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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夜归人 作者:朱砂

    所以说,我姨那时候不是胃穿孔,是那个虫子在她肚子里?”卢纬说话的声都是发颤的,极力抑制着反胃的感觉。

    张琳木然点头。钟乐岑轻声说:“所以她不让你把卢姨接回家,也是为了卢姨好。”

    卢纬紧握着拳:“可是那虫子也是她放进我姨肚子里的!”

    张琳低下了头,长发披散下来挡住了脸,半天才听她沙哑着声音说:“是啊,是我放进去的。所以你跟我离婚吧,离了婚,你一分钱都没拿,蛊虫就不会找你。”

    卢纬呆了一会,猛地抓住钟乐岑的手:“钟哥,你能看得出来,那能不能把那个什么蛊弄死?”

    张琳惨笑:“没用的。我叔叔一家都死光之后,我哥怕了,想把这个蛊弄走,可是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行。我哥从古书上看到,说刺猬能吃金蚕蛊,可是找来了刺猬,还是没用。”

    沈固诧异:“刺猬?”

    钟乐岑点点头:“刺猬确实能食金蚕蛊,可是张小姐你养的这只蛊一定喂食过你和你哥哥的血吧?”

    张琳呆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哥说,这样一来,金蚕蛊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伤害我们。”

    钟乐岑点了点头:“这就对了。用鲜血饲养过后金蚕蛊会认得主人的气味,不到无人可食,它是不会伤害主人的。但用鲜血饲喂之后,金蚕蛊就可以时时潜伏在主人体内。所以就算刺猬能食金蚕蛊,它也不可能钻进人身体里去捕捉。”

    张琳把身体蜷成一团,瑟瑟发抖:“我知道它在我身体里,除了出去饮水和吃食,它一直都在我身体里,一直都在……”

    卢纬一把抓住钟乐岑:“钟哥,真没有办法了?”

    钟乐岑沉思一下:“张小姐,在你们给金蚕蛊饲血之前,你哥哥总有装蛊的容器吧?”

    张琳努力回想:“似乎有一个,灰扑扑的一个坛子,上面还刻着些古里古怪的花纹。”

    “对,那就是蛊坛了,现在放在哪里?”

    张琳摇头:“不知道,很长时间没看见过了。”

    钟乐岑皱眉:“你好好想一下。那个坛子就是当初养金蚕蛊的容器,只有用那个才能困住金蚕蛊。”

    张琳一边哭一边拼命回想,半天,终于颤声说:“哥以前刚开服装店的时候,我们还住在沧口,哥在那地方租过一个工厂的仓库放衣服,还有一些杂物都堆在那边,后来搬了家,就再没去过。去年那工厂搬迁了,不知道地卖了没有……除了那个地方,我再想不出来了。”

    钟乐岑叹口气:“你哥哥把蛊嫁过来,就不管你的死活么?”

    张琳捂住了脸:“哥说等我结了婚,马上就离婚,把钱全留给卢纬,金蚕蛊就会留在他那儿,然后我出国去找他们就行了……”

    卢纬脸白得像纸,钟乐岑又叹口气,看看沈固:“我们去那个仓库找找吧。金蚕蛊,离最后进食的期限还有多久?”

    “……两天……”

    工厂的确已经搬迁了,但仓库还没拆。钟乐岑递了一条烟,看仓库的老头就让他们进去了。

    仓库已经搬空,剩下的是一堆堆的杂物和垃圾。其中一个小隔间里有些破衣服,沈固估计这就是当时张琛租的地方。两人在破烂堆里翻了半天,钟乐岑一脚踢在一个硬东西上,沈固用手一扯,一堆破衣服被扯下来,腾起的灰呛得钟乐岑直咳嗽,不过垃圾堆里也露出一个落满灰尘和布絮的坛子口。

    “在这儿!”钟乐岑简直大喜,蹲下身去把旁边的垃圾好一顿扒,露出了坛身。

    坛子不大,就是个陶土罐子,还不怎么规整,一看就是手工捏制的。坛身上刻满了奇怪的花纹,乍一看去,活像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虫子,看得久了,就觉得这些虫子似乎还在蠕动。

