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魔妃第20部分阅读
鬼王的魔妃 作者:肉书屋
鬼王的魔妃第20部分阅读
楚云裳淡淡说道。
“我……”墨杰宇轻声吸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三哥,相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我该怎么办呢?”
“好好保护自己。”楚云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会的。”墨杰宇重重点头,起了身来,说道:“三嫂,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
楚云裳轻轻点头,没有说话,心里暗叹一声,但愿这一次,这个闲王,真的可以长大吧。
天牢之内,永不见天日,没有白天,亦感受不到时间的变化。
潮润的墙壁之上,昏昏欲睡的楚云裳,纤长的手指沿着墙壁,一路缓缓的滑下,那里是她用指甲刻在石砖之上的印痕。
手指,停顿在其中的一道印痕之上。
楚云裳双眸陡然大亮,再无一丝的睡意。
时间到了!
此时,夜半三更,正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之内天牢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随着人体生物钟的调整,这个时候,也是人体最为困顿的时候。
楚云裳没有动,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之上,侧耳倾听着天牢之内的动静,天牢之内,死气沉沉,偶尔有犯人无聊的嘶吼声,更多的,还是狱卒巡视的脚步之声。
楚云裳一只手按在心脏之上,静静的听着那脚步声,以心脏的起搏为计算器,开始计算。
“一……二……三……十一……”
“七十二……三十三……十……三……”
“好,就在这一刻。”楚云裳动了,她人影一闪,就出现在了牢房门口,那特质的铁锁,在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之下,根本就是虚设,铁锁在零点几秒中之内打开,楚云裳的脚步轻如一只猫,迅速扑了出去。
只见天牢之内,浅蓝色的人影迅若闪电,快的让人只能觉察到一阵风吹过,那风,带着幽幽香气,却是催魂夺命。
一个正在巡查的狱卒只感觉后颈之处一痛,还没反应过来,就是晕厥过去。楚云裳一手抓住狱卒的后衣领,动作不停,迅速返回,片刻之后,她和狱卒对换了一身衣裳,将狱卒扔在牢房的角落里,人影又是一闪,溜了出去。
天牢防守号称铜墙铁壁,水泼不进,就算是外面一只蚊子飞进来,也是接受层层的检查,但是这些对楚云裳而言,根本就形同虚设。
她曾经所执行过的暗杀任务,在一般人来说,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楚云裳飞跃的动作极快,完美到巅峰的一次一次的避开巡逻的队伍,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她人影一闪,贴着墙壁,变成一只爬墙的壁虎,身形如若无骨的贴着墙壁而行,又是过了一会,她人影,陡然静止,一动不动。
到了!
在她前面不远,有一盏烛光,这烛光,是这天牢之内,为数不多的亮光之一,让人看在眼里,微微安心。
烛光映照之下,一道颀长的人影长身玉立,烛火飘摇,人影随之飘动,人影变得明暗不定。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微微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那人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有着极重的心事。
楚云裳听的那人的叹气声,心,急剧的乱跳了一下,微感心疼。
这里是天牢的最底层,墙壁以铜水浇筑,机关暗藏,陷阱无数,是以,虽然出现在这里的狱卒不多,但是毋庸置疑,将墨染尘关在这种地方,陈皇后的心思可见一斑。
楚云裳在暗处悄悄打量着墨染尘,他一身绯红衣裳一成不变,即便是穿了三天,那衣服之上,亦是一丝的褶子都没有。
有一种人,与生俱来的高贵,生来就不凡,墨染尘,无疑就是这种人。
即便是被收押在天牢之内,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到一丝的沮丧和颓然之气,他很安静,很平然,似乎上天入地,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住他。
楚云裳看着,竟是有些痴迷。
忽听耳边一个浅不可闻的声音传来:“出来吧,这里没人。”
声音极轻极轻,像是一只蚊子在耳边飞过,楚云裳微微一愣,旋即知道墨染尘是在说自己,她人影一闪,出现在了牢房门口,手指轻轻一动,铁锁打开,她走了进去。
“你来了!”墨染尘看着她,轻声说道。
烛光明暗不定,他的一张脸,也是变得有些虚无和朦胧,不太真实。
