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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且望骄阳 作者:姑苏赋

    在外头住,但是假日时,就能到楚炀那里去,像有个家回一样。

    周六的时候,展炎在厨房里为他做饭,问他为什么会想搬出来自己住。

    楚炀回答他说:“那天学习人体解剖,几个手欠的把大体老师的眼皮子给扒开了,被老师骂了一顿,还扣了学分。就因为我和他们一个寝的,非把罪责往我头上扣一半,老子现在出来住了,她那一半学分再怎么也得还给我。”

    “这个是原因?”显然不大相信。

    “……”楚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说:“不是。就想和你这样待在一起,像高中时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节奏快了?!因为……不出十章就要完结了呀……

    ☆、第五十八章

    上课、背笔记、做研究、做实验。楚炀作为医学专业的学生,日子便在这些事情上兜兜转了过去。他没拿奖学金。这奖学金也没那么好拿,说读书好就能给你的。并不,除了读书好外,还得靠抢,同学们为了拿到这奖学金无所不用其极,伪装出来的表象也渐渐撕毁,上学期才去割完双眼皮打完玻尿酸的人,这学期能开出一张贫困证明来。楚炀觉得这未免太难看,着实不愿去掺和一脚。

    辅导员想把奖学金推荐给年级第一时,年级第一不想要。人家问他为什么,他说想把多出来的食物丢给饿狗,看饿狗厮杀抢食更有趣。

    人家认为各种各样装逼的人当中,他装的逼一绝,绝到透着点中二,却又装得好看。

    楚炀没有放弃画画,也时常会研究美术方面的东西。学校的老师经常会跟他说“要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专业上,不要一直做跟专业无关的事情”。实则就是在委婉地提醒他,别不务正业。

    柏天是楚炀在大学里所遇到的人当中,唯一一个有一点不一样的。

    柏天跟他不是一个院系的,是文学院的学生。两人是在青协里认识的。

    第一点不一样的就是年纪。

    这丫的今年才十六岁,之前是国家运动员,是被保送进来的。回想自己十六岁的这个时候,高一还没读完。

    青协里的人都特宠他,大家都拿他当个小弟弟,他又嫩得可以,皮肤叫一个水灵,看着伶俐可爱,男生看了都想波唧两口,他也被青协的汉子们波唧了个遍。

    他的不一样当然不只是因为年纪的问题。还因为他的心思与别人完全不同,几乎都不在这大学之中,成日想着唱歌,始终知道自己所追求的第一位,是梦想,并不会被大学里其它花花绿绿的事情蒙花了心。

    那日和楚炀一起在养老院刷墙,柏天就和楚炀说:“我以后啊,一定要开一场自己的演唱会,现场有个……有个两百多人那种!然后以后最好再能出一本自己的书,这就是我目前的愿望。楚炀,不过半年,我就能让你在电视上看到我。”

    楚炀刷着墙笑道:“嗯!加油!有梦想的感觉真好啊……”

    周六上午,青协又组织了外出义卖报纸的活动。楚炀巧在和柏天一组。两个人都是外向型,跑到繁荣的商业区,逮着路人就拦住问:“您好,愿意为山区的孩子奉献一份爱心买份报纸吗,一份一元,满六元送小礼品哦。您的一份心意就能给山区的孩子一份温暖!”

    路人就这样被拦着问,一元钱的事儿,不买可以,但不给山区孩子爱心又不好意思,于是就往那救助箱里扔了一块硬币,拿了报纸就走了,转身就把报纸丢进垃圾桶里。

    楚炀说:“整得跟咱道德绑架似的。”

    柏天低头在那数着捐助箱里的钱,用他那未脱稚嫩的小奶音说:“公益事业,不道德绑架能筹到多少钱。”

    两个人不出一个小时就把报纸都卖光了,离原定的集合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们就在这街上闲闲地走着,打算慢悠悠的走回去。

    这时,刚好看到那路边有个穿着长衫、带着个墨镜的一老头摆摊算命,两个人一时兴起就去算命。

    柏天兴致高得很,扔给那算命的两百块,亮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问:“我想唱歌,我以后想当歌手,我什么时候能出名?”

    算命的拿过他的手心一看,拇指摸了摸上头的掌纹,沉思片刻,说:“啧啧,艰难险阻,除非有贵人相助,不然熬个十几二十年都未必能出头。”

    听得柏天在一旁干嚎,也不是嚎自己要等个十几年二十年,而是嚎着:“老子给你两百块就换了这一句话!”

    算命的拿那两张毛爷爷扇了扇风:“当拿你个零花钱了小子,以后这两百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那楚炀素不信这些街头神棍,并不是觉得迷信,连重生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在他身上,他就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迷信不迷信的了。他就只是纯粹觉得这些街头神棍都只会嘴炮,净说些稀里糊涂的话哄人开心。前世他五岁的时候还有算命的说他将来必成大器呢,结果二十三岁就成大体了。

    但此时闲得无聊,柏天又在那嚎,他也上去问了两句。

    “大叔,那你也给我算算。”

    “你想算什么?”

    楚炀想了想,说:“前世姻缘。”

    前世他可是屁姻缘都没有,就看这算命的能扯出个什么蛋来。

    算命的说:“给我样你的东西,让我看看。哦,手机除外,免得待会丢了怪我。”

    刚要把手机丢在他摊上的楚炀一怔,默默把手机收回了裤兜里。他思忖了半秒,然后将脖子里的舍利子项链取了下来给他看。

    算命的低下了头瞧着那条项链,墨镜下面藏着的一双孙红雷版小眼睛转了一圈儿。

    “佛教玩意儿,哼。”

    “哼你妹啊,算不算了!”

