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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远周沉默了许久，想到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许情深说得那席话。</p>

    他从桌上拿过烟盒，掏了一支烟出来，然后点上。办公室内瞬间弥漫着呛人的味道，等到这支烟完全抽尽，蒋远周将烟头往烟灰缸内掐熄掉。</p>

    “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不能让她继续背负着这份愧疚。”</p>

    “那蒋先生是要亲自去找她吗？”</p>

    蒋远周杵在原地，老白朝他走近步，“还是我去吧，我把许小姐约出来。”</p>

    男人没说话，只是径自往外走，也算是同意了。</p>

    许情深这两天比较有空，闵总受了惊吓，还有些感冒，推掉一切应酬在家。</p>

    她准备出门去趟超市，家里的水果和菜都没了，付京笙本来要一起去，但霖霖正在睡觉，要这样把她带去，非闹一通不可。</p>

    许情深来到外面，刚走出去几步，老白就过来了。</p>

    她面色一凛，杵在原地，一双眼睛就盯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老白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他干脆提快了速度，来到她跟前，老白先打过招呼，“许小姐。”</p>

    许情深朝他身后的车看眼，“你们又要干什么？”</p>

    她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老白忙接口说道，“许小姐别误会，蒋先生不在车内。”</p>

    “那是什么事，你找我？”许情深听到这，面色微松。</p>

    老白被问住了，他双手轻搓了下，“蒋先生想见你。”</p>

    这不一个意思吗？许情深再度拧眉，“我不想见！”</p>

    “是有挺重要的事情。”</p>

    “能不能请你们以后别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许情深说的话，已经算是很不客气了，“再重要的事，也跟我没关系。”</p>

    “是有关蒋小姐的事……”</p>

    “那我更不想知道。”</p>

    老白见她态度坚决，但他凡事都要先替蒋远周着想，为蒋远周办周全每一件事，才是他首要的工作。</p>

    “许小姐，您要真不同意，那我只能强行带你过去了。”</p>

    许情深手里还拿着购物袋，就那么吃惊地看向他，“那我还真好奇，你所谓的强行，是怎样的手段？”</p>

    “您还是不要见识到的好，之前我对您都是客客气气，我想在您心中，一直维持着这个形象下去。”</p>

    许情深磨了磨齿尖，果然啊，一丘之貉，她之前怎么总觉得老白还不错呢？看来她的幻觉症一直就没好过！</p>

    老白做了个请的动作，许情深走过去，刻意放慢脚步，等到老白走到身边，她轻声问道，“我有些好奇，你说的强行都有哪些呢？”</p>

    “比如，打扰一下您的家人，或者打扰一下许家那边。”</p>

    许情深走到车旁，她自己打开了车门，然后自己坐进去，再自己将车门砰地关上。</p>

    车子一路往前开，没过多久就在附近停车场停稳。</p>

    许情深推开车门下去，老白在前面带路，来到一家店里，里头什么人都没有，别说是顾客了，就连服务员都没看见。一看这仗势，就知道是有钱人包场的。</p>

    蒋远周也没点多少东西，一壶茶，一盘小点心。</p>

    许情深在他对面坐下来。</p>

    老白去不远处守着，许情深径自拿过手边的茶杯，“你找我有事吗？”</p>

    “有。”</p>

    “什么事。”</p>

    “星港前几天有家属来闹事，说是有个老太太吃药吃死了。”</p>

    许情深记得那天，是有穿白衣的人跑到星港门口大闹，她眉眼未动，仍旧盯着一处。“难道，又是我害死的不成？”</p>

    蒋远周听了这话，觉得即便先前堆积了再多的勇气，都在一瞬间完全消散掉了。</p>

    他忽然沉默，许情深掀起眼帘朝他看看，“怎么又不说话了？”</p>

    “那老太太，是吃了两年前跟小姨一模一样的那种药死的。”</p>

    许情深并未意识到旁的不对劲，“星港应该早就把那种药撤掉了吧，怎么还会这样？”</p>

    男人健硕的身体往后靠，目光也随着这个动作而落得稍远，这样的角度，反而能将许情深的整副神情收入眼中。“那个老太太，患了老年痴呆症，她藏了不少两年前的药。”</p>

    许情深端着的茶杯放到嘴边，“她……也是长期服用过药物的？”</p>

    蒋远周手掌落在腿上，忽然握了下，许情深看到他摇了摇头。</p>

    她眼眸微睁，“那是怎么回事？”</p>

    “我让老白拿着两年前的药品，已经重新检测过了，那种药本身就有问题，跟小姨是否长期服用药物没有多大的关系。”</p>

    许情深将茶杯放回桌上，眼里有难以置信，却又觉得这似乎不是真的。</p>

    蒋远周指腹划过裤沿，他倒是希望许情深问一句，他答一句，可许情深就跟丢了魂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p>

