进这里都忍住心中恶心的反胃感,尽量使面部表情变得谦卑。

    独孤洺野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还不快点。”阿九一愣,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阿九长这么大,什么都干过,就是没伺候过别人,尤其是伺候自己厌恶到极点的人。

    独孤洺野躺了半天,觉得有点不对,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阿九,才想起来他是新来的,刚想发怒,到嘴边的话却咽了回去,他似乎看到站在那里的小太监拿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看透,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清醒过来,浑身冰冷。那绝不是屈服者或者处于下风的人所能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强势的杀戮者所拥有的高高在上,漠视生命的眼神,如死亡镰刀那一溜凌厉的锋口。可再一次看去,却发现那眼神依旧清澈,干净的就像未知人事的稚子。

    独孤洺野摇摇有点发痛的脑袋,他最近是怎么了,好像经常出现幻觉,有时异常兴奋,有时又有点困盹的难受。可是他隐隐的感觉到不安。

    阿九虽然讨厌独孤洺野,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勤政的皇帝,也是个颇有气质的男人。

    此刻的他只着一件单薄的白绸丝衣。颀长的身形闲适而立,却丝毫不显瘦弱,背着门口的光线,反生出无限高贵之感。脸容瘦削白皙,幼年曾习过武,内力虽不精深,身体却精壮有力,□在外的皮肤更是细腻精致如美玉。但那双眼,浑然天成的精光凝聚在纯黑的瞳仁中,有些惫懒地落到阿九身上,却让阿九清楚地知道。这人的心机深沉,绝非简单角色。

    待独孤洺野穿戴完毕,阿九递上清淡小菜和小米素粥,当着他的面用银针试了毒,独孤洺野手一伸,阿九把筷子递到他手上,就退在身后。

    独孤洺野正要喝粥,却突然停了下来,仔细闻闻自己的手,又闻闻身上的衣服,再闻闻手上的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抓起阿九的手轻轻嗅着,象是找到了心爱的玩具,脸上划过惊喜。

    阿九强忍住甩开他手的动作,任凭他象只宠物一样,“啃”着自己的手。阿九“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右手,摆上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皇上,您,您……”

    独孤洺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抱住阿九的身子,脸埋在阿九的脖劲处使劲的嗅着,清新的淡香和柔软的身子让独孤洺野有种销魂的感觉。

    阿九这边恶心的快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她什么都不怕,却怕被人碰,可是现又不能使劲把他挣开,阿九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嘴里发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硬着头皮猛的推开象章鱼一样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离得远远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又委屈又可怜。

    独孤洺野唇边的笑容瞬间凝住,忽然感觉有一抹说不清的紊乱从心底缭绕而起,他这是在干嘛?调戏一个太监?不过那小太监身上的清香却是从未有过的好闻,有点甜,又不腻,有点冷,却清雅。还有那身子,软软的,腰肢细的不盈一握……

    独孤洺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道,“好了,你下去吧,中午记得做鱼片粥。”

    阿九转身离开乾央宫,出门的同时也带走了那一室的清香。

    走到暗处时,突然从上方跃下个身影,很熟悉的身影,阿九预备攻击的双手停了下来,她很奇怪的是没叫雾隐现身,他出来做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雾隐拿着帕子使劲的擦着她的脖子,阿九淡淡的笑开了,“好了,好了。就当被鬼蹭了。”阿九话还没说,却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约约袭来,她诧异的抬眼看着眼前已经长的比她还高半个脑袋的清秀少年,清俊的脸半掩在阳光的阴影里,朦胧中看不真切,可是那黑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冬日冰雪般的冰冷,脸上的表情还带着愠怒,手上力道却越来越重,阿九感觉到脖劲处有微微的疼痛,一把抓住雾隐的手,语气森冷,“你干什么?”

    雾隐也不答话,一把扯过阿九,牢牢的扣在自己怀里,阿九挣了半天没有挣开,又怕伤了他,她不明白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了,今天的她怎么这么霉啊,走到哪里都被男人抱。她感觉到从雾隐身上传来的不安的气息,她心一软,反抱着他,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和云翳闹别捏了吗?”