    “这就是蛊坛?”就算不知道的,看见这些花纹也会觉得有鬼。

    “对。”钟乐岑用手抹去坛身的灰尘,“这上面刻的就是养蛊的咒语。可惜我还看不懂。这个坛子回去要好好弄干净,否则蛊虫是不肯进来的。”

    沈固俯身拎住坛口,把坛子从垃圾堆里提出来:“总算找到了,回去刷――”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因为坛子底下有一个大洞,足够一只耗子钻进钻出……

    “不能把洞堵起来吗?”卢纬看着钟乐岑的脸色已经知道事情不好,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一句。

    钟乐岑把坛子翻过来,坛子底上也刻满了花纹:“洞可以堵,但缺少的符咒补不上,光凭一个陶土坛子是困不住蛊虫的。”

    张琳绝望地闭上眼,已经流不出泪了:“算了,卢纬我们离婚吧。”

    卢纬给她掖了掖被角:“你睡一会吧,熬了一夜了。”

    张琳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又哭起来:“卢纬我们离婚吧,这东西我们是斗不过的,没希望了……”

    卢纬沉默地走出房间,问钟乐岑:“钟哥,真的没办法了?你说过那个蛊在喝水或进食的时候就会离开小琳的身体,难道不能趁这个机会灭掉它?”

    钟乐岑摇头:“没有那么简单。金蚕蛊刀砍不入火烧不死,而且快如闪电,不用蛊坛根本困不住它。而且我并不懂蛊术,即便蛊坛是完整的,我也只能将蛊虫困在其中,还不知该怎么杀死,更不用说现在蛊坛不能用――我想不出什么办法……”

    卢纬闭了闭眼睛,轻声说:“那,钟哥你们走吧,谢谢了。”

    钟乐岑看着他:“如果你现在离开,蛊虫不会找你。”

    卢纬苦笑一下:“钟哥,当初我跟琳琳结婚,再怎么说,也有一半是因为钱……自己爱钱招来的祸,现在想跑?没那么容易吧。再说――老婆是我自己找的,结果也只能自己担,而且琳琳她对我,也确实很不错,这个时候,我不能把她扔了……”

    钟乐岑深深吸口气:“还有一天的时间,让我,再想想……”

    走出张琳家,一天已经快过完了。钟乐岑疲惫地用手指按着太阳穴。沈固沉思地说:“用金铁之英也杀不死金蚕蛊?”

    钟乐岑苦笑:“也许能。你一靠近,金蚕蛊就退走,至少说明它对金铁之英十分忌惮。可是问题在于,你怎么能砍到它。”

    沈固想起在张琛家阳台玻璃上看到的那一抹闪光,自己也摇了摇头――即使他用枪,也不敢保证能一击必中。钟乐岑叹气:“要把金蚕蛊引出来我还是有办法的,但机会只有一次,一击不中,金蚕蛊可能会暴怒噬主。等它进了张琳的身体,那就谁也没有办法了。蛊术是苗疆不传之秘,别说钟家,就是五大家族里,也没什么人懂这个。”

    沈固沉思良久,忽然想起一件事:“但卢纬就曾经接触过金蚕蛊,还把它当成了金镯子从盆里拿起来放到张琳枕头边上去,这又是怎么回事?”

    钟乐岑眼睛一亮:“对!蛊虫是拒绝被主人以外的人触摸的,卢纬当时能把它当成金镯子拿起来――说明蛊虫当时处于一种麻痹或昏睡的状态。但是什么东西能导致蛊虫麻痹或昏睡呢?”

    “你说过那是蛊虫在饮水。”

    “但是没听说过蛊虫饮水就会麻痹或昏睡……”

    沈固脑子里灵光一闪,思路顿时开阔:“你说蛊术是从古苗疆传出来的,蛊虫在那里喝的是什么水?山泉、溪水或者井水,在城市里它喝的又是什么水?”

    两人对看一眼,异口同声:“自来水!”

    钟乐岑眼睛发亮:“自来水里有什么?漂白粉?氯气?难道是氯气导致了蛊虫的麻痹?”

