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奋斗记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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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么厌她，又是儿子的亲娘，平儿素来温柔可人，贾琏被两人说得转了回来。

    又听王熙凤道：“我知道你素与东边儿亲近，只论起来竟是珠大哥哥和宝玉两个是个堂兄弟，那边儿只是族兄弟，哪个近哪个远？说句难听的，为着不连坐，珠大哥哥两个也为你想得周到些儿了。你道他们是我表兄弟才这样儿的么？那是为着你。”语惊醒梦中人！贾琏这两天也不是没有反复，毕竟与贾珍气味相投了许久，还劝慰自己，是因为尤三姐是个泼辣货，与王熙凤有得拼，谁娶谁倒霉。这回被王熙凤点明白了，说白了，有好处贾珍沾了，有坏处贾琏顶了，连说：“再不与他们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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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两府切割兄弟遇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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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宝玉与贾珠这几天不得不请了假，他们家近来事，死这个死那个，如今又来了这桩，未免令人恻目。两人也管不得那么了只要把此事撕虏开了，暂时是安全了。此时正在与贾琏等商议着分府后的事情，置祭田、裁减人手。因分立了族谱，又重祭过新宗祠，便先说祭田事。王熙凤与贾琏因说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贾珠道：“我也听你们大嫂子说了，只是祭田是不好等的，既请了祖宗回来，总要有点子田地，不拘哪笔，竟或我拿体己来，也买得这三顷地。”王熙凤连说：“只因老太太八旬大寿要到了，才紧了些儿，无论如何我挪了就是，哪能叫大哥哥担着？”此事定了，又说裁减人手。

    因这分割上的事情，贾琏自然也会与心腹商议，林之孝道：“人口太重了。不如拣个空日回明老太太老爷，把这些出过力的老家人用不着的，开恩放几家出去。则他们各有营运，二则家里年也省些口粮月钱。再者里头的姑娘也太。俗语说，‘时比不得时’，如今说不得先时的例了，少不得大家委屈些，该使八个的使六个，该使四个的便使两个。若各房算起来，年也可以省得许月米月钱。况且里头的女孩子们半都太大了，也该配人的配人。成了房，岂不又孳生出人来。”贾琏听着有理，力赞成。

    贾珠对贾琏原有些意见，因着他赞同林之孝这番话，对他也另眼相看，对出这个主意的林之孝也大加赞赏：“是个有见地为主子着想的。”林之孝固然是为荣府考虑，自己也有点私心，放出了管家的，于他自己也有利。王熙凤说：“必得个个地劝才好。老祖宗不好先惊动，大太太有些左性，老爷与大老爷不大管事儿，先与太太说如何？”贾珠道：“正可。”贾琏道：“我们几个都去未免惹眼，不如请大哥哥和宝玉先去，成与不成的，总是知道的人少，免得传出去了人心不安。”两人允了，自行辞去。

    王夫人正在榻上歪着，金钏儿剥葡萄、绣凤拿着美人拳捶腿。贾宝玉来了，先对金钏儿说：“我来罢。”王夫人道：“你们几个不忙正事来寻我做什么？”贾珠目视二女，丫头们都退了去了，这才说了几人计较。王夫人又问贾珠等：“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贾宝玉点头：“留着那么，又不好炒了吃。”说得王夫人笑了。贾宝玉又把王熙凤所说花费的问题，说诸姐妹的丫头太了会生事儿。王夫人道：“别听他混说，宁可我省了，也不能省了你们的，不特你们，就是你们姐妹们的，也不能省，还要体统脸面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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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呢，你操的什么心？这也叫奢侈？你还没见着当年呢。”贾宝玉道：“当年是国公府，如今大老爷不过是等将军。等将军家如何与国公家比？现没做那么大的官还使着那样的排场，难道不是轻狂？”王夫人道：“你又混说，如今老太太还在呢，怎地能不如往昔？”贾宝玉道：“老太太的例还留着，旁人的减减罢。不过日子不知道，个年节，就是我这样的，应礼物由公中走账，赏人还赏下去好有二三百的银子呢，这么大的家，有少花费才成的？入项又少了。”

