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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修改守则 作者:少年汴京
虚。官栖枫觉得自己病了,好像志怪小说里看得那样,被妖精吸了精气一般。眼睛无神,身体疲乏,瞳孔里的光都散尽了。
那本志怪小说里写了这么一个故事,一男子出门在高墙上见一貌美女子,当下失神落魄,整个心都被她拿去了。可经此一面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那男子日思夜想,混沌终日,最终早早病死。
官栖枫觉得自己也得了这个病,一直魂不守舍,看见桌子能想到他,看见椅子能想到他,看见茶水能想到他,可他不希望自己早早病死,他还想去找他呢。
官栖枫无比苦闷,觉得心中郁结,果真吃不下也睡不好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他既觉得父亲不理解自己,也觉得母亲不爱自己了,也不来看看他。
只觉得心里难受,说不清道不明,百味交杂。
爱哭鬼的性子冒上来,窝在被子里掉眼泪,呜呜地哭。
过一会哭得喘不过去,又把脸从被子里拿出来,喘两口气,再躲回去哭。
官栖枫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他虽然不能把自己的内心苦闷赋词,可他照样能觉得惆怅,越想越愁,越愁越难过,越难过越愁,两厢循环,昼夜颠倒,病气钻入人体。
他本身就身子骨弱,易得病的体质,如今病来如山倒,脑袋混沌,身子摇摇欲坠,一下撑不住,便晕倒在了床边。
自从官父知道他与季无常有来往之后,卿氏求什么情也没用,她也想着,趁这个机会,让自家儿子能长大一点,也就狠下了心,让他锁在屋子里好好想想,等他想明白了,不再去找那醒尘公子,自然就能出来了。
可因为担心儿子,她偶尔会过来,透着那窗隙悄悄看他一眼,见他作息如常,才安心离开。
这日她来时透着那窗隙看不见官栖枫的影子,以为他又逃了出去,正感叹着,却瞥到一个身影扶着窗沿跌坐在地上。
卿氏一惊,赶快让人打开门锁,疾步进去看他。
那倒地的身影果然的官栖枫,卿氏爱子心切,赶忙让他抱起他放到床上,让人去找大夫。
官栖枫这里乱作一团,季无常那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却暗潮汹涌。
那王爷得了空就来烦他,季无常不愿意去他府上,三王爷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不强迫他,就变成了每天一下朝就往梨苑里来。
“醒尘,你与本王多聊几句又有何干?”
季无常至始至终表情都没有丝毫松动,三王爷不禁有些挫败,几日来他日日讨他欢心,甚至于有些低三下四,可季无常柴盐不进,稳坐不惊。
三王爷表现大度已经表现够了,他从来不是君子,下三滥的手段即使不高明,只要有用就行。他等了很久,早已经等不下去了,耐心被一点点耗尽,他只恨不得撕开面前这人淡泊的表面,与他水乳交融。
三王爷望着屋内袅袅升起的熏香,下了一个主意。
屋子内格局不大,若是将熏香换成一种药性很烈的春/药,不出几息散开,嗅进体内,到时候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除了自己,季无常也没的旁人好选择,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思及至此,三王爷紧皱的眉这才松开,面上浮起一丝笑意,那宛若谪仙的季无常,经此一夜,被拉下神坛的样子,不知该有多迷人。
他缓缓勾唇,拇指拂过唇角,小腹燥热。与这样的男子有过鱼水之欢,大抵一辈子也难以忘却。
暮色四合,夜幕下垂。
三王爷吩咐了手下把好门窗,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随便开门,这才拿了药进去。
药被三王爷扔进香炉,药性缓慢散发在空气里,他自己一闻便心猿意马起来。
这几日只要三王爷一来,季无常便整日坐在屏风隔出的茶室内不出去,权当没有这个人存在。
三王爷褪下外袍,内里穿着的薄如蝉翼,轻巧如丝的纱衣,整具身体半遮半掩,引人遐想。他赤着脚往茶室内走去,季无常背对着他,三王爷反而欣喜,放低脚步声,身体缓缓贴上了季无常。
季无常本来还在凝神想着些什么,背后那具主动迎合的身体让他回了神。
他微微侧头,随后又垂下眼帘:“王爷的穿着恐怕有辱斯文 。”
“今日之事是必办不可了,即使是柳下惠也不会坐怀不乱。”三王爷轻笑,吐息间的热气喷洒在他耳垂上,“闻见了吗?今日熏的香格外烈性呢。”
季无常明白了,这三王爷褪了衣服来勾/引自己,还换了熏香,燃上另一种药,目的与他一夜欢愉。
三王爷药量下得很足,即使是季无常,此刻也有些面上泛红。
“我知道你也忍不了,这月色刚好,不如我们就此歇息?”三王爷摸上他腰带,绕道背后要帮他解开。
季无常按住他手腕,把这整个贴合在他身上的人拉下:“我去灭了那香。”
季无常本身体质与常人不同,对这香的容忍度比王爷要高的多,此刻三王爷衣衫不整,满脸潮红,他也不过是燥热两分,完全可以容忍。
三王爷精/虫上脑,居然头伸到下面,要去帮季无常口,季无常忍无可忍:“王爷,得罪了。”便一把抱起他扔到地上,撕了布条给他捆上,绑到床脚。
“地上有些凉,正好帮王爷灭火。”
三王爷被那药性熏进了骨子里,本想害人,与那醒尘公子行鱼水之欢,却被绑在一旁,浑身上下似有万蚁爬过,不得纾解,倒在地上呻/吟。
季无常径直走到香炉前,揭开镂花的盖子,倒了一杯茶水上去,那春/药散的香气过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季无常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三王爷,看着他此时的样子,却又想起那日官栖枫吸了些许药量的场景,纯真可爱,面前这人肮脏下流,此刻丑态毕露,半点比不上那小傻子瞳孔里流露出的懵懂无邪。
季无常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眼前这一幕景象。三王爷在地上折腾了几刻钟,渐渐身体疲乏,赤/裸着身体被绑在在地上睡了过去。
一夜过去,三王爷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回想起昨夜那一幕,脸上没起羞意,松动了下僵硬的骨骼,颤颤巍巍站起,被绑了一夜,绳子的痕迹和三王爷的动作,反倒像真做了那档子事一样。
三王爷没脸没皮,外表正人君子,内里轻佻下贱,他对自己很自信,他自己勾/引季无常他一点不在乎,可季无常没碰他他才觉得是羞辱。
季无常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三王爷在床脚,他一点都不想去床上睡。
他睁开眼,见三王爷已然醒来,站起身走上前替他解开绳子。三王爷毕竟是王爷,是当今天子的弟弟,眼面前的红人,原主的愿望只是想好好过完这一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季无常即使不想理他,也不能太得罪他。
“王爷昨天忽然邪风入体,胡言乱语,为了避免王爷伤到自己,在下不得已将王爷绑了起来,还望王爷赎罪。”季无常空口说白话,扔一块硌脚的石子给他当台阶下。
“邪风入体?”三王爷冷笑一声,“胡言乱语?”