    “很有可能,氯气本身就是一种有毒气体,自来水里残留的那点氯气,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但蛊虫可能比我们更敏感。”

    钟乐岑握紧了拳:“可以试一试,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了。但是氯气到哪里去弄?”

    沈固思索着说:“这个简单,可以让小黑子去弄点液氯。不过蛊虫既然怕这个东西,不是该躲得远远的吗?”

    钟乐岑狡猾地一笑:“这个嘛,就要用到障眼法了。蛊虫毕竟不是人,而且我别的法术不怎么样,障眼法还是会一点的。”

    灭蛊

    小黑子送来防毒面具和一小罐液氯,极其好奇地看着沈固忙活,充满希望地问:“这次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

    沈固看他一眼:“左队长呢?”

    小黑子一听他问这话就知道没戏,立刻泄了气:“上头传召,做报告去了。我说沈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啥都不告诉我,合着我就是一跑腿的。”

    沈固笑笑:“这事太危险,不知道也好。”

    小黑子不服气地左右看看,看见钟乐岑远远地站着啃面包:“那他呢?他是谁啊?”

    沈固头也不抬:“我男朋友。”

    小黑子差点咬到舌头,怀疑自己听错了:“沈哥你说啥?别开玩笑。”

    沈固抬起头,眼神里半点笑意都没有:“我像是开玩笑吗?”

    小黑子愣了一会,陪笑:“不,不像。那啥,沈哥你挺时髦的……我,我走啦。”

    沈固皱皱眉,正想说他可不是赶时髦,小黑子已经落荒而逃。钟乐岑走过来,疑惑地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沈固把触发装置连好,开始安装液氯喷罐:“往后站,氯气有毒。我说你是我男朋友。”

    钟乐岑张大了嘴合不拢:“你就这么――跟他说的?”

    沈固自然地一点头:“当然。”

    钟乐岑想表示一下忧虑,但他的嘴巴却好像有自我意识一样咧开想笑,于是沈固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干什么?学变脸?”

    钟乐岑最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上来拉住沈固的手臂:“万一刑警队领导知道了怎么办?”

    沈固低头看着他:“知道了怎么样?”

    钟乐岑虚伪地表示担忧:“影响不好吧?”

    沈固看着他忍不住上翘的唇角,低头亲了一下:“管他。”

    钟乐岑脸红了,推他:“又干什么?大白天的――”

    “帮你擦嘴。”

    钟乐岑无语了。沈固的冷笑话,不是让人后背发凉,就是让人脸上发热,总之都笑不出来。

    喷发装置安好,就轮到钟乐岑上阵。他用朱砂混着雄黄在地上画了个人形,上面覆一层冷冻肉片,人形中间画了些古怪的符号,最中间放一整套新鲜猪下水。沈固看着他摆弄猪心,忍不住问:“用猪?”

    钟乐岑点头:“据研究猪与人的基因有90%的相似度,当然,不是所有的猪都能达到这种程度,但说起来,猪的基因与人是很相似的,而且容易搞到。”

    沈固无语。上次在寂莲酒吧斗虎伥,他已经觉得不宜再吃狗肉,这次莫非也要把猪放弃了?

    卢纬和张琳按时到了。卢纬把张琳留在下面的车里,自己先走了上来。这里是一个小山坡,沈固特地找的地方。因为氯气有毒,虽然他们带来了中和剂,但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妥当。不过这样一来,蛊虫逃走也很方便,所以有利有弊,他们必须一举成功才行。

    钟乐岑拿出一副一次性针头,熟练地找到卢纬的静脉血管扎进去,鲜血顺着塑料管流出来,流到地上的猪下水上。钟乐岑小心地移动着管子,直到肉片和一套猪内脏都被血浸透,这才拔下针头:“叫张小姐十分钟以后上来,你马上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不要跟她见面,手机联系,否则蛊虫闻到血腥气可能会袭击你。走远点,这里有我们。”

    卢纬点点头,给张琳打了个电话。刚才至少从他身体里抽了的血,他脸色也有点苍白,挂断电话,他小声说:“沈哥,钟哥,拜托你们了。”

    沈固拍拍他肩膀:“走吧。”

