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9章 分身乏术
寒城墨疑惑地看着那个已经被小天手下人给打的浑身血迹的男人,这个人他见过,而且应该是和苟勇在一起混过的。
他很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在风雨楼吃午饭时,见到苟勇带着许媚儿和这个男人同桌吃饭来着,而且样子很是熟稔,难道这家伙就是无界门和苟府联络之人?
在把苟府抄家之后,他也曾经审问过他们,不论是苟勇还是他们族中的那些掌权者,可是他们都只交待了是一个叫周崇的人代表无界门和他们联系的,并且给了他们很多的资金支持,还调拨了一批高手保护他们。
苟府的人也是在见识了无界门的强悍实力之后,才在那个周崇的挑唆下才有了想要推翻龙家统治,自己称王称霸的想法。
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无界门强悍,这战王夫妇更加强悍,竟然靠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力量就把他们精心筹划了许久的夺权行动给挫败了,他们的实力未免有些深不可测了。
他们哪里知道啊,这两个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不仅有十万寒家军,还有江湖上顶尖的两大门派以及小天日益强大的情报网。在他们已经有了防范的前提下,他们这次的动作无异于是蚍蜉撼树一样,所以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给拿下了。
苟府里的人都是被关在龙运王朝的天牢之中的,不然他们若是见到此刻被羁押在战王府地牢之中的这个人一定会冲动地上前来撕碎他的,因为他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将整个苟府都忽悠进去的周崇。
周崇被小天的属下给打的皮开肉绽,此刻已经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最初的时候还拔横横装英勇地威吓审问他的人,说是他的人一定会来救他的,会把这个地牢夷为平地。可是他每说一句嚣张的话就会挨上一鞭子,每叫嚷一次就会被打上一棍子,所以很快他就不敢得瑟了,安安静静地不敢再出声了。
小天的属下们见他老实下来了,这才开始问话,周崇为了免受折磨,可以说是知无不言了,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身家交代了清楚明白。
等到寒城墨和小天到达这里时,他已经全部交代完了,那些负责审问的人就一五一十地向他们做了汇报。
这个周崇是无界门京城分舵的舵主,整个京城的人员都归他指挥,所有的最近的这些事情都是他组织的。
听完之后,寒城墨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真的就是那个自己曾经见过的人,怪不得他和苟勇关系亲密呢,原来是同盟啊。
现在他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许媚儿为什么会当街刺杀他和梅落了,看来就是受这个人的指使了。
“说,你们京城的老巢还有哪些漏网之鱼?如今全都藏身何处?你和那个明秋是怎么联络的?”
寒城墨疾言厉色地问着周崇,这些问题是那些审问人员没有问到的,但却是他最关心的。至于他在无界门中是什么身份,他也不在意了,反正现在他们都是丧家之犬了,总会把全都消灭干净的。
周崇见到问话之人是寒城墨,心里一哆嗦,现在他才终于知道自己是落到谁的手里了。
刚刚那些审问他的人压根就不漏口风,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被谁逮来的,现在终于看到正主了,心里却更是害怕了。
这个寒城墨如今已经是他的头号强敌了,他知道就是这个人把整个京城分舵给夷为平地的,甚至是挖地三尺,把他们大大小小的据点都给翻了个遍,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人胆寒。好在他那晚是和许媚儿在客栈里面鬼混才侥幸躲过一劫的,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给找到了。
他安排好京城动乱的事情之后并没有亲自去指挥,这也是他狡猾的地方,生怕事迹败露把他连累进去。
就连苟府的那些掌权人也是这样的,谁也没敢亲自去,就只有是那个苟贵妃傻了吧唧地冲上去了,结果直接被拍那儿了。
要么说这个无界门成不了大事呢,发动那么大的暴乱,领头的都不敢去亲自指挥,更有甚者周崇这个最大的头目竟然还在*作乐,所以他们失败是必然的。
现在他这个大头目见到了领兵踏平了他所有据点的人心里不颤才奇怪呢,一听见寒城墨的问话他就更加恐惧了,因为这几个问题全都是直指无界门最高机密的,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了的话他活不了,不论是寒城墨还是无界门都不会放过他的;可是不说的话,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大汉还有他们手中的鞭子棍子真的是把他吓怕了。
寒城墨见到自己的问话扔出去半天了,可是那个周崇却还是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说,他就有点急了,“周崇,你不想说么?我奉劝你最好想一想,进了我战王府地牢,可不是你想不说就能不说的!刚刚你的皮肉没少遭罪吧?难道是没享受够,还想要再试试?”