    雾隐松开阿九,双手紧扣住她的双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那目光里浓浓的哀伤消散不去。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有几颗小雨珠落在了阿九的睫毛上,随着她睫毛的颤动,又颤巍巍的滑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雾隐猛的吻住他梦里无数次渴望的柔软红唇,轻轻的舔吸着,她口腔里清甜的味道让雾隐的血液霎那间冲上头顶,他感觉到此时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此刻他就是死在她怀里也心满意足。

    阿九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呆了,她忘记了将他推开,她完全忘记她所有的战斗本能,就这样被眼前这个孩子“非礼”着,她伸手点他|岤道,却被他抓住了双手,雾隐是没阿九武功高,但是反应却是出奇的快。

    阿九猛的一个旋身,退出了雾隐的怀抱,“叭”的甩了他一个巴掌,眼中流转着一抹幽暗的光芒,“你疯了吗?”阿九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断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怒意。

    雾隐脸色一僵,捂着被她打过的脸,紧紧咬着下唇,一抹刺骨的寒意从他心底散发出来,让他的全身隐隐发冷。他转身,青烟过后,人已消失在阿九面前。

    树梢上的云翳远远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黑眸中敛敛流动着点点星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雾隐和站在原地的阿九。

    整顿朝纲

    红袖看着手上刚接到的信,秀丽的面上难掩失望,九少自从离开,就再也没有回过绝谷,两年多时间只来过三封信,谷主拿着九少的信坐在房间里不是彻夜发呆就是彻夜奏琴,琴声悠扬,悱恻缠绵,红袖都忍不住怆然泪下。

    泪水,滴湿了南宫离胸前的衣襟……他浑然无觉,他的全部思绪都沉浸在那首“爱别离”上,这是阿九曾经教会他的曲子,琴声没有停,一遍又一遍的诉泣着……这首琴曲,催尽了南宫离的眼泪……模糊中,他不记得时间,忘记了空间,脑海里只剩那个绝美的空灵的笑容。

    希望。失望。盼望。期盼。失落。落空。最后的最后才是绝望。她没有回来,也许她再也不会回来,连接他们的纽带仅仅只有利用,他利用她,尽管他这样爱她,阿九,你真恨我至此吗……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凉津津的月光洒在她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那么柔美的微笑,他不由自主伸出手,“阿九……阿九……我的阿九……”

    那身影淡笑一下欲转身离去,南宫离重重忧惧的眼神紧紧缠绕着她,明明还在眼前,为何却觉得远在天涯,伸出手去抚摸那幻影,“不要走,阿九……不要……”

    最后两个字哽在喉间,再也吐不出来。再吐出来的,是大口大口的鲜血,浓浓的血漫天弥地,眼泪,不受控制的蜿蜒而下,眼前,又一次的黑暗……

    谷寒老人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男子,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们清雅如水的谷主吗?那个风采卓然的男子?那个武艺高强,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巫南的年轻孩子吗?

    红袖担忧的看着谷寒老人抓起南宫离的手腕开始诊脉,顿时大失惊色,又换了一只手再诊,脸上表情极为难看。

    红袖心里一慌,急忙出口询问,“先生,谷主这病……”

    谷寒老人原本垂暮的眼眸更显苍老,叹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巫南禁术,药石无医,如今已油尽灯枯,准备后事吧。”

    红袖心里方寸大乱,六神无主,“不,不会的,一定有药医的,九少医术冠绝天下,肯定能医好的……”

    谷寒老人蹒跚的走出门,苍老的声线划破红袖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医者,医病不医命啊,这都是命,孽缘啊,孽缘……”

