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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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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总不肯离婚 作者:一扇轻收

    第19节

    江景白和那双古井无波的冷淡眼睛对视一秒,偏头过去笑了几声。/br>  他笑完绕到南钺面前,从他手里拿过领带,嘴角还翘着:“我帮你。”/br>  两人距离自然贴近。/br>  南钺太高,抬头对视或许有点费力,不过这样的身高差对于整理领口来说,恰到好处。/br>  江景白翻立衣领,将领带挂到颈后,两端交叉靠在胸口。/br>  宽端在前,窄端在后。/br>  宽端由内测上折,再由领口三角区域抽出。/br>  江景白默念完温莎结的前两个步骤,白天在花店听林佳佳说的那番话突然撞进脑海。/br>  ——多浪漫啊,亲自给对方挑选领带,送出去的时候再亲手帮他打上/br>  ——这简直就像是含蓄地在对方身上做标记,戴上爱情的小项圈,这辈子都只属于你一个人。/br>  江景白动作一顿,脸上腾地一烧。/br>  顾不上跟南钺说些什么打破沉默,只管埋着头,赶紧把领带打完。/br>  他心虚得不敢抬眼,却方便了南钺肆无忌惮拿视线轻薄他。/br>  江景白定义的家居服并不是那些丑丑的,类似睡衣的上下套装。/br>  他只是挑了用料柔软的轻便衣服,上衣和裤子自己搭配,比其他衣服大上一码,穿起来更加自在,就算出门也不失礼。/br>  江景白今天穿的是一件无帽套头衫,衣服尺码一大,领口也跟着松垮,线条深刻的半截锁骨从边缘露出。/br>  颜色薄白脆弱,带着股不容忽视的体香。/br>  南钺做不了柳下惠,目光绅士地错开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黏了回去。/br>  江景白颔着下巴,睫毛低垂。/br>  骨相张扬不逊,泪痣却温顺听话地缩在眼角,就连脸上青涩透明的细软绒毛都透着乖巧。/br>  整个人好似一只被猎人锁住脖颈,不得不屈居人下,以弱态骗取同情,伺机摆脱囚笼,抽身逃离的聪明狐狸。/br>  南钺一阵口干舌燥,足够让猎物放弃负隅顽抗的千百种糟糕念头风驰电掣,倒海而来。/br>  江景白在几句小情趣的s_ao扰下,总算完成剩余的七个步骤。/br>  结果提起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理正领结的那只手便被南钺扣住腕骨,扯到一旁。/br>  江景白下意识跟着看过去,熟悉的深黑潭水却已经截断视线。/br>  他唇上一重,反应愚钝的舌尖被抓个正着,成为饱受猎人调教的第一受害。/br>  可怜江景白这只在深山密林里呆惯了的纯良狐狸,不过空有一副所向披靡、锐不可当的惹眼皮囊。/br>  什么屈居人下,骗去同情,他压根听都没听说过。/br>  不过是看猎人先生卸下枪管,傻乎乎地跑他脚边卖了次乖而已。/br>  江景白的另一只手还抓着引燃火芯的罪魁祸首。/br>  等南钺暂时按甲寝兵,他那张标志得过分的小脸彻底被亲成一片绯云。/br>  嘴唇和眼睛水光莹润,头晕目眩得险些喘不过气来。/br>  江景白清楚听到笔记本电脑被南钺“啪”地盖起的声音。/br>  很快冰冷坚硬的猎台紧贴后背。/br>  死守最后一道防线的狐狸尾巴被高高撩起。/br>  书桌即将沦为炮火连天的厮杀战场。/br>  不久之前还给江景白带来十足安全感的男人蓄势待发,比灵异里难缠的獠牙恶鬼还要危险。/br>  江景白努力转动被弥天热汽蒸腾得快要生锈报废的大脑零件,试图将那晚睡前看过的回帖全都搬运到真枪实弹中来。/br>  他自以为已经将怕疼的心理防线如数撤回,纤长细密的睫毛梢却还在可怜弱小地抖来抖去,无助地哭诉着江景白的自欺欺人。/br>  当第一声枪响撕裂静谧的夜空。/br>  江景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br>  他怕是又要难逃一死了。/br>第十七章 /br>  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br>  不管是滋味鲜美的,或是模样好看的。/br>  下场凄凄,鲜有例外。/br>  尤其像江景白这种,味甘如饴,靡颜腻理,被猎手活生生从里到外磋磨一通并不稀奇。/br>  人一旦被逼上绝路,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潜能瓶颈总会被打破。/br>  生命不息,残喘不止。/br>  江景白第二次从地狱炼场轮完一遭,身体的承受能力明显增强了不少。