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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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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总不肯离婚 作者:一扇轻收

    第21节

    美色当头,浪水冲荡,没有哪个猎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br>  南钺起初还以为这是长征近十年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br>  直到又一晚折腾,门户大敞、将被采撷的战利品突然提前在他身下哭出声来。/br>  “……南、南钺。”/br>  滚沸的铁钉契进之前,受叠加已久的恐惧催使,江景白拿小臂挡在脸上,眼泪扑簌簌滚了下去,很快将耳畔的床单浸透。/br>  他鼓动单薄的胸膛深喘一口,被眼泪呛得咳嗽两下,几近本能地颤着舌头发出声音:“我不想,我……我……”/br>  他害怕。/br>  江景白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又情难自抑地哭了起来。/br>  南钺那一刻完全被吓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将人抱在怀里,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拙劣地拿话安抚:“好,好,我也不想,都不想,你别哭。”/br>  江景白跨坐在他身上,搂住南钺的脖子,满脸早哭得通红,表情可怜兮兮的,带着南钺看不透的无助和苦恼。/br>  眼睫,眉毛,乃至鬓角的头发都水漉漉的,一半是被眼泪打shi,一半也有被吓出的冷汗的功劳。/br>  “景白……景白,”南钺嘴巴笨得差点说不出话,小心去亲他的眼角,哄小孩似的抱着他左右轻晃,语无伦次,“怎么了?没事,我在呢,我们不哭了好不好?”/br>  最后连不要脸的大话都放出来:“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什么都能帮你解决,只要你说。景白?”/br>  洪水被闸门抑遏得太厉害,奔涌出来根本刹都刹不住。/br>  人一哭狠了就容易呼吸过度。/br>  江景白明显哭岔了气,手脚发麻,头晕胸闷,脑袋反而比疼极了还不清醒,压根听不进南钺在说什么。/br>  他小时候就怕疼,家里大人全说他娇惯,从来没人在他忍疼时好好抱过他。/br>  现在南钺贴上来,他便抓到手里,不肯撒开了。/br>  刚开始只是被近段时间的心理y影吓的,再往后顺带把从小到大受过的的委屈一起哭了出来。/br>  等彻底发泄完,江景白打着哭嗝浑身没力,被南钺拍着哄着,不知道嗝到几点慢慢睡着了。/br>  第二天醒来,江景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丢人事。/br>  他把被子拉盖到脸上,差点想在床板凿个洞,直接藏到床底下去。/br>  身边没有南钺的体温。/br>  江景白正拼命祈祷对方已经出门了,一阵脚步声却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残忍打破他的幻想。/br>  江景白动也不动,假装自己死了。/br>  床垫很快被压陷一块,熟悉的须后水味也从被口传了进来。/br>  江景白心跳险些没了动静。/br>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br>  幸好南钺只是坐着,没做拉他被子的举动:“七点五十分。”/br>  江景白不出声。/br>  南钺道:“我没做早饭。”/br>  太好了,他恨不能跟被子同为一体。/br>  “但是订了外卖,大约八点半送到,号码留了你的,记得吃。”/br>  这就是拿不强硬的手段,逼着江景白起床吃东西了。/br>  南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br>  江景白度秒如年。/br>  等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南钺总算开口:“我去公司了。”/br>  他顿了顿,又问:“你今天,还去不去花店?”/br>  江景白昨天才接了预约,肯定要去。/br>  “我不掀你被子,”南钺知道他在不好意思,不强迫他回答,“去的话把手伸出来,我知道你醒了。”/br>  不是点头,非要伸手。/br>  江景白犹豫了两息,慢悠悠地把右手探出被子。/br>  特别小心翼翼。/br>  南钺在外面轻笑一声。/br>  清晰可闻。/br>  江景白脸热,刚要把手缩回来,手心里突然滚进一个小小的方块。/br>  不待他分辨出来那是什么,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突然贴近,江景白明显感觉指尖被南钺轻轻亲了一下。/br>  低沉磁性的清冷嗓音响在头顶:“公司有事,可能晚些接你。你在店里等我,别着急回家。”/br>  “我走了。”/br>  脚步声起,冷香渐远,主卧房门一开一合,周围重新回归安静。/br>  江景白从被子里冒出头,把手里的东西捏到眼前。/br>  是块软糖,牛奶味的。