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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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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农家少年 作者:林语壹

    第72节

    见李昕伊拿着碎陶片走向自己,王远想着自己这一生都在读书做文章,连个貌美才高的妻子都没娶到,聪明伶俐的儿子都还没生,不禁悲从中来。/br>  他的身子经过毒烟熏和长时间的叫嚷,已经很虚弱了,两滴泪还没流完,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br>  李昕伊:“……”/br>  他不过是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也没有当英雄的情结,只是低调不解释,这人怎么就晕过去了。/br>  “李公子,我们都是举人,以后中了进士,那也是要造福国家和百姓的,你不能帮着贼人助纣为虐。”江小公子道。/br>  陶片虽然尖,但也不算锋利,李昕伊蹲下来,看着绑着王远手上的绳子,可能还要割一会儿。/br>  一个个割太累了,他将另外两片陶片分给这两位江公子,道:“都拿着,自己割了绳索。”/br>  江小公子哭了,道:“虽然我们家并不富裕,但是麻雀再小也是r_ou_,你放过我们吧。”/br>  李昕伊无奈道:“我是来给你们松绑的,都在想些什么呢?”/br>  江小公子一旦哭起来就停不下来了,眼泪水跟决堤似的,哗啦啦地往外涌。听说李昕伊是来给他松绑的,泪水流得更欢快了。/br>  好不容易把王远手上的绳子割断了,李昕伊累出一头汗,又帮着江大公子松了榜,对于哭成个泪人的江小公子,李昕伊本能地后退了三米远。/br>  大概是毒性还残留在身体里,几个人的身体都很虚弱,壮汉并没有把这几个没半点功夫的人放在眼里。/br>  “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会被他们三个人用绳子绑住的?”李昕伊对低声哄着江小公子的江大公子道。/br>  回想起过去两三个时辰的屈辱和尴尬,江大公子脸上闪现一抹y郁,道:“人多有什么用,比不上贼人一人武力高强。”/br>  “那你们为何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莫不是和贼人互通,谋我等家财,好让我们对你感激不尽?”/br>  李昕伊诧异地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王远已经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了,只是清醒的第一句话听了就让人生气。/br>  “你少含血喷人!还不是你一大早就要点什么烟,害得阿肃中了毒晕了过去,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先往别人身上泼脏水。”/br>  王远愤怒了,或者说他一直处在愤怒的状态里,“我泼脏水?那火折子还不是他吴子谨的?说不定我的小厮就是他收买的!”/br>  李昕伊真想把王远扔进洗衣机里,好快速甩干他脑子里进的水,“小厮是你买的,火折子是你问阿肃借的,要点烟的也是你,捡夹竹桃枝的也是你,害我们丢了钱财还有可能丢命的都是你!不信你问问江公子,你别想抵赖!”/br>  王远气得双目发红,两耳嗡嗡地响。怒气上涌,怒过了头,还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痰,然后两眼一黑,又晕过去了。/br>  李昕伊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吐出一口心头血来,顿时安静如ji,一句话都不敢讲了。/br>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现场演绎安静如ji_(:3」∠)_/br>第78章 和和美美/br>  这边李昕伊和王远正在争吵,那边的壮汉听得一清二楚,只觉得他们争吵起来的样子颇为可笑,道:“你们争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偷糖吃被大人发现的小娃娃。”/br>  李昕伊听着这个形容就来气,但是他不想和绑匪吵架,吵赢了也打不过他,半点成就感都没有。/br>  江小公子抽抽噎噎的,看着快哭完了的样子,李昕伊于是又问起了江大公子,他们被绑的具体细节。/br>  “我那时在,”江大公子给江小公子擦完眼泪,道:“在给阿绛擦脸,贼人就进来了。”/br>  壮汉噗嗤道:“别一口一个贼人说得那么难听,李公子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好了。”/br>  壮汉得意地道:“这个村子呢,以前是我们住的,后来我们不住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来了。既然住了我们的房子,总要给钱的吧,你去客栈挤一间小房间都要给掌柜的钱呢,我这么一大个村子给你住,你哪有不付钱的道理?”/br>  李昕伊道:“给钱就给钱,但你们也不能绑人吧?