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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攻补过 作者:夕微雨
大,毕竟他跟他们无冤无仇,只是因为牵连被带来这里。
说到底还要靠沈迪那边,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见了,居然已经第三天了,还没有任何消息。贺程累到不能动,睁着眼睛看着大门,期待它被人从外面打开,他一刻都不想跟这个人待在一起。
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梦,梦里他一直在答题,各种各样的题,反复计算证明,脑子超负荷运转,身体难受的像被束缚在很小的甬道里,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还是以前有次生病的时候留下的记忆,就像现在这样,难受却怎么都醒不了。他很久没生过病了,这种感觉对身体来说记忆遥远。
他是被渴醒的,喉咙里像是闷了块碳,贺程坐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居然又到晚上了,他摸自己的额头,没有烧,只是热。
他起身去喝水,不经意间看了沈迪一眼,他还蜷在那里,姿势跟他最后看他时一样,到现在连手的动作都没有变过,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
贺程没管他,他很饿,在这个房间里找了找,没有任何吃的,他也睡不着了,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脑袋上被打的地方还是很疼,碰都不能碰,里面有根筋一直突突的跳着,他想为自己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不然那种疼痛的感觉逼得他要发疯。
他来回走,仓库很大,走一圈要很久,当他摸黑经过沈迪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了很小声的梦呓,憋在嗓子里,像哭一样。
贺程一靠近,又什么声音都没了,沈迪的呼吸声时短时长,睡的很不安稳,贺程想到他被带到这里来之前,靠着墙抽烟的画面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群人一定不会好心到帮他处理伤口,那他那些伤呢,整整两天过去了,结痂了吗。
贺程强迫自己远离他,他都被他害成这样了,最该被同情的人是他自己,可他想到这么空的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另一个人在自己身边,慢慢血流而尽的画面,他就不寒而栗,他劝服自己上去看一眼,就当是尽最基本的人道。
贺程喊他,没有任何回应,又推了推他,他把人掰过来,摸他额头,温度高的烫手,发烧了?不会是感染了吧?
贺程摸不准他身上哪里还有伤口,只记得当时头上都是血,乌漆抹黑的也不知道止住没,他用手摸了摸,触感很不好,他形容不来,不过没摸到明显的液体,应该已经止住了吧,从前天晚上流到现在不停的话,人早死了。
他又检查了他身上其他地方,差不多都已经结了,沈迪身上的味道很不好闻,贺程在确定他只是单纯发烧后,把人扔地上走了。
他找了个地方躺着,闭上眼睛,与空空如也的胃作斗争。只是经过刚才之后,他再也无法忽略背后的声音,这么夜深人静的地方,但凡多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知道沈迪很冷,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应该都用来发抖了,刚才检查他的时候,他两只手抱在胸前,扯都扯不开。
而且这里的夜晚,本来温度就不高,如果发烧还没有东西取暖的话,冷是正常的,贺程假装自己听不见,反正这个季节又不会真冷死人。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钻与不钻
沈迪又梦到了那天,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了,就连被贺程那样对待的那晚都没有。
他又在疯狂的奔跑,明明脚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可就是停不下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布满砂石的河边,身上无处不在疼,可什么都比不过他心里的煎熬,小的时候无法深刻的体会,长大了,才知道这种感觉,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他绝望愤怒,甚至想到了死,在对死亡还没有那么深刻领悟的年纪,他就已经知道那是种最彻底的解脱方式,可他还是怕,怕死了之后要面对无边的黑暗,这比活着更让他觉得恐惧。
他好冷,寒气浸入骨髓的冷,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温度正从他身体里一点点流失,他用力蜷着自己,把暴露在空气里的身体缩到最小,可没有热源,冷意还是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的皮肤紧绷着,每一处都在疼,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成无数片。
他快冷疯了,如果现在有一团火,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他只是想着,梦里真的有片热源靠了过来,不热却很暖,沈迪本能的抱紧,贪婪的贴了过去,他最大程度的用力,手扣紧绞着,想要汲取热度,直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哼,他才稍稍松了力道。
暖意里有股味道,他熟悉的味道,然后毫无预兆的,画面跳转到了那个混乱的晚上,他和贺程,他们两个赤裸的交叠在一起,互相厮磨,那触感,竟然比那天还要清晰。
沈迪阻止自己想起那天的一切,可大脑不受控制,他越是极力克制,那些画面就越是鲜活的跳出来,他甚至梦到了贺程释放时的脸,微微仰起的头,与脖子拉扯成一条安静的线,汗水从他突起的喉结上划过,没入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胸膛……
那些画面不断重复,折磨着他,他不愿意想,那天过后他一次都没有想过,可现在,这股味道霸道的侵入了他的口鼻,轻而易举的勾起那些他刻意回避的记忆。
沈迪想躲,可他太冷了,他现在根本离不开这温度,反而抱的愈发紧,直到有了暖意,才放松了身体,却自始自终都没有松开手。
贺程只是把他放在自己膝盖上,没有抱他,他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粘了过来,把他当什么了,暖袋?
