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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瑞兹争夺战 (设计师攻X盲人受 ,温馨) 作者:优秀青年小阿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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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是在干什么。我昨天晚上第次学会怎么使用安全套,我要学习的东西还非常。”他顿了顿,“奥利弗,我第天就在猜想你应该是个同性恋。”

    “为什么?”

    “因为你很细心,你送我下楼的理由是楼梯有积水、走廊弯弯绕绕。其他人不会说理由,因为他们心里的理由仅仅是‘你看不见’。我觉得很放松,和你在起的任何时候,所以我都快要忘掉手术的事。劳瑞和杰——我最好的朋友,他们都对我非常好,但那不同。并且他们没有你的这种香味。”

    奥利弗握紧方向盘,他尽量把车开得非常稳,这是缓解他紧张的唯方法。他希望停下车,吻丹尼,抱住他直到他全身放松,放下所有的警惕。

    无论何时丹尼都有干净的肥皂和洗衣液的味道,奥利弗无法不想念他的味道。

    今天是领养瑞兹的天,不管带走小狗的人是谁,他都要和丹尼说再见。他希望管理员能够对他们说,还需要走周的流程,这样他就能继续接丹尼起来流浪犬中心。

    奥利弗抿了抿嘴唇,他觉得难过极了,无论能不能收养瑞兹他都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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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流浪犬中心的管理处,奥利弗和丹尼分别把名字投入哈森太太端过来的玻璃容器里,哈森太太形式化地摇了下。

    “祝你好运,奥利弗。”丹尼说。

    “祝你好运,丹尼。”奥利弗说。

    奥利弗非常矛盾,他希望丹尼得到瑞兹也不希望。如果丹尼得到瑞兹,丹尼会有个伴,瑞兹会陪他散步,会睡在他的床头,会对他摇尾巴(即使他看不见)……只小狗总能给人力量与温暖。于此同时,他又不希望丹尼得到瑞兹——丹尼应该个人呆着,这样他能够好地注意他身边的人,那些人也会加注意他。他会是个好的恋人,他拥有勇气、胆量,他笑得时候像五月的阳光。

    哈森太太抽出了纸条,她打开,念道:“抽到这只小狗的饲养权的是——奥利弗·凯兹先生。”

    “恭喜你,奥利弗。”丹尼说。

    奥利弗看着丹尼,丹尼依旧笑着,但却少见地抿了抿嘴。

    他的蓝眼睛就像秋天的海洋。

    “填完表格,你就能把你的小狗带走。”哈森太太说。

    奥利弗走到桌子边上,填写表格——他马上就可以带瑞兹回家了。

    无论与任何人恋爱,奥利弗都直在想“我要领养只小狗”,现在他有了只他小狗,但他想的却都是丹尼。

    奥利弗写好表格,去后面牵瑞兹。他在瑞兹的面前蹲下来,把带来的狗绳拴在瑞兹的脖子上。

    “你好,瑞兹。”他看着瑞兹,露出笑容。

    他确实喜欢瑞兹,喜欢瑞兹舔他的脸,喜欢瑞兹的爪子和瑞兹长长的毛,喜欢瑞兹湿漉漉的鼻子和整齐的牙齿。

    他也确实喜欢丹尼,喜欢丹尼的切,包括他了解和不了解的。

    奥利弗把那只朝他开心地摇起尾巴的小狗抱起来(真不知道他带那根狗绳来到底起什么作用),他向外走,在踏出走廊的那刻又不舍地回头看了看。

    走廊非常安静。他第次见到丹尼就在这里:那时丹尼盘腿坐在地上,瑞兹的爪子安安静静地放在他的手心里。

    奥利弗回过头,他吻了下瑞兹的后脑勺,朝外走。

    瑞兹舔了舔他的手背。

    奥利弗回到管理处前台,抱着瑞兹走向丹尼。

    小狗的尾巴直摇个不停——它喜欢丹尼(当然也喜欢奥利弗)。

    “hi,瑞兹。”丹尼说,他伸手过去揉揉瑞兹的脑袋。

    瑞兹舔丹尼的手心,直到丹尼痒得笑起来。

    奥利弗和哈森太太道别,他抱着瑞兹,和丹尼起往中心外面走。他们坐进车里,奥利弗让丹尼抱着小狗,他发动汽车。

    “我认为这决定不错。”丹尼说,“你适合拥有只小狗,所以你现在拥有了它。”

    奥利弗处在阵沮丧中,他没有回答。

    他得到了瑞兹,丹尼没有,他很沮丧。

    他就要见不到丹尼,他很沮丧。

    如果丹尼得到了小狗,他没有得到,他也会很沮丧……

    总而言之他很沮丧。

    “你不用为我担心。”丹尼安慰道,“我可以和杰去打棒球,还有篮球。我有很运动方式。”

    奥利弗沉默了会儿,突然问:“工作室如果开始接项目,我就会忙得不可开交,我可能没法陪瑞兹散步,不能陪他玩飞镖。但我也不想把瑞兹送去宠物犬寄养中心,我能把他寄养你这里吗?”