寒城墨的话语气很平淡,可是里面的威胁却是一点都含糊的,没骨气的周崇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别别别,战王您千万别着急,我这就说,我什么都说!”
周崇现在也不管说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了,先把眼前的应付过去吧,能少挨打一次是一次啊。
周崇接下来就把寒城墨想要知道的问题全都老实交代了,甚至有些问题不用问他都主动交代,他就抱着“早死早托生”的想法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看到这么软弱无能的周崇,寒城墨纳闷极了:这个无界门都是这种一打一吓唬就全都招供的货色,怎么势力就会发展地那么快,而且还敢妄图颠覆龙运王朝呢?难道他们的领头人是个傻的么?
而这个周崇是不知道他们的总部老巢在那里的,更不知道他们的门主是谁。只大约知道总部是在别的国家,至于是北蛮还是南川他就不清楚了。而且他还透露出整个龙运王朝还有一个总舵主,南川和北蛮也各自有一个,所以说这个无界门是个横跨三大国的地下组织。看来他们的目的应该不只是在龙运王朝京城制造混乱和颠覆龙家统治这么简单,或许他们还有更大的图谋,只不过现在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罢了。
寒城墨纳闷了一会儿就放弃了,算了,现在不管他们领头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了,也不管他们是否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先把眼前之事处理好吧。
根据这个周崇的交代,每次接头都是明秋给他下达命令的,就连这次在京城的大行动都是明秋传达给他的之令。
虽说他是京城分舵的头目,可那明秋就像是太上皇一样时不时指挥着他,听说那个明秋是直接听命于龙运王朝总舵主——尊主的。
“尊主?”小天咀嚼着这个词儿,“爹爹啊,看来就是这个尊主不想让你有娘子啊,可是他又不想让你的名誉受损呢,所以就每次都是破坏娘亲的名声。”
小天没有管那个尊主对付龙运王朝的事情,那是皇帝舅舅该操心的事儿,他只要负责照顾好他的娘亲和妹妹就好,所以一听到尊主的名头,他立刻就想起来了那个抹黑娘亲声誉的人。
小天这话说的很是犀利,但是却一语惊醒梦中人,寒城墨吃惊地看着他,“小天?你是说……”
小天肯定点点头,像是知晓寒城墨未竟之语似的。
“不会,不可能的,我都认识他十多年了,他不会是那个尊主的!”寒城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猜测。
“是与不是,咱俩说的都不算,就让事实来说话吧,我会派出全部人手盯死他,他就别有任何动作,不然一定会抓住他的小辫子的。”
小天这个时候完全不似一个孩子,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寒城墨毫无反驳之力,他也只能点头同意。
就让小天去查吧,但愿不是他想到的那个人。
周崇听不懂这一大一小在打什么哑谜,隐约觉得他们好像是猜到了谁是无界门龙运总舵主似的,这怎么可能呢?尊主一直都是很神秘的,从来都没有以真面目见过他,更别提公布他的明面上的身份了。连做了五年他手下的自己都不了解的神秘人物,他们竟然能够知道是谁?难不成他们真是能够手眼通天不成?