    “你要算啥来着?”

    “前世姻缘!”

    “哦,对。”那算命的点了点头,说:“有缘无份。”

    “???”这算不算算对了?楚炀不信,根本就是这个人说话的套路。又问:“前世我怎么死的?”

    “死于非命。”

    “这范围也太广了吧,死什么死于非命的?我吃根鸡骨头噎死都算死于非命了。”

    “死于劫难、死于意外、死于他人之手。”那算命的拿扇子扇了扇风,说:“看你这一脸欠样,多半被人杀的,不稀奇。”

    楚炀瞪大了眼睛,心想:我日,这么神奇。

    眼皮子一垂,半晌又问:“那……前世那个杀我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算命的说:“同命。”

    “同命?什么叫同命?”

    算命的解释:“同日而亡。若贼,死于官捕;若恶,死于天命;若将,死于战场。”

    楚炀理解了半天才懂他在讲什么玩意儿,又问:“如果是兵呢?”

    “同将而喻。”

    也就是死于战场了。楚炀脑子里瞬间闪出了一个画面,前世展炎毙了他没多久后,草丛里躲着的人忽然暗中就是一枪……

    那个画面一瞬间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脑补的。只是一怔过后,心里得意着:哼,臭小子,看来也没比我活多久嘛。

    这时那算命的又神叨叨道:“这世上定有那么个人,与你同命同宿,若能叫你碰上了,也不知是灾是福。若巧又是有缘人,哈哈哈哈哈。那真尼玛好玩了。”

    “……”楚炀白着一张脸,现在是半个标点符号都讲不出来。

    算命的老头儿把扇子收了起来,一派高深地说:“赐你俩一句真言,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

    柏天又对楚炀干嚎:“为什么他就能跟你说这么多!!!”

    “嘿!你俩干嘛呢!过来!”这时,青协的部长凑巧走到了这条街,碰见了他们,忙把他们招呼过去。

    他们走过去后,青协部长放小了声音说:“那人就是个骗子,和谁都说‘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呢,也这么跟你们说了吧?”

    楚炀无所谓:“管他呢,我又没给他钱。”

    柏天:“……”他现在有种想提刀回去砍了那老头的冲动。

    卖完了报纸,去集合点集合签退。展炎发来了信息:忙完了没,想你了。

    楚炀各种偷笑,回了条:快啦,马上回去,ua~

    上午青协的事情忙完后,柏天问楚炀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玩。

    楚炀说:“没空,约会。”

    柏天拧起了眉毛,怨念道:“你们怎么都有对象啊,好气。”

    “你瞎着什么急,你还未成年呢。”楚炀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说:“我走了啊,拜拜。”

    柏天委屈地挥挥手:“白白。”

    身后一名来参加一日志愿者的大波学姐,衣着暴露,上来有意无意地拿胸蹭了一下柏天:“柏天,你要不介意的话,我们……”

    柏天像碰到电似的赶紧闪到一旁:“哎,别,我还未成年。”

    楚炀才没心思理会其它事情,刷地跑掉,想着赶紧去和展炎见面。

    本来还想多逗留一会儿的柏天,此时连忙跟了上去,和他一道在旁边刷了辆公用自行车,一起骑车走了。

    他们有挺长一段路是同路的,两人一起骑到了沿湘江的路上,在聊天之中,柏天才知道了楚炀的恋人是个男的。

    要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他更多的,居然是好奇,他好奇地问着:“那什么,那你是同性恋吗?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有,我以前喜欢的是妹子,靓丽可爱的那种。”

    “啊?”柏天不懂了:“那你岂不是活生生被掰弯的?你该不会,只是想尝新鲜的吧……”

    楚炀笑了一声:“尝新鲜?我得多大的勇气才敢来尝这种新鲜啊。”别的不说,自己尝个新鲜还得被上好几回。玛德智障。

    自行车在道路上骑得唰唰响,一阵夹着风沉默,不出几秒,柏天又悄悄开口:“可是,你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吗?”

    “我只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劲儿,就得用多大的劲儿来抓住眼前的东西。”他侧头望着这片湘江,围栏在他们极速的行驶中唰唰地往后退去,唯有这片湘江一动也不动的在他们眼前。他说:“以前我们学校,有一个大我们很多很多届的学长在这地方跳江自杀了,他曾写过一句话dd知道能让自己这样喜欢着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第五十九章

    每每做功课时,楚炀都觉得自己当初填志愿的时候,脑子颇有被门挤了的迹象,要不然怎么在历代学长严加告诫下,还会填医学类的专业呢?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得头都胀了,总觉得怎么记,怎么钻研,都研究不到个底。得亏自己没升上八年制,不然一想八年光阴浸泡于此,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更气的是,作业方面一些不会的题目,竟还是得让展炎教,楚炀忽然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医学生,做得一点尊严都没有。好气。

    不过,楚炀认为自己学医最大的好处就是,在展炎受伤的时候可以亲自为他处理伤口。

    虽然有些时候,他会觉得与其说是在为展炎疗伤,不如说是拿他当小白鼠来见证自己学习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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