    “当然可以,任何时候!”丹尼揉揉趴在他腿上的瑞兹的脑袋,“瑞兹会很乖,所以我个人也忙得过来。”

    “在我没有接项目之前,我会带瑞兹去公园玩飞盘。我的体育成绩直只拿d,你愿意起来吗?”

    “我能把飞盘扔得非常远,我也能轻松接住自己投出回旋镖。”

    “投飞盘的任务交给你,我负责带硅胶狗盆、狗粮、铲子、封口袋、擦脚的布还有消毒液。”

    “你准备去哪个公园?”

    “你家门口的那块空地,我是说靠东南边的。”

    “那儿离体育场和篮球场都很近,我和杰常在那儿,你可以过来找我。”

    “我想我需要你留下你的电话号码。”奥利弗说。实际上,他在恋爱中不是个主动的人,他只对养小狗这事很主动,现在他很显然把这种主动用到了丹尼身上。

    “你的车里有纸和笔吗?”丹尼问。

    “在你左手边的笔帘里。”

    丹尼摸到了奥利弗用得旧旧的笔帘。

    这个色彩设计师的笔帘里整整装着十只钢笔,其中四只是艺术笔尖。每只钢笔的内胆里都装了不同颜色的墨水,奥利弗并不挑食,他从温莎牛顿、百利金的edelstein系列、百乐的色彩雫系列、凌美、j.herbin等等各个国家出产的各种墨水中挑选他喜欢的颜色,将这些颜色装进他的钢笔。当工作室的建筑设计师需要画图时,他会非常慷慨地借出自己的钢笔,让彩的颜色变成张设计图。

    颜色对他而言是非常重要,他喜欢展现它们、搭配它们、拥有它们。

    丹尼从笔帘里抽出只钢笔,又摸到奥利弗藏在笔帘里卷成像香烟那样的纸条。他展开纸条,脱下笔帽,在纸上写上他的名字——“丹尼·凡达森柯”,后面跟着他的电话号码。

    奥利弗放慢车速,他很快看了眼丹尼手上的纸:“我以为你习惯使用盲文,我是说,哦,你的字非常好看。”

    丹尼拿的是只平头尖的钢笔,墨水的颜色是蓝宝石。他写在纸上的字让奥利弗想起图书馆里老旧的书,它们温柔、隽永、安静。

    奥利弗现在想让丹尼把他的笔都拿出来写遍,写到墨水都用光。

    “我没有进过盲校,我的父母认为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我和其他人样学习写字、学习物理和历史。”

    “我所在的工作室里,没有人能写出这样的字。”

    “我5岁开始学着写字。我爸爸用木头给我做了个读写的工具。使用它,我不会把字写得挤在起,也不会歪歪扭扭。我已经写了21年的字。至于我的盲文,那都是我自学的,我的家人看起来根本忘了要找人教我这个。”

    “真高兴你拥有这样的家人。”奥利弗说。

    感谢凡达森柯先生,感谢凡达森柯太太,感谢劳瑞,感谢玛瑞,感谢他们所有的切。因为他们的爱才有了这样的丹尼。

    “谈谈你自己,奥利弗。”丹尼说。

    “我对颜色很敏感,我10岁时把家里搞得像地狱——用我父母的话来说。我用各种植物和矿物来染色。我的父母觉得我与众不同,他们给我买了堆量杯、试管还有显微镜,我根本不需要它们,我只是染色,没有做化学实验。我在21岁时向他们出柜,他们认为那没什么,或许是因为我10岁时就已经足够奇怪。我15岁前每天闻起来都充满了明矾味,因为我用它做固色剂。我的每件衣服都被分离出的染色剂弄得乱七八糟。”

    奥利弗感到春天的风拂过他的耳朵,那像是瑞兹趴在他的耳边,那像是丹尼的吻。

    “你用什么来染色?”丹尼问。

    “各种矿物和植物,我喜欢收集水彩颜料,但我也喜欢用自然界的东西获得它们。你可以来我家参观我的瓶瓶罐罐,”奥利弗说,“天哪,”他突然惊呼起来,“丹尼,我想到了个排序方式!”

