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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情比海深 作者:劳人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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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左哥呢,他不在这儿?”

    陈少豪轻声道:“他也在。”

    我凝固了。

    陈少豪又开口:“手电筒带了吗?”

    我大脑片空白,僵硬的应了声。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支便携手电筒,递到他手中。

    “啪。”手电筒开了,有了光。

    狭小的土坑被这细小的光源照,暴露无遗。

    细小的光将陈少豪的身影照得很高大。

    他端坐在那里,上身□,结实的肌肉上布满斑斑血迹,看上去十分吓人。土坑里闷热至极,陈少豪鼻尖都滴着汗水,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他看起来很疲惫,面无表情,手里把玩着个破损的对讲机,里面正不断传出不稳定的电波声。

    我想陈少豪应该辈子都从没经历过这样狼狈的形象。然而外表虽肮脏落拓,他的精神却十分坚定,双眼炯炯有神,如同猎鹰。

    此刻他低着头,分外认真的盯着怀中左冷禅的脸。而在手电筒照射下,那张脸惨白的触目惊心!

    左冷禅就那样闭目躺在陈少豪汗湿而坚实的胸膛前,点声息也没有。他像泥塑般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我在瞬间失去了呼吸!

    黑暗的土坑中,唯有我因极度惊愕而粗重的喘息!

    有那么段时间,我的声音简直都不像我的了。我的脑海中就像刚刚被沙尘暴侵袭过的土地,灰蒙蒙的。而声音就像隔着玻璃罩,茫然无措:“豪哥,左哥他……”

    陈少豪抱着左冷禅,抬头看向我,哑声说:“他受了很重的伤,要尽快送医院。”

    我蹲□去,伸手摸左冷禅。陈少豪刚想阻止我,我已经收回了手。

    我握了握,掌心片濡湿。

    我又颤抖的将手凑到灯光下看,竟是满目血红!我盯着满手血迹,下子愣住了。

    陈少豪:“李嘉图!”

    我抬头看他,眼中空茫茫的。

    陈少豪冷冷看我:“还愣着作什么,你想他死在这里?”

    死?!不,决不能死!

    我浑身颤抖着爬过去,拼命的将左冷禅的双腿抱在怀里:“豪哥,告诉我怎么做!我们要救他,左哥不能死!”

    陈少豪突然骂道:“当心他的腿,别弄伤他!”

    我无措的放开手:“他的腿怎么回事……”

    陈少豪疲惫道:“其余情形以后再说,先把他弄上去。”

    我和陈少豪两人通力合作,手抱肩扛,终于将左冷禅的身体弄到了土坑外。

    暴露在阳光下,左冷禅浑身上下的伤势加惊人。尤其是大腿膝盖以下,裤腿完全被血水浸泡。陈少豪之前用自己外衣给左冷禅腿伤做了简单包扎,但即便我再怎么小心,搬运过程中还是让伤口再次崩开了。

    见我们发现了陈少豪、左冷禅两人,其他车辆顿时蜂拥过来。剧组工作人员们纷纷跳下车,过来查看情况。等亲眼见到陈、左两人浑身是血的惨状,大家都长长抽了口凉气。事先等在洞口的随队医生满脸凝重,开始为左冷禅消毒止血。

    陈少豪身上的伤痕也很,但他不肯接受医治,而是坚持守在左冷禅身边。他猎鹰般的双眼眨不眨的盯着左冷禅,只手牢牢握住后者的手腕,仿佛这样才肯放心。剧组工作人员拿了矿泉水给他,他只小心抿了口,就不要了。

    我出洞后,就直惊魂未定的在那儿。周遭的人声雾蒙蒙的听不清。

    突然有人拉扯我,焦虑的看我。是副导演。他好像在说:“导演,直升飞机来了。”

    我愣了几秒才点头:“快把左哥弄上去,送……送大医院。”

    副导演派人去办了,又紧张的看着我:“导演,你没事儿吧?”

    我怔道:“我?没事。”

    副导演:“导演,你不上飞机吗?”

    我:“飞机?”

    副导演:“和左编剧起去医院啊,你不跟着吗?”

