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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策[重生] 作者:萧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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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策[重生] 作者:萧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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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一点到晚上。”
谢归嗯了一声,问他:“都留了什么菜?”
“两条鱼,一些青菜,有个婆子还要去取冰,不知准备什么菜色,我没敢多问。”
“筷子呢?”
“两双……啊不对,好像是三双,哎……”
风雅记不太清,谢归没怪他,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继续往下说:“点心做得快,我本来打算送了就回来,还能给公子送晚膳。但我在往来居门前等了很久,也没人应。我就按照公子说的,一间一间院子地找,等我找到第三间院子,突然有人找我,让我回往来居,说大先生在等我。”
风雅脸上都是被大先生嘘寒问暖的兴奋,没注意到谢归握着笔的手一紧。
“你见过送口信的人么?”
风雅摇头,“不曾见过。”
谢归开始练第九十九张字,示意风雅继续。
“大先生接了点心,急着往里走,我按公子说的,缠着他说了一阵子话——就是公子您教我的那些。大先生很急,不想听,我就跪下了谢他照顾公子。”风雅犹豫一阵,还是决定直说,“可我觉得,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谢归静静看着纸面,一团黑墨在纸上晕开。
“夜风大么?”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风雅茫然地挠头:“有些偏僻的地方风很大,吹在身上骨头都发凉,但今天明明不冷……”
谢归搁了笔,揉着眉心。风雅知道他这是在想事情了,自觉地出去给他弄热水,还不忘叮嘱他:“公子,你别想太多了,你还这么年轻,我娘说,想太多容易老。”
谢归失笑。他前世被丢进天牢时,已经快二十九了。不过也算给他提个醒,省得将这副过于少年老成的样子露给有心人。
房里又安静下来。谢归抬笔在纸上写了个左字,又写了个三,然后在灯火上引燃了纸张。
左大先生没有吃夜食的习惯,必定有客来访。
这个时节,习惯吃鱼和新鲜菜蔬,还在偏冷的山上找冰吃的人,应该平常生活在东南地区。那边常年温热,物产丰饶,一年四季翻着花样地吃。
假装不在往来居,却不想让风雅惊动太多人,说明来客的身份非常特殊。
急着摆脱风雅,一点时间都耽搁不得,来客的身份比他高。以左大先生的地位,朝中有不少臣子要称他一声先生。让他忌讳的人,实在不多。
风雅回来时被人跟踪,而且还是练家子,甚至刻意隐藏行踪,非常谨慎。
来客非富即贵,起居精细,家底丰厚,谨慎小心,还与左大先生有密切往来。
上巳雅集第二天,就能突破清江郡守的人马到访的人,肯定不是兴起而至,必定是精打细算过后,才上山来的。而左大先生给他们的一天假期,也肯定不是出于体谅他们的心思。
他也没想到,再世为人,他能在这么近的地方,遇到让他恨入骨髓的人。
谢归笑了,另取一张纸写了两个字,打开窗子,在窗棱上敲了三长两短,清咳三声,两道黑影便落叶似的飘到他面前。
借刀杀人,他只是暂时没能力做,不代表他不会做。
单薄少年眼神如鬼火,让两个黑衣人也诧异一下。
“你们主上派的事,我还没做完,但今天晚上,我另有一份大礼送给他。”
——
意外收获让谢归前半夜没睡好,后半夜好不容易挣扎一阵子,就到该起的时辰。
风雅昨晚沾了露水,路上着了风寒,早上精神不太好,谢归便让他休息,自行洗漱后,预备慢慢踱到往来居去。哪知道一出门就被人撞个满怀,异常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他忍不住倒退几步。
撞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同院的卫初。
大概是最近在书院待得多,他黝黑的肤色有些转白,变成较深的蜜色。卫初低着头,没注意到露出了脖子上的伤痕。
见是谢归,卫初瞥一眼他的脚,低着头转身就走,被谢归一把拽住。
“卫兄在躲我?”
卫初僵硬地转过身去,冷哼一声,“你也忒看得起自己了。先生有事,我先走了。”
谢归不依不饶,逮着他衣袖不放,一边盯着他的伤痕仔细看,“这个伤应该就是这两天留下的,你得罪谁了?”
卫初露出一丝诧异,却还是犟,“问这做什么?”
谢归仔细瞧着伤口,“应该是被木头或竹子划的,大先生爱惜竹子,有专人看护——那就是木头了。这么细的木头不多见,也没有出脓,该不会……是笔?”
卫初瞪大眼睛,跟见鬼似的,猛地推开他就走。谢归连忙追上去叫道:“卫兄你慢点,我腿脚不快,走不动!”
前面的人影一顿,不情不愿地慢下来。谢归好不容易追上去,“答论前有人捣乱,是卫兄你出手,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究竟是谁动的手?卫兄你告诉我,我去与大先生说说,也许能帮上忙。”
卫初猛地转身,谢归停不住,又险些撞到他身上。
“你可少说两句。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何必找到我头上?”
第8章 何必当初
谢归怔住。
卫初不分青红皂白地发了通火,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好意思。
气氛非常尴尬,谢归叹了口气:“卫兄还是先让我看看伤口,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能猛地说出那么一大段,卫初也是头一回。他被谢归拉回院子里,谢归仔细查看他伤口,点点头,“幸好伤得不重,不过,料他们也不敢动太重的手。卫兄找过大夫了么?”
卫初摇头,“不曾。”
书院里有几个老大夫,听说是在外面得罪了人,到书院里养老的。老大夫们医术不错,对学生们也乐呵呵的,学生们有什么头疼脑热,不用下山,去他们那里看看就行。
卫初不愿看大夫的原因,谢归很清楚。大夫一眼就能看出是别人刻意造成的外伤,追究起来,肯定要抓出动手的人。
左先生喜欢和高位者往来,却不代表他是无能之辈。书院里出了欺凌学生的事情,传出去对他只有坏处。
谢归劝道:“你别怕得罪人,说出去总比闷着好。就算动手的是钱易之,你也不用怕。”
“你怎么……”
卫初惊愕无比,谢归瞟他一眼,“换做别人你可能直说了,只有钱易之这种走门路进来的人,你才会顾忌。你以为他是左大先生放进来的,大先生就会维护他?”
卫初冷冷地哼一声。
“正因为他是大先生放的,大先生才更不会放过他。实不相瞒,这段日子,大先生对钱易之很不满。说不定你的事情一出,大先生一怒之下,就直接把他逐出书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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