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孩子，我是你的……”</p>

    ‘妈妈’这两个字，谭夫人说得哽咽。</p>

    那是自从知道周云舒不是亲生女儿后的忏悔和自责，以及相认这一刻的忐忑不安，生怕唐馨会像上次一样，质问她：生了我，你为什么不养？</p>

    唐馨却被这个真像吓到。</p>

    她望着咫尺前，握着自己右手的贵妇，一头美丽的黑发虽然随意盘起，可一张精致的脸上，如果不细看都看不到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处处透着养尊处优。</p>

    一身用金线而刺成朵朵繁华的墨绿色长裙，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不说年龄，就这样走出去，在外人看来恐怕也就是三十多岁的丰腴少妇。</p>

    “您……”唐馨兜里，其实携带着从秀禾服里找到的黑白照，她抄在兜里的手紧了紧，“之前，就是上次在这里的时候，谭尉明也在，您不是说她已经离世了吗？当时我问您有没有撒谎，您说全部都是真的，更是您说只有找到那个男人，才会告诉我她的葬在哪里！”</p>

    转眼，她没死。</p>

    不但没死，还在明知所有真像后，避而不见。</p>

    望着眼前酷似自己的容颜，唐馨难以置信，“您真的是苏锦绣？”</p>

    见谭夫人红着眼，几乎是含着泪花点头，唐馨后退了两步，“你知道，你全部知道，之前就不提，可您为什么上次都不坦白？”</p>

    难道怕谭尉明知道？</p>

    这个念头，把唐馨吓了一跳。</p>

    “您……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唐馨似明白了什么，“所以在丸子手术时，您才特意叮嘱不能让谭尉明知道，是以旅游的名义在医院休息的？”</p>

    就是母亲节，就在谭夫人将要进手术室前，谭夫人接到谭尉明的电话。当时只说出国旅游了。</p>

    也在这个刹那，唐馨明白了：谭夫人为什么会赶在她流产手术前冲进来，又为什么说不会伤害她，还有丸子和她配比结果出来时的坦然。</p>

    “可即使是这样，关于丸子的出生，您又是怎么知道？”唐馨眉头紧拧的问道。</p>

    “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为周云舒才是我当年生下的孩子，如果不是她和季北城婚礼上的那段录像，我或许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谭夫人长长叹了口气，“不错，当年死的其实是谭尉明的妈妈！而我，我就是苏锦绣，是那个苦命的，在当年即将临盆时。被唐山水和苏雅琴送人的孕妇苏锦绣，若不是去年谭尉明来宁市上任，我想我不会再回来！！”</p>

    望着唐馨，她说，“23年，等我看开，有足够的勇气回来，想要报复，想要让唐山水和宋雅琴得到应有的报应，他们却出事了！”</p>

    唐馨缓了口气，在消化她所说的消息。</p>

    谭夫人说，“作为当事人，你应该清楚他们都出了什么事，不错，唐心月的死，不是意外，也可以说是人为的意外，反正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p>

    “你……”唐馨刚开口，谭夫人打断她：“想说我心狠？”</p>

    她笑了下，“比起她母亲当年做的事，我对他们所做的全是报应，是报应！你知道么！再说我又没亲自动手！”</p>

    没给唐馨说话的机会，谭夫人又道，“你知道是谁动手的吗？我告诉你，就是你以前的好婆婆，贺君兰！原本我还想慢慢折磨，谁知道她不经玩，就那样咽气了！”</p>

    这个真像。让唐馨不敢相信。</p>

    可谭夫人的声音又响起，“之后唐山水又为什么跳楼？得让我想想&mdash;&mdash;！”</p>

    唐馨心底震了震，期望唐山水的出事，与她无关。</p>

    却是谭夫人坦白道，“恩，记起来了，年后初二的傍晚，我乘车回谭家，意外遇见了唐山水，他除了老就是落魄，都没发现有人跟踪他，既然对方在跟踪，那我就卖点消息给他，那人也聪明，竟装神弄鬼化妆成我从前的样子，把唐山水引到楼顶！</p>