他没有问楚云裳是怎么来的,也没有问楚云裳为什么而来,仅仅是一句你来了,就囊括了所有。
楚云裳轻轻点头,回应道:“我来了,来看看你。”
她是一个危机意识极强的人,见面的喜悦也是冲淡不了警惕之心,她的眼角余光一直瞥着牢房之外,担心有狱卒过来。
墨染尘抓过她的一只手,拉着她靠着墙壁坐下,说道:“这个时间段,他们应该都睡觉了,没人会来这里的。”
“哦。”楚云裳异常柔顺。
她感受到从墨染尘掌心传来的冰凉,心微微的疼。
“你还好吗?”楚云裳柔声问道,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墨染尘的脸,因为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流眼泪。
“好,你呢?”墨染尘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听在耳里,别有一种温柔的滋味。
可是这种话,若不是在这种地方说出来,该有多好。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楚云裳扬起头,对着墨染尘笑,似乎想用自己的笑给墨染尘带来温暖。
她依旧是那张平庸无奇的脸,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又长又媚的眼睛微微眯起,给人一种极为欢喜的感觉。
墨染尘的一根手指轻轻抚摸上去,覆盖在楚云裳的眼睛,轻轻滑下,滑到楚云裳的脸上,然后,再也舍不得移开。
“你瘦了?”墨染尘柔声说道。
楚云裳呵呵傻笑:“有点像是言情剧了。”笑着笑着,那笑声就断在了喉咙里:“你也瘦了。”
她不是一个煽情的人,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但是此情此景,偏偏如此煽情。
墨染尘也笑:“言情剧是什么?”
楚云裳要解释,想了想觉得自己未必解释的清楚,就是摇了摇头,说道:“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说这话不太合适。”
“好。”墨染尘点头应下,果真不再多问,他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楚云裳的脸,薄凉的手指,温热的脸,温度互相传递,极为心安。
过了好一会,墨染尘移开手指,才开口说道:“楚家的事情,我都听说过了,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楚云裳用力摇头,“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陈皇后也不会愚蠢到立即杀了他们,倒是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墨染尘看着她的眼睛,似是要看清楚她说这话是出于何种用意,他轻声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的?”
“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楚云裳说道。
果然还是心存怀疑的吗?
墨染尘心底悄然划过一抹难言的苦涩,他的语气稍稍变得冷硬起来:“外面传言我借酒发疯,意图染指皇后娘娘,你信吗?”
信吗?
楚云裳自然是不信的,她不明白墨染尘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微感讶然,抬头看向墨染尘。
那惊讶的眼神,倒映进墨染尘的眼里,刺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痛的抽搐。
“你信了。”他说道,声音还是很轻很轻,但是,再轻的一句话,这其中的分量,却足以将楚云裳压垮。
楚云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亦或者说是错觉,她变得有些慌张。
当日月亮山上,黑衣杀手当前,她没有慌张;三日之前,皇宫禁卫进入宁王府抓人,她也没有慌张,但是此刻,她慌张了。
慌乱的手和脚轻轻的颤抖。
她极想辩解一句,可是,辩解的话,该如何说?他又如何会信?
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凉,楚云裳轻声叹了口气,良久无言。
可是她这模样,对墨染尘而言,无异于是做贼心虚,他的心,无端由的痛,无端由的烦躁,
他心想,有些事情,终究是禁不起试探的吧。
人心如是,爱情,亦如是。
楚云裳如此反应,和外面那些平庸的女人,又有什么差别?
她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好,值得他爱的?
他,又何必犯了贱,伤了心,失了魂,去爱她?
他确定了,他爱她,那么那么的爱,可是她呢?
她今夜前来,不是为了关心他,而是来看一个笑话的吗?
他不害怕被人看笑话,可为何,偏偏是她?他最深爱的女人呐!
既然如此,何必前来?
