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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来抵债吧! 作者:筱公子
过,貌似……”
“什么?”
“貌似不太对……”
贺凌凡身体绷直,声音着急:“什么不对,把话说清楚!”
陈珂也不在意他的语气,说道:“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陆家然去查到当年的治疗日志,霍修从国外请了有名的专家过来会诊,最终确定徐纤纤的好转只是……类似回光返照,你懂吧……所以,他确实建议过医生实施安乐死,但……他真的是出于一番好意,癌症患者对医院来说是一种创收,你……我不用多说吧……喂?”
贺凌凡越听越泄气,最后整个人都颓唐了,声音颓然:“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我不知道这要圈什么,反正霍家那小子真的被你冤枉了,你……好自为之啊大叔!”
贺凌凡呆呆的听着陈珂挂了电话,不用再多想。
如果霍臣和程万康可能是他多想,甚至再阴暗一点想,是霍修故意安排的戏码。那么,陆家然的调查,霍修是绝对插不进手的,以他们旗鼓相当的实力,霍修胆敢为了这点小事给他使绊子,日后产生龃龉,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陈珂这一通电话,彻底断了贺凌凡的侥幸之心。
“是我对不起你。”贺凌凡低垂着头,毫无颜面再面对霍修,“你对我做什么都不过分。”
霍修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你真的这么想?”
贺凌凡点了点头。
霍修凑近一点亲亲他的嘴唇,又说:“以后呢?”
“什么?”
“还会这样,别人一说点什么,就不信任我吗?”
“这……”
“你背叛我出卖我这些事,我并不很生气,知道为什么要惩罚你吗?我伤心你的不信任,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骗过你吗?居然因为别人一句话就一把推翻我,是不是觉得我收起爪子就变成小奶猫了?”
贺凌凡心虚的摇头,心里嘀咕,你就算收起爪子也是小野豹,猫跟你差远了……
“那以后呢?”霍修继续追问,不问出个所以然不肯罢休似的。
贺凌凡想了想,说:“以后,我,会用脑子去想想,会先问问你,不会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霍修满意的笑,奖励的在他额头印了一个吻:“我那么收拾你,你最后也没想到要跑,我知道,你也是因为对我有感情,如果不是爱,又有什么理由忍下羞辱。”
贺凌凡又低下头,心里万分不愿承认的事实被霍修洞悉说破,他只剩下羞惭。
霍修轻笑着,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上自己吻,柔而慢的辗转,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接吻,深情而自然,贺凌凡局促的两手不知道放在哪才好,霍修拾起他的手绕在自己脖颈上,两人的距离贴近,心跳彼此感应,竞争一般的越跳越急促。
吻到深处,霍修便扶着贺凌凡的后背身体缓缓下压,意味明显,贺凌凡忙挣脱出来,为难的看着他,霍修懊恼的一蹙眉,无奈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现世报。”
贺凌凡脸红加深,眼睛看着远处的地面。
霍修将他扶抱起来,忽然瞄到桌面上的杂志,摊开来一张热带雨林的照片,说:“最近太累,事情又多,我们去度假吧。”
“啊?”贺凌凡完全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
“你想去哪?本来去德国那次想带你一起……算了,不说了,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旅游?”贺凌凡才反应过来,“你不要做事了吗?”
霍修不以为然道:“现在通讯发达,最近公司也没什么大事要处理,出去散散心,带员工一起出去,公司福利。”
“哦。”
“现在夏天热,要去南半球才好避暑,巴西?”
贺凌凡汗颜:“我不懂,你自己定吧。”
霍修长臂收揽,一本一本的旅游杂志拿过来,一股脑塞到贺凌凡怀里,说:“我还要在这里加个班,你就趁这段时间研究一下,挑一个想去的地方,交给你了。”
“呃……喂!”
霍修正要起身,又转头道:“总不要什么都我做老板的定吧,助理先生,嗯?”
好吧,这么一说,贺凌凡只好把推脱憋回去。
就这么讲和了,贺凌凡一边翻图册一边偷偷地瞄一眼霍修,正在认真的工作,那样低着头的侧面,完美的线条像精心对比着黄金分割雕刻出来的。
扪心自问,这次的事情,他的确没有占据太多理,而霍修唯一的错处就是……想起来贺凌凡又不禁哀怨的看他,为什么在一开始质问的时候,他不肯说实话,用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来误导他,明知道他不够聪明,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霍修猛一抬头,贺凌凡还来不及收回视线,被逮了个正着,他一脸玩味的笑,手指敲敲桌面,说:“又在钻牛角尖了?说出来。”
贺凌凡不情愿的努了努嘴,半晌想了想,还是问出来的好,有隔阂会引发下一次战争,他不得不承认对这个男人的爱恋,既然如此,感情就不要随意掺杂。
“刚开始的时候,我问过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霍修直接反问:“我的解释你会相信吗?”