    蒋远周眸光落到她脸上，“我已经找周主任确认过了，当年的事，他也有参与，而你……”</p>

    许情深的脸上总算有了表情变化，“是那些药本身的问题？”</p>

    “是，单单那一批出了问题。”</p>

    “怎么会这样？”</p>

    蒋远周说道，“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是有人要陷害在你身上。”</p>

    她忽然有些接受不了了，“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要还我一个清白吗？”</p>

    “情深，对不起。”</p>

    “说对不起，能有用吗？”许情深眼圈刷地红了，她推开手边的茶杯，“我不接受你的道歉。”</p>

    “不管你接不接受，都是我错了。”</p>

    “你错在哪？”许情深反问，眼眶里面蓄满了热泪，两年了，差不多是要两年了吧，她没有细数过日子，因为那几百个日日夜夜里面，并没有多少时间美好到能让她记忆深刻。</p>

    老白从不远处往这边看了眼，两人好像都沉默着，许情深心里肯定是难受的，可那种情绪，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了。</p>

    “蒋远周，你的意思，就是有人给我们设了一个局是吗？有人陷害了我，甚至不惜搭上小姨的性命，就连周主任都被收买了，这一切肯定是做到了天衣无缝，所以才骗过了你的眼睛。”</p>

    许情深右手撑到桌子上，整个人也随着他的这番动作而往前倾去。“蒋远周，可惜我看到的不是这些啊……”</p>

    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许情深菱唇轻启，嗓音带了一种凉薄，“我看到的是，我被赶出了星港，我想去见小姨最后一面，可你说我不配，把我绑在了树上。我看到了我自己因为不能再做医生，而面临的一切窘迫，我看到了……你再也不愿见我一面，我也看到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彻底断了。蒋远周，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件事，至少从今以后，我不用再背负着巨大的愧疚感，我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了。”</p>

    蒋远周听到这，神色逐渐按捺不住，他忽然伸手抓住许情深的手，“好好生活？跟谁？”</p>

    许情深目光落向他的手背，“我们已经各自成家，有些话还需要挑明吗？”</p>

    “情深……”蒋远周想说，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伤害没了，他拉住许情深的手将她往自己跟前扯。</p>

    许情深情绪激动，“你倒是觉得这些坎过去了，是吗？”</p>

    “我不甘心就这样……”</p>

    许情深抄起桌上的茶杯，照着蒋远周泼去，那杯浅褐色的茶水全泼在了男人的颈间，许情深厉声开口，“蒋远周，你清醒点吧！”</p>

    “我清醒不了！”蒋远周的声音高高盖过她，他们两个现在就被困在了一个死局里面。</p>

    许情深比蒋远周看得透彻，知道再无可能，所以尽量避开，心里哪怕有思念和感情，她都能很好的收敛起来。可恰恰……蒋远周做不到这一点。再见之后挠心挠肺的折磨着，如今知道了蒋随云过世的真相，他更加就跟发了狂似的。</p>

    他知道他们不该走到这一步，可如今她已结婚，连孩子都有了。</p>

    蒋远周被死死地困住了，前行不得，转身又不甘心，他手还是没松开，老白远远一看，两人剑拔弩张，像是要打起来似的。</p>

    他快步走来，看到蒋远周脖子里一片狼藉，许情深瞪着双眼，手臂被蒋远周拉直了，整个人伏在桌面上，面红耳赤，只能冲老白吼道，“这就是你说的，蒋远周找我有事是吗？君子动口不动手！”</p>