他其实很排斥跟他有任何身体接触,虽然这具身体也能挑起他的欲望,可这个人,他实在是厌恶到极点。
沈迪觉得没用多久,其实那一整个晚上他都是冷的,直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彻底缓过来,贺程等他呼吸平稳了,嫌弃的把人往外一推,起身走了。
他现在也很虚,使不上劲,饿的头晕,他喝了点水,给沈迪也喂了点,这小子从进来到现在滴水未进,能活着是运气。他真该谢谢自己还有良心,换作别人,有趁手工具一定早解决他了。
他身上那么多伤,因为哪条最终致命,谁都不知道,贺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沈迪醒的时候是白天,他知道自己生病了,也知道自己狼狈的样子被贺程看见了,他朝里躺着,继续装睡,一低头,手上有股味道,他仔细闻了闻,是贺程的!
他脸上很烫,差点以为是想到了那天所以才烫,他赶紧摸了摸,后知后觉的发现是自己发热了,他松了口气。
他转过去,看到的是贺程的后脑勺,贺程背对他躺着,后面的头发剃的很干净,不长也不短,顺着他的方向往下垂着。
沈迪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他缩着,小声的说:“高考的事,我会补偿你的。”
偌大的空间里阴风阵阵,许久,贺程才哼了一声,“你们家的手伸清华北大去了。”他惊讶于沈迪从未有过的轻柔语气,忍着没转头,多半是烧傻了。
沈迪能说这句话,其实变相的已经算是在道歉了,结果贺程这种态度,他实在拉不下脸去求人家,索性不说话了。
他感觉不到饿,就是渴,撑了几下没起来,又不能让贺程伺候自己,只好先忍着。
过了很久贺程问:“你们家人呢,不来找你吗。”
说到这,沈迪笑笑,“我们家唯一能发现我不在的人已经走了。”
“沈瑞?
就在那天晚上,沈弘沅和姜瑜彻底分了,他们没让他选,结果毫无悬念,倒是沈弘沅居然不自量力的想要争取他,“有我这么个哥哥,算他倒霉。”
倒霉的人又何止他一个,“你那些朋友呢?”
沈迪抽了抽嘴角,“考试去了。”
“……”说到这,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无论外面有多亮,里面都是阴森森的,光线很暗,好在贺程离的不算远,沈迪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了那温暖的触感,除了歉意,他似乎还应该谢谢他,“昨天晚上,你……”
“说什么昨天晚上啊,来说说那天晚上吧。”贺程突然语调奇怪的转了过来,看着他,“那个人,是你吧。”
“不是。”
他冷笑了声,“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急着否认,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沈迪翻了个身,往上躺,不看他。
“怎么样啊,被我上的感觉,爽吗?”贺程想到这就觉得无比的好笑,还有什么比这更自作自受的。
沈迪的脸开始发烫,贺程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跟他昨天晚上做的梦有关吗,他发现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没感觉,我记得你当时挺享受的啊。”
“别说了!”他大叫。
“干嘛不说。”贺程故意笑的暧昧,“老实说,那天我也挺爽的,没想到我俩还挺合拍,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一次?”
沈迪用力抠着身下的土,身上又开始发烫,“你…没有……”
“没有什么?”
沈迪说不出口,又不想他这么冤枉自己,他咬着干裂的嘴唇,“没有进去。”
贺程突然大笑,“所以才没有感觉?”
“你有病!”
“我有病你昨天晚上往我怀里钻。”
“……”
“怎么样啊,我说真的,你也别想其他办法补偿我了,再给我上一次,我就什么都原谅你!”
“你做梦!”沈迪腮帮子咬的死紧,忍着疼,彻底背转了身。
贺程瞥了他一眼,觉得没意思,也转了过去。
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就算沈迪撑得住,他也快到极限了。
夜幕再一次降临,沈迪渴的不行,他勉强撑着手,爬到水桶边,挣扎着起身,贺程迷迷糊糊看见他了,他没帮忙,只是看着他一点一点艰难的靠近那里,他对这个人早已仁至义尽。
后来的事,贺程想不起来了,再次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医院,一间很好的单人病房里。
他们出来了。
贺程一直看着头顶的滴瓶发呆,他猜里面应该是一些营养液之类的东西,看了会,他坐起来,拔掉手上的针,换好衣服,趁走廊上没人,走了出去。
他在路上随便买了点吃的,回到出租屋里闷头就睡,半当中因为吃的东西太油,爬起来吐了,吐完继续睡,再次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房间里很黑,他在枕头底下摸手表,摸到了一本书。
书里夹着一张照片,是初三那年,秦俊帮他和小川拍的,他们一起在秦俊家的院子里,秦俊出去买喝的,回来带了几包烟火,说是买的时候超市大妈极力推荐,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爱玩的,贺程看着那堆花花绿绿的包装,说难道不是因为看你人傻钱多。
秦俊用烟火丢他,晚上小川给他包了个碧根果的饺子,秦俊牙差点咬崩。
吃完饭,他们去消灭那堆烟火,小川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拿着烟火离镜头很近,半张脸在火光里白的很模糊,他对着镜头笑的格外灿烂,在他背后的半边黑暗里,自己侧着身,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
贺程看着看着,心里一酸,他把脸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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