    天阳三十一年四月,荆国宣启帝慕容宇文驾崩,时年四十九岁。

    次年五月,夙王慕容风铎于临水皇宫乾华殿即位,改年号为宣文,大赦天下。

    时值初夏,清晨。

    弥散着淡淡龙涎熏香的屋子里,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手执一个巴掌大的黄璃赑屃图案的印章把玩着。他微微仰着头,颈部与下颌勾勒出的曲线,有种妙不可言的风情。

    “南宫九少今日怎么有空来朕……咳……来我这小庙了?”慕容风铎面带笑意看着坐在御书房安逸的品着茶点的阿九,从外面悠然踱着步走进来。

    阿九回过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来恭喜王爷初登大宝啊,哦,现在该称您为皇上了。”虽带着笑,可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冰冷。

    慕容风铎微微一愣,那样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乌黑的长发如瀑似镜,这样的绝色人间罕有。这世上没有比他更美的人了……

    “九少说的是哪里话,这一切都还是九少的功劳,九少的大恩大德,没齿……”

    阿九放下茶盅,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废话的,上次和皇上的协议可还做数?”

    慕容风铎淡笑一声,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题接到,“当然作数,朕……一言九鼎。”

    阿九冷笑一声,“我看未必吧!如今你连自己的位子都做的风雨飘摇的,你拿什么来一言九鼎?”

    慕容风铎抿住嘴唇,神色黯然,想反驳却无从开口,只得委屈道一句,“君子不诛心……”

    “难道你就这样做鸵鸟?头埋起来就看不到了?你真有出息!士族日益壮大,外戚专权,根深蒂固,牵一发动全身,士族根基一日不除,你的皇位一日都别想坐稳。”这些话从阿九口中说出带着一种让人憋闷的压迫感。

    “那九少的意思是……”慕容风铎想了想,很谨慎的问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现在只有快刀斩乱麻!”阿九的眼中流转着异样的光,慕容风铎脸色渐渐凝重,这样冷酷的眼神,他以前似乎见过……

    第二日朝堂之上,宣文帝的下手边,坐着一个白衣的年轻男子,面容美的惊人,却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众官员一脸诧异的表情相视询问,却没有人认识这个男子,他就那样闲适的坐在那里,连皇上都不时的小心打量着右下方。

    众人看向男子的同时,正巧看见男子抬眼扫了一圈场中的官员。

    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当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大堂时,朝堂上那群自视目空一切,天老大,地老二,他们就是老三的士族高官们的脖子上就像刚刚被一只最危险的毒蛇轻轻滑过,瞬间就刺激的他们全身寒毛倒竖,在这一刻,整个殿堂内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冻得凝滞了。

    这个男人,或许叫少年更贴切一些,长得并不高大,而且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他往那里一坐,让所有人都有种感觉,他全身的每一寸,每一个细节上,都写满了两个字——强者。

    他就是那种在任何环境下,面对任何权势和压力,都可以以力破局的真正强者!相对他来说,坐在龙椅上的慕容风铎反而更像一个儒雅的书生。

    面对这样一个全身都隐隐散发着锋锐死亡气息的人物,大堂中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四品官吏,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过了很久,才能听到他们缓缓吁出一口胸中憋了很久的闷气。

    不一会,太监尖利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殿堂之上,“上天鸿运,皇帝诏曰……”一道圣旨,连罢十二个大小官员,提拔三十余个下级官员。顿时,整个大殿就像炸开了的油锅,所有官员议论纷纷。

    更有老臣高呼,“皇上啊,老臣三代为国尽忠,如今这等鸟尽弓藏之举让我等寒心呐!”

    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三角眼中满是精光的男人站了出来“皇上,臣等不服,臣一生为国尽忠,为皇上尽忠,如今皇上要罢臣的官,那也要给臣个说道,否则我卫家绝不会坐视不理,臣……臣……”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呵呵,有意思,有意思的很呐!”冰冷的笑带着回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

    男人横起一脸的肉,面带凶光看着白衣少年,“你是谁?这等高堂之上岂能有尔等下作之人开口说话的份?”