/br>  至少他没双眼一阖,不省人事到下午两点。/br>  不过等他醒来,南钺依旧上班去了。/br>  江景白腰tu,n酸软,四肢乏力。/br>  整个人身体光裸着裹在被子里,如同一根白绵绵的,从汤碗里捞出来的ji,ng面面条。/br>  还被沥干了水儿。/br>  和上一回相比,该习惯的也习惯了,该后怕的,也更害怕了。/br>  江景白手背搭在额头上,双眼放空的对着天花板。/br>  好疼。/br>  真的好疼。/br>  他刚刚粗略回顾了一遍,越想越吓人。/br>  昨晚他难得没有一开始就丧失对语言系统的掌控,心惊胆战地央着南钺慢慢来,南钺也依了他,的确比浴室那次平缓很多。/br>  由浅入深,稳扎稳打。/br>  可江景白,还是哭成了孙子。/br>  想到这里,江景白翻了个身,抱住自己吻痕遍布的两条胳膊,苦不堪言地发出一声长长的闷哼。/br>  准备做足了。/br>  南钺有了经验,技术也ji,ng进了。/br>  他应该……应该也卸去了心理防线?/br>  江景白不太确定,但这会儿实在顾不上什么防线不防线的,唯一毋庸置疑的,是他心理y影更大了。/br>  南钺那尺寸太惊人,一顶进来,他就算是个妖ji,ng也该被降魔杵捅得魂飞魄散了。/br>  现在是上午十点,外头阳光铺得正好,金灿灿地在床脚前投出细长的一道,将卧室的昏暗驱散大半。/br>  主卧是双层窗帘,外面是半镂空的窗纱,滤光柔和,透气通风,里面才是布层,沉重厚实,遮光性强。/br>  江景白独居惯了,最不喜欢一觉醒来,一个人面对满室漆黑。/br>  他搬来第一晚,睡前便将靠近床尾的那边窗帘留出缝隙,后来跟南钺一起休息,这才把窗帘拉得严实。/br>  然而南钺似乎从第一晚就揣测出江景白的习性,但凡早起,肯定在他睡醒前把布层边缘拉开一点,不影响睡眠,也不至于太黑。/br>  今天同样如此。/br>  江景白坐起身,对着斜在地板上的小光块发了会儿呆,下床开始换衣洗漱。/br>  他打开衣柜,发现南钺的那些正装竟被移到稍稍靠边的位置,昨天晾晒在阳台上的那几套反而挂到了衣杆中间。/br>  江景白目光微顿,伸向收纳抽屉的手也停了下,半晌“噗嗤”一声,被南钺这种不分轻重的一丝不苟逗笑起来。/br>  在家里穿的棉质常服哪需要挂着防皱?/br>  他随意摸了条内裤套上,衣服则挑了负担最轻的运动装。/br>  上下身都穿好了,江景白把南钺的衬衫挂回原处,将压皱了也无伤大雅的家居服一一叠起,整齐放到另一端的隔板上。/br>  厨房里照常备着粥点。/br>  江景白盛出一碗,碗口覆好保鲜膜,端进微波炉加热,又给自己炒了碟小菜,煮了小份的挂面,混着南钺做的早餐一起吃了,顺带连午饭也简单解决。/br>  那天之所以和林佳佳详细订好预约事项,就是为了减少待在花店的时间。/br>  江景白这次将近中午才到店里,林佳佳不以为奇,没再拿他说笑,搁下手头的事情把一沓小票递过来:“昨天你接的单子,我已经帮你打印出来了。正面往上的是下午三点到五点要送的,往下的几张是七点后,你自己注意时间顺序。”/br>  “好。”江景白应了声。/br>  他昨晚消耗大,起得也比之前早,可能在床上还没歇够,江景白出门没走多久就腿根发软,硬撑着到了店里,暂时不想动弹了。/br>  林佳佳看他进店没说两句话就占去了自己的豪华“专座”,心里装豆腐,嘴上抛刀片:“怎么了这是?别告诉我你也想当带病上阵的拼命三郎,咱还没穷到缺这点儿钱的地步吧。”/br>  说着她往江景白脸上仔细打量几眼,自我否定:“得,您这春风满面白里透红的,要说病了,全国医生都能被你难为死。”/br>  江景白窝在懒人椅里,把订单小票一张张翻下去。/br>  他能力强,做事踏实,更有天赋加成,才看完客人提出的要求,心里就有了模糊的设计轮廓:“借我歇会儿,月底给你付租金。”/br>  “行吧。”知道他不是生病了,林佳佳回过头,继续忙自己的,“感情江老板是看上我这块风水宝地了,昨天才坐过一次,今天一来就惦记。”/br>  江景白正浑身提不起劲儿,没心思再跟好友的尖牙利嘴一较高下。/br>  等大腿内侧的肌r_ou_不紧绷发颤了,江景白站起来,让学徒帮忙去取需要用到的几样花材,自己系好围裙站到工作台边。/br>  今天被叫来学基础的学徒是个中专毕业的小丫头。/br>  她年纪小,阅历低,前脚刚离开学校的象牙塔,后脚就进了这种氛围和睦温馨的工作环境,不被骂也不跌跟头,说起话来经常不过脑子。/br>  女孩子普遍心细,她待在店长身旁才记半页笔记,眼睛直往江景白的运动装束上瞅:“店长,你今天是不是去晨跑了?”/br>  江景白正给易折花jg做着保护工作,葱白指间的朱顶红大朵鲜红,远没有手指主人的那张脸高调明艳:“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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