    钟乐岑转身在稍远处用符纸贴出个圆形来,喷发装置的触发器就拉到圈子里。钟乐岑拉着沈固跨了进去:“现在开始,别说话,别大口呼吸。金铁之英不到动手的时候不能出来,我能挡住咱们身上的人气,可挡不住金铁之英的煞气。”

    沈固点点头,试着感觉了一下右臂里微凉的气息。金铁之英在身体里已经一个多月,经过他有意识地练习,用起来不说随心所欲,也不会像开始那么时灵时不灵了。麻烦在这个东西没有半点份量,握在手里有触感没质感,看着很威风,实际上不好控制发力。

    钟乐岑轻轻把手指按在嘴边嘘了一声――张琳出现了。山坡略有些陡,她又是刚流过产,走起来稍微有些吃力。爬上山坡,她就看见了地上的一堆东西,顿时有些反胃。已经是黄昏时分,没什么风,新鲜血液在空气中的味道异常浓厚。钟乐岑戴上防毒面具,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张琳白着脸低声念了几句,随即猛地张开嘴干呕了一下。什么也没吐出来,但沈固的视线捕捉到一道闪光,像夕阳的光线一般,一闪就不见了。张琳捂着胸口退走,没人注意。钟乐岑一手捏着符纸一手捏着开关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紧紧盯着地上的内脏。良久,沈固猛然发现那堆内脏微微动了动,钟乐岑突然按下开关,液氯喷出来,立刻化为一团淡黄绿色的雾气,把那堆内脏笼罩起来。

    钟乐岑一步冲出去,沈固抢在他前面,两人刚刚跨出圈子,金光一闪,从内脏堆里冲出来,对着沈固胸前射到。沈固手一伸,金铁之英以宝剑的形态自掌心蹿出,对着金光斩了下去。金光在半途一闪转了方向,落到地上,现出原形――一条二十厘米左右长短的金色怪虫,身上还沾着一层黄绿色,头部尤其古怪,隐隐带点人形。钟乐岑在防毒面具后面啊了一声:“人面金蚕蛊!小心,这东西毒性极大,不要被它擦破皮肤!”

    沈固先下手为强,金铁之英出手就砍。金蚕蛊以尾巴支地弹起,虽然因为被氯气喷过,速度已大不如前,但仍旧是极快而灵活。沈固咒骂了一句。原以为氯气喷过金蚕蛊应该不能动弹才是,不过现在想来,自来水是被它饮入体内,所以才会麻痹昏睡,但氯气只是喷在体表,效果反而不足。尤其金蚕蛊体长不过二十厘米,又能蜷曲弹射,很难砍到。现在就是不知氯气的效果能持续多久,要是被它恢复过那可怕的速度,他和钟乐岑恐怕都不够看。

    金蚕蛊似乎对金铁之英十分忌惮,躲闪了几下,忽然就向旁边弹去,显然是想跑。钟乐岑拿着阳燧镜早等在一边,阳光经阳燧镜的反射化作一片红光,点燃了地下的符纸,空地上立刻现出一个红色的包围圈,挡在金蚕蛊面前。这是阳燧所取的真火,金蚕蛊纵然通灵,毕竟也只是一条虫子,对太阳真火不能不畏,尾尖在地上一撑,回头反扑钟乐岑。沈固抢上一步,金铁之英斜挥过去,再次把金蚕蛊逼退。

    钟乐岑拉下面罩,急促地说:“符阵支持的时间不会太长,太阳一下山马上就会失效,得尽快解决。”

    沈固微微皱眉。金蚕蛊小且灵活,说要马上解决也不是易事,一个轻敌,被它伤到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阳好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这说话的工夫,一片云飘过来,虽然没有完全把太阳遮住,但天色也暗了不少。他们正在一个山坡上,再过几分钟,太阳虽然没有完全落山,却会被对面的小山峰挡住,符阵同样会失效。金蚕蛊似乎很明白这个道理,静静卧在地上,并不急于有什么动作。

    沈固略作沉吟:“你退出去,维持好符阵。”