    少年不怒反笑,“孙尚书,这等粗鄙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实在是有辱斯文呐。”坐在上座的慕容风铎更是心中冷笑,大殿上除了他就还有阿九坐着,孙齐豫居然说他是下作人,真不愧为草包一个。

    不等那男人开口说话,一个老臣就赶在他前面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朝堂之上不容外人干预我朝内政,此乃先皇立下的规矩,公子一无官职,二非皇室之人,如今坐于朝上听政,已是冒天下之大不违,而今公子又干预朝政,此等大逆不道的行为,按我朝例律,理应当斩。”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蔺丞相,给你看个东西。”说着,白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丢到蔺元如的面前。蔺元如心里“咯噔”一下,拿起地面上的信封,突然间他感觉他的世界坍塌了。这是他私通西林国君轩辕舒云的信件。

    他颤颤微微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张,还没看完就指着白衣少年,厉声喝道,“你血口喷人,伪造书信,你……”

    白衣人抬眸,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断绝狠毒的神色,冲着门外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带上来三个人,一看到他们,蔺元如眼睛徒然瞪大,昏了过去。

    三人简要的叙述了蔺元如的罪状,和私通西林的确凿证据。被一盆冷水泼醒的蔺元如此时已是一脸的颓败之色,叛国……这是纵有天大的功勋也保不住他的命的大罪。他早已没了刚才趾高气扬的样子。

    慕容风铎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眼前这出戏,心里也不禁有些害怕,这个南宫九少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在他算计之内的?此人不得不防……

    “……丞相蔺元如私通敌国,叛国谋逆,证据确凿,择日问斩,钦此!”太监尖利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大殿之上。

    待蔺元如被扒去朝服,拖出殿外之后,大殿上已是落针可闻,白衣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孙尚书,你自恃有功,可你的功在哪里?你的功劳只是先攻破多萤门、寻门而已,实际上并没有斩将夺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先前攻破钵盂城,你捕捉归降的人当俘虏,把死人挖出来冒充是战场斩杀,是一错。使齐全连、吕蒙得到北漠的外援,是二错。将士们连年暴露于蛮荒之地,你不念及他们的辛劳,却请求乘坐驿车巡行边塞,乘机回家,怀揣金、银印信,垂下三条绶带,向乡里夸耀,是三错。你眷恋妻妾,误了回营日期,却以道路不好走作借口,是四错。问你前线军报,你假装不知道,以欺诈手段冒犯君主,是五错。你接受诏书而不去荆乾边境,却夜宿百悦楼。如果你的部下,问他话不回答,命令他也不服从,该当何罪?你将兵部印信丢失,定远将军不能及时得到战报,以至西林军队深入我国边境,大败荆乾联军,致使荆国损失大军十万,你这个兵部尚书当的好啊!”

    孙封盛跪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此上五条,句句属实,“皇上饶命啊!”

    慕容风铎冷冷的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孙封盛,“如此欺上瞒下,罪无可恕,来人啊,拖出去,斩立决!”孙封盛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皇上英明。”白衣少年清脆脆的赞了一声。

    慕容风铎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不再理会。众人心下终于明了,今日皇上是要重整朝纲,杀一儆百。

    白衣少年敛了神色,缓缓扫过众人,随手指着一个官员,那个家伙被他一指,几乎要昏倒,这些官员平日仗着家族的势力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的事情做了不少,吓得瞪大了双眼,满眼的恐惧。

    “你来说说,什么是君臣之道?”

    “臣……臣……臣……”

    那家伙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白衣少年又指着另外一个,“你说呢!”