可是周崇的疑惑注定是无人解答了,他将带着自己的所有问题直到离开人世了。
而寒城墨和小天在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之后就离开了地牢,这里面的犯人都是该被以谋反罪论处的,所以不用他们给判处,皇帝自然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回松涛居的路上,寒城墨想要去把明秋抓过来严刑拷问的,可是小天依然是不同意的。
“爹爹啊,咱能不能不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人家好歹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诉说是给那个老妖婆当婢女的,可是好歹也是无界门的高级成员啊,留着她还得钓大鱼呢。”
寒城墨被小天教训的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了,不过一想他说的也在理,万一那个明秋是个罕见的硬骨头的话,最后岂不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而一旦惊扰到了那个“尊主”,恐怕想要再找到他的踪迹恐怕就会比登天还难了。
“就你能,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我还能不知道这么点道理啊!”寒城墨强词夺理地为自己挽回点面子。
小天笑笑地没戳破他,爹爹嘛,该给面子的时候也得给啊。
回到院子里时,他们看到梅落已经睡醒了,正在喝着雪瑶花茶,吃着大酸梨,神情里全都是满足。
看到寒城墨和小天从外面进来,梅落又啃了一口大酸梨,然后一边吞着酸水一边眯着眼问他们:“唔,你们审完那个抓来的人了啊?”
“嘶——呃!”
寒城墨和小天一起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听着梅落嚼梨的声音他们都控制不住嘴里唾液的分泌,在有幸尝过一口那种大酸梨的滋味之后,他们对于孕妇的独特口味都是惊诧莫名,并且敬而远之了。
现在看到梅落大啖着那酸透心扉的梨子,他们只能努力地去忽视,假装自己没听见没看见,然后去吞下嘴里所有的口水,艰难地回答她的问话。
“呃,娘亲啊,咱能不能打个商量,以后你再吃那个大酸梨的时候能不能故意嚼的那么大声,然后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小天在答话之前还是先把自己的心情和请求说了出来,看他娘亲吃大酸梨绝对是视觉听觉外加心理上的多重摧残啊。
梅落又狠劲咬了一口酸梨,边嚼边说:“我本来不是在你们面前吃的啊,是你们在我吃梨的时候正好进来了,你们总不能让我放下吃了一半的梨不吃了吧?那我嘴馋怎么办呢?”
“呃——娘亲,您随意,千万别委屈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小妹妹!”
小天在寒城墨的瞪视中紧急改口,他可担不起那么大的罪名,这个世界上谁要是敢让他娘亲不开心,第一个不同意肯定就是他爹爹。
“嗯,孺子可教!以后你娘亲想做什么想吃什么,你都不可以有任何一句废话,记住没?”
寒城墨见到小天屈服了,可是还不忘警告他,惹得他直皱小眉头。
“知道啦,别整的好像就你一个人知道心疼娘亲似的。快和娘亲说正事得了,有教训我这功夫都把事情和娘亲说完了。”
小天说完就凑到了梅落身边,狗腿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娘亲,吃完梨子喝点水漱漱口,免得对牙不好。”
被抢了先的寒城墨,只能担负起介绍情况的职责了。
梅落听完来龙去脉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寒城墨,你说那个尊主会不会就是你的好基友呢?”
“咳——”寒城墨尴尬地咳了起来,落儿的彪悍风格他虽然早已经知道,但是仍然会适应*啊。
“嘿嘿,娘亲你看啊,爹爹这是心虚了,估摸着*不离十就是那个家伙了,因为也没有别人还有这样的动机了。而且他在无界门京城分舵全军覆灭之际回来,应该也不是巧合吧?”
小天一边奚落寒城墨,一边提出自己的猜想。
寒城墨气结,“小天,这叫落井下石,这叫肆意报复!”
“行啦,你们俩别瞎吵吵了,还是先说说那个明秋应该怎么处理吧,还有那个尊主怎么能才能让他先现原形。”
梅落不让他们两个继续拌嘴,不然不一定扯到哪里去呢。
说到正题,两个人立刻就敛起了嬉笑的神色,说起了他们的想法和方案。
梅落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阿墨,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收拾明秋和那个木纤紫一起进行呢,或许会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落儿说的是啊,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定了。现在你身子不同以往,可马虎不得,留着这么两个祸害在府里不安全因素太多,还是早早把她们都搞定比较好。”
寒城墨被梅落这以启发,立刻就有了想法,于是急忙去安排了。
梅落见寒城墨火急火燎地忙活了,摇摇头继续和小天聊起天来。
在得知他把天地宝号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之后,梅落有点犹豫地问他:“小天,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你的父母亲人呢?”