“你有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鸡生蛋蛋生鸡的讨论已经没法验证的事有意义吗?”
贺凌凡嘀咕道:“是你让我问的……”
霍修无奈的叹气,朝他招招手,贺凌凡放下手里的书,步行缓慢的走到他跟前。霍修握着他的手把玩,说:“我承认我存着私心,我想要较量一下,在你心里,现在的我和死去的人,谁更有分量。结果……”霍修笑得有些凄凉,“活人是争不过死人,但是,死人真的比活着的这个更重要吗?”
霍修不待他回答,又说:“我只是想试探你,对我有几分真情。”
“对不起。”贺凌凡感到难过。
霍修拥着他:“都过去了,当我看到你推开门进来,而不是找机会跑掉的时候,我就一切都不想计较了。以后,”他抱着贺凌凡的头,认真的说:“以后,不再互相试探了好吗?”
贺凌凡忽然哽咽的想流泪,用力点头:“嗯。”
霍修重新把他拥进怀里,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霍臣没有那么多的本事,霍昌盛已经出手了,后面的路会更难走,一定要先保证他们的感情坚定,才有后盾有底气,护住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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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有人觉得和解的太容易了?
可是大叔就那种性格,摇摆不定的,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霍修,所以很多恨就恨不起来了~~
45第45章
如果事情确实像陆家然调查到的转告贺凌凡的那样,以霍修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他不会更加折磨,却会为自己的委屈而讨回应有的面子,贺凌凡绝不可能以这样轻松的姿态结束这件事。
霍修坐在桌子上,两手扶着桌沿,手指缓慢而沉重的敲打着,每一下都像带着无尽的压力,厚重而凝滞,他透过窗看着天,心里问自己:什么时候,这天能不再遮住我的眼?
霍昌盛,从伦理上是他的父亲,却在这近三十年中一直扮演着他的仇人。
从幼年记事开始,霍修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爸爸。
无论怎么去阅读有关父爱的书籍,他总是无法释怀,而那些父子情深又总是一下下狠狠的戳着他的心肺,让他连呼吸都痛。
他的人生被霍昌盛规划的一成不变,并且越来越远离他的心愿,更在他决定要挣脱去自由的时候,被母亲因为他的生病住院而绑架回家,至此,被绑在霍氏这条老虎凳上,再也下不去。
霍修不是叛逆不懂事的二世祖,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自己证明有能力的自大狂,也不是文艺颓废的小青年,他清楚自己想要的,他懂的要怎样去争取。
而霍昌盛对他的所有想法一概无视,强权压制,逼迫他直接继承公司,并要求按照他的标准挑选儿媳,然后生一堆小孩,培养接班人。
这样类似于动物配种一样的婚姻安排,让霍修彻底无法忍受。
于是在接手霍氏之后,拿到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出去。
他总算有一个可以自由喘息的空间,不用怕行差踏错半步,不用怕有损优雅形象,不用怕被发觉之后的惩戒。
桎梏一样的生活,整整压制了他二十七年,所以当霍修遇见贺凌凡,他就无法自拔,那样温和的气质,那样安全无害的性格,怎么看都像是为他而生的。
霍霸王这样一想,就心安理得的霸道起来,贺凌凡本来就是他的,在他没长大的时候借给徐纤纤几年,如今他只是期满收回而已。
原本他以为自己就算没有完全推翻霍昌盛的统治,那么也至少抗拒成功了,而直到这次事情他才发现要对抗,还是欠缺那么一口气。
骗局之所以这么完美,三年前的事都能被安排的天衣无缝不露半点蛛丝马迹,达到令人深信不疑的程度,霍臣只是一个媒介,他碰巧见到了贺凌凡,并且多次知道他和霍修有联系,疑心之余便悄悄跟踪,还很聪明的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大众汽车,直到他撞破两人的亲密关系,他才想到可以捅到霍昌盛那里去,就算无法彻底拿掉强权霸道的堂兄,至少趁机动摇一下他的统治。
所以,整个局都是霍昌盛设的,霍臣只是穿针引线的作用,在事情发生之后,在霍修没察觉真相之前,霍臣终因道行太浅而被提前出局。