    钟乐岑知道这种时候要听他的,顺从地退出了符阵的红圈。沈固站了片刻,突然回手往自己左肩上划了一下,金铁之英锋利无比,虽然只是轻轻一下,鲜血也立刻顺着肩头流了下来。沈固似乎并不觉得,倒提金铁之英,慢慢向金蚕蛊走过去。新鲜血液的气味弥散在空中,诱惑着饥饿的金蚕蛊微微抬起上半身,像眼镜蛇一般把头昂起来,身体也微微膨涨,尾尖轻轻点着地面。沈固仍然一步步向前走,已经离金蚕蛊只有几步远,再走,就会把金蚕蛊踩到脚下了。金蚕蛊突然弹起,几乎是从下往上向沈固肋下射去。金铁之英长近三尺,现在沈固和金蚕蛊的距离却只有两尺,沈固再要挥剑已经很不方便。钟乐岑看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却见沈固右手往前一提,金铁之英的握柄突然变形化出利刃,成了一柄双头剑。金蚕蛊这一下子就等于自己往剑刃上撞,连忙半空中一个转折就往后退。但这一转折速度立刻大降,沈固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握剑,用尽全身力气劈了下去。只听噗地一声如击败革,沈固双手被震得发木,金蚕蛊也在半空中被斩成两段,喷出一股黄色液体,落在地上像浓硫酸一样溅起一片白烟,烧得周围的草立刻变成了黑色。沈固往后一跳,立刻把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幸好他手快,衣服上被金蚕蛊体液溅到的地方已经破出了一个个小洞,幸好没沾到皮肤上。

    钟乐岑飞扑到他身上,扯下衬衣就往他伤口上绑。沈固收起金铁之英,笑着拍拍他:“没事,皮外伤而已。我说,金蚕蛊这总算是死透了吧?”

    钟乐岑心疼地看着他血淋淋的伤口:“砍成两半了还不死么?你干什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沈固笑了笑,压低声音说:“这不是没估计好么,谁想得到金铁之英居然这么锋利。”

    钟乐岑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什么破笑话,一点不好笑!”

    “捐献了?”坐在一家小烤肉店里,沈固边吃边问。

    卢纬笑了笑:“是啊,房子也卖了,都捐了,所以沈哥我也就只能请你这一顿了。”

    沈固嗯了一声:“那我少吃点。”

    卢纬笑了:“沈哥你也不用这么损我。”

    沈固也笑了:“卢姨身体好了?”

    “好了,已经出院回老家了。我没跟姨说那事。将来等我挣了钱,再把她接来。”

    “还在婚庆公司干?”

    “不。”卢纬眼睛发亮,“我和峰云小琳准备自己干,也干婚庆这一块儿。现在先搭着别人的公司分一点生意,等有点资本了再自己正式开公司。莉莉也准备回来,我们还是一块儿。不过,我们另外在李村租了房子,不住这边了。”

    沈固沉吟了一下:“你和张琳……”

    卢纬喝了一口啤酒:“我们不离婚。不过琳琳跟她哥已经断绝关系了。可能……我们不太能跟以前一样了,不过……琳琳她对我其实真的很好。”

    沈固点了点头:“好好过日子吧。”

    卢纬稍稍往前倾了倾身体:“沈哥,那个……你和钟哥是什么关系?”

    沈固抬头看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卢纬抓抓头:“是莉莉让我问的……嘿嘿……她说你和钟哥一看就是一对,是不是真的?”

    沈固点头:“对,是真的。”

    卢纬愣了一会,然后感叹:“沈哥,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卢纬伸出大拇指:“沈哥你行,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柜,佩服!不过钟哥一看就是好人,沈哥你好眼力。”

    沈固微微一笑。想起钟乐岑,笑容也柔和了些:“嗯,我眼力一向还行。”

    卢纬兴高采烈:“我回去告诉莉莉,她准保要乐死。”

    沈固不解:“她高兴什么?”

    卢纬尴尬地笑:“……我,我也不知道她兴奋个什么劲……”

    沈固失笑摇头。两人结了帐出门。九月初的阳光很好,天空蓝得透明,卢纬伸展一下:“沈哥,那我走了,改天有空再去谢钟哥。”

    沈固看着他跳上公共汽车,对他摆了摆手,刚要转身,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汽车上一个人影。但车上人太挤,没等他看清楚,汽车已经开动。沈固跟着汽车的方向走了两步才停下来――不太可能吧?那个人就算退役也应该回家,不会出现在滨海市吧?果然自己的眼光是有点退化了么?不过轮廓倒真是很像。

    手机突然响起来,打断了沈固的回忆,钟乐岑带笑的声音传过来:“乐洋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沈固暗暗里磨了磨牙:“怎么?他不是该开学了么?”

