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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朵 作者:子泽
军合围攻袭。
与此同时,贺澜领着数百精兵趁乱冲入大昭后方,即将行至严括外围。此际,一直观望战局的严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而是一心系于敌军突然发生的变化,正欲召集将领集合变阵之际。
驰马靠近严括的边牧发现了贺澜一行人马,见这一行人马朝严括直冲而去,面色当即一变,领着身后的精兵往严括所在之处疾驰而去,同时大声呼喊,“太尉大人!小心敌袭――!”
边牧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响起,虽嘈杂无比,还是传入了严括的耳中,也传入了他身后的副将耳中,周围护卫严括的将士当即环顾四周,加强护卫的同时,紧防四周杀来的敌军。
就在所有人严防死守,保护着严括严阵以待之际,贺澜带着数百精兵杀到。严括身后的副将当即领兵上前迎战,身后仅留数十名将士护卫严括。
严括亦是面色深沉的望着眼前一幕。今日的战况显然超出他的预计,这一场厮杀至此的大战,至今还未有丝毫停战之机,照此下去,大昭的将士势必要继续徒劳无功的牺牲下去,这绝不是他想预见的。
想及此,严括正欲抬手示意鸣金收兵时,身后,一支不知从何处悬起的长箭,竟往他所在的方向射来。
嗤的―声,长箭射入身体的声音蓦然响起,严括应声落下马来,左胸之下赫然插着一支长箭!
这一幕叫无数人措不及防!
边牧已赶至此地,见此一幕,面色骤变,当即快马落于严括身前,翻身下马,将严括扶起,沉声道,“太尉大人――!”
被边牧扶起的严括尚有一丝清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瞬间衰老许多,当即朝边牧道,“传我命令收兵回城!回城之后,军机大事全部交予你与左先生!边将军,老夫或许命不久矣,这边关的安危,老夫交予你了!”言毕,经历世事的双眸闪过一丝凝重与释然,转眼间,便消沉于意识的深渊,晕了过去。
眼见太尉大人陷入生死不明的危机当中,边牧抬首望向大军后方。方才无意扫见的一幕他记忆深刻,那射向太尉大人的箭矢,分明出自已方兵马之中。
然而此际已是千钧一发之际,不少人看到太尉大人被人射下马来,若此事传出去,定会扰乱军心,令此役惨败。
诸多思绪纷转而过,边牧当即立断,将严括胸前的箭矢扯断,将其放在了马背之上,随即翻身上马,吹响号令:收兵回城!
第101章 战后
这一日,被鲜血染红的残阳落下最后一抹照破天际的余晖之际,乾城外,与九万宛军经历了一场惨烈而严酷的厮杀后,牺牲了两万余将士,所剩南华营将士、边牧麾下河西将士以及严括率领而来的一万将士合计五万大昭将士,在无尽夜幕隐约现出浩瀚轮廓一角时,由边牧统领退回乾城。
退城时,宛军在其后穷追不舍,却在即将到达乾城脚下之际,由宛军主帅郝连觉下令退兵。
这一战,宛军九万对阵大昭七万余兵马,以大昭损失两万余,加之伏击时损失的一万余,共计折损近四万将士,宛军折损三万兵马划上终点。
此役,大昭惜败与宛军。
余下兵马随领兵将领回城后,边牧当即下令:乾城全城封城,无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若有外敌来犯,闭关锁城,全军驻守乾城,抗击外敌。
同时,边牧快马回城后,下令手下副将不得将太尉大人中箭垂危一事传出,军中一律不得私下议论,一旦发现,以叛国罪论处。
军令下达后,边牧便载着太尉严括快马加鞭赶回了太尉府,请随行军医速速救治太尉大人的同时,也召集了军中将领召开紧急战事会议。
偌大的都尉府军政大厅内,边牧与左盛召集军中诸将,将严括中箭垂危一事告知,却未说出严括中箭的原因,知道严括是被敌军射中,如今中箭垂危,失态紧急,此役又败于宛军手下,必须尽快商定眼下的危局。
此际,主帅严括中伏垂危,军政大厅中当以各军将军为首,其中更以河西大营将军边牧的军职与南华营主将黎正较高,又有严括委以重任的军事左盛,加之严括昏迷之前所言,一番商议之下,军政大事暂由边牧处理。
将今日的战况与战后整顿做了一番详细的明述后,已能确认,乾城内的十一万守军,除去今日折损的近四万人,还剩七万余人。而宛军十万兵马,昨日被边牧领兵偷袭损失的数千人加上今日损失的两万余人,便有三万人。
也就是说,此际,大昭与宛军,皆还有七万人对阵。不同的是,敌军还有一位有勇善谋的一军主帅,而已方的主帅此刻却生死不明。
此役,大昭算是大败于宛军。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而且宛军还在城外虎视眈眈,显然打算计划进一步的攻袭,城内主帅生死不明,军中消息虽未散开,但军心已有所动荡,若继续贸然出兵,强敌环伺在侧,乾城或将危矣。
此战,边牧也看出已方将士的不足,对于乾城外那位对乾城虎视眈眈的宛军主帅,从今日的行军策略来看,这位主帅显然精通兵法行军之术,边牧一时也看不透这位主帅的弱点,不敢贸然出兵增加徒劳的伤亡。最好的方法,莫过于闭城不出,虽战术不算上佳之策,但不增加无畏的伤亡亦是有功无过。
当下最要紧的是,即刻将今日的战况以及严括中箭垂危一事上报朝廷,由陛下下旨尽快任命新的主帅,处理乾城军务以及对付城外虎视眈眈的大宛军队。
这场紧急的战事会议开完后,乾城内,一匹快马携带乾城军报八百里加急驶向了京城。
与此同时,都尉府内一间厢房中,严括生死不明的躺在榻上,被军医拔了箭头后悉心照料,侍奉的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厢房外的角落,边牧私下寻到了左盛,将今日严括战场上中箭一事告知了左盛。
左盛闻言,狭长的眼眸不经意扫过那间不时有人进出的厢房,淡淡的眉梢沉沉蹙起,道,“你说,射向大人的箭,是我方军中人?”