小天激动地看着她,“娘亲,我可以吗?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呢?要是去了的话会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呢?”
梅落看到小天明明很想去,却还是要忧心各种事情的模样,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没事儿的,我陪着你一起去,就说他们是娘亲以前的朋友,我带着你去祭奠一下。”
回想了日子,梅落有点不确定地问:“小天,他们的忌日是不是就是你的生日啊?”
小天回忆了一下,“不是的,娘亲,我的生日是正月初一,可是他们遇害的日子是腊月二十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间会差了三天。”
“哦,老天爷的事情谁能说明白呢,或许你在上面和他聊了三天,他觉得和你聊的挺开心的所以才把你又送给了我的。”
梅落的话把小天给逗笑了,原本哀伤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哎呀,腊月二十八,那不就是明天了吗,我得赶紧叫人准备东西了。你还记得他们的墓地在哪里吧?离京城远不?用不用今天就出发呢?”
梅落一掐算日子,才惊讶地发现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所以急忙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娘亲,我当然记得前世父母的墓地在那里,那个孙相坚为了掩人耳目,制造他与我爹兄友弟恭的假象,所以特意把我们全家人都葬在了孙家的祖坟,而且修建地很是豪华阔气呢。”
说到这里,小天就忍不住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那个孙相坚揪过来直接掐死。
梅落轻轻地拍拍小天的手,“小天,都过去了,你已经为他们报了仇,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明天你就亲自到他们的坟前向他们讲述这一切吧,相信他们在天上也会感谢你,并且真心地希望你幸福的。”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小天其实都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却背负着全家的血海深仇,不得不强逼着自己长大,并且最终大仇得报。
第二天,梅落只带着小天出了京城,寒城墨极其不放心,非要跟着去,可是这次不论他是撒娇卖萌还是哭闹耍赖,梅落都铁了心地没让他跟,把他气的对小天猛做鬼脸。
小天难得地没有气他,而是绷着小脸和梅落一起上了马车。
寒城墨觉得好奇极了,真想偷偷地跟上去,可是却又怕梅落发现之后生他的气,所以只能跺跺脚,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扬尘而去。
等到梅落和小天在天黑之时回到战王府的时候,寒城墨眼尖地发现梅落的眼睛有点肿,一看就是哭过了,而小天的则是更加明显了,都已经肿的像核桃了。
“落儿,小天,你们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们了?”寒城墨急坏了,拉着他们两个的手不停地问。
梅落摇摇头,“放心吧,阿墨,没有事儿的,就是我们去祭拜几位故人,一时有些伤感没控制住。”
“哦!”寒城墨这才舒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那快回屋休息会儿吧,吃完晚饭好好睡一觉。你们两个奔波了一天都累了,尤其是你落儿,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得为肚子里的小宝宝着想啊!”
寒城墨一边碎碎念,一边把两个人迎进了院子,然后吩咐丫鬟们打水给他们洗脸洗手。
看到忙的像个陀螺似的寒城墨,梅落和小天相视一笑,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有人如此关心在意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时间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个时空里面也是过新年的,梅落一直为这种跨越了时空的习俗而觉得庆幸。
作为一个地道的华夏子孙,对于年的感觉和渴望已经铭刻在了她的灵魂里,即使变换了时空,她依然对年有着深深的情结。好在这个时空也是过年的,好在这个时空的年俗也是很热闹的,好在这个时空的年也是团圆的。
在梅落期盼的心情中,除夕这一天热闹欢腾地来了。
可是今年的除夕有点儿热闹大劲儿了,闹得梅落有点头大,恨不得自己能够有分身术,不然还真就是难以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