阴暗逼仄的天牢,本就充满了阴郁的血腥之气,墨染尘周身气质一变,这种气息愈发的明显,让楚云裳莫名的有点冷。
她能够察觉到墨染尘心情的变化,那是从高山之巅直接跌入地狱之底的变化,这让她无比心痛,偏偏如此的无能为力。
“你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墨染尘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赶我走?”
“有什么差别吗?”
楚云裳垂头,试图解释,可是话却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声音很低:“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是死是活,难道你会关心?”墨染尘冷冷的笑,笑的无比讽刺。
两个人都不太冷静,根本就不再适合谈话。
楚云裳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一点一点的崩溃,应该说些什么呢,她在心里想?
这个男人,太敏感,太骄傲。
他的骄傲,不容亵渎,谁都不行。
她,也不行!
那么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生命危险前来看他?
又何必,傻的跟一头猪一样,不管自己的死活,而担忧着他的安危?
他竟然还有心情发无名的怒火,她,还能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何其可笑。
“那,我走了。”楚云裳轻声说道。
墨染尘冷哼一声,也不回话,楚云裳很是失望,也很心痛,她的手,缓缓抚摸在胸口之上,用力的往上按了按,似乎是要用力将那该死的心跳给按的停止下来。
可是如何能?
楚云裳忽然觉得很是疲累,墨染尘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是何其的可笑。
多言亦是徒劳,她悄然转身,就要离开。
脚步才迈出去,忽听沙沙的脚步声远远传来,楚云裳脸色微微一变,墨染尘也是脸色大变,一手将楚云裳抓住,抓在怀里,用力的往身后按去,贴着墙壁按下,同一时间,墨染尘身子侧躺,将她压在了身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队巡查的狱卒从牢房门口慢慢走过,不知是否发现什么异样,狱卒走过的时候,脚步忽然放慢。
墨染尘心下一紧,他表面上是不再打算关心这个女人的死活,可是若真能做到,他的心,也不会伤的如此厉害。更不至于自陷天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赌这段感情!
好在并非如此,那些人之所以放慢脚步往里面看,只是因为觉得看一个落难王爷极为有趣,有人发出嗤的冷笑,其他狱卒听的笑声,均是抬起头,露出一种底层人物的所谓骄傲,缓缓走过。
墨染尘看着那群人的背影,面无表情,他并不在意这些。
重叠在一起的人影,没有动,墨染尘的后背抵在楚云裳的胸口,他身体极为精瘦,没有多余的脂肪,压的楚云裳胸口发闷,几近窒息。
“墨染尘,你这是要压死我吗?”咬牙,楚云裳在墨染尘的耳边咆哮。
“你这种人,连天牢都关不住你,又哪里会那么容易死。”墨染尘冷笑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问你,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关在这里?”楚云裳撅嘴反击。
“为什么?”墨染尘喃喃自语,不过是为了一场如春梦一场的爱情游戏罢了,可是,她让他如此失望,那么,继续呆在这里,果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不用你管。”他的声音淡冷。
“既然不用我管,那你为何,偏偏爱管着我?你凭什么管着我?”楚云裳较上劲了。
“怎么,我连管都不能管你了?楚云裳,你不要忘记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妃,你生是我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的人!”
墨染尘的眼底,一抹骇然的戾气悄然浮现,这天牢之内的温度,也是陡然降低好几度。
他转过身,冷眼看着这个不要他管的女人,眼底有笑,可是那笑,何其之冷。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吗?
他在心里想。
这个女人,终究是无情的。
目光,慢慢凝聚,将那痛,一点一点的掩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他忽而一笑:“好,我以后,再也不管你!”
说出这样的话,应该要多大的力气,应该要多大的决心,墨染尘不知。
简单的一句话,心里煎熬的难受,可是说出来,却又是那么的容易。
他藏于袖子里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骨节,被拽的一声一声的爆裂。
——不,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尘儿,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身为墨龙国的三皇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你这样子,可对的起你母后,可对的起皇上对你的期许,你到底,还要懦弱到什么时候?