霍修倒是不会把他真的怎么样,只是保证霍臣以后再没办法动这种手脚就可以了。专心对付一个霍昌盛就够要命了,再加上一个跳来跳去的霍臣,那才真是要抓狂。
正因为如此,霍修觉得贺凌凡可以被原谅,因为霍昌盛的局设的连他都被诓了,以贺凌凡的智商,绝对逃不过,恐怕他打死也想不到这么设计拆散儿子的正是他亲爹。
而且……霍修嘴角微微上弯,心情瞬间变得很好,不枉他费了这么多心思,这次事情真正让他消气的就是贺凌凡的反应,他选择留下,因为躲不过自己的内心感情。
那时候贺凌凡问他为什么在开始质问的时候他要模棱两可的承认,这也是他决定不多追究的原因之一。
这许多年来,霍臣的存在一直是霍修的一个逆鳞。
这是霍家的一个秘密,几乎没有人知道。尽管霍昌盛坚持对外宣称霍臣是他兄弟霍胜然的儿子,只是他的侄子,霍胜然早死,托孤于兄长,而他这个伯父只是代父之责照顾可怜的孩子。事实上,霍修从来没相信过这种鬼话,他也确实查找到了证据,霍臣是私生子,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而当他把证据摆在母亲面前的时候,身为名媛的母亲却为了保全家庭颜面,自欺欺人,站在霍昌盛那边。
这是霍修和家人决裂并越走越远的归根结底的原因。他无法想象,他的母亲怎么会原谅父亲出轨,怎么会那么大度的抚养他情妇的儿子。
他怎么也想不懂,为什么伤心之后宁可忍气吞声暗自流泪,证据在手都不敢去把事实大声旗鼓的宣扬出来,为自己求一个公道。
霍修恨霍昌盛,也同样不亲近母亲,对他来说,从那个一刻起,家这个字的存在意义就只剩下了字面解释,他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他早就想找机会搞掉霍臣,可惜一直被霍昌盛保护的很好,这次他主动送上门,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而这其中只有贺凌凡被当成了工具,他的貌似承认,坚定了贺凌凡的误解,伤心愤怒之余选择与霍臣合作,简直是太顺理成章了,霍臣的脑子又不笨,不利用这样的缺隙才是真的脑子被驴踢。
所以他让李韶查霍臣最近的动静,竟然意外的看到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当时他并未留意,直到贺凌凡的事发生之后,他才想起那张照片,一切都串了起来。
时间尚早,霍修回头看一眼笔记本电脑屏幕的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他有些无聊,没多想就关了电脑,拿了包离开。
贺凌凡这几日被特批在家休养,可是他闲不住,每天和nono玩一会就没有更多的娱乐方式,于是只能琢磨着做菜。
保姆早就销假回来了,做饭的事根本不用他插手,连打下手人家都不用他。
无奈之下,他就只能抱着猫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霍修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他看的聚精会神,半点都没发觉有人进来,霍修一边感念如果进来的是贼,那么他的家被搬空了恐怕眼前这人也不会发现,只怕是贼要偷电视,他还会两眼跟着电视机移动口中念叨:别动别动这集我还没看完呢……
他想象着就笑了,很好奇他到底看的是什么,居然这么有吸引力,看了屏幕一会,他瞬间满头黑线……这种骗无知小女孩的豪门恩怨,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真要看……自己跟前不就正上演着么。
霍修被继续无视,心里不爽,伸手把猫丢开,用眼神把nono炸毛的反抗一点点压成齑粉,这才挤到沙发上坐了,蹭到贺凌凡身上。
贺凌凡扭头看他一眼:“回来了?”
霍修心里些微暖了起来:“嗯,刚进门。”
“哦,很快就吃饭了。”贺凌凡一边说着,一边重新专心的看着电视。
霍修几乎没有被这样冷待过,他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贺凌凡,又不甘心的看看电视,里面不知道男几号那一张明显整过容得脸,正深情的对女主说:原谅我的自私给你带来的伤害,虽然我命不久矣,却让我在生命的最后看到了光明,我很爱你,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人,就是……
“只差一个字”的梗,老掉牙,男主死在女主角的怀里,漂亮女人梨花带雨,亲吻逐渐冰凉的嘴唇:“我也是。”
霍修嘴角抽搐,这种他从来都不回多看一眼的剧情,为什么贺凌凡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会看的泪光晶莹?