    对，不错，那个人就是白慕帆，没想到唐山水命太薄，居然没瘫痪，也没生不如死的活着，却一下子就摔死了，就死在你这个女儿面前。</p>

    唐馨，你知道没能手刃仇人、没能解气，那段时间，我心里多恨吗？</p>

    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你遇见了，哪怕在季老爷的寿宴上，能不恨你？也幸好，如果周云舒和季北城不结婚，录像不意外播放的话，我想……”</p>

    说到这，谭夫人猛得转身，看着唐馨，“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你，谁教你是宋雅琴和唐山水的女儿！”</p>

    她投过来的目光太阴鸷，带着嗜血的杀气，使得唐馨禁不住浑身一抖。</p>

    室外，阳光明明是明媚的，她却觉着冷，在六月天的酷暑中，她胳膊和后背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您就不怕，有一天警方会查到您的头上？”</p>

    “就算找到我，那又怎样？我什么都没做！”谭夫人自信的笑道。</p>

    见唐馨皱眉，她走过去。</p>

    “唐……”谭夫人伸手，那只想拉唐馨的手被躲开后，悬在半空的手臂微微一怔，“怎么，我以为在知道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后，你是高兴的！”</p>

    “我是高兴，也庆幸还能有见面的机会，只是……关于丸子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唐馨心很乱，哪怕唐山水再不好，都是将她养大的父亲，而面前站着的女人又是她的血亲。</p>

    亲生母亲借他人的手，把养大她的养父害死，还死在自己面前。</p>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真像。</p>

    “关于丸子的事啊……”谭夫人收回手臂，坐回座椅里，缓缓拿起茶具，一边泡着一边说，“这话说来就长了。”拿热水冲进茶具里，夹着茶叶，“可我又为什么告诉你？”</p>

    也就是说，她之前想说出真像，是因为唐馨是她的女儿，现在唐馨有些反感了，她又为什么要说？</p>

    唐馨把黑白照片拿出来，推到谭夫人跟前。“当年，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唐山水缝在给我的秀禾服里的，说明他从来没有忘记你，也许那份鸡汤里，他并不知道被下了药，或许这都是宋雅琴的计谋，既然已逝，我希望你能忘记过去！”</p>

    “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想说的？”谭夫人脸上的表情冷下来。</p>

    “丸子的事如果您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强求，您对丸子的救命之恩我谨记一辈子，无论何时，只要您有需要。我一定义不容辞！”唐馨讲完，最后向谭夫人行了一个大礼，转身离开。</p>

    握住门把时，听谭夫人问道，“你会举报我吗？”</p>

    唐馨没回头，只问她，“您睡眠怎么样？”</p>

    谭夫人很是生气的放下竹镊子，“怎么，想说我没良心？唐馨，实话跟你说，我不怕你举报！”来到唐馨跟前，“我赌你不会举报！”</p>

    “不会举报自己的亲生母亲，更不会举报救了丸子一命的恩人！”谭夫人又是说道，“可是。只要你不举报，你就是包庇犯，那该怎么办？”</p>

    到这里，唐馨才明白，“这就是你让我来，告诉我这些的原因？”</p>

    谭夫人沉默。</p>

    唐馨握拳，“告诉我，您告诉我，您让我来，告诉我这些的原因，您的用意是什么！”</p>

    亲生母亲，这就是亲生吗？</p>

    唐馨不懂，“您是想利用我，还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她吸了口气。“其实要我做什么，您说，您直说就好了，不必这样！”</p>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谭夫人在敞开的窗台那边，点了支烟，“五年前，你高三毕业，是宁市的文科状元，暑假时，你做过一场阑尾炎手术，还记得吗？”</p>