……
——尘儿,崖山之上,有一座神殿,你可得知,神殿之上,有一位人皇,你可得知,十五年前,人皇手持无双令,于草莽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异军突起。你可得知,今时今日,楚云裳所表现出来的,和十五年前的那位人皇,何曾相似,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怀疑楚云裳接近你,是不怀好意,怀疑,她所图谋的,正是墨龙国的大好江山!你现在如此宠溺着她,可曾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背叛了你,甚至是,亲手杀死你!
……
——哈哈,你不要我说,我偏要说,怎么,你是在害怕了,胆怯了,是不是连你都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女人害死,会葬送了墨龙国的江山社稷。
……
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陈皇后那个疯女人所编排出来的笑话。
可是,事实如此残忍,背叛,来的如此之快。
她说,你凭什么管着我?
是啊,凭什么呢?
虽是夫妻,却是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不过只是做一场戏罢了,戏演完了,也就落幕了。
这个,会不会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是,或许不是。
那么,就不再管她了吧。
从今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楚云裳是死是活,都和他,再无一丝的关联瓜葛。
他何必做那个一厢情愿的痴情人,他的所作所为,在她的眼里,不过只是一场笑话罢了。
笑过了,就够了。
“你说什么?”昏暗的天牢内,楚云裳无法看清楚墨染尘的脸,却依旧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他心里的痛,她慌了,彻底的慌了,没想到自己一句赌气的话,竟是会给墨染尘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我说什么,重要吗?”凝视着她,想要将这张脸,最后一次烙印在眼底心底,从此之后,便是路人。
“可是,我不明白。”楚云裳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火气会这么大?”
墨染尘即便性格再隐忍,可是在楚云裳的再三践踏之下,也是终究承受不住,“呕”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个女人,真是太过残忍,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要做戏吗?还有做戏的必要吗?
“你……怎么了?”楚云裳呆了。
墨染尘不欲多说,随手一指,沉声道:“你快走!”
“我自然会走,可是,还有些话,是没说清楚的。”楚云裳呢喃一般的说道。
她伸出手去,要将墨染尘嘴角的血渍擦干,手才伸过去,就被墨染尘用力拍开。
再伸,再拍……再伸,再拍……
如此往复,楚云裳不知道伸了多少次手,墨染尘也不知道拍了多少次。
楚云裳幽怨的说道:“我的手被你拍肿了。”
她在撒娇,柔楚可怜。
可是,墨染尘根本就不想看到她的脸,因为他担心自己一看到她的脸,就会软了心,失了魂。
“走!”
又是低低的一声怒吼,他的旧疾已然发作,他不想再被她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我走了,你怎么办?”楚云裳看着他的嘴角,呆呆傻傻的问道。
“不用你管!”气血在翻涌,脸色苍白的无一丝血色,身体,更是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倒下。
可是,不能,不能再让这个女人看他的笑话。
“呕……”又是一声,再度喷出一口血来。
这一次的旧疾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强烈,来的惨重。
“你……疼吗?”低低的叹了口气,楚云裳旋即沮丧的说道:“好吧,我走,你保重,我下次再来看你。”
“永远都不要再来!”
耳边,是如此绝情的一句话,楚云裳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流眼泪,可是分明,心是如此的痛,痛的她难以呼吸。
为什么一定要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她到底哪里不好?
她可以改啊,她都可以改的。
为什么,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可以如此的绝情?
楚云裳迈出去的脚,又是收了回来,她看着墨染尘,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仔仔细细的看着。
墨染尘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看自己,心有些慌乱,有些紧张。
他拿手拽着楚云裳的手臂,要将她给推走,他的手刚伸出去,就看到了楚云裳脸上的眼泪。
她哭了。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的掉落在他的手背上,打湿了他的手,打湿了他的心。
“你……”
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楚云裳就撞进了他的怀抱,撞的墨染尘踉跄后退两步,几乎又要吐出一口血来。
他很想说楚云裳你疯了吗?