    “排序方式?”

    “为你脑中的颜色排序。”奥利弗几乎听到他自己的心跳,“每种植物分离出的染色剂都有它不同的颜色,这些颜色与它们本身呈现出的颜色不同。闻到味道你就会知道颜色就在那里。丹尼,在墨西哥,有种叫马棘的豆科植物,它开粉红色的小花,但我用它染出的颜色是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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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丹尼露出笑容。从咧开嘴角到露出牙齿的过程中,阳光都照在他的脸上。漫长的冬天已经终结,他不用担心会在结冰的路面上摔倒,不用担心会脚踩进街旁的脏水里。

    他因阳光闻到奥利弗的味道。

    不管那种香水是什么,总之现在奥利弗有点儿麝香味,接着是蜜糖。并不浓郁的香味在阳光的爱抚下如同条山脚下的溪水,它流过村庄,带上点小镇特有的香味,紧接着又最钻进森林。

    当他靠近奥利弗的时候(比如说他们的三次拥抱),他还能够闻到奥利弗脸颊边的青草香,那是在森林的地上躺了太久才会拥有的。

    他喜欢奥利弗的味道,它干净、清透、让人放松。

    丹尼将笔插回笔帘,又把纸卷起来,也放进去。最后,他卷起笔帘,用线捆起来,放到边。

    把这切都干完,他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车速并不快,奥利弗开车非常稳——至少比劳瑞要稳。

    丹尼喜欢现在这样。像现在这样瑞兹窝在他的腿上,把脑袋搁在他的手臂里;像现在这样奥利弗在开车,而他坐在旁边;像现在这样听到风声在车外攒动,感到阳光照在面颊上。

    丹尼担心那场手术,也担心失败会令他失去双腿,同样担心他可能辈子都这样个人生活,但奥利弗在的时候他就不会考虑这些问题——他不会想起当他个人坐在公园长凳上会想起的那些事,他不会意识到导盲杖正插在他的身后。奥利弗不会让人想起这些,他有趣、稍微有点儿孩子气,体贴得像羊羔。

    奥利弗总有淡淡的香味,那不是洗衣粉和肥皂,不是烟草和啤酒,不是机油和皮料,不是燕麦和干草……他不是大部分人或者任何人,不像大部分人或者任何人的味道,他有着薄薄的、干净的香水味。他闻起来柔和得像猫,又老实得像狗;新的像没划过的火柴,旧得像园丁手里的桶。他像张叠得丝不苟的纸,块折得好好的餐布,却印着有点儿滑稽的花纹。

    总之和奥利弗在起很有趣,丹尼会心情很好,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生活并非帆风顺,尤其对他这样个看不见的人来说,但奥利弗会让他把这些都忘掉。

    “你赶时间吗,丹尼?”奥利弗问。

    “当然不。”

    “我的后备箱里有飞盘,从前面那个路口开下去,我们就能到达湖边。我们能和瑞兹玩会儿再回去。”

    “听起来棒极了。”丹尼说。

    奥利弗很快把车开下了高速路。车子颠簸了会儿,停了下来。

    奥利弗走下车,帮丹尼打开车门。

    丹尼听到水声了,非常具体的水声。他踏出汽车,踩到片沙地上。

    丹尼把手里的瑞兹放到地上,小狗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

    之后他们开始玩飞盘,像要把精力都用光。没过十分钟,奥利弗和丹尼热得都把外套脱了,只穿衬衫。

    丹尼在沙滩上奔跑,他知道前面没有什么伤害到他的东西(如果有奥利弗定叫住他)。

    他听到瑞兹的叫声,听到湖面传来的水声,听到奥利弗气喘吁吁。

    最后他们在沙滩上坐下来,面对望无际的湖面。

    瑞兹趴在他的身边,奥利弗把水递到他的手上。

    这儿有浓郁的植物味,有水声和十点的温暖阳光。奥利弗的味道开始变得加有生活气息,他流了汗,于是麝香和蜜糖淡下去,皮肤的气味开始显露,那闻上去有点儿咸,是混合在起无法言喻的浅薄香味,充斥着阳光照射皮肤的温暖。