“喂!”霍修不悦的出大声。
贺凌凡被吓着了似的,惊疑的看着他,眼中还有没憋回去的泪。
霍修看到他这幅样子,有心要跟他闹也发不出声了,因为,楚楚可怜的大叔实在是……看起来……很软很好捏……
这样的开胃菜,应该很美味才对……
霍修欺身凑近,在他嘴唇上碰了碰。贺凌凡脸色蓦然红起来,眼睛瞥向厨房那边,霍修了然,干脆弯身打横抱起他,大步朝卧室走去。
贺凌凡大惊,本来只以为他是要接吻,没想到居然要做这个……这几天休息之后身后的伤已经好了,可是……外面还有人……
“霍修……先吃了饭……”
“嗯,我先吃你几口开开胃。”
“有人在!”贺凌凡从牙缝里挤出低音。
霍修笑起来:“所以你要叫小声点……”
“我……”贺凌凡脸涨得通红,他窘迫的揪着霍修的衣服,简直有点恶狠狠的:“你……啊!”
话没说完,就被霍修踢开门抛到大床上。
贺凌凡坐起身试图反抗,霍修只消一个深吻就软化了他所有的刺,令他手足无力,团成一团也被拉成长条。
呻、吟被堵在口里变成了可怜的呜呜声,衣服被三两下扒干净,白斩鸡一样任人蹂躏,霍修满意的伏在他身上,亲吻所有喜欢的地方。
贺凌凡在被进入的那一刻彻底缴械,律动中只剩下快感,眼眶中因刺激而浸满的泪,不知何时滑落眼角,湿润的滴进耳朵里,那种麻麻的奇异的感觉,他想,这就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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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看起来比较像霍霸王的心理独白
ps,实在是被锁怕了,开胃菜就随便吃吃好了,等河蟹死了之后再上红烧大排吧!
pps,这段时间木有更新是因为,禽流感咳咳,口误,重感冒,俺现在还在一边流鼻涕一边抽纸一边擤鼻涕一边码字鼻子已经要被擤糊了,呜呜,好疼啊,嗓子好痒,咳咳咳咳咳最近都是下班肥家饭都吃不下直接睡觉,好晚鸟,俺滚去睡觉,不出意外,明天可能会有更新,不敢保证,咳咳咳,尽力吧
46番外?陈珂
陈珂从小是家里的宝贝,长得乖巧清秀,一双眼睛随着年龄越长越灵秀,睫毛很长很密,微微垂眼,那一排黑压压的就像城郊那一排排防风林。
他出生在风沙漫天的西北,却长得如同江南美女般水灵,从小也没少因为这个而被嘲笑,气过,哭过,吵过嘴,打过架,有什么用?没什么用,除了挨骂挨揍,只留下一张刀子般的利嘴。
陈珂上高中的时候遇上家变,父亲因一场车祸骤然去世,母亲跟着情人远走高飞,家里的钱财被那女人尽数拐走,只留下一个空房子和许多过时变卖也不值钱的电器。
亲戚中没有一个肯伸出手帮这可怜孩子一把的,还是最后警察把父亲的赔偿费送到他手里,带他去银行作证明开户,他还不到十七岁。
陈珂用这些赔偿金念完高中,十八岁生日一过,立刻把家里唯一值钱的房子出售,地段好,空间大,虽然已经是十几年的老房子,但那时候房地产业开始蓬勃发展,也卖了个不错的价钱。
之所以做这样的决定,是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学校的地理老师。
他是理科生,每周一节地理课,讲一些不太深的常识性知识,但老师阅历丰富,讲课生动有趣,穿插他的经历,就好像是在上旅游课。
直到有一天他晚上做梦,梦见老师亲了他一下,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内裤湿了。
陈珂那时候很怕,当天见到老师脸就发红,刚巧有一节地理课,老师提问他,陈珂回答的很完美,一句很平常的夸赞,却让他心跳的要脱口而出,脸色因为那一句夸赞而红了一整个下午,同学都笑他,和姑娘似的薄脸皮。
后来当他回想起那一幕,还是忍不住笑意,真是天真单纯的小孩子啊。
而在当时,同学的玩笑话却让陈珂心里背上了包袱,他晚上回家脱了裤子,对着镜子仔细研究那不粗不长的软软的小肉虫,没有任何地方像女孩子,为什么他会喜欢自己的地理老师?