下一秒,嘴唇被堵住了。
暖热的红唇,贴面而来,贴在他的嘴唇上,舌头灵活的撬开他的嘴唇,滑了进去。
“唔——”
墨染尘的瞳孔蓦然睁大,不敢置信楚云裳竟会如此大胆。
他很想将楚云裳给推开,可是,那眼泪,早已染湿了他的脸,也染湿了他的唇。
冷硬的心,瞬间变得无比的柔软,浑身上下,似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被得楚云裳这一吻,吻的融化。
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墨染尘怔了片刻,大手搂住楚云裳的腰,将之用力的抱在胸前,主动回应,大肆掠夺。
他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是这个吻,已然让他情迷意乱,如若说这是一个陷阱,他就算是死了,也甘愿!
“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算我,求你!”
温软的呢喃,在墨染尘的耳边响起。
这个如此强势的女人,踮起脚尖,配合着他的动作,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是那么的娇柔,她的眼泪,又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她说,不要赶她走!
而另外一个女人说,她会背叛他,甚至是,杀了他!
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墨染尘不想去管,他只想好好的吻她,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管!
“你爱我吗?”他问。
“爱!”
“有多爱?”
没有声音,她用她的行动回答着他,让他知道,她爱的有多热烈,有多辛苦。
天牢之内,唯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声声响起,意乱情迷的柔情,足以将整座冰冷的天牢融化掉。
“不要离开我,也算我……求你……”墨染尘的喉咙深处,发出声音。
楚云裳,身体微微一僵,二人的四片唇瓣,分开,他看着她,她看着他,眼中,都是柔情。
“好!”她说。
“谢谢!”他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楚云裳摇头,再次吻了上去,似是要用这个吻,来化解心里的委屈和压力,她吻的用力,如狼似虎,似要将墨染尘一口吞下去才罢休。
直到嘴里传来一阵腥咸的味道,楚云裳这才默默的松开墨染尘。
他伤的很严重,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对不起。”楚云裳懊恼的说道,满脸愧疚之色。
墨染尘在笑,笑的无比开心和张扬,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彻底化开了心结,就算是死了,他也甘愿了。
“不用谢,因为我……”
话没说完,楚云裳的手指,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你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等这句话等了这么久,就会一直等下去,我会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时刻,等着你,认认真真的对我说出这句话,好吗?”
“好!”墨染尘坚定的点头。
“你,等我!”
说了这话,楚云裳不再犹豫,大步朝牢房门口走去,她打开铁锁,出门之前再一次看了墨染尘一眼,眼眶一片湿润。
“我等你,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受伤,不然我会难过!”墨染尘承诺。
——不要受伤,因为我会难过。
楚云裳将这句话记在心里,悄然离开。
可是,他残留在墨染尘唇角的味道,残留在墨染尘身边的香气,一直都在……
……
楚云裳离开不久,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天牢逼仄的甬道之上一飘而过,两个守护在此地的狱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是软软的晕倒在地。
人影一闪,悄然出现在天牢的门口,蒙面黑巾扯下,正是消失多日的墨飞。
“王爷,您没事吧?”看着墨染尘唇角那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墨飞担忧的问道。
墨染尘轻轻摇头,沉声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墨飞前来,正是为了汇报之事,他一五一十的禀告,墨染尘眉头微微一皱:“陈皇后,果然不老实。这个女人,真是天大的野心!”
不过,他本也没奢望陈皇后会老实。
当日不杀陈皇后,不是为杀而杀,而是需要一个充分的借口,现在正好,陈皇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必死的借口。
后宫女子,软禁了墨龙皇不说,竟还敢妄图称皇,简直可笑。
墨飞摸不透墨染尘的心思,接着问道:“王爷,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墨染尘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过去说道:“交给墨龙卫的统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墨飞感知到这封信的分量,心情微微激动。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日天黑之前,拨乱反正,做的到吗?”墨染尘沉声说道。
“可以!”墨飞用力点头。
“去吧。”墨染尘随之摆手,让墨飞尽快离开。
这场关于爱情的游戏已经结束,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因为有一个女人,在外面等着他,等着他对她说那句话,他不能再浪费时间在这里。
他赢得了她的心,那么,就要再赢得这个天下,然后将整个天下,当聘礼送给她!