    丹尼喜欢这样的、人类的气味。

    他感到轻松极了,他在沙滩上躺下来。

    奥利弗正抱着腿坐在他的身边。

    春日的早晨中几乎能听见植物抽芽的声音,丹尼想起奥利弗说的染色,如果所有的颜色都变成气味,那听上去就像个别的世界。

    丹尼很久没有感到这样的轻松,他躺在那儿闭上眼睛,他知道就算这么睡着了也没关系。

    湖面吹来的风依旧有些凉,阳光却把温暖硬塞进他的身体。他像棵春天的树那样舒展躯干。

    他闻到奥利弗的味道在他的身旁。

    这个男人像只和瑞兹似的没有攻击性的动物,马驹或者羊羔——属于牧场的。丹尼看过那些电影,他喜欢听到电影里牧场的声音,喜欢听人们说他们怎么帮羊羔接生或者怎么给马钉上马鞍,他们在冬天里喝得醉醺醺的,舒展身体躺在草垛里(就像他现在这样)。

    奥利弗起来,他采下株野生薄荷的叶片,用两指将叶片捏碎,把手放到丹尼的鼻子前。

    丹尼闻到了薄荷味。

    “薄荷叶。”丹尼说,他坐起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水。

    “你喜欢什么香草味?”奥利弗问。

    “几乎每种,它们闻起来各有不同。”

    “到了夏天,我所在的工作室里,弗雷会做香草包,用来驱蚊。如果你没有特别的要求,我就给你留混合的香草包。我打赌打蚊子对你来说是件麻烦事。”

    “没事。”丹尼露出笑容。奥利弗永远不同,没人会想得到盲人在夏天遇到的其中个麻烦就是不能消灭咬他们的蚊子——谁会去想这些事?

    “让蚊子远离我们。”奥利弗说,他的口气听起来就像扣好搭扣的小牛皮箱样严肃。

    丹尼对着湖面的方向微笑,他可以去尽情期待夏天了(虽然现在春天还没有完全到来),他可以去期待夏日傍晚的篮球场、期待玛瑞做的那些(其实并不怎么好吃的)冰激凌、期待汗水之后的冷水澡、期待蚊子以及香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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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丹尼躺在医疗台上——这是他本周进行的第二次头部ct,他穿着浅蓝色的病服,听到机器的响动。他接受过这样的测试不止次,这对他来说习以为常。他闭上眼睛,等待扫描完毕。

    还有六日的时间,他就要接受脑部的手术。

    奥利弗收养瑞兹的这三周中,他每周有到两次机会接触到那只小狗。奥利弗会把它带来,他们前往绿地或公园。瑞兹是只健康而活泼的五岁小狗,如果不是丹尼快要接受手术,奥利弗会将瑞兹寄养在丹尼这儿。奥利弗最近的工作忙到焦头烂额,据说他们在做个包装设计。不过无论他怎么忙,他在周六的下午都会带着瑞兹来找丹尼。

    春天变得加清晰,这从街道上越来越的温度的分界上能够知道——这意味着树荫越来越。

    风的气息也与初春不同,丹尼不用再穿外套,无需在衬衫中再穿t恤。

    瑞兹的毛摸起来比之前光滑,奥利弗每天都会帮它梳理毛发。丹尼抱起瑞兹时,会忘记他之后的手术,这里面当然也有奥利弗的原因,奥利弗和丹尼都让他感到轻松。奥利弗不太询问手术的事,他和丹尼聊些让丹尼感到轻松的话题。而丹尼的生活如既往,劳瑞还试图给他安排女孩,他每次约会都认真对待,但结果如既往地不怎么样。丹尼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他有时候因此感到孤单——因为与太的人接触所以感到孤单。

    丹尼做完头部的ct,又接受了几个说不出来由的测试。在全套的身体检查后,他被告知下周四直接过来进行手术。

    丹尼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医院。他今天选择了条没怎么走过的路,走了大约五分钟后,他略微有点儿迷路。丹尼在路边的个长凳上坐下,将导盲杖靠在身边,把手放在膝盖上。

    没人喜欢手术,丹尼同样不喜欢,但他希望看得见东西,所以他必须做出尝试。迈出危险的步,换回可能性。如果他可以看得到点儿,那么他能够去看看他的家人,看看杰、奥利弗、瑞兹;如果他依旧看不见,那么生活会和以前样,他会继续去中心工作,过个盲人的生活(即使他认为自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如果他因此失去行动能力,他就必须要适应轮椅以及种新的人生。