你看都把人王公子绑晕过去了。”/br>  壮汉道:“他是被你气晕过去的,这个账,我们可不认。我也不是想绑人,而且绑人这种粗鲁的活,我们也不爱做,还不是你们这些公子都不肯给钱吗?”/br>  李昕伊悄声问江大公子,“你们给钱了没?”/br>  江小公子打着哭嗝道:“怎么没给?我们的盘缠全都给他们了,还不是他们嫌钱少。”/br>  壮汉又是一声噗嗤冷笑,道:“这么一点钱,你们也好意思说是盘缠,我看你们衣着华贵的样子,只这么一点钱,想骗谁呢?再说了,你给了,他可没给。”/br>  王远王公子真是命硬体格好,眼见着晕了两次,现在又醒了过来,见壮汉看着他,立刻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在晕着。/br>  壮汉冷笑道:“你们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我们也知道你们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别看你们外面穿得简单朴素,里面可穿不了我们这种乡下人才能穿得粗布衣裳,一个个的,里衣可ji,ng细着呢。”/br>  李昕伊侧过头去看王远身上的衣服,小心地扒开一点外衣,还真的是,真的穿着绸布做的里衣。不过他也能理解,粗布衣服确实穿着难受。/br>  李昕伊问道:“王公子他给了多少钱?”/br>  壮汉道:“就几十贯钱,他是打发要饭的吗?我们搜遍了他带的包袱和行李,真的是半点儿真金白银都没见着。”/br>  李昕伊道:“可能是路上把钱花掉了,也可能是里衣是问别人借的,他可能真的没钱。”/br>  壮汉道:“他有钱没钱我不管,反正我们必须拿到钱。”/br>  李昕伊道:“你看,剪羊毛的人都知道,只有羊肥了羊毛长的才能剪到更多的羊毛,我们既然一个个地都是贫穷的正在赶考的举子,壮士你有好生之德,为人义气良善,放过我们兄弟吧,我们有钱的话一定会给你的,如果你想要王公子的里衣,我也可以扒下来给你,只要你不嫌弃,而且洗一洗也是可以穿的。”/br>  壮汉嫌弃道:“你别说废话了,扶着你的兄弟们去炕上坐一坐,地上凉,小心别挨冻。”/br>  李昕伊高兴地道:“还是大哥您懂得多,我们这种只知道死读书的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竟是一点生活常识都不懂,全靠大哥您提点了,我这就扶他们起来,大哥要不要帮我们烧点热水?”/br>  壮汉不满道:“你还真把我当你的下人一样使唤了?”/br>  李昕伊道:“哪能呢,这不是不知道哪根树枝有毒吗?而且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怎么能认出来树枝有毒没毒的,我毒着自己没事,但是你们不能拿不到钱啊。”/br>  “行吧。”壮汉道,“我去烧水,你们都安分些。”/br>  李昕伊疯狂点头,道:“安分的,最安分不过了。”/br>  等壮汉出去,江小公子不满道:“你怎么和贼人都能说那么多废话?往日我们和你说话时,你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的,和贼人你就有那么多话要说,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和贼人暗通款曲了。”/br>  李昕伊道:“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亏你还是个要上京赶考的举子呢,这读书的水平还不如我呢,我就是爱说话怎么了?我们花钱赎你们还买不着好,真是吃饱了撑着的。”/br>  江大公子道:“你别理阿绛,他年纪小不懂事。从你刚才和那人说的话中,我听得出来,贼人只是要钱并不想要命,而你们有钱,是不是这个意思?”/br>  李昕伊道:“我可没钱,至于阿肃有没有钱,他没和我说,我怎么能知道?你且照顾好江小公子吧,别到时候又哭哭啼啼的。”/br>  江小公子道:“还不是你吓唬我,不然我怎么会哭,我以为你是贼人的帮凶,来杀我们的。”/br>  似乎是想到了刚才的恐惧,江绛又红了眼睛,李昕伊真是怕了他了,道:“行了,不管怎么样,你们到时候记得还钱就是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br>  江大公子道:“这个你放心,钱是一定会还的。”/br>  李昕伊道:“那你看着一点王公子,我去外面看一看阿肃。”/br>  江大公子点点头,李昕伊于是走到堂屋进去,原本两人一坐一站,现在两个人都坐下来了,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br>  李昕伊走到吴肃身边,想站在他身后。吴肃却一把拉过他,将他抱在怀里。/br>  李昕伊吓了一跳,只好用眼神瞪着吴肃:“你想干什么?”/br>  吴肃笑了笑,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李昕伊没忍住,舔了舔唇,脸颊却一点点的染上了红色。/br>  “阿伊,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赵公子。”吴肃道。/br>  李昕伊从吴肃的怀里退出来,行了个礼,道:“见过赵公子,赵公子安好。”/br>  赵公子点点头道:“尝一尝我带来的茶,别有滋味。”/br>  李昕伊向赵公子道谢,又被吴肃拉进他的怀里,他心里疑惑,于是乖顺地喝着这香片茶,确实别有滋味。