    唐馨握着门把的手狠狠一紧，“所以丸子是……卖卵？”</p>

    谭夫人弹了弹烟灰，“宋雅琴啊。狗改不了吃屎，在牙梦达入狱后，虽然嫁给了唐山水，却改不了爱赌的嗜好，把所有的一切都输光了，就打起了你的主意！”</p>

    唐馨透心凉，不知道该指责谁，更不知道该说什么。</p>

    谭夫人吐着烟雾，“也巧，你正好是排卵期！”扔掉烟头，转过身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背后主使并不是我，我只是知情人而已。你知道买卵的人是谁？”</p>

    唐馨已经被一个又一个的真像惊得，很懵，双肩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p>

    谭夫人说，“那个买卵的人，是个女人，心狠手辣的女人，所求的仅是一枚优质的卵子而已，刚好你又是文科状元，各方面都不错，复合她的条件，最庆幸的是，她也是熊猫血！”</p>

    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买卵后生下属于季南风的儿子，所图的是什么？</p>

    唐馨不敢想。</p>

    更不愿意再听下去。“抱歉，我还有事！”敞开门就要走，身后却传来谭夫人的又一句话，使得她整张苍白的脸色瞬间失了血色。</p>

    &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p>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季南风虽然人在会议室，但一颗心全在唐馨身上，在接连两次打电话都是关机的情况下，他有些坐不住了。</p>

    作为特助，白沫坐在距离季南风最近的位置。</p>

    察觉周围有目光频频投过来，最初她以为她的妆容有问题，检查之后，才注意到向来要求开会时必需关机的季南风，居然在拨弄手机。</p>

    “咳咳！”她胆肥的提醒谁。</p>

    有个心不在焉的老总，无视她的提醒，给容笙拨过去，在确定容笙没见唐馨时，噌的起身，“你来负责后面的会议，我出去一趟！”</p>

    季南风说完，然后走了。</p>

    车子一路疾驰，前往的方向是金苹果幼儿园&mdash;&mdash;傍晚时分，唐馨别的不管，一定会管丸子的。</p>

    刚拐角路口，余光一闪。</p>

    那白着一张没多少血色的脸，走在树荫下的孕妇，不是唐馨又是谁？</p>

    叭叭&mdash;&mdash;</p>

    季南风轻轻按了两下喇叭，驶过去，“宝宝！”</p>

    唐馨缓过神来，认出车里坐着的人是季南风时，顿了顿，“你怎么来了？”</p>

    季南风想把这个女人敲晕，下车，来到唐馨身边，直接动手找她的手机，“我到要看看你手机是怎么回事！”翻找出来，一瞧居然是没电了！</p>

    望着她明显不太好的脸色，他心疼，“你这个女人！”紧紧拥在怀里，这才松了口，“知不知道，我打不通你电话心多乱？”</p>

    唐馨敛下心底的不快，当真摇摇头，“不知道呀，有多乱？”气死人不偿命的笑，“把心掏出来，让我看看倒地有多乱？”</p>

    季南风眯眼瞧着她，“有事瞒我！”</p>

    唐馨戳着他的胸膛，“对啊对啊，老实交待，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多少桃花债！”　　“好大的醋味啊！”季南风调侃道，“看来我得证明自己！”</p>

    “恩哼？”</p>

    “身体力行的证明，所有的公粮都交给了你！”</p>

    “滚蛋！”唐馨骂道。</p>

    “左边，还是右边的？”</p>

    “？”唐馨没明白。</p>

    季南风不怀好意的附耳，“你不是说滚蛋么，先滚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咬着她的耳朵，“晚上我会洗得干干净净，随便你左右开弓都行！”</p>

    “！！”受不了这么污的老男人。</p>

    唐馨气呼呼的走向金苹果，接丸子放学。</p>

    她不知道的是，季南风倚在车前，给白沫去了电话，“帮我查查太太的通话记录！”小东西，明显情绪不对，还藏着掖着！</p>

    晚饭，因为丸子的身体还在恢复期，只能回季家喝保姆做的药粥。</p>

    饭后母子俩在草坪那里散步。</p>

    唐馨鬼使神差的，又想到了昨晚上楼时，意外出现的错觉。正好有两名清洁工从后院那边走出来，看他们手里拎的工具，应该是清理花圃的。</p>

    “不就是挂在门楼上的一个破装饰品。还要汇报？”拿垃圾的这位清洁工抱怨道，“在外面一个晴天娃娃最多十块钱，我也是不小心才弄掉的，却要罚半个月的工钱，越有钱越欺负人！”</p>