    老白朝蒋远周看看，“蒋先生。”</p>

    “你要去过你的日子了，你想过那个男人图你什么吗？”</p>

    许情深抬头看他，“我没钱没权，他能图我什么？”</p>

    “他贪图你的美色！”</p>

    许情深手指麻木，“你先松开我。”</p>

    老白站在边上，也不好插手，手抬起了又放下，许情深大声说道，“难道你一开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图过这些？蒋远周，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有东西给他贪图，我也觉得幸福。”</p>

    蒋远周手掌狠狠按住她的手，老白朝他看看，见他气得面色铁青，蒋远周嘴里轻喃出声，“老白，你说她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疯了？”</p>

    “你才疯了，我们两个都不干净了，蒋远周，我当初接受不了你和凌时吟的那个晚上，现在，我就更加接受不了你和她的孩子。”</p>

    老白听到这，伸手按向蒋远周的手臂，“蒋先生，放手吧。”</p>

    蒋远周的手指已经泛白，许情深喘着粗气，老白也没见过蒋远周这样，拉也拉不开。</p>

    但许情深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凌时吟尚且是个坎，那么睿睿呢？</p>

    蒋远周推了下老白的手臂，老白退到旁边，蒋远周似乎想通了什么，手里力道微松，许情深的手臂得到自由，她忙将手抽了回去。</p>

    她没有一刻的逗留，起身就走了。</p>

    蒋远周盯着许情深快步离开的身影，他双手撑在额前，只觉头痛的就跟要裂开似的。</p>

    许情深走出去后，忽然就失去了方向感，也不知道要往哪走，她犹如丢了魂似的来到街边，再跨出去一步就是马路。许情深看着车子飞快地驶过，她清醒过来，两手抱着头后蹲在了路旁痛哭。</p>

    蒋远周这样，难受的自然不止是他。这不是互相折磨，又是什么呢？</p>

    许情深倒希望蒋随云的事，她永远别知道，至少愧疚感比如今的锥心疼痛，要好熬的多了。</p>

    许久后，她才慢慢回过神，许情深擦干净眼泪，双腿蹲的发酸发麻，她扶着旁边粗壮的树干站起来。</p>

    哭的时候，总是她一个人，哭过了，她还是一个人，许情深似乎习惯了。</p>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许情深伸手拿出来，是付京笙打来的。</p>

    她深吸口气，说话声也尽量平稳，“喂？”</p>

    “霖霖醒了，你怎么还没回来？”</p>

    “我还在超市呢。”</p>

    “还没买好吗？”</p>

    许情深垂着眼帘道，“没呢，挑挑拣拣的，我可能有选择障碍症。”</p>

    “不用选择障碍，看中什么就买什么，要是有拿不准的颜色，也没关系，全部买了。”</p>

    “哪有你这样的？”许情深嘴角轻挽，却没有力气笑出来。</p>

    “你开心就好了。”</p>

    “好了，我待会就回去。”</p>

    付京笙在那头继续说道，“你在哪家超市？我带霖霖去找你吧？”</p>

    “不用了，你陪霖霖晚会，等我回去做晚饭。”</p>

    “行，拎不动的话记得打车。”</p>

    “好的。”</p>

    许情深挂了电话，心里开始回暖，这应该就是家的感觉吧？有人关心，有人问候，有一个给你能够倚靠的胸膛。</p>

    凌慎的住处。</p>

    男人坐在客厅内，佣人将饭菜端出来，“凌先生，晚饭准备好了，我送上去吧？”</p>

    “不用，我自己来。”</p>

    “是。”</p>

    男人面无表情地起身，来到餐桌前，多格的饭盒里面装满了精致的菜肴，凌慎取过饭盒，然后朝楼上走去。</p>

    来到阁楼，门是锁着的，凌慎打开了门后往里走。屋内昏暗一片，男人随手点亮灯，总觉得光线还是不足。</p>

    阁楼的房间并不大，放了一张床、梳妆台，以及一个衣柜。</p>

    凌慎径自朝着那张单人床走去，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视眼中，她双手抱住膝盖坐在那，头发很长，已经到了腰部以下，整个人很纤瘦，但五官却难掩精致，只是目光空洞，头在不住地点着，似乎在喃喃自语。</p>

    凌慎在床沿坐了下来，“吃饭。”女孩仍旧维持着先前的动作，就连视线都没有偏离一分。</p>

    凌慎弄了一匙子饭菜送到女孩嘴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饿的本能令女孩张开嘴巴，房间内充斥着久不见阳光的味道。</p>