    他听见行人经过他的身边,这条道路让他感到陌生,这感觉和下周要进行的手术样。

    丹尼希望在手术前能见见瑞兹还有奥利弗,他还没有告诉奥利弗他会在下周四做手术,而奥利弗明天应该没有空带瑞兹过来,他最近睡在工作室,而瑞兹也跟着他睡在工作室。

    丹尼把手塞进口袋,摸到自己的电话,他停顿了分钟,最终把它拿出。

    他知道怎么按键可以拨打奥利弗的电话,他按下按键,把电话贴在耳边。

    电话接通的声音很快响起来,但也只有电话接通的声音。

    丹尼等待了四十秒,挂断了电话,将电话重新塞进了口袋中。

    他起来,拿着导盲杖向前走。如果走下个路口,他还没有找到方向,他就会去询问路人。

    他走在这条陌生的街道上,就像他不知道他的人生会走到什么地方那样有点儿迟疑。不过他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会生活下去,无论他看得见或者看不见,无论他是否因此失去了他的双腿。

    春天的花已经开放,丹尼闻到花绽放的味道。非常好的点在于他并没有花粉过敏症,而花朵的气味对人们来说代表不同的色彩,即使他看不见他也知道。

    无论他变成怎样,世界都会这样转动,他头上繁盛的花会依旧盛开。

    总而言之,这是个不错的世界,如果他也能变得加不错,那就最好不过了。

    丹尼向前走去,孩子们在他身边奔跑,他希望他自己能够充满希望,他深呼吸,让脚步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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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询问路人之后,丹尼很快回到了熟悉的道路上。

    五分钟之后,他经过和杰起打球的篮球场。那儿现在有场三对三的比赛,跑动的声音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围绕在他的耳边。他在那儿停留了会儿,继续向前走。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往棒球场。

    棒球场上,有父亲正带着孩子打棒球,还有只业余的球队在训练。

    丹尼在球场边着,把导盲杖收起来插到身后。

    那儿有棒球落入手套的声音、击球的声音,有嚷嚷和大笑。丹尼想起十几年前,他们的爸爸也像这样带他和劳瑞来到棒球场。当时凡达森柯先生已经是个胖子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瘦过),他投球给他的其中个儿子,在投球给他的这个儿子时,他要先数数,因为他的这个儿子看不见。

    丹尼的击球比劳瑞有力。这源于他有不错的运动细胞,并且棒球是他最喜欢的运动——棒球场能听见击球声,能闻到草味。即使看不见,他也能够在与家人或者好朋友的游戏中扮演个击球手或者投手。

    不过丹尼没有参加过任何场棒球比赛,无论是伙伴间的还是正式的。上垒对他而言是件困难的事,他看不见内场手和外场手中谁接到了球,他不知道他击完球上垒后要不要继续跑(即使他能够凭记忆准确地跑到每个垒上)。

    如果他看得见的话,他会是个优秀的游击手,他有着良好的跑动能力、速度和非常快的反应力。当然这切如果要在棒球比赛中发挥作用,必须建立在看得见的情况下。

    他可以和别人上所学校,但他没法成为个能参加棒球比赛的人。

    丹尼读书时,有时会因为新教室里的台阶把手里的书摔得到处都是。那儿当然也有喜欢捉弄他的学生,他们伸出脚绊倒他,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笨蛋。然而那毕竟不是深的恶意(虽然丹尼在摔倒时很生气),他们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并且喜欢恶作剧和开玩笑——可能他是他们见过的第个盲人。

    毕业后,丹尼在所盲校中教孩子们念书,他在那儿呆了两年,直到学校搬去了城市的另边。学校不提供老师住宿,而家人中也没有人能够送丹尼去那么远的地方上班。之后丹尼去了盲人中心,接待新来纽约的盲人,为他们登记信息,并新之前的资料,再之后他还去过针对盲人的保护性工厂,在那里安排进度,处理日常事务……

    但这些工作都不如他的第份工作来得那么长久。

    去年年底,凡达森柯太太生了场病。丹尼辞去工作,去医院里照顾她。她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而现在春天来到了,丹尼就快要接受脑部手术。

    不是谁的生活都是励志片,丹尼不适合去政府工作,即使政府中有完全丧失视力的盲人负责重要的工作;他也不可能成为美国盲人基金会职业和技术信息库里所记载的核物理学家、教授、律师……

    他早已成长到知道马特·默克只是美漫角色而已。

    丹尼是个普通人,个26岁的普通人,他不会穿红色紧身衣在夜晚出现于城市顶端(纽约也没有什么地狱厨房),他成为不了超级英雄或者与之类似的任何人。

    丹尼是个普通人,而普通人拥有为普通的故事——他的哥哥等不及给他找个对象,他的妹妹为他选择据说“很时尚”的衣服,他的妈妈和爸爸在担心他的脑部手术,他自己在这儿听别人打棒球。

    击中棒球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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