    贾珠的责任感比贾宝玉要重得了，往常只是要过好小家，随着考试顺利又做了官，他考虑的范围就扩大到整个大家族，也对王夫人道：“他这倒不全是混说了。论理也该整治整治了，琏儿偷拨了家子奴才出去咱们还不知道呢，岂不是人口太，心里没数的缘故？前儿彩霞的事儿出，太太想想，与她般大的丫头又有少？只再出个，面子上就全坏了。”

    王夫人心中惊：“放了这个，自有新的补上了！娘娘有了喜事，咱们就哭穷？哪成样子？”贾珠因李纨也管家，知道些内情遂道：“旧年省亲，花了少银子，我不说什么，也是为着娘娘着想。如今太太听我和宝玉句，今时不同往日，往日因娘娘无儿女傍身，娘家自然要做脸，如今有了里子，还怕没有面子不成？宝玉说的也是，有大的头就戴大的帽子。还有层，不说老爷，单我和宝玉都有功名，日子也还过得，倘若分了家，留下个空壳子，叫琏儿两口子怎么过日子？”他心中有愧，因元春省亲把家底子都花掉了，他心疼妹妹，也没拦着，故尔为贾琏夫妇要想层。王夫人不言语了，许久道：“我这里好说，你大伯那里怎么着？大太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兄弟二人默然，贾珠道：“徐徐说罢。”贾宝玉道：“不是我不恭敬，论理儿，大老爷也该收敛着了。连我都听说了，八百银子买个姨娘，为把扇子跟贾雨村逼死了人命，琏二哥哥略说句公道话就叫打成个猪头！还要怎地享乐？”被贾珠在身上打了两巴掌：“少混说。”王夫人道：“我岂不知道？他的荒唐事儿还有呢，你们是晚辈心里明白就是了，他有心的时候待你们也不薄。”贾宝玉道：“不如直回了老太太，来是为大姐姐，二来今年是老太太八旬大寿，三来又新立了宗祠，正该做些善事。难不成叫人不再做奴才秧子不比布施僧道积德得？太太不好意思，便拿我做筏子罢了，个院子里，单管洒扫的就有八个小丫头，余下的又配了八个大丫头，又有好几个婆子，我都不知道做饭的有厨房、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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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有浆洗、大衣裳全在针线上做，还剩少活计要做，怎么也使不完的。”

    贾珠睨他眼：“怎地忽地对房里事这般上心了？”贾宝玉道：“我屋里先前下子去了两个大丫头，竟不觉得吃力，不免想到罢了。”贾珠点头，顺势劝王夫人道：“就是这个理，并不耽误着伺候了，只是不养闲人而已。若这样大事，太太独个做不得主，大家道与老爷说去。拿定了主意回了老太太。”王夫人愁道：“两个没良心的，老太太素日对你们最好，你们又弄鬼哄她。”兄弟两个低头不语。贾宝玉铁了心要办成此事，溜身从炕上滑下去跪倒：“我知道太太委屈，都我们不争气，只好请太太暂委屈些儿，过了这阵儿，大哥哥和侄儿们有了出息，还太太份体面。只现在是再勉强不得了，”说着真的急了，“再不下手就真来不及了，趁着如今没有大开销，先把事都结了，也好缓口气。”

    贾珠见了也跪了下来，兄弟两个起求王夫人。王夫人眼圈早红了：“家里这样，大人们撇开了取乐，倒叫孩子来操心。只是旦裁了人，倒像咱们家过得不如以前了般。”贾宝玉道：“如今这样，以后如何为继？太太若有法子，教教我们罢。”王夫人哑然：“可没脸见祖宗了。”已是不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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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宝玉道：“我去看看凤姐姐。”贾珠道：“正该如此，道去罢。”兄弟两个去看王熙凤，贾琏也在，都在等消息。贾珠道：“太太在两可之间，只要办干净体面了，她不会说旁的。”王熙凤道： “只大老爷、大太太太那里不好说。”

    贾宝玉道：“不瞒姐姐，今儿我都逼着太太了，面子可全押上了，就看这遭了，下回可就不顶用了。”贾琏道：“大太太那里不用管，大老爷答应了就好。大太太要不喜欢，出来的丫头，她看中了谁就挑谁去，只月钱柴米叫她自己出，保管就没事儿了。大老爷那里，不如我们道求老太太？”贾珠道：“老太太年纪大了，怕不好说。”贾宝玉道：“先与老爷说？”贾政是最好劝的，捏住“外戚之家，不可骄狂奢侈”这条，他再没有不答应的。贾珠、贾琏也知道贾政的性情，都笑了。