    卧室里只有女孩的吃饭声，其实是很小很小声的，但由于太过安静，所以才被凌慎听在耳中。</p>

    他端详着女孩的面容，她身上穿着奢侈品牌的睡衣，这个房间不能开窗，一年四季，房间内的温度舒适如春天，女孩也不能出门，所以凌慎给她准备的都是睡衣。</p>

    吃过了饭，凌慎将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他走过去打开电视，调了台，然后回到床边。</p>

    他伸手揽住女孩的肩膀，她明显瑟缩了下，凌慎拥着她往后靠。</p>

    电视中播放着今日的新闻，女孩的目光落到上面，这里面没有她熟悉的人和事，旁边的凌慎手掌在她肩头轻轻打着拍子，开始跟她讲里面的内容。</p>

    女孩闭起眼睛，心里的厌烦暴涨起来，她不想表现出来，只能强行压抑。男人的声音落到她耳朵里，一个字一个字，逐渐清晰，女孩拉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的双手藏在里面，可两只手早就握成了拳头。如果凌慎这会忽然昏迷，或者全身不能动弹，她一定毫不犹豫将他活活打死。</p>

    新闻结束后，熟悉的广告声插播而来，女孩听到这阵声音，紧张地咬紧牙关，她已经能预知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了。</p>

    凌慎收回目光，看向怀里的女孩，她安静地枕在自己肩上，似乎是睡着了。</p>

    女孩肤色白皙，眼睫毛很长，两道眉毛从未修剪过，却别样的秀气，嘴唇透着淡淡的红，哪个男人会对漂亮的女人没有欲望呢？凌慎如今搂着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也不例外。</p>

    他朝她凑近过去，女孩明显能感觉到耳侧一热，凌慎还未亲上，她就快速从他怀里挣开了。</p>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p>

    凌慎眉头猛地拧起，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想要有更近一步的亲密，她就立马会发疯。</p>

    男人动作比她快，手掌擒住女孩的脚踝将她拖拽到自己跟前，“你凭什么不肯？你凭什么不让我碰？”</p>

    女孩挥动双手，凌慎按住她的肩膀，睡衣本就只有薄薄的几片布料，他双手使劲，衣服就从她肩胛处被撕开了。锁骨往下大片的雪肌显露在男人眼前，凌慎整个人压向女孩，“你是我未婚妻，我为什么不能要你？”</p>

    “我不是！”女孩嘶吼着，双手拍打他抵抗着。</p>

    她像是一片美丽的花瓣般，即将被人碾压，就算是在反抗，都精美的令人目眩。</p>

    凌慎迅速脱掉上衣，女孩见状，趁他不备朝他胸前咬去，她咬了就没松开，恨不得扯下他的肉来，男人闷哼出声，扯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推开。</p>

    她干脆加重力道，凌慎感觉到胸口有温热，血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往下淌。</p>

    女孩使出了全身的力道，凌慎推不开，只能用手去掐她的脖子，他手掌收紧，将她纤细的脖子一把握紧，她很快呼吸不过来，嘴里力道也松开了，整个人顺着凌慎的力道被推倒在床上。</p>

    男人手里的劲道没有丝毫松懈，他看了眼自己胸口，果然血肉模糊了，他现在才又清醒过来，“你不是她，她不舍得这样伤我。”</p>

    她早就说了她不是，可他什么时候听进去过？</p>

    女孩双手按住凌慎的手腕，他不会让她死，看她面色涨的通红，凌慎收回了手，却并没有起身，而是再度开始撕扯着她的衣物。</p>

    她奋力反抗，指甲划破了凌慎的手背，男人怒火攻心，扬起一巴掌甩在女孩脸上。</p>

    女孩几乎是被打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嘴中有腥甜的味道，凌慎撕扯她腰间布料的时候，她全身的力量却再度迸发了，她双手双脚并用，不住厮打，好不容易从他身下逃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床头柜上拿到了什么，她冲过去就照着他脑袋打，那架势凶猛无比，像是一头刚出笼的猛兽！</p>

    凌慎狼狈地往后退，这才没有被打中，他伸手扣住女孩的手腕，一个使劲，她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手臂被他拧过去，痛得她不住倒抽气。</p>