边牧颔首道,“不错,我亲眼看到的。那支箭是从后方射出,那时,那一片地域只有我军人马,这些人马,正是太尉大人亲率前来驰援我们的兵马。只是当时战场太过混乱,人数众多,那支欲取大人性命的长箭究竟是出自哪一人之手便看不真切了。”
左盛向来波澜不惊的面色终于起了一丝波澜,道,“这几日我心中总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今日竟成真了。”言毕,沉默稍许,又道,“看来,他们终于打算动手了。”
闻听此言,边牧面色微微一变,“先生之意……?”
“还能有谁?自然是京里的那位人物。”左盛道,“他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只为了除掉自己的政敌,他日,也会为了权益,牺牲这片天下!此人,不配为人!”
边牧眉峰陡沉,刚毅的面容闪过一丝冷色。“若当真如此,得知太尉大人中箭的消息,只怕京中,也不得安宁了。”
左盛的眸光扫了他一眼,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幽暗之色,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而且,他并非手段通天,我们也不会任人鱼肉。”
夜色,在这弥漫着血腥的风沙气息中悄然到来。
当漫无边际的漆黑夜幕彻底笼罩了这片席卷数十里的血腥疆场时,沧澜山以北一角的一个山洞内,悄然亮起了一片火光。
苍茫大地,万籁俱寂,这幽静的山中一角,却响起了轻微的人声。
“启禀殿下,祁州城内,展将军率领大军击溃了戎狄五万兵马。戎狄兵马折损三万余,仅剩了一万余由戎狄首领率军溃逃。祁州城折损不到一万兵力,此役,祁州城大捷!展将军已将今日的战况写成军报送往京城。”
山洞内,听着良阙的消息,坐于篝火前的容修凝重的面色稍缓,侧头看了面露喜色的沐青一眼,道,“你的展大哥,果然不曾让我们失望。”
沐青也没想到,展鹏之竟有如此用兵入神的本领,以前只是远远听着,未曾亲身涉及时并未有多大感叹,可那一日他亲眼见过戎狄人。能够将骁勇嗜战的戎狄杀得溃败而逃,而且还是在敌方兵力多于已方的情况下,这需要多么杀伐果决的执行力于步步占得先机的准确谋划能力。
展鹏之实在是军事天赋绝佳的军事奇才!
而这个人,竟是他曾经在牢中认识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他还对这样的一个人物有着一饭之恩,命运的多么的奇特与诡谲难测啊!
正当沐青感概时,容修的眸光已经移开,落在良阙身上,道,“除却战事外,可还有旁的事?”
良阙目不转睛,单膝归于容修身前拱手道,“一封书信从祁州城军营传出,前往京城方向,今夜便可到达相府。”
容修的眸光陡然一沉,“果然是他的人,好一位手段通天的丞相大人啊。”
闻言,想到昨夜经历之事,沐青的目光就落在容修此刻正绑着布条的肋下,随即又满脸担忧之色的望向容修深沉的面庞,欲言又止,只是此刻容修正在问话,他不能插嘴,便又隐忍不发。
此际,山洞之外忽然响起轻微的声响。一只白鸽从远方飞来,落于山洞之前,一名黑影随即现出身形,将白鸽脚下的竹筒中所携的一封书信取出后,放飞白鸽,将书信双手奉上进了山洞。
未几,一名黑影出现在山洞之中,向容修三人行礼后,奉上手中书信,道,“殿下,乾城方向传来的书信。”
容修颔首,接过书信展开,将其上所载寥寥数语收入眼中后,面色微沉,神色莫名。
沐青望着容修怪异的神色,轻声问,“殿下,出了何事?”
容修抬头看了他一眼,命良阙二人退下后,将手中书信递给了沐青,道,“你自己看。”
沐青面露疑惑地接过书信,当看清书信上的寥寥数语后,面色当即大变,“太尉大人身中暗箭,生死不明!乾城一役大败?”读完信上所言,沐青面露惊慌之色望着容修,惊声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容修眸光若有所思的扫了他一眼,道,“严括中了暗箭,想必乾城内,也有赵权的人。看来,这位丞相大人不仅仅是想将严括引出京城,他更想借此地彻底除掉他。”言及此,容修的眸光然转深,“乾城除掉严括,祁州城除掉我,这位丞相大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沐青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道,“殿下,那乾城怎么办?乾城十一万守将对阵大宛十万兵马竟大败?太尉大人眼下又生死不明,若那宛军来袭该如何?”
“此事倒不必着急。”容修道,“按说我大昭十一万兵马对阵大宛十万兵马胜算不大却也不小,宛军主帅郝连觉虽是个决策千里的人物,严括身为太尉也是善于用兵的,或许多年不曾上过战场,老骥伏枥,早已不是当年雄兵百万的铁血雄狮了。”
沉默片刻,容修又道,“不多此战虽败,边将军我还是相信的,只是据守城池不出,就是宛军来犯,也不会有多大的伤亡,一个雄兵七万的城池,绝不是让十万宛军能够轻易攻克下来的。只不过,边牧的能力守城尚可,对付郝连觉尚且不足。”
沐青明白了容修话中含义,“殿下是说对付郝连觉还需旁人?”脑中瞬间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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