    我茫然看着他,点了头,糊里糊涂的爬上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穿越茫茫草原,螺旋桨划动气流,煽动起地面的黄沙。当飞机在整块蒙古草原上飞掠而过时,我再次感受到了自然力量的强大。举目四望,全是土层,像外星球表面样死气沉沉。

    很快,飞机来到大城市,在家军区医院楼顶降落。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医务人员快速的将左冷禅搬上担架,送入急救室。

    这回,陈少豪放开了左冷禅的手,伫立在急救室外。

    我轻声问:“豪哥,昨天我们分开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少豪:“能见度太低,我们的车撞上敖包,翻了。我被甩出车外,左为了救那个摄影师,被压在了车底。”

    我震惊:“车底?!”

    “对,车底。”陈少豪用沾着血渍的嘴唇,干巴巴的说,“他的腿被铁皮顶着,不知道有没有断,脑袋磕在地面上,流了很血。昨晚他直在发烧,他就在我怀里不停颤抖抽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完,他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李嘉图,这切,都是你的错。”

    我怔忪的看他:“豪哥?”

    谁知话音未落,下腹就传来阵剧痛,我哀嚎声蜷屈身体,捂着肚子跌在墙上。我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陈少豪,他的拳头还未收回。

    我:“豪哥,你!”

    他言不发,又是拳砸来!我本能闪,耳边传来骨头和墙体碰撞的闷声,响的令人全身发寒!

    陈少豪面无表情,双眼中却满是挥之不去的杀气。他的目光像猎鹰样盯住我:“李嘉图,别躲。”

    我惊恐的看他:“豪哥,你疯了?!”

    陈少豪双眼赫然爆发出精光,他揪过我衣领,将我狠狠抵在墙上!陈少豪急促的喘息着,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说:“我疯了?是,我疯了!看到左冷禅动不动躺在地上的那刻,我就疯了!他是我的切,我殚精极虑、费尽周折的保护他那么年,而你下子就毁了他!!!”

    我用手推挡陈少豪,大声对他说:“他不会有事的!豪哥你别这样!”

    然而陈少豪的力气却大得吓人,我的骨头被他按的喀喀作响:“李嘉图,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自私傲慢的傻瓜!你心追求自己想要的名利,全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样!如果不是你非要拍那见鬼的沙尘暴,如果不是你句劝告的听不进去,如果不是你而再再而三的逞英雄,左冷禅根本不会出事!!!”

    我甩开他手,同样暴怒:“我根本不在乎名利,你胡说八道!”

    陈少豪双眼血红,指着我:“是你,让左冷禅冒险!是你,让他生死未卜!如果他这辈子再也醒不来,也是你这个所谓的兄弟,让他丢了性命!!!”

    他话音未落,我就大吼声扑了上去,拳砸向陈少豪头脸!我疯了样大叫:“他不会死的,他会好好的!你敢咒他死?!!”

    陈少豪此刻早已丢失贯的冷静,冰冷的急诊室和无奈的等待让他的压抑的情绪下子到了爆发点。这个往日的全民偶像在这刻将风度形象甚至理智完全丢在了脑后,他现在只是个害怕失去爱人的男人,犹如受伤的猛兽。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挥动拳脚,将同样失去冷静的我狠狠掼倒在地!

    他满眼血丝,太阳穴外涨,头上青筋爆绽!他掐着我的脖子,怒气勃发的吼道:“李嘉图,你这个罪魁祸首!小人!畜生!左冷禅将你视如兄弟,你却亲手把他推入险境!你怎么还有脸说他不会死!!!”

    我差点失去呼吸,双眼暴凸,哑着喉咙:“放开我……”

    脸上又是拳!我痛苦的哀嚎,鼻腔瞬间挤满鲜血的腥味,满脸剧痛!

    周围的人早已被陈少豪的狠劲吓呆了,时失去反应。这时看到我满脸鲜血的惨状,猛然清醒过来,纷纷扑过来抓住陈少豪的手,将他从我身上拉开!

    陈少豪的力气却惊人的强大,他死死掐着我的喉咙,浑身抽搐的吼道:“李嘉图,我陈少豪对天发誓!如果左冷禅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以命偿命!他若不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你给我记着!!!”

    我终其生,都忘不了陈少豪说出这句话时的眼神。

    血腥,残暴,愤怒,还有那种无穷无尽,弥漫四肢百骸的绝望!