“云裳,你会喜欢吗?”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楚云裳的味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墨染尘确信,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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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水晶棺,美人如玉
夜幕遮天,似乎永远都盼不到黎明的到来!
四下无风,耳边,除了虫鸣鸟叫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h u n h u /混混小说 网/ 无弹窗广告 全 文 字txt下 载
一道柔弱孤瘦的身影,恍若一道轻风,飘上院墙,而后人影如风,化作一道淡蓝色的影子,飘飘渺渺,飘忽前进。
朦胧的月色之下,人影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超脱人体视线所及的极致,陡然,人影停了下来,静如止水。
抬头,望向小院院门上那一道横匾,来人轻声叹了口气,气息幽怨。
留芳苑,她再一次来了,可惜,前后不过几天,转眼物是人非。
留芳苑内,一片死寂之气,没有任何人的声息。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珠儿调皮的话语声,眼前,似乎还晃荡着楚贝贝那略显疲惫的笑脸,空气中,更好似还残存着墨染尘的味道,那是曾经让她无比迷恋的味道。
曲终人散,此时的留芳苑内,黑灯瞎火,恍如一片死寂之地,谁能想到,这里,曾经是宁王妃所居住的院子。谁能想到,通过这座院子往外延伸,方圆几十亩地,曾经是倾城宁王的府邸。
变了,一切都变了。
楚云裳感受着宁王府内的寂寥,又是轻声叹了口气,这才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迈步入内。
三日之前,皇宫禁军来此的气息犹自存在,地面上,干涸的血迹还未完全浸入泥土,空气之中,有着淡淡的血腥之气,楚云裳闻在鼻子里,分外的刺鼻。
这不是她喜欢的味道,这味道,遮盖住了墨染尘在她身上留下来的气息,让她微感不安。
稍远处,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空荡荡的秋千悬挂在树干之上,只是秋千之上,已然少了那个洒脱飞扬的人影。
楚云裳慢慢走过去,慢慢的在秋千上坐下,双腿一蹬,秋千随之荡起,她人影如风,在这寂寥的夜里,划过一道又一道淡蓝色的影子。
可惜,她的美丽,再也无人能够看到,唯有自己,孤芳自赏。
楚云裳坐在秋千之上,抬头望天,月色迷蒙,似是也是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哀愁。
夜,还是这个夜。
只是,心境不同,看东西的感触,也是极不相同。
夜色之下,秋千架发出轻微的吱嘎吱嘎的声音,也是这寂静如此的宁王府内,唯一的声音。
陡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楚云裳听的脚步声,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煞气。
她今晚三更和墨染尘见面,解开了彼此的心结之后,情知自己没有再待在天牢的必要,便是遁身而出,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宁王府内孤寂如荒坟野地,又是夜半时分,除了陈皇后的人,还会有谁来?
陈皇后,看来若是我等不死,你的心,就一天不会安定啊。
来的可真快。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走了。
她静坐着不动,身影,随着秋千的飘荡起起伏伏,裙摆飞扬之下,竟是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
那脚步声越传越近,视线所及,天际似乎被烧的一片通红,无数皇宫禁卫,手拿火把,包抄而来。
“这里……那里……快,搜,绝对不能有任何遗漏的地方!”有人大声发布命令。
楚云裳听的那话,轻声冷笑,她根本就不需要跑,又何必费了心思去搜。
很快,脚步声出现在了留芳苑的门口,有人一眼看到夜色之中,香樟树下,那飘荡着的秋千,立时脸色大变,大声呼喝道:“这里,人在这里。”
随着这一声惊呼声响起,无数密集的脚步声密密麻麻的朝留芳苑方向包抄而来,十来道黑色的人影,迅速入内,手持兵器,冲向楚云裳。
楚云裳看着这些人影,眼中的煞气越来越重。
“找死!”