    “君叫臣死,臣……臣……臣不得不死,是谓君臣……君臣之道。”

    白衣少年又指了几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每个人都得瑟着声音回答他的问话,甚至还有一个家伙,看到白衣少年指向他的时候,当场就晕倒了。

    “我来告诉你们,什么叫君臣之道。”白衣少年目光一冷,一股磅礴的煞气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在场所有人心脏收缩,嗓子发干,呼吸困难。

    “天尊贵,地卑微,阳阴于是确定。由低至高排列有序,贵贱各得其位。四海之广,亿民之众,都受制于天子一人。尽管是才能超群、智慧绝伦的人,也不能不在天子足下为他奔走服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叫臣活,臣不敢不活。是谓君臣之道!仗着士族盘根错节的关系,连你们的主子都开始威胁起来了,有你们这么做奴才的吗?”面前站的人语气很平静,但他的冷酷和霸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臣等不敢,臣等誓死效忠吾主!”众人齐身跪地叩拜。

    慕容风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众卿对圣旨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笑话,比起小命来,官职算不得什么,可怕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身前这个象鬼灵一样的冰冷少年,那眼神似乎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

    回谷

    他感觉周身一时象被火灼烧着,撕开他的皮肉,一点一点折磨他的神经一样难耐的痛苦,一时又如浸在冰水中彻骨沁寒,辗转挣扎了不知有多久,这种无形的凌迟般的痛苦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就这样死了吧!痛,彻了心肺,日如刀,夜如割,这相思已入骨,身体再痛也比不过剜心之苦,这刻骨的相思已成了无解之毒,七百个日夜,无数次午夜梦回,沉红依旧,绝望反复,她都不曾再回头看他一眼,人生已到尽头,如今也只有梦中相见,“阿九……阿九……”

    清晨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到了晌午却突然变了天,阿九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信件,心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抬头望了望天,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慢慢绽开。

    “九少呢?在哪里?……”门外忽然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阿九看见木长老一脸焦急的冲进后院,阿九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

    “九少,谷主……谷主病重,时日无多,谷寒老人请您回谷……”

    “你……你再说一遍……”话音很平静,可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阿九此刻的心情,她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阿九脸色惨白的站立着,等待涌向心脏的血液回流,还未等木长老说完,她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去,直奔马厩,解开视线所及的第一匹未卸辔头的马,翻身而上,用力一夹马腹,便朝绝谷方向狂奔。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大雨就在此刻倾盆而下,快……再快一点……豆大的雨滴打在阿九身上,她似毫无所觉……

    站立在门口的阿九,努力想使自己镇静下来,可双腿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脑海中还回想着谷寒老人告诉她的话,“谷主自幼心脉受损,本不能习武,无奈老谷主只有一子,不得已用禁术冲开丹田淤阻,然此法恶毒,其实就是以命易武,若能调养得宜,也只能活到三十岁,谷主能坚持到此刻,已是奇迹。他还有不到四个月的寿命,且慢慢双目失明,丧失意识,犹如稚童,还望九少担待,千万不能再受到刺激……”

    她不相信,她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躺在那里,骨瘦嶙峋的男子就是那个一身书卷气,清雅淡然的南宫离。

    两年而已,她才离开这里两年,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床上的人呼吸声极轻,轻的好像根本不存在,阿九走到他床前,轻轻捧起他的手,他的手原本白皙修长,指尖有些微微上翘,喜欢抚摸她的刘海,喜欢抱她在房顶看星星,喜欢手把手教她下棋。阿九一向讨厌下围棋,她觉得很浪费时间,一盘棋要下好几天,没有象棋的杀伐果断。可是他偏偏说下棋能修身养性,与其说阿九喜欢看下棋,不如说她喜欢看他手拈棋子的优雅动作。那样漂亮的双手如今枯瘦的好像木棍,青茎横布,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床上的人呻吟出声,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脸色苍白如纸,不见半丝血色,口中低吟着什么,阿九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听到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阿九……阿……九”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呼吸困难,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手指因为下意识的用力过度,握紧的手抓得身下的人有些不适。紧蹙着眉头,身上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抓着她的手,牙齿紧咬着下唇,沥沥的鲜血从唇角滑下,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