    “嘘，小声点吧，要是被太太听到了，恐怕一个月的工钱都没有了！”</p>

    “凭什么？就因为它重要？渣男一个，既然在意太太，太太都怀孕五个月了，还留着这些东西，果然豪门真深，看上去那么宠爱，实际呢？还……”</p>

    说到一半，似看到了唐馨，立马住嘴，躲得很是慌乱。</p>

    唐馨本不想叫他们的，丸子说，“站住！”指着拿垃圾的那位清洁工说，“你刚刚说什么，太太都怀孕五个月了，这个太太指的是谁？”</p>

    在季家，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唐馨。</p>

    丸子叉着腰，撅嘴捍卫着唐馨的地位，“我爸爸和我妈妈感情好着呢，你们不要乱说，我爸爸心里也只有妈妈一个人，再乱说让爷爷开了你们！”</p>

    “是，他心里只有你妈妈一个人！”清洁工揶揄道，“晴天娃娃算什么呀？”</p>

    “你叫什么名字！”唐馨不愿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被丸子听到，来到清洁工跟前，问得深意味长。</p>

    清洁工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走了。</p>

    十几分钟后，唐馨把丸子哄好，找到刚才的那位清洁工，她说，“怎么回事？”</p>

    清洁工就是不说。</p>

    在唐馨再一次追问后，他说，“你保证不会告诉先生？我最开始抱怨，是因为弄坏这个晴天娃娃，被扣了半月工钱不服，要是我跟你再说了什么，恐怕先生会把我开了！”</p>

    “不会！”唐馨保证道。</p>

    “……”清洁工想了想，“你还是自己问他吧！”把坏了的晴天娃娃给唐馨。</p>

    是一个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娃娃，从娃娃的里头才能分辨是粉色的外衣，隐约写着谁的名字，只能看见一个‘心’字的部首！</p>

    毫无疑问，这是个女人的东西。</p>

    唐馨站在夕阳下的凉亭中，耳畔不禁闪过离开茶馆时，谭夫人说的那句：你和她很像，她应该也爱惨了他……</p>

    在遥远的记忆里，还有朱海棠的声音在回荡：你以为，你就是他的唯一？你以为你就是他的妈妈？你知不知道，十五年前，他又为什么离开？</p>

    &mdash;&mdash;在你心里的女孩，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对吗？</p>

    那时朱海棠是在电视剧收尾时，和男主角的对话，虽然只是台词，但唐馨知道，那是她对自己说的。</p>

    究竟十五年前，在季南风身上发生了什么？</p>

    那个购买高品质卵子、心狠手辣，并爱惨了季南风的女人，和十五年前的事故有关系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她丢弃了丸子？</p>

    咚咚咚~</p>

    几声突来的胎动，拉回唐馨的思绪。</p>

    她抚着隆起的小腹，对着夕阳的余晖深了口气，回房间想找季南风问个清楚。</p>

    才发现那个说处理公务的男人不在。</p>

    这时候，正在看电视的丸子。一蹦一跳的来到唐馨跟前，“妈妈，你不是说出去一会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p>

    唐馨吻了吻丸子，“妈妈有点事耽误了！”和丸子坐到沙发那里，“爸爸呢？”</p>

    丸子撅了撅嘴，“接电话走了，和你刚才说的一样，出去一会，马上回来！”</p>

    唐馨嗯了哼，陪丸子做完作业，又洗完澡。</p>

    看着哈欠连天的丸子，唐馨拿了故事书，讲到一半，她也渐渐想睡，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季南风没来电话，也没回来，她有些担心。</p>