    “没。他暑假不是跟着导师出去干活了么?一个暑假都泡进去了,所以导师放他的假补一下。”

    沈固觉得牙疼:“他打算过来?”

    钟乐岑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高兴啊?”

    沈固哼了一声:“那小子来了就捣蛋!有他夹在中间,我就甭想……”

    钟乐岑等了几秒钟不见他的下文,突然明白了,忍不住地在声音里流露出笑意:“放心,这次让他住旅馆去嘛。”

    沈固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行,不过――你自己想想,拿什么来补?”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然后传过来一声:“呸!”

    牌九

    晚上九点是寂莲最热闹的时候。六点端着盘子跑来跑去的送饮料,非非弯着腰在吧台后面碎冰。一个影子投到碎冰机上,有人淡淡地说:“一杯夏日海滩。”

    非非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抬起头来一笑:“怎么,今天不喝茶了?”夏日海滩是含烈酒的饮品,这个人来过寂莲四次,从来没有点过高酒精的东西,今天这是怎么了?

    男人笑笑,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来,随手扒了扒头发:“夏日海滩。”这是连话也懒得说了。

    非非撅撅嘴,熟练地调好一杯端上去:“心情不好?”

    男人端起来一饮而尽,非非睁大眼睛:“你暴殄天物!”夏日海滩是他精心设计的饮品,虽然用的酒都不怎么名贵,但调起来还是要花点时间的,这么一口就灌下去,真是牛嚼牡丹。

    男人又笑一下:“别那么小气,再来一杯。”

    非非转转眼珠,弯下腰去抽出一瓶威士忌:“要不要尝尝这个味道的夏日海滩?”他在夏日海滩里用的主要是琅琊台,威士忌的酒精度数就更高,味道也更刺激些。

    男人用手抹了抹脸:“随便,你上就是了。”

    非非转过身去调酒,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这算是天赐良机吧?不抓住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说,这么多天了,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大名呢?”

    酒吧的灯光一般都不明亮,要的就是这种暧昧的气氛。非非把身体从吧台上倾过去,眼波斜斜的去看男人的眼睛,丰润的嘴唇微微翘起一点。男人的目光在他嘴唇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嗤地笑了一声,用手支住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非非把嘴唇撅得高一点:“你讨厌!”

    男人低头笑起来:“你又不是女人。”

    非非脸唰地沉了下来,掉头去碎冰,那冰锥在冰块上咔咔地响,男人听了一会问:“你是凿冰,还是想凿我?”

    非非转头对他一呲牙:“凿你!”

    男人呵呵笑起来,把手臂伸过去:“凿吧。”

    非非低头看看这条手臂,短袖衬衫下露出来的肌肉线条清晰,皮肤是健康的金棕色,但是上面有一条长长的伤疤,两边的针脚像蜈蚣一样歪歪扭扭地爬着,还有几处已经淡得看不太出来的,很破坏这条手臂的健美。非非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一下:“怎么伤的?”

    男人不在意地端起酒杯:“刀砍的。”

    非非抿着嘴角又摸了两下。虽然有伤疤,但紧致又有弹性的皮肤还是很吸引人的,天热,带了点潮湿的汗意,手贴上去似乎有种吸力。男人一手端着酒杯出神,由着他摸,眼睛似乎透过面前的酒柜看到很远的地方。非非瞅着他的侧面。男人坐在吧椅上一向是懒洋洋的好像没骨头,能靠着就不肯自己坐着,可是现在他坐得笔直,腰背在衬衣下面形成一条线,像是拔出了鞘的匕首。非非忽然就认定了他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能让他坐成一条直线的人……

    “再来一杯吗?尝尝加伏特加的?”这可是好机会啊好机会,趁虚而入是什么意思?非非用不着去查字典。

    男人果然点了点头:“好。”

    十一点钟,寂莲打烊。其实一般的酒吧这个时候都还营业,但因为六点还在上技校只是出来打工,所以空华规定十一点钟必须关门打烊。好在来寂莲的一般都是熟客,到了时间也就自觉地离开了。

    非非把酒收起酒柜,轻轻摇了摇伏在吧台上的男人:“我说,打烊了。”

    男人勉强抬起头来:“打烊了?”