    贾政被灌了顿米汤，贾珠从为官低调入手，贾宝玉从艰苦朴素入手，贾琏从为大局考虑入手，把他忽悠得晕头转向。贾宝玉又说了番等将军与国公的差别类的话，贾政第次当面无保留地赞扬他，责无旁贷领拍胸脯表示：“不减老太太和大老爷、大太太的，其他的事儿有我呢。”你肯发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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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大老爷堆姨娘呢，道减了，你想不担着都不成了。

    不料上头居然下了道圣旨来，念两人近来家中事忙，把贾宝玉调到兵部职方司任郎中——这是降了，贾珠也被调到光禄寺做了少卿——也算是明升暗降。

    合府上下听得都惊呆了，心里都没底儿。恰在此时，贾琏院子里的三间厢房收拾好了，尤二姐被带了来，全家都忙着，也没心思见她。贾母等并不叫她往大观园中居住——怕带坏了姑娘。

    贾珍那里看了邸报，快意回，又觉得不对——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儿迁怒了呢？又想，不对！怎么不发作了我呢？

    他猜对了半儿，是因为迁怒，初时却不是因为他。

    作者有话要说：新章奉上，上章有点激动，那啥，大家看文吧，捂脸跑去煮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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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新官上任清理家务 ...

    职方司翻译过来基本上差不是个参谋部，职方司郎中差不就是个参谋总长，听起来很威风，然而此时却是矬得塌糊涂——承平日久，基本上不大用他们。并且绝对不是肥缺，这个部门俗称‘最穷最忙’，兵部四司里最肥的是武选司与武库司，管人事管装备，职方司管舆图、地理，还负责制定军事策略。万打了起来，赢了，功劳是前线的，输了，职方司连坐。因此贾宝玉虽说也方主管了，实则不如以前。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说起来要是单降了自己个，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如今贾珠道从御史这个位置上被挪进了冷衙门，那就不是自己的原因了。如果是连坐的话，那么真正惹事的应该重罚才是，显然不是贾珍、贾琏的原因了。两人都猜不透其中关窍，贾赦、贾政于这些事上头也是外行，可以请教的王子腾又在外地，两人都憋很痛苦。

    贾珠觉得从御史的位置上离开，还真是不错。他较宝玉年长了近十岁对族中诸弊知之，他又不是真正的脸厚心黑之辈，每次提笔要弹劾别人就想起自家也有这样的问题有时候做得比人家还过份，这份工作真不是有良心的人能干得下去的。如今好了，不用受这个夹板气了，从这条上来说，贾珠是心情舒爽的，而且，他的品级还提升了。但是，如果从重要性上来说，新职确是不如御史的，御史枝笔，就能掐住朝上许官员的脖子了，现在这个少卿却是理会的人少了。再综合贾宝玉也被发配到了个冷部门里，可见问题是有些严重的了。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是王子腾之友，从他那里也打探不到的消息。唐佑算是贾宝玉的老师，问他，他也不说，只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宠辱不惊，方显君子气度。”贾宝玉听他这样说，略放了放心。到兵部报到前，还要进宫趟，向皇帝、太子拜别，还要上缴进宫的通行证。皇帝在偏殿里见了他，稍问几句近日景况，便说：“汝家自军功而起，今入兵部，正相宜。”说得贾宝玉摸不着头脑。只得领命谢恩。

    到了太子那里，说得就了些，先问了他们家几件凶事，又问了荣国太君身体。最后才说：“荣、宁同属元勋，同气连枝，为何突然分了？”贾宝玉道：“臣祖上并非长房，如今说得轻狂些，看着却比长房要好些，在族中未免有些尾大不掉，族人有意无意间或有偏向，有失礼仪次序。故而臣等商议，为族长威严计，还是分开些好。”太子比较知道内情，他问的这条也是上皇比较生气的原因。起因乃是两府分宗，不知怎地叫谁把这当个八卦说给太上皇听了，太上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太上皇原对贾府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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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后因贾雨村等事憋了点儿气，他不好与皇帝翻脸——查的都是实事，太上皇自然有分寸，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然而这口气不能咽下去，总要有点子发泄才好。但是荣国府太光棍了，直接把贾雨村抛了出来，太上皇却不管贾家的苦衷，在他看来，不与大家道，那就是背叛，真要是管束不力，也该为被弹之人求个情，否则就是圆滑。太上皇动了脑筋，即使不能伤筋动骨，也要给点教训才好，正好拿两府分宗别立的事大发雷霆：“才出息了两个就这般轻狂！有违孝悌之义！ ”又说贾珠兄弟两个年纪还小，“很该磨磨骄狂之气。”