    我的鼻梁被打断了,牙齿松动,喉咙里全是血。我在地上痛苦的蜷缩,然而这切都还比不上我此时此刻的心痛!

    众人终于将陈少豪拉开,然而我却死鱼样躺在地上抽搐,满脸鲜血,满眼热泪。

    尽管我不甘被辱,但不得不承认,陈少豪说得对。

    是我李嘉图的任性恣睢,害得左冷禅躺在急救室里,双腿骨折,生命垂危!是我愚蠢的大英雄主义,害得他忍受现在这样的痛苦,生死未卜,毁弃生!枉他过去那样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在我初到北京的时候收留我,在我恳求他入工作室的时候不顾自己意愿答应了我,在我非要跑去拍沙尘暴的时候,虽然知道其中有少危险,还是义无返顾的为我冲锋陷阵!

    他心意为我!而我,我却像个逃兵,只顾自己性命,逃回了镇上!!!

    他当我兄弟,而我,我这个兄弟却是个孬种,混账!!!

    我追悔莫及,内疚透顶!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像两把钢锯,在我的神经上来回切割,然而这还不够痛!

    我想把自己杀了,我想把自己切成碎块,我恨不得替左冷禅承受切疼痛和后果,来换取刻的心安!!!

    我泪流满面,懊恼的哭喊,双手紧紧揪住发根,像疯了样抓挠自己,抓出道道血痕!!!

    人们在我身边惊呼:“你怎么了?天啊医生,他怎么了?!!”

    我痛苦的抬起头,抓过陈少豪的手:“豪哥,杀了我,杀了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陈少豪却极尽轻蔑的看了我眼,甩开我手,冷道:“我不杀你,你活该像现在这样痛苦。”

    我流着泪,用脑袋遍遍砸向地面,直到被人架走。

    110、幡然醒悟

    左冷禅躺在病床上,四肢百骸失去知觉,就像全身上下的神经元都被剔除。

    他感觉自己坐在车辆中,身前是在飓风席卷下翻涌澎湃的草海,身后是铺天盖地奔腾而至的沙尘暴,身边的陈少豪正在全神贯注的掌管方向盘,后座上的摄像师正手握设备赞叹着拍摄壮观的自然景象。

    左冷禅皱起眉头,觉得有哪儿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他问:“少豪,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和嘉图他们汇合了?”

    然而近在咫尺的陈少豪却像没听到他的话样,连头都没回。

    左冷禅疑惑的重复:“陈少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陈少豪猛然回头,注视着他说:“我们已经和沙尘暴离得太近了,气压沙石都会让车辆出事故,得赶紧离开。”

    左冷禅答道:“我知道。”

    然而陈少豪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指着前方,继续说:“你看,前方能见度越来越低,现在只能看到五米的距离,这很危险,如果有河流巨石,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闪躲。左,我们回去吧?”

    左冷禅想点头,但奇异的,他竟听到自己说:“再等会儿,素材太少了,拍些后期制作才有得挑。”

    陈少豪看他眼,没有忍心阻止他,而是叹着气继续开车。

    事故就发生在短短瞬间!先是车辆剧烈的颠簸,他看见自己猛然抓住把手,大声质问陈少豪怎么回事。陈少豪说:“糟糕,开进了石滩!”话音未落,车身振,开始天翻地覆的翻滚。

    左冷禅睁大眼睛,事故发生的极快,然而车内的切却在他眼前出奇的放慢了速度。

    车子缓慢的翻滚,车底朝上,车底朝下……

    车内的所有物体都飞了起来,气囊打开,摄影设备四分五裂,玻璃碎裂……

    他看到陈少豪放开方向盘,瞬间的反应不是独自逃生,而是朝自己扑了过来。然而汽车翻滚的速度比他的反应快,他刚解开安全带,瞬间就被从打开的车门中抛甩了出去,满脸惊愕……

    他看到自己将摄影师推出车外,接着天地倒悬,阵剧痛。车外突然传来声响彻云霄的呼喊:“冷禅——!!!”