嘴里,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声音,似乎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即,楚云裳动了,不动如山,一动如风,她动作快的不可思议,那十来个皇宫禁卫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自己的周身刮了一阵风。
那风幽幽的,冷冷的,又是带着一股奇异而好闻的香气,只是这香气,也是冷冽有毒的,让人闻之欲醉,偏偏不敢多闻。
香气四溢,杀机,亦随之四溢。
淡蓝色的人影,从这十几个皇宫禁卫的头顶一飘而过,有人发觉自己手里的长刀脱手而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冰冷的刀锋,就是贴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划了一下,温柔的好似情人之间的抚摸。
刹那间,这皇宫禁卫想起了家里娇柔的小妻子,他想起,妻子抚摸自己的时候,岂不是也是如此的温柔。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的回味这种销魂的感觉,那刀锋的冰冷,就是迸射出一丝比千年寒冰还要凛冽的气息,从他的脖子上浸入,瞬间冰透了他的血管,冷意,蔓延全身。
脖子上,如头发丝细小的伤口之上,鲜血,如喷泉一般的汩汩冒出。
这皇宫禁卫不敢置信的拿手摸了摸脖子,他摸到了血,然后他机械的转过身,想要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数张奇形怪状的脸,那脸,泛着青白的死气。
周围的人,竟然都死了。
这皇宫禁卫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浅不可闻的咕噜之声,瞳孔蓦然睁大,一片灰白之色,人影一个倒栽通,栽倒在地上,气息全绝。
惊艳一刀,十来个人命!
杀人如锄草!
十来个皇宫禁卫死的无声无息,空气之中,唯有楚云裳裙摆飞扬,划过长空的声音微微响起。
这声音极为轻微,就算是听觉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听到。
人影如风,迅速动了起来,潋滟的刀光,在月色之下,一次一次的挥出,鲜血,如喷泉之水一般,溅染长空。
手起刀落,迅若闪电。
等到终于有人发觉情况不太对劲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楚云裳如变身地狱修罗,手持长刀,朝着那禁卫的一个都统冲了过去。
那都统本能的拔出腰畔的长刀,迎风一刀,朝着楚云裳当头斩落。
这一刀气势霸烈,那空气,似是都被一刀给劈开了,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楚云裳见着这样的一刀,眼中清冷的煞气微微一变,有点兴奋,那是嗜血过后的兴奋。
“死!”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一声娇喝,楚云裳身影不停,直接朝着那一刀冲了上去。
同一时间,她持刀的手,轻轻挥起,柔若无骨的一只手,娇弱到似乎连一只鸡都杀不死。可是,那只手挥出去的一刀,刀光却是亮的那都统几乎瞎掉了眼睛。
那是何其温柔的一刀啊。
他的心底,发出这样的一声叹息。
温柔一刀,斩断了他一刀劈出去的锋芒,重重的斩在他的脖子上。
尸首分家,大好头颅,如一个圆球一般滚落在地上,无头尸身,鲜血从脖子处冲天而起,如喷泉洒水。
只是,这不是水,是血。
温热粘稠的血,四下溅开,溅的他周身的皇宫禁卫头皮发麻,双股打颤。
“死了,就这么死了,武功卓绝的都统,竟然连一刀都挡不住,怎么可能!”
这个女人,不是人,是魔鬼!