    皇帝心里有数，他又另有样打算，太上皇的心思他猜得着几分，但是有句说对了，这两个人年轻确实很轻，打压打压、磨练磨练也是应该的，两人路顺风顺水未见轻狂劣迹，如今给逆境要真是直如，才算看出真性情，才能大用了。再者，在太上皇看来贾府是‘独’了点，背叛了原来的亲友，在皇帝看来，还是与些人关系太深。想要在皇帝那里受重用，就得再孤独点，至少不能与些蛀虫走得太近。皇帝想用贾宝玉为太子储材，就不想他与旧家势力还是腐朽的旧家势力牵连过广，即使要交往，也要与些不那么乱七八糟的人交往才对。皇帝把两人放到不怎么重要的位置上，也是想看看两人的反映，顺便看看在这样的位置上两人还能发挥些什么能力，据此判断对他们进步的培养。

    太子听，贾宝玉所说与太上皇所怒，完全是相反的，暗里也失笑。他其实还知道宁府贾珍之事——贾宝玉说得对，弄了半个京城的人来家里聚赌，弄就是两个月，真当人家是死人么？尤其现在的皇家还不是傀儡，宁府聚会的又不是普通地痞流氓还都是有点官爵的人，挺招人眼的。只是先压着不与忠顺王说，怕闹得大罢了。且听说贾珠兄弟冲过回之后，没两天就宁荣分府，皇帝与太子颇有默契地扣下了这件事，做boss的人，怎么能点就炸呢？总要留着到最有效的时候才好用。

    当下太子还洒了几滴惜别泪，心里大笑，成了，这个看着还挺有用的人如今没有牵累了，尽用着他也不怕他因为混蛋亲戚拖累最后咬到孤了！最后还送了堆礼物作别，贾宝玉也无意听那堆书籍文具的名称，只在听到送了几套衣服的时候敛神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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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所赐之物由小太监捧着到外面交给了跟着贾宝玉的人先送回家了，贾宝玉自己却遇着了徒忻。

    徒忻前阵子累得够呛，他与贾宝玉是属于同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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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想培养的，那就要尽量使用。还不能让他太圆滑了，四处讨好，自然要让他干点儿得罪人的事儿，为此徒忻硬憋着股劲儿，压力大得要命。直到袁太妃挂了，她是忠顺王生母，品级高、份量足，徒忻包袱款款揪着他十八弟，拜别生母，跟着皇帝去哭灵了。路上虽然累了点，男人哭天抹泪虽然难看了点，总的来说还是比在京里工作要轻松许。宋之佳看，也跑了，丢下刑部侍郎哭天抹泪地审案子——女人可以哭灵，男人总要留几个下来办事。等徒忻回到京里，发现偷懒不是个好习惯，因为工作还在那里，即使不用他亲审，他还是要把这些卷宗看个遍，再把自己认为不合适的地方重新与宋之佳等人讨论。

    再者袁太妃丧期里面依旧有不少案件要审，等回来了，又接着个新差使——密查江南体仁院总裁甄家，直到前两天才把些事情理整齐上奏。徒忻快要忙疯了，正巧在此时贾宝玉家中也是诸事不断，故而许久不见。如今手上的工作暂告段落，徒忻估摸着，歇阵儿之后他家皇帝哥哥恐怕又要动手了，所以争分夺秒要放松下。他家皇帝哥哥忍了十几年，再忍下去真要成‘圣人’了，忍得久了的人，旦爆发起来，必然不会收手的。