    然后片漆黑。

    虽然四肢不能动,但左冷禅这时候的头脑却比过去辈子的都要清晰。人生中种种片段,仿佛块块沉没在河床上的石头,忽然之间翻涌上河面。

    高中时第次遇到那个叫做陈少豪的少年,平生第次见到长得如此标志的男生……

    两人在课堂上折飞机,玩篮球,在考试时互相抄,被老师抓包时陈少豪凌然而出担当切的侧脸……

    他们在宿舍里偷偷摸摸的亲昵,尴尬至极的第次,对方羞愧却担心的脸……

    狂风暴雨时在身前遮风挡雨的身躯,冷的哆嗦都不肯吱声的紧抿嘴角,僵硬却温暖的身躯……

    两人在午夜压马路,玩游戏机,吃烧烤,喝酒玩牌飚车,日子过得没心没肺但却酣畅淋漓,没有压力只有青春的岁月……

    那个时候的他们,每天都过得极快活,浑然不知往后的人生会有那么烦恼。左冷禅沉湎在往事当中,回忆幕幕在眼前浮现,几乎每次快乐都是因为陈少豪。

    他看到年轻时陈少豪自信阳光的笑脸,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触碰,然而指尖刚探出,那笑容就淡了,散成灰烬。

    左冷禅看着自己的手指,愣了。

    有少年再没见过陈少豪的微笑了?自从他北上打拼,昼日苦读,心想写出震撼世人的好剧本,他已经很久没联系这曾经形影不离的情人。

    他的心被剧本、电影和梦想填满了。他的眼里只有功成名就,只有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只有个遥不可及的大剧作家的梦,他完全将情爱抛到了脑后。

    然而生死关头,当生命到了终结的时刻,当他在生与死的边缘极力挣扎,他回首看,才骤然发觉原来直以来视为切的梦想,竟是那么脆弱苍白!原来生命的意义并不仅仅追逐个遥远的梦,还有近在咫尺、却未曾真正在意过的那个人!

    出道前,豪情万丈说就算当明星也绝不离开自己的陈少豪!

    当自己终结医生生涯,愤怒却无奈的陈少豪!

    在北京,不顾身份屡屡上门求和的陈少豪!

    生活困窘时即使被自己殴打也送钱过来的陈少豪!

    为自己的剧作梦而退出娱乐圈组建工作室的陈少豪!

    出发时鲜血淋漓也要起上车的陈少豪!

    翻车瞬间飞扑过来保护自己的陈少豪!!!

    左冷禅突然瞬间大彻大悟!

    原来陈少豪的冷言冷语、诋毁中伤甚至超越常人的控制欲,不是分手后的报复,而是他不同寻常的保护!原来他的爱就是那样奇特,披着坚硬刺人的外壳,却包裹着颗热烈滚烫、十年始终不变的心!!!

    他还是年前那个笑容灿烂的陈少豪,他直在他身边,从未走远!!!

    左冷禅忽然全身颤动,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他只脚已然迈入鬼门关,但求生的欲望却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不想死,也绝不能死!

    他还没有好好珍惜陈少豪的爱,他还没有和他冰释前嫌,他还没有和成为明星之后的他享受过天的甜蜜时光!

    在有限的生命面前,梦想突然失去了那璀璨夺目、迷人心智的光芒!左冷禅沉淀下浮躁的心绪,生平第次抛开名利和虚荣,他才发现,陈少豪竟然就是那个他不想离开的理由!

    他要和命运抗争,和死神抗争!他要活着,潇洒的活着,解脱梦想的束缚,为自己活着!

    左冷禅眼睛微开条缝,突如其来的光线令他头晕目眩。等到适应这久违的光亮,他才缓缓睁开眼。

    眼前是张比十年前成熟很的脸,但轮廓未变,炽热的眼神也没变。

    他看上去好像欣喜若狂,全无过去的冷酷,他就那样趴在床边看着他,神情专注的像个孩子。

    左冷禅被陈少豪握住手,两只宽大的手交握在起颤抖。

    “你终于醒了……”陈少豪的声音透露出丝不稳,喉头是有些哽咽,但他很快稳定下情绪,飞速按下床头按钮,让医生过来。

    左冷禅动了动唇,气声说:“什么时候了?”

    陈少豪用轻缓的声线回答他:“七天了。”

    左冷禅:“我……还活着?”

    陈少豪紧捏了下他的手心,坚定的说:“有我在,你不会死。”

    左冷禅左右看了看,又问:“大脚呢?”