    凌慎将她拖到自己跟前，“你敢打我？”</p>

    女孩肿着脸，目露凶光，没有回答凌慎的话，而是朝着他额头砰地撞去。</p>

    这一下，凌慎整个人往后仰去，眼冒金星，手掌也松开了，重新得到自由的女孩快速缩回了床角。她也痛，脸上、额头都痛，她却伸手指着凌慎开始大笑。</p>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哈哈哈哈，再来——”</p>

    凌慎手掌抚向前额，面色铁青，女孩开始拍手，双脚摆动，整个人笑得前俯后仰，完全是一副疯子的模样。</p>

    不过，她本来就已经疯了。</p>

    凌慎咬牙切齿，女孩冲她左右晃动脑袋，“我叫叶景茵，景色的景，绿茵的茵……”</p>

    “你闭嘴！”凌慎听到这，几乎怒吼般出声，“你不是叶景茵。”</p>

    “那我是谁？”女孩委屈地嘟起红唇，“我就是叶景茵啊，景色的景，绿茵的茵……”</p>

    凌慎太阳穴处的青筋绷起，瞬间失去了欲望，他整个人颓然坐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女孩。</p>

    他分明知道她不是她，却因着心里的执念，将她囚困在此。</p>

    每回都是这样，他喜欢看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可只要他一碰她，她就会歇斯底里。凌慎这样的条件，这样的身份地位，他从来不缺什么女人，他知道他犯不着为了一个疯子而弄得全身都是伤。</p>

    男人手掌按向胸口，清晰的牙齿印颗颗分明，每一次是他按捺不住，可每一次不是被抓伤就是咬伤。</p>

    屋内能伤人的东西已经全部放起来了，原先的台灯砸掉之后，干脆就撤了，喝水的玻璃杯也换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都换成了软塑料的，房间的地板上坑坑洼洼的，那都是被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砸出来的。</p>

    凌慎拎起旁边的衬衣，从床上下去，女孩歪着头冲他笑，男人一脚踢开脚边的饭盒，快步朝着门外走去。</p>

    房门被重重带上，女孩竖起耳朵，隐约还有脚步声下楼的动静传来，在确定了男人已经离开后，她这才全身一松，整个人往后靠去。</p>

    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刚才那场战役，她只能说是惊心动魄。</p>

    还好，还好，她又一次坚守住了。</p>

    女孩握紧的手掌慢慢松开，还好，她从未让这个男人得逞过。她的视线落向床头柜，那儿除了一个相框之外，什么都没有。</p>

    女孩的手落到上面，然后将相框拿到跟前，里面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至少那张脸不是她。</p>

    她扬起相框，想要将它狠狠砸碎，可是手臂只是举高了而已，下一步的动作就硬生生卡住了。女孩眼睛里透出复杂的情愫，她顿了顿，然后将相框慢慢放回去。</p>

    她之前就砸过一次，可砸一次就被打一次。</p>

    凌慎警告过她，她要再敢将它弄坏，他会要了她的命。</p>

    女孩现在不想别的，她只想有一天能够活着出去。</p>

    那张照片中的女人，跟她是有几分相似，可并不代表长得像，但那个变态将她弄到这的时候，非说她就是叶景茵。她尝试过逃跑，可这根本就不现实，这座阁楼就跟个鸟笼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她就连这个房门都没逃出去过一步。</p>

    凌慎手里攥着自己的衬衣，回到二楼，走进浴室后，他开始冲刷着自己的伤口，温水触碰到胸口的齿痕，痛得他倒吸口冷气。</p>

    他挥拳砸向旁边的墙壁，居然被一个疯子搞得这么狼狈，可要不是她疯了，他也不会这样放过她。</p>

    －－－－－－题外话－－－－－－</p>

    9月举行的长评活动，获奖名单出来了，分别是那时花开ing（不遇倾城不遇你一套）和燕子如初（原来一直都深爱一套），请这两位读者找群里的茜茜登记好地址，再统一寄奖品。</p>

    另外，本来设置好三个中奖名额的，现在虚空一席，将会在几天后设置一条关于小说里面的问题，第一个在评论区答对的，将会奖励《踮起脚尖来爱你》一套，至于在哪一天设置题目嘛，看心情，哈哈，任性了。反正大家记得每天早上9点05分来看文，就不会错过啦，么么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