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终于醒了
这阴冷黑暗的后山,没有一丝人气,山顶上甚至草木不生。</p>
或许是这里的阴灵太多了,积压了过多的怨气,连山神也不敢在这里过多逗留吧。原本极少有人会来这里,今日却有两道人影缓缓而来,其中一人还横抱着一个女子,跟在那青衣男子的后面,一言不发。</p>
在离山顶还有不到一丈的地方,青衣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那暗处的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冷声道,“将她抱进去。”</p>
看了一眼那个莫名出现的山洞,桑寒云没有问他到底作何,他知道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千雪依旧昏迷不醒,如今也只有他才能救,他索性依言抱着桑千雪进了山洞。洞中漆黑一片,他却如履平地,凭着敏锐的察觉能力避开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捡了一块干净平坦的地方将桑千雪小心放下。</p>
抬眼,他看着站在洞口的男子,沉声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做”</p>
“你出来便是。”看也不看他们,他说得不以为然。</p>
要他一个人出去,桑寒云不禁有些迟疑,半晌后才收回打量他的目光,看了看脸色已然苍白如纸的千雪随即抬脚缓缓走出洞口。站在男子身前,他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到底何时才救她,不要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空耍一番”</p>
此时,他比之前还要担心,眼前这个男人反复无常,他也无法保证他到底会不会救千雪,或是救醒后又会怎样刁难</p>
咧嘴一笑,男子看了看平躺在地上的桑千雪,随即缓缓道,“着急什么,本尊这就救她。”</p>
未等桑寒云做出任何反应,他突然扬手一挥,原本就陡峭的地面竟剧烈摇晃起来,险些叫人站立不稳。此时,桑寒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还在山洞中的千雪,身形一动,他已冲到山洞前,却不想地面竟然倏地裂开,原本与他仅有数尺距离的山洞一下子退到了数十丈以外,再往前走便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p>
哗啦几声响,引得他慌忙抬头去看,待他看清对面的情况,眼底黑瞳不由得瞬间聚起嗜血的寒芒,一声暴吼,“你把千雪放下来,不然我定掀了你这泫渊,叫你不得好死”</p>
“哼本尊倒是想知道,不得好死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既然你如此乐意效劳,不妨试一试”冷冷一笑,他看着已然被两条铁链吊起悬挂在山崖上的桑千雪,沉声道,“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该醒了吧”</p>
醒是会醒,不过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过残忍。</p>
未等她醒来,那皓白的手腕已经被粗糙的铁链磨破,滴落点点猩红,在桑寒云看来尤为刺眼。双拳霎时握紧,他随即挥向那一脸平静的男子,几个回合下来却未伤到他丝毫。</p>
在这里,他根本不可能赢他,没有半点机会。</p>
退至远处,他看着焦虑的男子冷冷一笑,“不要浪费你的力气,你伤不到本尊的,如今你们父女两不过都是本尊手中的玩偶,本尊只消随意一动,你们或者死,或者求死不能,只有这样的选择。”</p>
“不论生死,我只要你将她放下来。”千雪恐高,这悬崖下边恐怕有千丈,此刻他倒是希望她不要醒来,至少暂时不要醒来。</p>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使本尊做什么,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站在一块凸起的山石上,他将桑寒云眼中的杀气尽数收尽眼底,顿了顿又沉声道,“本尊答应过你要救她,就一定不会食言,不过本尊也说过要她留下来接任尊主大位,任何人不得忤逆本尊的意思。你放心,她死不了,你暂时也不会死,本尊还没玩够呢”</p>
“泫渊尊主之位,有多少人觊觎,千雪既然不愿意你又为何要逼她,如若你真的急于找人接任你的位置,那就让我来,你立刻放了千雪。”此刻,他已顾不得什么,也忘记了这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竟然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p>
此话,竟叫那向来冷漠的男子也为之一动。</p>
他要来做这个尊主``````</p>
哈哈,真是好笑至极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数百年了,何等的孤独寂寞,所见所闻所作之事皆让他厌倦了这人世间的一切,可是,他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年年复日日,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孤寂得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p>
在这泫渊,却是有许多人觊觎这尊主之位,认为不死的身体和深不可测的功力就是他们此生最高的追求,殊不知``````</p>
这却是他毕生的痛苦,锥心刺骨,难以言喻。</p>
眼前的男人,一身阳刚之气,且武功路数皆是名门正派而来,这个泫渊尊主他做不了,也不应该做。这一点,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可他却为了旁的人不惜愿意毁掉这一身武功与之后的半生。</p>
这样的人,真是``````</p>
直直的看着他,男子终是冷笑出声,两片薄唇张合间,那森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你要来做这泫渊尊主”眼角一斜,他看了看似是快要醒转的桑千雪,继而冷声道,“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反正本尊就是找个接任尊主之位的人而已,你堂堂玉公子也是有这个能耐的。”</p>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p>
“慌什么,她都还没醒。”伸手一指,那挂在悬崖半空的女子正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却没有过多的反应,随后又缓缓闭上,动也未动。</p>
山风凌厉,刮着她苍白的脸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生疼不已,双手都被铁链拴着,整个人悬于这崖间,她渐渐找到了一丝知觉。</p>
白色的衣角被风吹起,原本藏于腰间的红色穗子却与被风吹散的青丝相互纠缠着,飘飘扬扬。</p>
趁着桑寒云分神之际,青衣男子倏地屈指一点,将他放倒在地。而后,他看也不看那渐渐苏醒的人,转身大步朝着山下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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