    前儿刚闲下来，因太妃新丧不好摆戏酒，正欲邀几个人往城外庄子上散心，不意听说贾宝玉降了，他心里着实惊愕了回。比及看到皇帝脸上并没很生气，连太子也不在意，看望淑太妃的时候又听说太上皇发脾气了，不由失笑。正好今天部里没什么事儿，便慢慢踱步，正好巧遇贾宝玉。

    贾宝玉上前见过礼，他正在抽条长个儿的年纪，两三个月没见，已显得高了不少，又因近来诸事繁忙，瘦了点儿，下巴略显出尖尖的形状来，双桃花眼倒是清亮依旧。徒忻这才放了点心，又不好说什么，淡淡地说：“不要想。”贾宝玉怎能不想？开动脑筋从皇帝父子的态度再到徒忻的话，肚里轮回，就知道自家现在是安全的，横竖宁府的事已经牵扯不到自身了，贾琏那里，尤二姐闷声不响地进府了却未入籍，从证据上来说，偷娶并不成立。

    放下心来，又问徒忻辛苦，徒忻道：“也没什么，如今我也正闲了，正好出去走走。”贾宝玉道：“如此臣便告退了。”徒忻转脸看他：“不过是叙叙别情，有什么好避讳的？难不成你降了，我们便不认识你了不成？”贾宝玉道：“臣还没去兵部见过上官呢，横竖职方司没什么大事儿，有的是闲的时候呢。”徒忻道：“君子不自弃，便是职方司，你也不可懈怠。”贾宝玉低声应了，告辞而去。心里还在想，他何以跟我说这几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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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了兵部，兵部尚书与侍郎等早已下朝了，贾宝玉连忙上去拜见了，说是因拜辞皇帝与太子才来了晚了。兵部尚书姓岳名腾，进士出身，因贾宝玉是往职方司的，又不清楚他因何而降，先不好说什么，粗粗介绍下左、右两侍郎并其余三个郎中，又叫左侍郎领贾宝玉去职方司。

    职方司非常之闲，闲到里面的主事等无事只好泡茶下棋摆龙门阵，见了贾宝玉来，看是个小孩子，无不放在心上，左侍郎在时，诸人立得挺直，齐见过上官，等左侍郎去，几人上来见见主官，各悄悄退下去作努力工作状。

    贾宝玉缩回自己的小屋子里，见桌椅倒还齐整，唤过个杂役，长短问他职方司的事务。杂役油滑，得了个银角子，笑道：“老爷不必忧心，咱们这职方司，平日并无事情的，小的在这里十年了，未见有何忙事，只管等到了时候关俸禄、从上头领冰敬、炭敬就成了。平日旁人也不与咱们为难，咱们也别去惹他们就完了。”贾宝玉心里摸额，嘴上还说：“知道了。”又问职访司历年卷宗类，杂役道：“都在那边锁着呢，理好了，贴上封条，少人都没人动它的，只别叫鼠吃虫咬了就算完。”贾宝玉连扶额的力气都没有了，叫他带路往库房去看。

    门外头几个主事，手捏着笔，耳朵还竖着听，后见贾宝玉也不与众人寒暄，也没有立威，心道：这么着就成，来这里的分明是不得势或是养老的，小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别做错了事儿。你不找咱们麻烦，咱们也不必理你。

    贾宝玉根本没心情找他们麻烦，说来这个地方相当于总参，来的却都是些混日子的，保不齐连兵法都没读过，全国有少兵马未必弄得清楚的老先生，让他们行动起来？外行指挥内行，才是坑死人了。就连贾宝玉自己，也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少惹事儿！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跑到库房，翻看历年卷宗，见积尘太久，吩咐道：“把里头的东西整整，取舆图与地理志来看。”兵部里的东西，总带着点儿战争的味道，举凡卷宗总与兵事有关，舆图画得并不精细却标着何处险要为用兵之地，地理志或有疏漏之所，也注明此处何时有何战事发生。贾宝玉想了回，暗道如今部中清闲，不如把这些整理下，也算是做了工作了。他的等级是不须上朝的，应了卯，就来整理下文件书籍，因为职方司的性质，便把军事地理作为重点——现在的战争，总是在地上进行的、总要知道各处军队布置的，重点关注下边疆等不太安宁的地方的地理人文与卫所，万皇帝要问到，总不能啥都答不出来。

    蹓跶了圈儿，到了晌午，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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