    很快，时针指向晚上十一点。</p>

    唐馨摸手机打给他，因为着急，在接通的刹那，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话没说完，电话那边传来女人的嗓音，“他呀，他今晚恐怕回不去了！”</p>

    不是白沫的声音。</p>

    唐馨一顿，“你是谁？”</p>

    女人咯咯地笑。“你又是谁？”一顿，“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他老婆，都请你不要打扰我们接下来的夜间活动，关机咯！”</p>

    下一刻，唐馨再打，真的关机了。</p>

    正好那个破损的晴天娃娃就在眼前，唐馨感觉头皮都有要麻了，想了想，拨通陆惊鸿的电话，“季南风有没有和你联系过？他手机关机了！”</p>

    “有啊！”其实两人没联系过，陆惊鸿本能的问道，“怎么了？”</p>

    唐馨把刚才的情况说了说，“你和他在一起吗？”</p>

    两人根本没在一起。陆惊鸿这会在医院办公室呢，却立马点开音乐，回道，“对，我和他在一起，有应酬，在酒吧呢，人好多，故意你听错了！要他接电话吗？”</p>

    唐馨嗯了声。</p>

    陆惊鸿故意大声喊道，“风哥风……”顿了顿，“唐馨，我风哥外面抽烟去了，你等等再打过来？或者一会他抽烟回来，我让他给你回过去？”</p>

    唐馨说。“都行！”</p>

    陆惊鸿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就开始找季南风，果然像唐馨说的那样，真关机了&mdash;&mdash;完了完了，他该不会趁唐馨怀孕，满足不了，出去外面找女人了吧？</p>

    想到这里，陆惊鸿放下笔，脱了白大褂，拿车钥匙，第一站就是四季海棠。</p>

    &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mdash;</p>

    “季总，这是太太近期的通话记录，还有谭夫人的资料也在这里！”白沫把季南风交待她，要查的东西都放到办公桌上。离开前问季南风还有什么需要？</p>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季南风摆了摆手，“总让你加班，不好意思，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赶紧下班回去吧，替我向老班长问好！”</p>

    白沫表示都是应该的，见季南风有点困，她说，“那我给您泡杯咖啡吧！”</p>

    几分钟后，当白沫端着咖啡进来，见季南风坐在办公桌前，左口袋摸完，又摸右口袋。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她问，“季总，您在找什么？”</p>

    季南风出来的匆忙，忘记拿没拿手机了，抓起办公桌的话机拨打，提醒是关机，“没什么！”以为没电关机了，让白沫回去休息。</p>

    正要看谭夫人的资料，这时候办公室门板‘哐’的一声，被人推开，吓得季南风摸咖啡杯的手一僵。</p>

    “风哥！”是陆惊鸿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来到办公桌前，二话不说。先是左右瞧了瞧季南风的脖子、嘴巴以及身上的衣服，发现是完好之后，揶揄道，“老实交待，有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p>

    季南风懒得搭理他，“有屁快放！”</p>

    陆惊鸿哼了声，“你啊，还是赶紧给唐馨打电话吧，打完了都怕你回去跪搓衣板！”一副瞧不起，季南风就是个怕老婆的男人的眼神！</p>

    季南风抿了抿嘴，“找抽是不是？”</p>

    一直以来，陆惊鸿都不是季南风的对手，想打趴他的念头也不是一年两年，要不是怕误会搞大，他真想再墨迹会，好加深两夫妻的误会！</p>

    “你啊！拽什么？”陆惊鸿屁股往办公桌上一坐，端起季南风的咖啡喝着，不紧不慢的把刚才的经过说了说，“就认了吧，赶紧的，要是再不给唐馨打电话，哼哼哼！”</p>

    那找抽的小模样，就是在说季南风：我是收拾不了你，但有人可以收拾你！</p>

    季南风听完，整张俊脸都黑了，“姓陆的！”拿起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然后风一般的驾车往回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