所有的人,心里都生出这个想法。
他们想跑,足下却好似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从脚到头,寒意阵阵直冒。
“啊……”终于有人,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叫声刺穿长空,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也刺痛了,所有人的神经。
“杀!”不知道又是谁叫了一句,被楚云裳一刀震的半傻的皇宫禁卫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个手持长刀,朝楚云裳冲了过来。
皇宫禁卫,负责皇宫安全,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混ap;混 小 说 网// ( hunhun 无/弹窗广/告 全文字t x t下载)
此时,在鲜血的刺激下,这些人,愈发的麻木,也愈发的悍不畏死。
第一批人,冲到了楚云裳的面前,手里的长刀,迎头就砍,楚云裳人影飘忽,悄然后退几步,手里的长刀,轻轻划过,空气之中,刀气带动波纹。
“你们不该来的。”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幽幽的轻叹之声。
叹息过后,她人影在半空之中,超脱人体物理极限的,一个转身,反冲过来。
如一头狮子冲入羊群,这些皇宫禁卫,根本就无任何的反抗之力,一刀又一刀,一刀接着一刀,一条条人命,迅速收割。
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
曾几何时,她也是杀人如麻。
原本以为,这一生,嫁入宁王府,再也不会重复此种刀口舔血的生活。
可是,世上如此难料,谁能想到,前一刻还风光无限的宁王,下一刻,就是成了人见人唾的阶下之囚。
而她,也是被逼的再度拿起手里的刀,来捍卫自己的生命和骄傲。
她不喜欢杀人,但也不吝啬杀人,她本就是地狱修罗,绝色罗刹。
刀光起,刀光落,几十条人命,不出片刻,全部都死于刀下。
留芳苑外面,尸体堆成一堆又一堆,几十条人命,悄然毙命,连一声多余的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温柔一刀,何尝不是致命的一刀!
有风起,浓郁的血腥之气被风渐渐吹散,弥漫整座宁王府,各自散落的尸体,使得宁王府变成了一座修罗地狱。
楚云裳卓身而立,冷眼环视四方,确定再也没有一个活口,这才随手一扔,将手里的长刀扔在了脚下。
杀了这么多的人,她的气质,依旧明艳,眸光,依旧清冷,似乎杀这些人,在她的眼里,不比杀一群鸡来的更困难,丝毫不能在她的心底惊起一点涟漪。
“陈皇后,如果你聪明的话,最好是不要再逼我,不要逼我,爱上杀人的感觉……因为我极怕自己控制不住,第一时间冲入皇宫,在龙椅之上,一刀将你斩杀!”
一声低喃,楚云裳迈动脚步,缓缓离开。
没走多远,楚云裳就是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她微微一愣,以为是有人躲在那里。
立时眸光一冷,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人是不怕死的不成?
她周身气息一厉,杀气四溢。
那草丛之中的影子,被她身上的杀气惊了一下,快速动了起来,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声。
“喵——”
那是一只猫。
那猫在狼狈的逃窜,雪白肥硕的影子映照在月色之下,分外显目。
楚云裳微微一怔,轻声苦笑,自己真是有点风声鹤唳了,竟然连一只猫都没有发觉。
她目送着猫离开,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宁王府怎么会有猫?
她在宁王府生活了几个月,怎么从来没见过宁王府有猫?
这只猫怎么回事?是从哪里来的?
疑窦顿生,楚云裳不再迟疑,人影一闪,快速追了过去。
那猫似乎天性极为懒惰,逃离了楚云裳的视线范围之后,又是停下脚步,慵懒的在平地上散步,待发现楚云裳追了上来,又是喵的一声,迅速跑了出去。
这一次,楚云裳看清楚了这只猫的模样。
这是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毛发通体雪白,干干净净,如若一团刚刚从天飘落下来的雪,没有一丝的杂色。
而且这只猫,不同于其他流浪猫瘦的皮包骨的模样,反而其体态异常的肥硕,怕是不下于十斤,模样慵懒,却又尊贵,一看就是品相不凡。
这种猫,绝对不可能被主人扔弃成为一只野猫。
因为,不会有人舍得将这样一只波斯猫扔掉。
那么,这猫,是哪里来的?
楚云裳愈发疑惑,她的视线,随着波斯猫逃逸的方向看去,脸色随之微微一变,那个方向,她很熟悉。
当日,她和珠儿跟踪那个神神秘秘的青衣小婢的时候,那青衣小婢,也是慌乱的往那个方向走的,因为那一次无意间看到墨染尘在瀑布之下疗伤的缘故,不小心将人给跟丢了。
可是这只猫,怎么也去会那个方向,难道这宁王府,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
鬼王的魔妃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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