“季醒尘,本王倒不知你这张嘴还如此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三王爷把绳子扔到一边,并没有开始穿衣裳,反而赤身裸体靠近季无常,问道:“本王这身子,不好看么?”
天下第一自恋狂非三王爷莫属,他对自己身体的自信完全碾压一切凡人。所以醒来时他感到羞耻的事情不是昨晚被绑,而是季无常面对自己引以为傲酮体的无动于衷。
他不死心,靠近着想再次确认。
“不好看。”
季无常不想和他多周旋,直来直往解决三王爷的纠缠。
好好过完这一生,大不了离开这到一个地方隐居,凭他要找到自己还是有几分难度,只是过得不会太风平浪静罢了。
三王爷转过身,捡起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原来,你竟如此有趣。”他一点不在乎被窥光,一点一点慢慢穿衣,“反倒让本王对你的兴趣增加了不少。”
“我便与你打一个赌。”三王爷缓缓道来,“定当有一日,你愿意主动与我欢好,甘愿褪下你这层淡泊的皮囊,跪拜在我脚底,俯、首、称、臣。”他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仿佛立誓一般。
穿戴好衣裳,便出了门,留下最后那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35章 纨绔公子怂包受9
官栖枫这几日睡得骨头都软了, 病气上头, 一点也抵抗不了,大脑混混沌沌,恍惚间好像看到他娘亲来看他了,他就有点安心, 闭眼也乖顺。
大夫到的时候官栖枫已然昏睡过去,卿氏连忙让开, 留下空位给大夫医治。
那大夫老态龙钟, 行动迟缓, 但眼中没有浑浊之态, 是个很精神的老大夫。他捏着官栖枫的眼皮查看, 又让人打开他的嘴,看他的舌根。
行医多年, 老大夫眼光精的很,略微检查就得出了结论。
“外感发热, 因感受六淫之邪及疫疠之气所致;内伤发热, 多由饮食劳倦或七情变化,导致阴阳失调, 气血虚衰所致。贵公子日有所思夜不能寐, 白日困顿,体内平衡紊乱,我替他开一帖药,拿药去煎,早晚各日服两次,不出十日,便能大好。”
老大夫在书桌上写着药名,字迹龙飞凤舞:“贵公子也要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他老是绷着,偶尔也要松快松快,不让人很容易闷出病来。”
“好好好。”卿氏连声应答着,起身送老大夫出门。
官栖枫在床上睡着,半梦半醒间被人扶着坐起,舀了勺药往他嘴里放,苦兮兮的,舌头都被涩住。卿氏顺他脖子把药灌下去,一碗药喂了许久。她心疼儿子,不愿意让小厮动手,亲力亲为地煎药,端上一碗,让人扶着他一口一口给他喂。
卿氏一边喂一边看他脸,官栖枫本身就白,这下子好像又白了不少,不仅白了,还瘦了,卿氏喂着喂着就要流眼泪,就算他不听话,给他慢慢说道就好了,这下子一病过去,人哪还有元气?
一旁卿氏的贴身丫鬟劝慰道:“夫人快别哭,少爷还病着,您也要顾着自己身子,等少爷病好了,见到您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
卿氏努力微笑了下:“说的也是。”她放下碗,抚摸着官栖枫的脸,“娘只希望你好好的,每天高高兴兴的,你现在的样子,叫娘怎么忍心看下去……等你病好了,你就算再想去找那小倌,娘也不拦你了……”
官栖枫身子骨弱,但很少生大病,倒在床边更是少见,卿氏只想着他好起来,不管不顾别的了。
一连着休息了几日,官栖枫身子渐渐好起来,官府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朝皇上的弟弟,在这京城一手遮天的三王爷。
三王爷坐在椅上,悠哉悠哉喝茶,几番客套后,官父询问道:“不知王爷来这究竟所谓何事?也好叫我们准备准备。”
三王爷放下茶盏,身子后倾倚在椅背上,神色轻松:“你不必如此如临大敌一般,本王来这也不过是与贵公子讨教一番,邀请他去本王府上做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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