/br>  他把糖纸看出花来,在外卖送到前起身下了床,换好衣服走进卫生间,两手撑住盥洗池,静静打量镜子里的自己。/br>  眼睛有点红,但是眼皮没肿。/br>  南钺肯定在他睡着后帮他洗过脸了。/br>  江景白不顾垂在两边的头发,直接往脸上泼了两把凉水。/br>  他可能,真的要和南钺好好谈谈了。/br>第十九章 /br>  南钺早上给的那颗糖被江景白放进口袋,带到店里。/br>  他一直没吃,闲下来的时候就拿出来,若有所思地看上两眼。/br>  这太不正常了。/br>  江景白以前安静归安静,可满身鲜活,站着都放光,哪会跟现在这样,活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戕虐过的娇花。/br>  林佳佳憋不住道:“你是在糖纸上玩‘大家来找茬’吗?要不你在我脸上玩试试?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今天新换了口红色号。”/br>  江景白被她语气逗笑,看过去认真辨识:“ysl416。”/br>  “……禁忌之吻n15谢谢,颜色多像鲜榨的橘子汁。”林佳佳纠正他,“你好歹也经常接触化妆品,怎么一到夏天看哪个都是番茄红?”/br>  江景白:“……”/br>  他又不用每天对着口红挑挑拣拣,哪会把色号记得那么清楚,416还是他在林佳佳吃其他女顾客安利时偶然听到的。/br>  “算了,不难为你。”林佳佳照着小镜子,臭美地补起口红,“说说吧,怎么回事?你都蔫了大半天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欺负咱们镇店之宝了?”/br>  “你又脑补。”江景白看出她手里的口红圆管真的跟前几天用的不一样,沉吟片刻,问她,“佳佳,如果你以后男朋友不喜欢你买这么多化妆品,你会怎么做?”/br>  除了汉服,林佳佳每年花在彩妆上的费用也是笔不可小觑的支出,她容易被种草,还管不住手,不管大牌还是小众,只要感兴趣,一定买来试一试,存货量堪比美妆博主。/br>  听到这个问题,林佳佳的回答斩钉截铁:“踹了他!”/br>  江景白笑出声。/br>  “也不一定啦。”林佳佳爽完一摆手,“看他本人怎么样,值不值得我退一步。”/br>  林佳佳也知道自己浪费钱,很多东西买回家用过几次就丢到一旁,只满足了自己的收藏欲。她经济条件没好到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步,月底攒不住钱不是没有原因的,林妈没少唠叨她。/br>  “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吗?你包容我这点,我忍让你那点,怎么可能什么地方都契合。”林佳佳笑盈盈地看向他,“你和南钺不也是这样?”/br>  江景白一愣:“我和南越?”/br>  “你每天早早回家,把工作量集中在白天,连唯一的兴趣爱好都偷偷摸摸地玩,什么事都考虑到南钺那份。”林佳佳帮他数着,“南钺我是不清楚,不过他公司到咱们花店也不顺路,每晚还专门绕过来接你……”她停顿了下,问道,“咱们店离御水公寓三站地铁就到了,为什么他还专程过来接你?”/br>  她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br>  江景白垂下眼睛,奶糖在掌心滚了半圈:“他怕我提前回去,每天一个人把晚饭做好。”/br>  这事江景白完全干得出来。/br>  “卧槽。”林佳佳自讨粮吃,后悔不已,“所以啊,你们不都在为对方考虑吗?我未来男朋友要是对我这么好,少买点化妆品……”她心痛了下,“也不是不行嘛。”/br>  江景白默默点了点头。/br>  林佳佳盖上口红,不看镜子了:“你该不会……跟南钺吵架了吧?”/br>  问完她抖了个激灵:“他难道发现你玩s了?!”/br>  “没有。”如果只是被发现玩s那还好说。/br>  江景白把奶糖放回去,刚要再讲别的,花店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s_at;  两人同时抬头,望了过去。/br>  只见花店的玻璃门外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扯。/br>  男人身材匀称,戴着副细边的银框眼镜,面容很是斯文,拉住女人胳膊苦苦劝说什么。/br>  女人高瘦,明显禁不住男人拽他,挣扎着要开店门,一脸快哭了的表情。/br>  江景白看清女人的长相,整个人倏地站直。/br>  林佳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迈开长腿冲了出去。/br>  店外的女人是刘雨晨,抓着她不撒手的男人便是她恋爱三年,最后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老公。/br>  江景白忘了男人具体叫什么,只记得他姓张。/br>  “张先生,”江景白格挡在两人中间,制住男人的小臂,“有话好好说,对自己太太怎么还用这么大力气?”/br>  江景白的存在感太高,他一露脸,身后途径的路人都往这边投来视线。/br>  男人是老师,在意脸面,果然收敛了些:“江老板,你误会了。我没有对我老婆动粗,我只是,只是……”/br>  他只是不下去,转言道:“请问能不能给她调回早班?我们刚结婚,她每晚忙在店里不太合适。”/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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