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节
祈缘 作者:落樱沾墨
第92节
“恩,好” “你不担心祈染会不高兴吗?” 季落低头吻一下沈楚秦的额头,“不会,小王爷很适合,染儿年幼,等他长大成人后就知道你的苦心了” “王府也挺好,这样就不用忍受宫中那些蜚语” 季落将被子盖至他的肩膀,“楚秦,辛苦你了” 沈楚秦嘟了嘟嘴,笑着,“我觉得我去北漠就是为了献身的” “别再胡闹了” “不会”他抬起身体给季落擦了擦额头的汗,附身吻一下他的青丝,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再忍忍,再忍忍,我都能不急想要抱你了,落”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两年 繁华仍然,三千散尽,再回头,看人间,烟火朦胧。 春去秋来,在回首。 两年后。 嫩柳的柳枝在春风中摇摆,从远处看,一点点朦胧的绿色笼罩着整个祥和繁华的珮阳城。 蜿蜒的巷陌中,门前四五个小孩爬在地上,不顾身上沾满了灰尘泥土,认真的拿着调杆在逗蛐蛐。 几个孩子年纪不一,穿着粗布衣衫,梳着小辫子。 “哈哈,我赢了”一个较大的孩子叫起来。 其他的几个孩子有跟着兴奋的,有沮丧的。 从尘土中抬起个圆圆的小脸,瞪着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明显比其他人小了一些,站起来的时候还扶着一边的小哥哥。 “狗子哥哥,我想要看看威风大将军”他奶声奶气的说。 狗子将蛐蛐往怀里一揣,“不给看,小染子你都不怕他把你吃了,再说你爹说了不让你玩” 小孩眨巴眨巴眼睛,“爹爹说我还小,长大了就可以玩了,狗子哥哥,我想看看他” 狗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来,“不给看,就不给看” 小孩急了,迈着还有些不稳的小脚仰着头要去夺大孩子怀里的蛐蛐,掂着脚尖,刚跑一步,就被其他的小孩伸脚给绊倒来了,狗子刚想上去扶他,一弯腰,怀里的圆筒掉出来,他抓不急,结果小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刚好压住圆圆的竹筒,不经压的竹筒咔咔嚓一声被小孩压扁。 “小染子,爱哭鬼,你给我起来,啊,我的威风大将军啊,你竟然给他压死了,你这小混蛋,你给我起来,找你爹爹打你去”最大的孩子拽起来小孩,往小孩的家里走去,身边的小孩也跟着起热闹叫唤起来。 小孩撇着嘴,给其他人拉扯到自己家里,小小的个子,站到院里,几个小孩像是要讨公道装模作样跟大人一样好玩。 屋里男人走了出来,小孩看见爹爹,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 其他的大孩子吓得站在原地吓得不敢说话,看见男人出来,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男人开口,眉宇微蹙,蹲下身子问小孩,“染染不哭,怎么了,给爹爹说” 小染子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小孩。 季落凝眉,狗子咽了咽口水往屋里探了探脑袋,确定没有人出来后,他才说,“季叔叔,不是我们欺负他,是小染子自己摔倒了,还压死了我的威风大将军” 小染子眼睛挂着大眼泪,点点头,“爹爹,染染不是故意的,痛痛” 季落从怀里掏出几个古怪的木头团子,在手里一按,木头团子立刻在手里滚来滚去,“这些给你们玩,赔给你们的,染染喜欢和你们玩,明天我去给你们再抓几只蛐蛐” 其他的孩子松了一口气,别看他们咋咋呼呼,其实心里很怕小染子的爹爹,尤其是那个长的好看的染染爹爹,凶起来可厉害了,他季叔就是好,还会给他们做玩具玩。 “谢谢季叔叔” “恩,回去吃饭吧,染染也饿了” 等小孩子走了之后,小染子才拉着自家爹爹的袖子,仰着头,“爹得,染染不是故意的,爹爹不要告诉父父,父父会生狗子哥哥他们的气” 季落把小孩抱到屋里,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摔伤,发现只是胸口有些红印子就帮他揉了揉,“下回小心一点,否则你父父要带你回大房房了” 小染子立刻认真的点点头。 门外一声晴朗的叫声,小孩子立刻跳下床,边跑边笑着叫,“父父,父父” 齐家茶楼里。 齐大老板第三次算错了账本,红木珠子的算盘敲得啪啪作响,奈何却频频出错。 “老板,你怎么了?” 齐硫摇摇头,将自己算错的账本交给秀才让他来核对,自己找了个地,让人端上一壶酒。 一壶酒温润入喉,齐硫扭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思百转,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酸涩难受。 几天前,从月安寺中传来信书,原本欣喜的打开信书,却在看完之后茫然了。 信是洛千雲寄来的,月安寺是他与闻北轩留宿的地方,在楚南山林中的一个寺庙。 两年来他们很少通信,即便是通信,也是洛千雲回的信书,里面寥寥几字平安书,却能让齐硫欣喜若狂。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寄来书信,说的却是闻北轩带香香离开,距现在已经有了四个多月了。 走了四个多月。 齐硫胸口闷疼, 酸涩,思念快把他煎熬尽了,折磨透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闻北轩,想着他沉默安静的面容,想着白嫩柔软的丫头。 想的胸口疼,想的让他忍不住,受不住。 