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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奈何君晚 作者:折荆
传出些不好的流言。
梁景云看着两人,沉默片刻道:“朕先走了,除了裴大人其他人也都离开。”他冷冷地扫了周围的太医和下人一眼,“不会有人敢乱嚼舌根的。”
梁景云最后看了梁君晚一眼,就带着顾长安和其他人走出内室。室内走了一大片人,顿时变得安静空荡起来,隐隐听得见梁君晚虚弱的呼吸声。梁君晚靠在床榻上,眼神平静而依赖地看向裴怀温,似乎生病让她变得柔弱不少。
“为什么不过来?”
裴怀温看着她,与脑海里那个活泼爱笑生病吃药时会哭闹要哄的小女孩重叠起来,心底也微微发暖,便走近了几步给她掖了掖被子,温声道:“现在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梁君晚笑了笑,又闭上眼睛,“说实话,感觉不是很好。”
裴怀温心里一紧,“怎么了?”
“感觉好累,累到不想再起来了。”
裴怀温仔细地看了看她的症状,一开始焦急的心情却慢慢平复了下来,是和若水一样的病,不会有事的。裴怀温松了口气,安慰道:“不会有事,你听顾大夫的话就没事了。”
“是吗?”梁君晚有气无力地问了声,看着裴怀温的眼神微微地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睛,眼里闪过几丝水光,“戚哥哥……哥哥……”
裴怀温愣住,却见梁君晚已经靠进他怀里,只好温声安慰着,梁君晚哭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裴怀温将她安顿好,却见她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不禁皱了皱眉,抬脚就朝外面走去。
刚走出内室,没有看见坐着的张友龄,却看见顾长安,对方的样子明显就是在等裴怀温。裴怀温看了看他,问道:“皇上呢?”
“与张大人谈论要事去了。”顾长安的目光没有离开裴怀温,淡淡道。
“长安你快开方子吧,长公主这次病的太快了,情况有些不妙。”
顾长安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裴怀温疑惑,“怎么了?”
“我不行,”顾长安垂着眼睑,“长公主的病我并未见过,没办法开方子,我已经让皇上另寻他人了。”
裴怀温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顾长安脸色突然变冷,几步逼近他,“我做不到!”
裴怀温心里猛地冒起一股怒火,狠狠地扯住顾长安的衣领,冷冷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叫做你没见过这种病?什么叫做你做不到?梁景云会相信你这鬼话?!”
“皇上为什么不相信我?”
裴怀温一怔,突然想到当年梁景云其实也并不清楚戚若水患病情况如何,那么即使如今长公主患了相同的病梁景云也不会知晓。他看着脸色冰冷的顾长安,不禁气急,“顾长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什么?”顾长安看着他,突然低着头笑出声来,声音压抑而阴沉,“那你又在想什么呢?戚云。”
一片死寂。
衣领被慢慢松开,顾长安看着脸色一变后退一步的裴怀温,伸出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臂,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四年了,戚云,四年了。”
“你竟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裴怀温脸色慢慢地变白,嘴唇微微抖了抖,却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我猜到了,你是不是想要瞒着我直到我死也不告诉我?”顾长安苦笑,“你真是冷心冷肺。”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除了戚家的人,谁知道戚若水和长公主患过一样的病?而你在裴府布过的棋谱以前我都看过,何况――”顾长安从袖口拿出一方黑玉,“一品阁阁主的信物都是你带回来的。”
裴怀温沉默不语。没错,一品阁阁主这个身份也只有顾长安知晓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又怎么样呢?我现在不是戚云,只是裴怀温而已。你看,谁会信我是戚云呢?”
“我不是信吗?”
裴怀温无奈,“好吧,你信。其实我只是不想要你再牵扯进来了,长安,我已经浸淫官场多年,习惯于尔虞我诈的生活,但是你并不适合,也不值得为了我卷进来。”
“凭什么你说不值得就不值得?”顾长安道,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裴怀温震惊地看着他发红的眼眶,有些无措。“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几年没有睡过一个安生的觉了?戚云,我一直在后悔。”
“那不是你的错。”
“不,那就是我的错,你不用说什么。”顾长安掩去眼角渗出的泪水,笑了笑,神色却慢慢地复杂起来。
“其实吧,戚云。”顾长安看着裴怀温,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梁景云?”
“什么意思?”