    “对啊。”非非把酒杯归整起来,“我们十一点就下班了。”

    男人扶着头,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了几张放在吧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非靠着酒柜站着看他:“去哪里?”

    男人回过头来。酒吧里大部分灯已经灭了,只剩下吧台上方的几盏小灯。非非一半脸隐在暗影里,只有一半脸露在灯光下,耳朵上一排七彩的耳钉闪着光,衬得耳根处的一片肌肤润泽光洁。

    非非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几乎能感觉到投在脸上的目光滚烫灼人。男人又坐了下来,脸上又露出那种懒洋洋的笑容:“你住在哪里?”

    非非歪歪头:“不远。”

    “地方大吗?”

    非非嘻嘻一笑:“不算大,不过――床不小。”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一撑吧台,直接翻到了非非身边,凑到他耳朵边上吹了口气:“请我去坐坐吧?”

    非非在寂莲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房子确实不大,但整理得还挺干净,作为一个单身宿舍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不过男人一进门就皱起眉摇摇头:“乱!”

    非非不大服气地看看四周:“这还算乱?”六点跟同学合租的宿舍比这乱多了,还有臭袜子到处乱扔呢。

    男人轻声笑笑,直接倒在了床上:“嗯,这床还真是不小。”

    非非撇了撇嘴。他这二十个平方的小屋子里,也就这张床是奢侈品了,花了他好几个月工资呢。

    “我说,去洗个澡,一股酒味。”

    男人瞄了一眼小卫生间的门,躺着没动:“酒不是你让我喝的么……”

    非非转转眼珠子,笑吟吟地转过身来:“不洗就不洗,可是你要是敢吐在我床上……”

    男人仰躺着,一只手枕在头下:“放心,这点酒,吐不了。”

    非非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一只手伸过去解他的扣子。男人躺着没动,由着他摆弄。衬衣敞开,棕色的胸膛袒露出来,带着微微的汗意,在灯光下有润泽的光。非非着迷地伸手抚摸,手掌下的肌肉结实坚硬,心口处在轻轻起伏。非非一只手往下去解他的腰带,另一只手悄悄去床头柜里摸东西。

    垫着皮毛的手铐刚刚摸到手里,男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非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摔在床上,咔嚓一声,左手腕已经被手铐扣住了。

    “我靠!”非非脱口就是一句,右腿直接就踢了出去。不过他发力到一半,膝弯被人一切,半条腿都没了劲,右手腕上又是咔嚓一响,手铐全部利用完毕。男人用一条腿压住他下半身,笑眯眯地用两根手指在他脸颊上掐了一下:“反应挺快嘛,练过的?”

    非非动动手腕,没几厘米活动范围。手铐是先绕过了床头柱才铐在另一只手上的:“tmd,你根本没喝醉,扮猪吃老虎啊!”

    男人捏捏他的耳垂:“错了,我本来就是老虎,倒是你――披着羊皮的小狼,想干什么?”

    非非觉得下半身被他压得死死的,想动动都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只好咽口气:“我也没想干什么。419嘛,大家你情我愿,你不干就算了,凶什么。”

    男人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嘿嘿笑了起来,呼吸扑在皮肤上热乎乎的,冲得非非打了个哆嗦。男人一只手插到他两腿间摸了摸:“419,嗯,419不错,不过,吃你亏的人不少了吧?看不出来,细皮嫩肉的,居然还练过。你对付谁啊?”

    非非被他摸得一阵心浮气躁。男人的胸膛就压在他身上,体温透过薄薄的t恤紧紧贴着他,四周全是混和着酒香的气息,在夏夜里有种格外的刺激。男人的手利索地扯开他的皮带,直接往内裤里伸了进去,非非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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