    陈少豪愣,说道:“在外面。”

    左冷禅轻轻皱眉:“在外面做什么?让他进来。”

    陈少豪顿了顿,说了声好,起身走到外面。没会儿,李嘉图就进来了。

    乍看,简直不认识。

    李嘉图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衣裤脏乱,浑身上下像个乞丐,唯独双眼睛显出神采。他“碰”的声鲁莽的推开门,三步两步凑到床边,像个人猿泰山般吼道:“哥,你醒了!!!”

    陈少豪皱起眉头,把将他拉远:“你吵到他了!”

    奇异至极!李嘉图在陈少豪手底下竟然出奇的老实,被那么教训也没吭声,而是憋屈的得离床头远了三步,然后轻声唤了声:“哥,你醒了啊。”

    左冷禅嫌弃的看了他眼,轻声问:“你怎么回事,拾荒归来?”

    李嘉图嘴巴撅,鼻头耸动,双眼竟下子流下热泪。他哽咽的说了两句,但胡里胡涂的谁都没听懂。正好医生和护士进来,他怕被人看到哭泣的怂样,于是往地上蹲,用袖子遮住脸,肩膀直颤。

    左冷禅不明所以,看陈少豪。陈少豪叹了口气,告诉他:“你昏迷七天,李嘉图就在门口等了七天,步没离开过。”

    左冷禅嘴巴张了张,又说:“剧组呢?他是导演,不拍戏了吗?”

    陈少豪叹气,淡道:“他把剧组全扔了,直待在医院。剧组还在那小镇上待着,等他回去。”

    左冷禅摇摇头,闭上眼睛:“拿张纸巾给他,让他别哭了,丢人。”

    很快,李嘉图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看向病床,却没像过去那么话。人高马大小伙儿贴墙着,恨不得把自己当成墙纸。他眨不眨的盯着医生的动作,医生给左冷禅手背上戳针,他就闭眼皱眉,医生给左冷禅整下呼吸器,他就脸肉痛恨不得以身代之。

    医生检查完左冷禅的状况,说危险期过去,下面需要长时间康复治疗。腿骨损伤严重,但不至瘫痪,好好医治,还是能重新起来走路。

    左冷禅还很虚弱,醒了会儿就睡了。李嘉图还想在病房里待着,但被陈少豪无情的赶了出去。

    111、师父,我们分手算了

    我出了病房,心中的担忧去,身体上的不适立刻浮现。身体疲倦至极,肚子饿的发痛,两眼困到睁不开。我正想找点东西吃,突然副导演出现了。

    我诧异:“你怎么来了?”

    副导演还没说话,他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让他找来的。”

    我愣,侧头看,竟是黎安。

    我太惊讶了,黎安远在北京拍戏,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的工作直极其忙碌,通告排的满满当当,我本以为圣诞节前都不会有机会见到他了。

    我:“师父?”

    黎安看到我的样子,并不吃惊。他轻声说:“累吗?”

    我鼻子酸,点了头:“累,饿,困。但我现在很高兴。”

    黎安戴着墨镜,看不出神情。他说:“我先看看左冷禅的情况,然后找个地方睡。起睡,我拍了夜戏,才有空赶过来。”

    我们俩都累得不轻,等黎安探望过左冷禅后,我们就在附近开了房睡觉,摊手摊脚的睡足八个钟头,才先后醒过来。

    我醒来的时候黎安已经醒了,他刚洗完澡,搭着浴巾,滴着水喝果汁。

    看到他的瞬间,我紧绷的神经下子就松弛下来,煎熬的情绪也有好转,露出日来第个微笑:“师父,想吃饭。”

    黎安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抬下巴,说:“吃饭前,我们先聊会儿。”

    我茫然:“聊什么?左哥的事儿吗?是我的错。那天我想去拍沙尘暴,就……”

    然而黎安却打断了我,摇头:“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是他的事,是别的。”

    我困惑:“别的?什么?”

    黎安:“剧组的事。”

    我:“剧组怎么了?”

    黎安的语气很冷淡,让我感到不适:“你在医院待了七天,步没有离开?”

    我:“嗯。左哥急救,我担心的要死,就在门口守着。”

    黎安:“你离开七天,剧组就停工七天,所有人员都在等你。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很轻缓,目光却很尖锐。眼神既柔和又冰冷,让我捉摸不透。

    我感到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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