/br>  赵公子道:“真是羡慕吴公子,有这样一位贴心的房中人,我的那位啊,要是有你的一半乖顺,我就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br>  “赵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吴肃道,“价钱再减一些。”/br>  “吴公子。”赵公子道,“这笔买卖并不划算,我们都是朝不保夕的人。而且今天是我和你谈生意,我那个兄长这两日吃坏了肚子。”/br>  赵公子笑了笑,道:“我这个人斯文,不爱那些粗鲁的活计,若今日是我那个兄长来,你现在就不能安坐在这里,和我谈条件了。”/br>  吴肃道:“若是一般的买卖就算了,但这事事关人命。钱你都拿走了,我们哪里有这个命走到京城。价格再减一些,我们就交你这个朋友,以后也绝口不提秋后算账之事。我们都是举人,中了会试就是一步登天,和我们交好并不算亏。”/br>  赵公子嘲讽地道:“我不管你们能不能中进士,等你们秋后想起来要算账,说不定我尸骨都寒了,所以尽管来,我是半点不怕的。”/br>  吴肃道:“你们何必赶尽杀绝?捕鱼人都知道抓了大鱼要将小鱼扔回河里,等小鱼养大了之后再抓回来。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赵公子是个明白人。”/br>  过了许久,赵公子道:“钱我留下两成,够你们走到京城的了,车我也不要,你们都带走。”/br>  吴肃笑着举起茶杯,道:“我果真没有看错,赵公子不是一般人,也非池中物,这杯茶我敬赵公子,祝赵公子日后和心上人,和和美美。”/br>  赵公子苦笑着叹道:“他性子最是桀骜不驯,看我不高兴了他才高兴。不过你们都娶妻了没?”/br>  吴肃道:“他家婆娘走得早,只剩一个儿子,由寡母照看着。我的亲事要等到会试过后再说。”/br>  赵公子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再说什么了。/br>  作者有话要说:  注:“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吕氏春秋·义赏》,另外各位大人们请系好安全带,作者要……加快完结的速度,准备开新文了,所以若是觉得剧情太仓促什么的,还请多包涵,原谅则个~/br>第79章 后会有期/br>  回到马车上,李昕伊有许多的困惑不解,想要让吴肃解释一下,但是看着吴肃满脸疲惫的样子,他满嘴的疑问也只能都咽下去。/br>  张叔把王远和两位江公子请上了马车,小厮和仆役则坐上了驴车。他们驱赶着耕牛,去三里外的小树林找方正和夏河两个人。/br>  “你们总算是都来了。”方正道,“王公子他们可都还好?”/br>  李昕伊道:“都还好,没受什么皮r_ou_伤,一会儿去仁和医馆,让大夫诊诊脉。”/br>  方正见几个人都好好的,总算是松了口气,道:“我心里不安,正要带着夏河去寻你们呢,你们也不说让我守在这里做什么,想动又不敢动的。”/br>  李昕伊瞥了眼吴肃,带着点气道:“阿肃这是想当英雄又怕连累无辜呢,方兄不用替他担心。”/br>  吴肃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道:“我们还是早些出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br>  “说得正是。”方正道。/br>  马车上,吴肃闭上眼睛,靠坐在车厢壁上,道:“想问什么就问,别自己和自己生气,气到了你,心疼的可是我。”/br>  李昕伊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槽多无口”正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br>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由浅入深,一点点慢慢问,“你不是说你从不说谎的么?张口就是我死了婆娘还多了一个儿子,闭口就是气到了我心疼的是你,吴子谨啊吴子谨……”/br>  李昕伊想不到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你什么时候学到的油嘴滑舌?”/br>  吴肃笑了,道:“就这么一点事,值得大惊小怪么?”/br>  “我是从不说谎。”吴肃道,“但这次遭了贼人的暗箭,送出去这许多钱,面子里子全都没了,我还不能说个谎吗?再说了你生气我心疼,这可是句大实话,再真不过了。”/br>  李昕伊奇怪道:“他干嘛要问咱们有没有娶妻?”/br>  “那个壮汉,穿短褐的,”吴肃道,“是赵公子的心上人,妻子走得早,有一个儿子。现在他的心上人貌似要再娶,两个人正争吵着呢。”/br>  李昕伊由衷地道:“吵得好,让他们做这种打劫的缺德事,也不怕损了y德。”/br>  吴肃道:“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算了,别说他们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命还在就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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