哦对了,那老师是男人,结了婚,小孩一岁半。
陈珂看着镜子里困惑的少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变态。
高考完离开居住了十八年的城市,三个月的暑假他沿着老师讲过的地方挨个走过,那些记忆里的风土人情和如画景色,真实鲜活的展现在眼前,他只觉得自己离老师更近。
从西北走到东南,陈珂遇见了这辈子纠结最多的人。
陆家然。
彼时陆家然刚过三十而立的生日,从宴会上出来,手上挽着一个妙丽女子,看妆容打扮,都不是俗气媚行的便宜货色,后来陈珂才知道有两个字来形容:名媛。
陈珂坐在酒店台阶上,痞兮兮的歪头看着天,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燃了一半,另一手端着个相机,对着天上惊飞的一群鸟抓拍。
镜头里忽然走进一男一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陈珂不喜欢拍人物,但手指已经按住了拍摄键。
逆光促使闪光灯默认打开,女人惊讶的偏头,陆家然把她护在怀里,面色不善的看着陈珂,问他,你想干什么?
陈珂微抬下巴:拍照呗。
陆家然让他把相机交出来,陈珂偏不,那是他的相机,凭什么要给他,他算老几?天王老子的话他也是爱听不听的!
保镖冲上来架住瘦不拉几的毛小子,陆家然把相机拿到手,随意翻了翻,明白陈珂并不是故意拍他们,只是这小痞子刚才的动作形态都太像寻衅找茬的小混混,这一带这种人可不少,被他们讹上可就摘不下来了,所以他才那般凶煞,只是为了一劳永逸。
抱歉。陆家然说的毫无诚意,示意保镖放开他,看到一片青紫中,陈珂清秀灵气的面容。
陆家然呆了呆,温柔含笑的:我为我的鲁莽而向你道歉,可以请你吃饭当做补偿吗?
吃亏就要找回来。这是陈珂的人生信条,既然眼前这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都说了,自己婉拒什么的那就太矫情了,何况他今天还真的没有吃晚饭呢。
陈珂跟着上了陆家然的车,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女人不见了,不待他问,陆家然就主动说,已经着人送她回家了。
自从上了这条贼船,陈珂就再也没有真正下来过,以至于后来很多年,陈珂每每念及此事都会恨恨的咬一口牙,逮着什么都往陆家然身上丢。
因为那辆车把他送上了一张床,他的第一次,就被陆家然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给灌醉占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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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基本已经痊愈,还剩点吭吭咳咳的小尾巴所以,本来昨天不更新今天也该更了,可是逛街的时候姨妈忽然造访!!!好疼啊可是我看看四月一共就更了那么几章,真心羞愧但是正文码不粗来,写点小鸭子的故事先,等我明天休息好些了,咱就开始日更!五月份,日更,月底完结!!!这文已经打破我月码字记录了,从来没一个月写过这么几万个字,丢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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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后知后觉的,他们进入了相识已久的热恋期,每天看着对方的脸都觉得不够,不亲一亲就觉得没有见过面似的,而晚间的某种活动,甜蜜的让贺凌凡频频感慨到底是年纪跟不上了,姿势稍微夸张一点,第二天早晨就觉得腰酸背疼腿抽筋,搞得小保姆看见他腿脚不便弯腰难起,变着法的做些补钙补气的汤膳,吃的他脸色长红。
贺凌凡摸着小肚子,只觉得这些天这样喂猪似的增补全都把肉补到不该补得地方了,寻思着该去健身减减肥。虽然说男人不必要像女人那么爱美那么追求瘦身,但是,就算只是为了健康,也该多多运动。
打定主意,贺凌凡下楼就不再乘电梯,在小区花园里溜达散步,nono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跑,看的他老气横秋的:曾几何时,自己已经跑跳不动了?
霍修身为最高执行官,几乎没有周末的概念,他经常要在周六的时候去会见时差外的外国人。今天也是这样,所以中饭是他自己吃的,歇了一会午觉,贺凌凡不想憋在屋里看电视,换了舒服的鞋子衣服,入秋的天气到了下午时分就变得凉爽了些,他打算步行去买点食物补给冰箱。
越过第三个信号灯,贺凌凡终于认输……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坐在路边的休息长椅,大口的喘着粗气,用刚收到的楼房宣传单扇风,热的他跟狗一样,真是活受罪。
“凌凡?”