顾长安看了他半晌,抿了抿唇道:“没什么。”
第23章 咫尺天涯
自从和顾长安坦白后,裴怀温与他的相处就愈发自然起来,当然,这件事根本瞒不住绿琦,那个温柔的女子知晓后哭了好久,一边哭一边笑,最后才擦掉眼泪跪下认真磕了几个头。裴怀温忙拉她起来,顾长安只在一旁看着,对裴怀温瞥过来的的眼神无视,嘴角笑容淡淡。
“你还在这件事一品阁那么多人都知道,我却被瞒这么久,你觉得我不会生气吗?我可不是绿琦。”坐在酒楼里,顾长安看着对面的裴怀温,开口道。
裴怀温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
长公主的病已经差不多好了,在这期间,顾长安一直忙于治病并没有和裴怀温再谈起这件事,但却不代表他忘了。虽然高兴很多,但被隐瞒的不满他怎么可能没有。
“我知道。”裴怀温道,“可是――”
“可是你担心我,不想我被牵扯。”顾长安打断他的话,“但怀温,不管你的想法如何,都不是我的,对于我来说,你活着就是万幸,为此我怎样都可以。”
裴怀温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点头。
“好吧,我们谈谈正事。”顾长安见裴怀温想通了,便说起如今局势。“那日刺杀一事具体如何我还未曾问过呢。”
裴怀温嗯了声,便将当日的事描述了一遍。顾长安听着,眉头夹的死紧。
“也就是说,这刺杀很有可能是本朝人做的,且对皇宫十分熟悉。”
符合这点的想一想就出来了,不就是三王爷梁淮音么。顾长安一边说着,心里一沉。没想到三王爷愈发沉不住气了,但这次确实惊险,要不是裴怀温相救,梁景云早就死了。
“没错。我动用了一品阁的人手调查三王爷的行踪,发现他现今与北域的交往很频繁,那从刺杀人身上搜出来的北域信物应该也是他想办法得到的。而倚楼说有一个身份重要的北域人与三王爷有所牵扯,这北域皇族来大梁,也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顾长安听着,抬头看了裴怀温一眼,看到他眼里平静无波的神色,带着些凉薄与淡漠。看来是真的舍弃那段感情了,也好,顾长安松了口气,却又想到梁景云的执拗疯狂,心又微沉。
若是梁景云知道他没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顾长安抬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回荡在舌尖,他透过蒸腾的热气看见裴怀温那张白皙俊雅的脸,和那在水雾掩盖下似显得温和的双眸,竟有些恍神。
一清雅茶间里,三王爷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门q吱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着华服的青年。青年嘴边带笑,看见同样含笑看来的三王爷不禁微愣,笑容加深。
“久仰,大梁的三王爷。”
“久仰,北域国师。”梁淮音笑着道。
“此地称我施公子便可,施某现在可不是国师。”施翎席地而坐,动作优雅地沏茶。
“施公子的茶艺很不错。”
“是吗?还是有人教的好。”
“教的?”梁淮音反射性地反问,却见施翎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神色。
施翎片刻便收起了多余的表情,微笑着问:“不知道我北域公主在大梁皇宫过得如何?”
“自然无碍,只是当然比不起北域让公主满意。”
“大梁对联姻这事的想法如何?”
梁淮音瞥了他一眼,道:“说到联姻,上次刺杀一事带起的震动似乎使得各大臣都有些警觉反感。”
“王爷当时可不是以为会成功吗?”施翎似笑非笑地看他。
梁淮音沉默。
“我还真对那位救了大梁皇帝的公子非常感兴趣呢,听说现在他已经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了?”
“嗯。”
“大梁的皇帝是这么善良的人?”施翎笑,“和我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狠决冷厉的男人可真不像。”
梁淮音没有回答,只道:“你此次前来大梁所为何事?”
“自然是来看看你的布局如何了。”
“是吗?那你最好还是别再露面了,北域皇族快来了吧。”
“无碍,这一次皇上并未前来。”
“谨慎点总是好事,特别在这种时候。”梁淮音眯起眼,唇边的笑容带了丝薄凉。
施翎笑了笑,没有否认。
走出茶楼,梁淮音看了看暗沉下来的天色,心情似乎也慢慢冷了下来,他踏上马车,闭上眼睛假寐片刻。
“淮音,你怎么又熬夜?”
“无碍,戚云你睡吧。”
“不用这样操心了,我有办法的。”
“怎能每次都麻烦你呢?”
“呵呵,怎么不可,什么都可以――”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话略有出格,对方生硬地添了一句,“我们是好友啊。”那清雅而略小心翼翼的笑容犹如浮现在眼前一般,让梁淮音的心脏突然猛烈疼痛起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戚云喜欢他。之所以不挑明,一是自己不知如何处理,二是为了更好的利用,他这个人就是如此,为了想得到的东西什么不能够舍弃呢。
可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在难过?梁淮音捂着心口,深吸了口气,手指用力至泛白,压抑住心底涌上来的冰冷,他露出一个苍白而凉薄的笑容。都是不重要的东西,不需要后悔。
裴怀温再次见到江止明时,是在美人坊,似是理所当然,又似出乎预料。
江止明已不是往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眉间是沉淀下来的深沉,一举一动都带了丝稳重。这曾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他会有的样子,也是江止明最嗤之以鼻的模样。
妙音弹着琴,江止明静静地听着,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让裴怀温都不由愣了神。虽说之前见过江止明与妙音在花灯节同行,可也没想到两人就这么毫无预料地在一起了。
“裴大人安好啊?”
裴怀温只能苦笑着接过江止明递过来的茶盏,道:“何必挖苦我?之前不是叫我裴小公子的?”
“此一时彼一时,裴小公子如今可是比裴大公子还厉害了。”江止明笑,眼里的笑意和往日没什么两样,裴怀温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你们两个倒是瞒的严实,我到现在才知道。”
“为此我可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妙音总是对瞒着你感到愧疚不安呢。”
裴怀温看向妙音,只见妙音微红脸颊,小声道:“毕竟裴公子曾与妙音有恩,婚姻大事怎可不请示一二?”
江止明无奈,看着妙音的神情却是温柔。
看样子妙音还知道他是阁主这件事不能全盘托出,裴怀温看了看两个人,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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