窗外阳光明媚,却照的他浑身发凉。 齐硫走出去,在街上晃悠,试图从擦肩而过的人身上看见那个人的模样。 从养伤的地方离开了四个多月,他却没有回来过。 齐硫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害怕,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会来见他。 两年了,还不够吗,为什么不会回来寻他。 失神的在街上一条一条的寻过,走过,直到天色渐黑,华灯初上。 茶楼里,三个人喝着茶。 千醉酒庄的老板孙光耀往楼里看了看。 “你做什么呢,贼眉鼠眼的”梅清傲尖着嗓子。 孙光耀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看看齐老板在不在这” 梅清傲撇嘴,“他铺子那么多,每天算账都来不及了,不会轻易在这里” 傅云摇着扇子符合的浅笑。 孙光耀问傅云,“傅少庄主,你家那新媳妇住的可还习惯吗” 梅清傲敲了敲桌子,“你问人家那做什么呢,嫂嫂不是都快生了吗,你还关心人家的媳妇” 孙光耀笑笑,压低声音,挥了挥手,让他们凑过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孙大庄主今天到底怎么了” 孙光耀讪讪的开口,“我昨日在齐大老板的那处饭庄看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饭庄来来回回不都是人吗”梅清傲侧头问。 孙光耀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小声说,“我好像看见齐老板的夫人了” 梅清傲猛地坐直身子,傅云也用扇子挡住嘴。 齐硫大婚之后,那人便消失了,i街坊上都传说是这个男夫人不愿意嫁给齐硫,也有的说是他们只是受父母之命,比较可靠的说是成亲当日看见他家那夫人气色孱弱,猜想是成亲之后便离开这里不知道去哪里养病了。 原本已经失望的大家门户又打起了齐硫的注意,尤其是这几年,齐老板的铺子遍布珮阳的大街小巷,每一处铺子像他本人一样低调,但却ji,ng美引人。 齐老板正值壮年,齐老板丰神俊朗,丝毫没有商人的狡诈气息。 听见孙耀光的话,梅清傲和傅云面面相觑,外人不知道,他们却将这两年齐硫的失魂落魄看在眼里。 别人以为他是广拦全财,只有他们才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忙碌的忘掉那个人,不至于每天都煎熬般活着。 “这话不要乱说,硫这两年做的还不够吗,咱不要给他希望,如果不是的话,我怕硫他”梅清傲道。 傅云点点头,“闻公子我见过,不是外人能仿的来的,是的话,夫妻团圆,不是的话,硫会更加难受” 孙光耀小声的说,“我正有此意,所以才怕他听见我们的话。我只在他大婚那日见过闻公子,只觉得很像,不敢确认。” 傅云摇了摇扇子,“我们私下帮他找找,看看是不是闻公子” 二人点头,孙光耀无奈的笑道,“我可是要真的私下找找了,我那贱内,你嫂嫂,到现在都没有死心,想要把妹妹嫁给他,齐老板样貌佼佼,文好,才好,谁家闺女不喜欢。好不容易两年前他娶了个夫人,大家一看,是个男夫人,结果没想到,自从成了亲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那夫人了,可不吗,都又打起他的注意了,要是让你嫂嫂知道,她非跟我拼命” 傅云喝一口茶,同意的点头。 梅清傲叹口气,“也不知道他二人是怎么了,闻公子我看了半年多,都没有想过他竟然与硫有关系,说起来,闻公子好像后来受了不小的伤” 孙光耀刚要开口,看见伙计送菜,闭上了嘴,等待人走后,才低声说,“我跟你们说,我见的那人真的很像,不光是容貌像,我见他的时候,他身边做了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漂亮极了,所以我才觉得很像闻公子” “他在做什么?”梅清傲问。 “在饭庄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孙耀光得意的噎了梅清傲一下,“昨日清晨,我家那婆子要吃硫家饭庄做的豆膏粥,我早上去买,看见的,你们不知道啊,当时我那个激动,跟见了老娘一样” 梅清傲瞪了孙光耀一眼,孙光耀没理他,继续说,“真的,那人就坐在二楼窗边抱着娃娃喂饭吃,我出门的时候,一回头就。。。。” “你说的是真么?!”孙光耀的身后,带着颤抖的问。 齐硫按住他的肩膀,浓黑的眼里闪烁着起了波痕的眸色,表情僵硬,却固执的问。 梅清傲站起来想拉开他,“硫 ,可能是光耀看错了,你别这样” 齐硫一动不动,死死的按住孙光耀,“你。。。你再说一边,你再哪里看到的他,我,我听到了,你说你见到他了,是不是,你告诉我,告诉我!” “硫,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 齐硫骤然松开了手,按住桌子,身形不稳,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硫,你别这样,闻公子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这样,你给我振作起来” 齐硫苦笑抬头,“陪我喝酒吧,我真的想好好醉一场” 清晨,露水从嫩绿的枝桠上滑落,两只小手刚好捧住,欢喜的叫一声,粉嫩的身影匆匆跑回到屋里。 “爹爹,你看,树上有水珠,我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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