一个听着耳熟的声音,贺凌凡循声转身,微微有些惊异:“程万康?”他不是应该早就离开了吗?那天他清楚的偷听到霍臣跟他说让他早些离开,怎么还在这里。
程万康带着一抹安了心的微笑:“果然是你,看背影还以为认错了。”
“你怎么会在这?”
“呃,这个……”程万康面色有些尴尬,他已经从霍臣的动静明白了一些事,尤其是看到贺凌凡安然无恙甚至更加悠闲从容的生活,就明白当初那件事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而他想,会问这句话,也就代表着贺凌凡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或者至少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他定了定心神,决定在对方说出之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路过这里。”
贺凌凡想了想,依着霍修的性子,他是决不能容忍一个参与玩弄他的人还留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不动手,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程万康在霍修收拾霍臣之前就已经离开本师,那他现在的“路过这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出差。
“你这一次路过应该是出差来了吧?”贺凌凡对这么一个虚伪利用他的人也不想多心软,就算你再有苦衷都不是害人的理由,何况因为对他的信任而怀疑霍修,致使他做出错误决定,害的霍修已经公司上下同僚一整年的心血付诸流水,他没有见面就动粗已经相当有涵养了。
对方已经这么说了,程万康再要装傻就有些掉份儿了,于是也就大大方方承认:“对,我离开这里之后,换了家公司,这次是过来调查市场的。”
“哦,时来运转,看来你过的还不错。”其实要说不好听的话,谁也会一两句的。
程万康笑:“托你的福。幸亏你没什么事,也终于让我能安心,当初那件事……欺骗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处于不得已……”
“没关系都过去了。”贺凌凡果断的打断他,不想听这些随便想想就能知道的狗屁废话,他想起很多年前流行的一部剧,里面男主角经常散发着王八之气的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虽然他只是生活中的一个龙套,但依然想对程万康的道歉竖中指。
程万康还是笑了笑,说:“不提也好,那么,我能有幸请你吃个晚饭吗?”
贺凌凡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想,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不赴约比较好。”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程万康这下只剩下苦笑了。
两个中年男人相对着找不到话题再说,微微的有些尴尬,贺凌凡休息的差不多就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程万康忙说:“等一下!”
“?”贺凌凡疑惑的看看他。
“之前……”程万康有些吞吞吐吐的,“以前公司……就是寰通,那个业务部的责任经理,你的大学同窗,还有印象吧?”
“怎么了?”
“他前些日子还联系我问知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你们大学毕业十年,今年准备办一次聚会。”程万康重新变得轻松释然,仿佛只是一个传话的老同事,“既然今天遇到你了,就知会你一声。”
贺凌凡掐指算了算,果然是有十年这么久了,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这么老了。
初中高中的同学聚会他都参加过,同学好些年不见,一起聊聊天回忆一下年轻时代的糗事,也是一件乐事。只是那时候他或风华正茂,或家庭甜蜜,到了现在,他一个鳏寡老人家,浑身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去和发展的如日中天的同学们见面,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觉。
程万康没有去猜测他的迟疑是为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张仕还说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你的近况,你们的同寝好友都想见见你,问你还记不记的三个约定。”
一说到细处,贺凌凡的心就动了。
三个约定,是他们寝室熄灯卧谈会的规矩。
下午霍修回来的比较早,贺凌凡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看见他坐在沙发上,颇为惊喜似的。
“这么喜气洋洋的,发票刮到奖了?”霍修好笑的问道。
贺凌凡把买回来的东西先往餐桌上随便一堆,换了鞋子便走到沙发上坐下,先灌了一大杯水,才回答:“我遇见程万康了。”
霍修脸色微微变,不悦道:“他还敢跑来这?又找你说什么了?”
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但也不能怪霍修这么紧张,有霍昌盛在背后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幺蛾子。虽然按常理来说用过的棋子就不适合再出招,因为都有防备心了,但霍昌盛棋路从来都是诡异风,那他弃子照用的可能性也很高。
贺凌凡安抚的对他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我们大学要举办同学会,有人问我的联系方式问到他那里了。”
“哦。”霍修放松了歪在沙发上,“什么时候,你想去吗?”
“就在f城,倒是离着很近,开车过去也才两小时,下个礼拜天。”
“哟,时间倒是卡的刚刚好。”
贺凌凡略带不满的嗔他一眼:“只是巧合已而吧,程万康知道你的厉害,还敢再捋老虎须?”
“你不是领教过多次了还是动不动就爬到老虎头上来?”
“我哪有!”
“还说没有……那现在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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