    阿九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他涌汇|岤处,用手指抚过他的唇,擦去殷红的血迹。

    阿九此时居然很想笑,也许只有笑容才能掩饰她内心的慌乱,她根本不会哭,她早就忘记了眼泪的味道,她想笑他怎么那么傻!是她错了吗?她只是不想让他为难,却万万没有想到,真正伤害他的还是自己。

    身下的人悠悠转醒,看到眼前坐着的人,神思有些恍惚,嘴角露出一个有些惨然的微笑,“你来了……”

    阿九轻轻摩挲着他瘦削的脸颊,压抑着心里的酸楚,声音有些糯哑,含笑望着他,“嗯,我来了!”短短两句话带着无尽的柔情,好似她从未离开过。

    南宫离合上双眸,浓密的长睫覆下一片阴影,两行清泪,坠落入鬓,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他宁愿从此不再醒。

    手掌轻握,触及一片温软,萦绕在鼻翼间的清幽香气是那样的熟悉,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而南宫离的神色突然从惶然变为决绝,然后是极度的惊恐,甩掉阿九的手,将自己缩在被褥里,“你走,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这样的我,你走,求你……”嘶哑带着凄楚的哭音。阿九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慢慢挨过去,“不要这样好吗?我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你了,你看看我好吗?你最疼爱的阿九,最喜欢把你的书房弄得一塌糊涂的阿九,最喜欢吃你做的荷叶粥的阿九就站在你面前,你看看我啊。”说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南宫离使劲的摇头,高大俊朗的,身上总是带着竹香的男人此时却像只受惊的小猫。阿九摇头苦笑,“你讨厌我?”南宫离下意识的摇头,阿九向前一步伸出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往后退缩,脸上的表情惊慌不已。“好,好,我走,你自己躺好。”阿九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一步步退出门去。

    南宫离听见木门关上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地将头埋入棉被,呜咽出声,他有何颜面面对她,一个将死之人,利用了她一生的人有何颜面站在她面前……

    软软的,温暖的带着幽香的怀抱从身后环住他,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何苦为难自己?你可知,有些事情是不能后悔的,我不想后悔,更不想你后悔。”

    南宫离紧咬住下唇,心痛的无以复加,阿九轻轻扣住他的下颌,抚过他滴血的唇,“不要伤害自己,曾经有人告诉我,眼泪是懦弱的表现,我这样的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我已经没了哭的权利,我多么羡慕能够哭泣的人,可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如果这一切的罪孽要有人来背负,那我宁可万劫不复。”

    “我看不到未来,我已经没有了未来,阿九,我不要你看到我绝望的样子,你可以不爱我,但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颤抖的身躯带着凄楚的嘶哑嗓音,让阿九的心一阵刺痛。

    “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可是我想尝试,你愿意教我吗?”阿九叹息着凝望着他的双眼。

    无声的拥抱,滚烫的泪水,胸腔中怦怦合拍的心跳,还有那失而复得的惶恐,这一切使南宫离有些眩晕,眩晕到闭上了眼睛,就不敢再次睁开……

    “我想带你去看看谷外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个,其实外面的天空很蓝,很美,我一直都没有闲暇的时间来欣赏,你愿意陪我吗?陪我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听海的声音,看草原星辰,我带你去好不好,我们去看看未来……”

    他只是轻轻环住她,不再用力,也不再松手,时间仿佛停驻在此刻。只有阿九淡淡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我们去南方,在幽深的小巷中漫步,南方的雨总是细细密密的,打在脸上润润的,以前在西部当……呵呵,还能看见成片的野驴,有个叫新疆的地方,那里的水果很甜,部队有命令,不许摘老乡的果子,我们只有看着红红的葡萄流口水……”

    次日,阿九留书一封,带着南宫离离开了绝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离去

    阿九赶着一辆马车,脸上的退却冰冷的表情竟然是那样的清澈,甜美。她回头冲着车里的南宫离说道,“离,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特别想吃的东西都要告诉我哦,我带你去,当然了,你喜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话呢,嘿嘿,南宫九少的钱庄任你挥霍。”

    南宫离脸上带着不?br /gt;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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